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我看是月魔吧。”趙陽嗤笑道。
劉烽此時好像已差不多虛脫了,但他還是艱難地說道:“是什麽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拭目以待!”趙陽收回目光,手掌往腰間一探,一柄同樣漆黑的長刀便突兀地浮現在手中,正是化魔刀!
當他再次抬頭望著天空時,黑色甲衣戰士卻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戰戟,天空中風起雲湧,一絲絲肉眼可見的黑線不斷地注入了戰戟中。
而趙陽也不消停,元力也是瘋狂注入化魔刀中,漆黑的刀身中複雜的紋路忽地閃現了一下,耀眼的光芒甚至擋住了別人看向他的目光。
“月神之戟!”
黑色甲衣戰士手中的戰戟好像是聚集了足夠的能量,隨著劉烽的喝聲,戰戟帶著驚天動地的威勢居高臨下地猛斬下來。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望著這震撼的一幕,那所召喚而出的戰士,給人的壓迫感甚至堪比羽化後期,而那柄戰戟,更是透發著毀滅的氣息,趙陽能擋得下嗎?
“有個大長老父親真是好啊!竟能修煉到如此頂階功法。”場中紛紛有人歎道。
“這下那個小子應該擋不住了。”在場的長老也說道。在他們看來,趙陽縱使厲害,又豈能擋得住這月神之戟。然而,事實真是如此麽?
“七星困魔圖!”趙陽驀然抬起頭,右手緊握化魔刀,左手在麵前的虛空中劃過複雜的軌跡,隨著手掌落下,一幅玄奧的七星圖浮現而出。
“去吧!”趙陽輕聲道,手掌一推,七星圖便逆流而上。七星圖迎風便漲,以極快的速度向空中的戰士靠近著,旋即化作一張方圓五丈大的巨圖橫亙蒼穹。
“落!”趙陽手掌下拍,七星圖便瞬間將戰士籠罩在其中,使得他的行動遲緩了下來。
而這遲緩的時間,對於趙陽來說便足夠了。他雙腳再次猛地一蹬,整個身軀竟是躥上了高空,而後雙手握刀猛地對著戰士怒劈而去。
魔光斬!
轟隆隆!一道駭人的巨大刀芒劃過天空,掠過周圍的電蛇堪比閃電,使得天空中如雷鳴般巨響。
戰士手中的戰戟被魔光斬一轟而破,待那餘波斬至趙陽身邊時,被趙陽隨手一刀便化解掉了。
“噗嗤!”當天空中的黑色甲衣戰士被魔光斬震散時,劉烽喉嚨一甜,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而後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他怎麽還不死?他怎麽還不死……”劉烽仿若瘋了一般的喃喃念道。
趙陽傲然而立,化魔刀一收,神識向劉烽掃了過去,見得他被反噬得幾乎廢掉了經脈,這才作罷。若是元核完好,這般傷勢還是能恢複,至於會不會對以後的修煉有所影響就不得而知了。
趙陽鬆了口氣,緩緩地向著藍馨兒和柳尋走去,他知道即將而來的大麻煩,但事到如今,也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反而今天酣暢淋漓的大戰了一場,仿佛把這兩年所受的屈辱一並發泄了出來,整個人隻感覺輕鬆無比,心曠神怡。
“看來有時憋著並不是好事。”趙陽暗自道。
藍馨兒此時已從最初的震驚恢複過來,急忙跑上前來,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趙陽柔聲道。
隨後他走到柳尋身邊,重重地拍了他一下,道:“兄弟間,什麽都別說了。”
柳尋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要隱藏實力?”藍楓也趕了過來,一副氣急敗壞地道。
“老師,弟子有些難言的苦衷,隱藏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不管結果如果,您永遠都是我的老師。”趙陽盯著藍楓的眼睛,慎重地道。
藍楓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歎了一口氣:“罷了,我會極力保你無恙的,老夫這一身醫術,是門派不可或缺的存在,除非與門派徹底決裂,否則我說話還是有些份量的。”
“謝謝老師!”趙陽心中有的隻是感動。
“趙陽,到星月大殿中來一趟。”易仲離聲如洪鍾,遠遠地傳了過來。
趙陽苦笑了一聲:“麻煩來了。”而後神色不變地往聲音的來源處行去,藍楓和他並排著,而身後則是跟隨著藍馨兒、柳尋以及一幹弟子。
重傷的劉烽等人早已被抬走救治,而易仲離等人正在大殿中等候著。
途中,藍楓給趙陽傳音道:“趙陽,以前是為師的不對,沒有在任華陷害你一事中給你個公道,所以我才帶你進入門派重地,希冀可以彌補心中的愧疚。如今倒好,你自己解決了這件事,為師也不怪你傷了他們。這幾個小子,讓他們吃點虧也好。至於那劉烽,你這樣做才像個男人。”
趙陽回道:“那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
師徒兩人對視了一眼,便繼續悶頭趕路。
“你叫趙陽?”易仲離道,有意無意的釋放著淡淡的威壓。
“是的,掌門!”趙陽不卑不亢地道。
易仲離輕哼了一聲:“你為何要打傷他們三人?”
“回掌門,解決個人恩怨罷了。”趙陽依然鎮定地回道。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你以前為何隱藏實力,還有七鬥伏魔功是怎麽得來的?”易仲離追問道。
“弟子以前並不是存心隱藏實力,而是在入門派不久後得到一次奇遇,方才得以修煉的。至於七鬥伏魔功,相信打掃藏書閣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本被隨意丟在角落裏的功法而已,隻不過是弟子覺得合適,便拿來修煉了。”趙陽道。
易仲離不再追問,卻轉頭給藍楓傳音。片刻後,易仲離輕聲道:“孤兒?流浪?收養?小小年紀卻經曆如此複雜。”想來他剛才是問趙陽的背景了。
“你很不錯,門派中也是允許決鬥的,況且大家有目共睹,他們三人也都是自願的,所以此事就此揭過。但是你故意隱藏實力,卻要懲罰一番,至於如何懲罰,等我想好了再說。”易仲離故作慍怒的樣子,說道。
“謝掌門!”趙陽行禮道。易仲離話裏的意思他怎麽會不明白,顯然這位掌門是起了愛才之心。懲罰?那不過是場麵話而已,誰知道他猴年馬月才能想好要怎麽懲罰。
“稟報掌門,大長老來了。”大殿中有人進來通報道。
藍楓臉色一變,立即傳音給趙陽:“糟糕,這劉長青極其護短,一會兒你自己小心點。”
趙陽慎重地點點頭:“老師放心吧,我知道輕重的。”
劉長青陰沉著臉,進入大殿中後,徑直走到易鍾離下方坐了下來,而後凝望著趙陽,喝道:“說,你來我星月劍派是何居心?”
他的聲音重重地響在趙陽耳中,令得趙陽腦中嗡嗡作響,短時間內處於糨糊狀態。
神識攻擊!
易仲離眉頭微微一皺,道:“大長老,如此似乎是過了點吧。”
劉長青輕哼了一聲,沉默不語。
趙陽恢複過來,道:“請問大長老的話是何意?”他表麵雖然顯得恭敬,實則內心憤怒不已。
“你隱藏實力來到門派中,又學了祖師的絕學七鬥伏魔功,難道不是有所企圖?”劉長青喝道。
“血口噴人!汙蔑!”趙陽心中想到,但是他口中卻不卑不亢地道:“弟子已跟掌門說過,並不是存心隱藏實力,而是另有奇遇導致實力暴長。至於大長老說弟子有所企圖,這完全是不存在的事,若是弟子真的有什麽陰謀詭計就不會輕易暴露實力了,難道一個不懂得屈伸的人會是一個合格的臥底麽?”
趙陽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甚至連旁邊的一些長老也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劉長青原本也是一時氣憤,卻沒想到易仲離等人會如此看重趙陽,雖然他是大長老,但也不能做得太過不是?
“咳,老夫倒是有一言說與掌門聽,剛才掌門說該罰的還是當罰,也好彰顯我星月劍派賞罰分明。”劉長青輕咳了一聲,繼續道,“既然如此,此間便有一事令此子去做,如是成功,便是將功贖罪如何?”
趙陽聽到劉長青一副不提傷害劉烽一事,便知他心裏恐怕是有見不得人的陰謀,隻是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自己多加小心就是。
既然劉長青如此說,易仲離也不好拂他的麵子,畢竟門派中還得靠他鎮住,隻是也不能一味的讓步,那樣掌門的尊嚴又何在?所以他說到:“如此甚好,隻是不知大長老所說的是何事?”
“離星月峰三萬裏外,有一座名曰‘褸婁’的山峰,也不知是哪個年代在山上建立了一座廟宇,那座廟宇卻是頗受凡人敬拜,香火鼎盛。而今卻被一個妖女悄悄霸占,欲在五日後的盛會拘禁上萬凡人,煉那天妖血陣。我星月劍派雖然不自詡斬妖除魔,關心天下黎民百姓,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發生在門派管轄範圍內,如若不聞不問,恐怕外人笑話。”劉長青娓娓道來,透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看到劉長青停頓,易仲離沉思片刻後,說道:“那此妖功力肯定高深得很,應該屬於高階妖獸的存在,趙陽又如何降伏得了,不如派門中長老前去處理此事。”
“非也非也!”劉長青擺了擺手,慢條斯理地道,“此妖也就是羽化後期的修為,雖然說趙陽要打敗有些困難,但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便權當曆練一番吧。一來可以鍛煉自己,精進修為;二來也為門派立了功,將功抵過,豈不是好事一樁。”
“老狐狸!”趙陽暗中大罵不已。這劉長青說得頭頭是道,讓人不好反駁,況且如今他處於被動地位,更加不能有所推辭,反而自己還要“感謝”他才是,看來除妖一事已幾乎是板上釘釘。
“謝大長老給弟子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弟子一定會傾盡全力完成任務。”趙陽麵不改色地道,內心卻早已罵翻了。睚眥必報、極其護短的人會是什麽好鳥?恐怕此行將有一番凶險。
“既然趙陽你也答應了,那就照大長老的話去辦,如若你斬妖歸來,我有重賞。”易仲離沉聲道。
“弟子遵命!”事到如今,趙陽也隻能暫且應承下來。
此番事了,比試的比試完了,揍人的揍完了,看戲的也看完了,眾人便作鳥獸散,紛紛離去。待出了大殿,眾人方才發現天上還飄著雨,低聲咒罵了幾句後,便開啟元氣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