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筠十分意外,她萬沒有想到,玉秦懷對她居然如此好,這又是為何?

坐在凍玉石上,果然涼快許多。

玉秦懷又拿出一塊獸皮,對林曉筠道:

“拿著這個。”

“可我用不到啊!”林曉筠幹笑道,這麽熱的天氣,還拿著獸皮做什麽。

“晚上就有用處了。”

果然,一道晚上,除了玉秦懷、陳子君跟林曉筠三人之外,其他人都凍得瑟瑟發抖。

沙漠的晚上,特別的寒冷,風吹過來,都是透著骨的。

他們既沒有被褥,也沒有獸皮禦寒,隻能擠在一起,靠在火邊。

至於陳子君,他早就準備了大裘,蓋在身上,可以當被褥。

這一夜,三人睡得非常的香。

第二天,繼續啟程上路。

沙漠地帶,會有沙子塌陷,他們在這兒,也幾乎是經曆了九死一生,哪怕連陳子君,也不敢保證能在這片沙漠裏生存下去。

但有足夠的果子,他們可以不用吃食物,就能堅持走完這兒。

一幹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大太陽下行路。

他們已經走了十四天了,再一天,就可以從這兒出去了。

玉秦懷帶來的果子還有多,而這時,隻聽狄飛喊道:

“玉秦懷,再來幾個果子。”

玉秦懷拋了一個果子,狄飛拿到之後,說道:

“不夠。”

“夠了。”

“我說不夠就不夠!”

狄飛大怒,將手裏的果子捏成了水,其他人都覺得,他此舉實在過分。

陳子君在一旁看著,他冷冷道:

“莫要動手!”

狄飛冷哼道:

“你個帶果子來的,這麽多廢話,我要多幾枚,很過分嗎?”

林曉筠站出來道:

“這是玉師弟采集來的果子,若是你有本事的話,自己去采啊。”

“哼,定是宗派長老事先跟他說好的,不然的話,他如何會想到,要帶果子,交出你身上的所有果子,由我來分發!”

狄飛嘴角掀起。

玉秦懷倒也想省些力氣,他拿出一袋果子來,自然自己也留了幾枚,然後全部拋給狄飛。

狄飛拿到之後,便開始分發起來,他自己藏了三個之後,一一分發下來:

“長老三個,戚雲三個……”

輪到玉秦懷的時候,發現隻剩下了一個,狄飛便笑道:

“抱歉,沒有你的了,你身上還有吧?”

玉秦懷淡然道:

“我無須。”

林曉筠氣憤無比,反倒狄飛高興起來,他自以為自己氣勢壓製住了玉秦懷,畢竟他狄飛的實力,達到了金丹後期。

雖然離半步出竅有點距離,可跟玉秦懷比起來,他有自信戰勝玉秦懷。

加之他年紀比玉秦懷大那麽幾歲,自然可以命令他做什麽了。

狄飛將最後一個果子自己吃了之後,將布袋往旁邊一扔。

玉秦懷走過去,撿了起來之後,隨手拍了拍。

薛進等人見玉秦懷如此狼狽的模樣,不禁暗歎:這是玉秦懷嗎?

而陳子君滿意點點頭:不鬧不打,正人君子之風,隻不過他更像是一頭獅子,隻是還沒醒。

每個人幾乎都分發到了三枚果子,他們都準備藏起來,而聽陳子懷說,還有半天就可以出去的時候,他們直接將三個果子全部吃完了。

林曉筠看了看手裏的果子,她依依不舍,將兩個遞給玉秦懷,說道:

“師弟,你吃吧!”

“無須,你自己吃便好。”

玉秦懷的語氣,相當的平靜。

林曉筠隻吃了一顆,剩下的兩個,她收了起來,等出了這兒,再跟玉秦懷一起分享。

十一人繼續前進,可走了半天,都不見前方有路。

“奇怪,這都半天過去了,怎麽還沒出荒漠啊!”汪盛威納悶道。

“出了啊,這裏就是無涯!”陳子君說道。

“騙人,無涯海沒有海,怎麽叫無涯海?”杜長恒反問。

“無涯海有海,又怎叫無涯海呢?這兒本是海,但因為滄海變桑田,桑田成荒漠,就成了如今這般的模樣,而你們就是要在這兒試煉,另外到無涯城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大夥先休息一下,再繼續上路!”

陳子君說完,淡定得從懷裏,拿出一袋水來。

其他人見狀,憤憤怒視著他。

此事分明是在誆騙他們,如今他們手裏沒有了果子,豈不得渴死在這兒?

想到這兒,越發讓他們火大。

狄飛再次將目光,放在了玉秦懷的身上,他怒對玉秦懷道:

“再拿些果子來。”

“沒有!”玉秦懷淡淡道。

“大膽,你敢忤逆師兄?”

“有何不敢?你先前問我要,我仗著仁義給了你,你現在又問我要,我為何要給?況且我給了你,我吃什麽?”玉秦懷反問道。

“好大的口氣,敢這麽對師兄說話,你身上定然藏了不少,趕緊交出來!”

狄飛殺了過來,而見玉秦懷緩緩掏出四五個果子來,這幾個果子,皆已經發爛了,他說道:

“就算你不分,這果子也已經爛了,你若是要的話,給你何妨!”

“你……定是你采了些爛果子來!”狄飛更加的惱怒,他一把從玉秦懷手裏拿過果子。

“不對,是真的!”林曉筠將她藏起來的果子取了出來,果然已經發爛了。

原來這些果子從采摘到發爛,隻有十五天的時間,十五天之後,不管如何保存,都會發爛。

許是因為這兒環境的關係。

“胡言亂語,你與他一起來誆騙我?”狄飛抬掌,朝著玉秦懷的腦袋拍了下來。

陳子君一下子出現在了狄飛的身後,他冷冷道:

“玉秦懷所言,並非虛假,這種果子,本就無法撐過十五天,怎麽?你連我的話,都不聽?”

狄飛冷哼一聲,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而陳子君看向玉秦懷,玉秦懷正在一旁收拾自己睡覺之所。

“如此性格,難免容易造人迫害,但願他隻是為了不惹事。”陳子君淡淡道。

沒有了果子,十一人的豈不是得渴死?

陳子君自然不會將水分給他們,而他們沒有了水,又找不到水源,一時間竟然變得暴躁起來。

林曉筠有些害怕,因為她之前就有些渴,現在更加的泛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