玉秦懷上前,而聽桑槐子喊道:
“小兄弟,來的正好,之前你烤的那野兔,三四太美味了,把這蛇也給烤了吧?”
玉秦懷說道:
“敢問前輩,先前放了那蛙,為何卻要吃這蛇?”
“為何吃它?當然是因為它吃蛙啊?蛙多好啊,還吃蟲子,這壞家夥,就愛吃蛙,所以老夫吃了它,嘿嘿!”
“既然如此,那這蛇也吃鼠,鼠是害還是益?”
桑槐子陷入了沉思,看著自己的田,想了想後,問道:
“這麽說來?這蛇是好的嘍?那不吃了,不吃了,走吧走吧,別再來了等等,想來可以,隻管吃老鼠!管飽,哈哈!”
桑槐子將蛇拋開,那蛇逃竄而去,他這才將目光放在玉秦懷的身上:
“看來你這小家夥,懂得還挺多的,來來來,隨老夫一起插秧。”
“不了前輩,明日便是十六強之戰,晚輩想好好修煉一番。”
玉秦懷拱手道,卻見桑槐子不願意了,他罵罵咧咧道:
“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的?不如跟著老夫天天種秧插秧,看著一個個小生命誕生的樣子,那得多令人激動啊,而且收獲之後,又有多少人能吃的飽?你打架打贏了能幹嘛?打輸了又能如何?”
玉秦懷心道,這倒也是,隻是明日之戰迫在眉睫,其他十五位高手,皆非新生弟子,而是元嬰期的高手,厲害的也有元嬰中後期的實力。
玉秦懷想跟他們好好打一架,如何能休息?
桑槐子在一旁摘種,玉秦懷則閉目打坐,時而他睜開眼睛,見桑槐子左右打出幾招。
桑槐子將畢生武學,用在了種田之上,他種田之法,已是爐火純青,這一點,玉秦懷也佩服不已。
隻是不知,這種田之法用在人的身上,那會如何?
桑槐子停下武功,緩緩將秧苗插在水中,他直起身子,單手托著腰,另一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抹了一把汗,他微眯著眼,看著前方:
“倘若能在雨季之前,將這一片秧苗全部種下去便好了。”
玉秦懷問:
“前輩甚急?為何不找人手?”
“找?嗬,如今的人,皆如你這般,一心學功法,學奇招,哪有人能好好種一片地?殊不知,這種地之道,也是一種道,你看這滿山的田野,倘若你想它是死的,那它便是這般死氣沉沉躺在地上,而你若想他是活的?那你就又會覺得,他仿佛便是你的敵人,而老夫最大的敵人,莫過於這天。”
桑槐子抬頭望天,歎息連連。
玉秦懷聽罷,陷入了沉思,他想:前輩這番話語,頗有深意,我若是能好好領會一番,必能生造化。
他再次閉起了眼睛,回想桑槐子方才的話。
田是活的?
田如何是活的?
不管怎麽想,它都不是活的。
可在桑槐子看來,田便是他的朋友。
他幫朋友,朋友給他食物,頗有報恩之意。
但玉秦懷領悟的,卻是以靜製動。
倘若心如田地,那麽不管來者如何插秧,皆對他無損。
玉秦懷大喜道:
“多謝前輩賜教!”
桑槐子怔了半天,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大片的秧苗未種下,繼續埋頭幹活。
玉秦懷的身體,有微風拂過,卻撼動他不得,而他身下,有一股氣流在運轉。
桑槐子起身掃了一眼,心道:這小子,果真不凡,難怪能惹得人盡皆知,可惜讓淩雲子那老頭收了去,不然的話,老夫定能教他成材,也罷,幫幫他吧!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外有人人上人,天外有天天上天……”
桑槐子碎碎念叨。
玉秦懷更有感觸,他身下的風開始浮卷起來,將其包裹其中。
此招乃是接種還秧,師從桑槐子,玉秦懷看懂了些,領悟在心。
加之有桑槐子在旁念口訣,令他豁然開朗。
轟,真氣在其體內爆發開來,其身體五步範圍之內的水稻全部被炸了出來。
桑槐子見狀,大呼道:
“媽呀,造孽啊!”
玉秦懷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大為歡喜。
可桑槐子心疼壞了,趕緊過去查看,那些水稻被玉秦懷轟爛了。
玉秦懷抱拳道:
“晚輩之過!”
“還不快來幫忙!”桑槐子完全沒有在意玉秦懷是否煉成這北鬥移星,隻在意其的秧苗。
玉秦懷幫桑槐子多種了幾株之後,方才來的不遠處,繼續領悟。
此法還不算完整,是以真氣擴散至地上,然後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所形成的攻擊。
這種攻擊,可以用來震散周圍的敵人。
但玉秦懷將其融匯至逍遙掌中,隻一掌拍於身旁的樹木之上,便見樹木凹陷下去,與此同時,樹木周圍的一圈全部開裂,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圓環一般。
對樹木尚且如此,那對人又如何?
玉秦懷再朝桑槐子抱拳之後,便立刻而去。
回到北嶺峰,他於屋外打坐。
忽見幾人氣勢洶洶而來,這幾人皆是流沙高手,他們個個擁有金丹後期的實力。
而這些人,都是後輩之中,上得了排行之人。
他們怒瞪著玉秦懷,一個個殺氣騰騰。
“玉秦懷是吧?我等皆敗場,而新生弟子之中,唯有你一人入了決賽圈,我們豈可容你?”
“不過小小的下位麵之人,也敢來放肆,你就算是玉秦懷又如何?豈能讓你繼續下去?”
“玉秦懷,受死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們亡!”
辛虎大喝一聲,率先而來,他爪似猛虎,抓向玉秦懷,一把將玉秦懷的衣袖扯住。
玉秦懷緩緩抬掌,以一掌之勁,拍在辛虎身上。
此掌看似輕綿,卻將辛虎拍至後退。
辛虎大怒,正欲上前,忽見其胸口緩生變化,他心覺吃疼,撕開衣服一看,自己的胸膛,竟然凹陷下去。
嘭,辛虎倒飛出去,乃是受了停留在其身上的那北鬥移星之真氣。
辛虎倒地吐血,他指著玉秦懷,一個“你”字剛吐出口,他便倒下,昏暈過去。
眾人一見,皆為大怒。
其後管尤大步而知,其掌拍玉秦懷麵門。
玉秦懷抬起一腳,將其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