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有驚而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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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晞抵達紫雲樓的時候，太子李亨已經稟完事兒離去，李隆基身邊隻有楊國忠和高力士伴著。

楊晞不知道李亨在李隆基麵前說了哪些事，但他相信這位太子哥一定在李隆基麵前說了他很多不是，這從站在李隆基身邊的楊國忠那滿臉憤憤上就可以看出來。

隻是奇怪，李隆基為何不喚他這個當事人過來，與李亨當麵對質一下，將一些事問詢清楚？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楊晞上前對李隆基行了禮。

“四郎，免禮吧!”滿臉倦容的李隆基擺擺手，示意楊晞不要多禮，並馬上問詢道：“四郎，太子說你在潼關時候凡事都一意孤行，不讓監軍李輔國插手任務軍務上的事，可有此事？你是否在訓練一支特殊的人馬，供自己驅馳？”

“陛下，太子殿下這是無中生有!”聽了李隆基如此說，楊晞鬆了口氣，原來隻這一點事，在大聲否定後也馬上把自己的解釋說了出來：“陛下，李監軍此前一直在宮內做事，從未涉足軍務，臣怕他不熟悉軍務而亂發表意見，提出一些完全不適應現在形勢的觀點，因此就讓他在抵達潼關後先熟悉潼關的情況及軍務，待熟悉了情況後才參與決策。這段時間臣也把所有潼關軍務都以副本形式呈與他看，並未瞞著他。這段時間潼關的軍務安排臣都以奏本形式告知陛下，也得陛下認可，臣是積極為反攻做準備，但李監軍卻時常發表與臣不同的意見，公然反對陛下的決定，不隻臣對他有意見，其他將領也深為不滿。太子殿下推薦這樣一個完全不懂軍務卻喜歡對人指手劃腳的人來當潼關監軍，臣很不能理解，是不是完全不把潼關的重要性當回事？李監軍膽子也太子了，竟然不把陛下的意見當回事!”

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得了楊玉環的支持，還是看到李隆基問詢時候並無憤憤和怒意，楊晞在說話時有點不客氣，一個勁地將大帽子往李輔國頭上蓋。在指責李輔國這個外行人來瞎指揮軍務，會亂了潼關的軍事布置的同時，也隱隱指責了太子李亨不顧大局的行為。

聽楊晞說的這麽直接，楊國忠愣了一下，也馬上反應過來，附和楊晞道：“陛下，四郎說的不錯，李輔國從未在軍中呆過，第一次當監軍，四郎讓他先熟悉軍務，並將所有軍務都告知他，這樣做是挺合適的，無可指責。但李輔國卻不滿意，還倒打一靶，在太子麵前指責四郎的擅權。四郎這段時間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的，陛下也深為讚歎，即使行事霸道了一點，但隻要對朝廷有利，有利於大局，也是無可指責的。太子殿下剛才在陛下麵前的誣告，是完全不顧大局的行為，還請陛下明辨是非!”

李隆基聽了並未馬上表態，而是繼續問楊晞道：“那叛軍退卻後你親自訓練士卒的事呢？”

這一點楊晞是沒有任何的擔心，他馬上解釋：“陛下，潼關鎮軍大部都是由臨時征召的軍士組成，戰力低下，守城可能勉強能勝任，但要與叛軍野戰，那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可能。臣知道官軍不能一直據城而守，一定要出關主動攻擊叛軍，要想辦法盡快平定叛亂，因此在戰事稍稍平靜後，馬上下令開始全軍的練兵，以嚴格的訓練提升戰力。並想盡辦法，挑選軍中最精銳的人員，組成一支特別行動分隊，想利用這支特別行動分隊，在大戰開始前，先一步執行滲透、潛伏、暗殺、焚毀對方糧草等任務，爭取在戰前就給予對手以重創，完全不是為了私人而訓練。如今這支人馬已經往東南方向開拔，準備渡過渭河和黃河，潛行至陝郡附近，在官軍發動對陝郡的攻擊時候配合作戰，說不定能收到奇效!”

楊晞說著，把他理解中的特種作戰理念以這個時代人能聽的懂的話講了一遍，在講完後，再道：“陛下，臣在潼關做事，一切都是為了大局，當初不顧個人安然，率三千虎賁急馳潼關，隻花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就抵達潼關，救潼關於危難之中。後又不顧個人安危，率潼關的萬餘殘兵敗將死命守城，即使在陳玄禮大將軍故意拖延救援速度時候，也沒退縮，硬是頂住了叛軍的持續攻城，保潼關無憂。陛下，要是臣有私心，在潼關危急時候不可能還一直堅守，早棄城逃走了。也不會在潼關守住後，繼續請求在潼關領軍，天天吃苦。臣一向生活無憂，在潼關天天吃苦，怎麽也比不上在家吃喝玩樂舒服。但臣選擇了繼續在潼關領軍，隻是早點平息叛亂，早日還天下以安寧，不讓百姓受苦。”

李隆基聽了後沉默不語，但臉色已經好看了很多，楊晞也停住了話，不再說話。

楊國忠大喜，馬上上前一步，準備再說幾句，但他話還沒出口，卻聽外麵傳來一聲喝喊：“貴妃娘娘駕到!”

隨著聲音，裝扮齊整的楊玉環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之下，快步走了進來。

“玉環，你怎麽來了？”李隆基很是意外，也很吃驚地問道：“你不是腰傷未愈嗎？怎麽又到處亂跑了？”說著起身迎了過去。

楊玉環掙脫侍女的攙扶，快走兩步，矮身一禮道：“陛下，臣妾好了很多，今日過來，是想給陛下以驚喜的。”

“唔，你腰傷真的好了？”攙起楊玉環的李隆基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滿是驚喜。

“陛下，剛剛四郎替臣妾治療了番，竟然有奇效，雖然說還有些酸疼，但已經可以起身走幾步了，隻要不走的快，也不覺得疼了!”楊玉環說著，指著楊晞道：“剛剛四郎過來陪臣妾說話時候，知道臣妾傷了腰，很是關心，他說會懂一些治腰傷之道，也就試著替臣妾捏了幾下，沒想到效果真的好!”

楊玉環說著大概地把楊晞替她治療的經過說了一遍，並連聲誇楊晞：“陛下，四郎匆忙間回來，竟然想到替臣妾治療腰傷，真的是有心。四郎在潼關勤於做事，又替臣妾治療，陛下應該好生獎賞他一下才是。”

“唔，這事……”李隆基撫著花白的胡須笑道：“朕會好生考慮一下的!”

見李隆基如此，楊玉環馬上趁機問道：“陛下，臣妾聽說有人惡意中傷四郎，還要請求陛下治罪四郎，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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