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拜入祖淵山

禾浠一掐法訣,一個火球直奔老頭而去。老頭不慌不忙,在火球快要撞上他的時候才慢悠悠的後退了兩步。

禾浠緊追不放,一邊往老者身後施放泥沼術阻斷老者的退路,一邊飛速向老者施放火球術。心底默念:加油,隻要法術能沾上老者的衣角,你就贏了。

剛剛老者終於作出了承諾,隻要禾浠能碰到他的衣角,他就告訴禾浠辦法。

禾浠瘋狂的施放著法術,地上已經被禾浠各種各樣的法術弄得一片狼藉。老頭始終不緊不慢,偶爾還有閑工夫對禾浠挑釁一笑。兩人一進一退,一快一慢,禾浠始終連老頭的衣角都沒碰上。

禾浠看著老頭從始至終都悠哉遊哉的表情難受至極,自己已經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卻讓老頭連稍稍側目都做不到。就好像自己在拚命的時候,對方卻隻當作一場遊戲。

禾浠憤怒了,但越是憤怒,心中卻越發冷靜。她知道,今天如果要讓老頭側目,隻能靠取巧。

“不打了,連你衣服都碰不到,還打什麽。”禾浠站定,似是賭氣的說完,掉頭就朝洞穴走去。

“丫頭,法術的使用練得很熟練啊。”老頭走上來,對著禾浠似乎快氣得冒煙的頭頂說道。

“那又怎樣?終究是連讓你認真對待都做不到。”禾浠頓住,低下頭微微沮喪。

老頭也跟著停下來,眼瞅著禾浠沮喪的頭頂,心底歎道:終歸還是年紀太小了些。

他蹲下身扶著禾浠的肩膀,說道:“何必沮喪,你要知道我們之間本就是天壤之別,如果老夫一堂堂分神期修士被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摸到衣角,那可就真的貽笑大方了。”

禾浠對上老頭的眼睛,她這才注意到,老頭的眼睛很亮,如此年紀的老人,居然還有這麽明亮的眼睛,一點也不像別的老人眼睛那般渾濁無神。他該是一個正直和藹而又慈祥的長輩吧?

禾浠吸了吸鼻子,作楚楚可憐狀順勢撲進了老頭懷裏。

老頭隻感覺胸口一涼,一個堅硬冰涼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胸口。“丫頭,你耍詐!”老頭不滿地叫道。

這丫頭,太可惡了,居然利用他一時的心軟。真是長期身居高位,又有高深的實力在身,這麽多年來,誰見了他不是戰戰兢兢,誰還敢對他使詐?想不到這讓他的防人之心降到如此地步,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騙到了。

禾浠推開老頭,把匕首插進腰間,擺擺手道:“沒聽過兵不厭詐嗎?你還說自己是什麽分神期修士,難道修仙修仙,反而把自己的聰明勁兒給修沒了?”說完無視老頭快要跳腳的神色轉身繼續朝著洞口走去。

老頭被氣得半晌沒回過神,自己隻是剛才看小丫頭那般悲傷的神色才一時心軟,想不到小丫頭片子居然恩將仇報,真是太過分了。

正想回嘴,突然又聽得前麵小丫頭帶著些悲涼的聲音傳來,“你可以當它是遊戲,我卻把它當生死之戰。生死一瞬間,你還會去考慮是不是使詐嗎?”

老頭一震。

如果不是自己每一次戰鬥都拚盡全力,自己如今焉能有命在?多少次在生死之間徘徊,自己不都靠的使詐才能活下來嗎?

當初禾浠還未學會如何使用神念的時候,都是被靈獸近身了才知道,然後開始一路逃亡。後來會使用神念了,開始主動找上靈獸,但因為隻會低階法術,也都是依靠自己迷惑人的外表,示敵以弱,才能一次次贏得勝利。

到現在,使詐不使詐的,已經無所謂了,禾浠已經把使詐當作了一種求生技能。

禾浠坐在洞裏的篝火邊一邊添加柴火一邊如是想著,隻要能活下來,使詐又怎樣?那不過是對敵人的一種手段罷了。她有自己的做人底線,無論怎樣,隻要不突破這個底線就好。

老頭進來的時候,禾浠正拿著一塊烤肉吃得津津有味。她每天晚上都會烤上一些肉放在納虛戒裏,第二天就不用擔心體力不足得不到補充。看老頭進來,禾浠隨手取下烤架上的一塊烤肉遞給老頭。

老頭接下烤肉看了看,有些不確定地道:“你確定這烤肉能吃嗎?不會死人吧?”這黑不溜秋的,真的是烤肉?不是碳?

禾浠難得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會烤肉,又不知道烤熟沒有,隻好多烤了一下。您老將就將就。”說著還吐了吐舌頭,難得的小女兒模樣。

老頭無奈的搖搖頭,走過去搶下禾浠嘴邊的烤肉道:“別吃了,修士怎麽能吃這種東西?這會給你身體增加很多雜質,於修煉不利。”

禾浠也不介意,隨意道;“你不是說隻要我能碰到你的衣角,你就告訴我辦法嗎?”現在該兌現了吧?

“別急,咱們先來聊點別的。這是玉米飯團,都是富含靈氣的東西,哪怕常人吃了也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嚐嚐味道怎麽樣?”老頭從自己的納虛戒裏掏出一團東西給禾浠遞過去。

禾浠扒開外麵包裹著的荷葉,果然見裏麵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飯團子,上麵星星點點沾滿了玉米。長得倒是和俗世間的一樣,隻是更飽滿,更有光澤。

禾浠也不急,老頭想說自然會說,不說自己也沒辦法,打又打不過,如果拍拍屁股走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找他。想到這裏,禾浠才想起來,都還不知道老頭姓什名啥呢。

“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還沒等禾浠問,老頭就已經問道。

“禾浠,你叫什麽名字?”禾浠反問道,放鬆下來的禾浠又恢複了前世的隨性。

老頭頓時噎住,別人問他名字可都是拱手道“敢問前輩尊號”,這小丫頭倒好,直接問名字,老頭不滿,“你懂不懂什麽是尊老愛幼?有你這樣直問長輩名字的嗎?”

禾浠無奈歎道:“人果然要比靈獸麻煩多了。”看老頭又要生氣連忙道:“那敢問老爺爺您如何稱呼?來自哪裏?可有兒孫?可有收徒?”

老頭後悔了,他就不該抱怨的,這小丫頭片子的毒舌他可就早已領會過了,怎麽還是不長記性?算了,直奔主題吧,否則再被小丫頭毒舌下去,他真怕到時候已經鼓不起這個勇氣。

“禾浠,”老頭突然嚴肅道,“你可願入我林韜櫟門下,做我祖淵山弟子?”

“啪嗒”,禾浠愣愣地張大嘴,剛剛咬進去的玉米飯團從嘴角掉了出來,骨碌碌地滾在了地上,手上的玉米飯團也一起掉在地上,禾浠渾然未覺。

她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奇遇來了。

“砰”,禾浠重重地跪了下去,又“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學著前世電視裏的樣子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好好好,趕緊起來。”林韜櫟看禾浠額頭剛磕下去就已經通紅,隻感覺一陣心疼,這丫頭,也太較真了些。不過林韜櫟還是很開心,這說明這丫頭重視他這個師傅,這是好事。

“來,這是師父給你的見麵禮,好好拿著,在你生命受到威脅時可自動護主三次,隻要功力不超過為師,這個琉璃玉鐲都能擋下。”林韜櫟從納虛戒裏取出一個白玉鐲子遞給禾浠道。

“為師本是想再送你一個儲物戒指的,不過看你戴得有,為師就把儲物戒指換成一把飛劍給你吧。”說著又拿出一把小巧的飛劍出來,這把飛劍通體幽藍,裏麵隱有光華流轉,煞是漂亮。

“這把飛劍是為師曾經在北恩國曆練的時候,在北恩國的極北之地采集的寒鐵再配合為師的心火煉製而成。你拿去用吧。”

“謝謝師父。”禾浠也不矯情,道了一聲謝,就統統納入了自己的囊中。突然似想到什麽,禾浠把自己的納虛戒裏的所有東西除了段裳留給她兒子的,其它的一股腦兒移了出來,地上很快就嘩啦啦地堆滿了一座小山。

禾浠正色道:“師傅,我知道您老人家對這些東西看不上眼,可徒兒又沒有什麽好東西。這些您老就將就著收下吧,算是徒兒的拜師禮。”

“這是你在東歧山脈的所有收獲?”林韜櫟挑眉。

“不是。”禾浠搖頭,有些傷感地道:“我手上的戒指還有裏麵的一些輔助修煉的材料,是受一個女子臨終之托給她的兒子的。”

遂把當初和段裳的相遇說了一遍,又繼續道:“她雖然說過我可以拿走一些對自己有用的,可我知道那隻是她的無奈之舉。我不想去拿走一分一個母親對孩子的心意,所以一直沒動。”

當初那一把肢解水犀的飛劍被禾浠事後又放回了納虛戒,她隻是暫時借用了一下,後來每次肢解靈獸的時候她都有用到,不過卻從來沒想過要據為己有。

“你的做法是對的。”林韜櫟點點頭,“那這個納虛戒你也拿去用吧,總不能我林韜櫟的弟子還用著別人的東西。”

禾浠再次道了一聲謝,接過納虛戒。

“好了,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為師哪裏用得到你一個小丫頭的東西。”林韜櫟擺擺手,“不過這些東西你可別再送人了,很多都是你以後用得著的,用不著的也可以去換錢。”

林韜櫟的精神何其強大,隻需要微微一掃,所有的東西就呈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不過這也讓他更加震驚,這裏麵有三顆二階靈獸的內丹,雖然都是最普通的內丹,但也足夠讓他大吃一驚。

要知道,小丫頭可是隻有練氣期而已,哪怕是九層練氣,也依然是練氣期。修為越到後麵,哪怕隻相差一個小層次,實力差距也是很大的,更何況是這種大的層次。

另外還有一些靈獸皮,筋,還有一株可以增加五十年功力的蘊靈草,光是下麵那一條長十一米好似藤曼根莖的元木藤,配合一些其它材料就能編製出兩幅靈甲。這麽好的東西,最起碼得是相當於金丹期的靈獸守護,也不知道小丫頭是如何采到的。

林韜櫟並不知道,當初蘊靈草隻露了一個小小的尾巴在外麵,所以隻招來一隻水犀守護,否則也輪不到禾浠去撿這個便宜。

“對了,你滴一滴血在戒指上,以後除非你死或者是別人的修為高出你一大截,否則沒人能打開你的戒指。”林韜櫟囑咐了一句,又繼續道:“等明天一早,你就隨我回山門。”

“是。”

《傲世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