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爺爺的往事

與婷婷交談後數日,我一直在琢磨要如何幫助她和張瘋,隻是我對入魔之人的了解也不多,所以進展實在緩慢,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應對辦法。

苦思幾日的唯一收獲,就是我想起了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曾經聽爺爺提起過一件名叫清心咒的法器,那法器的特殊能力就是安撫,能夠使方圓三十米內有敵意的人消去對佩帶者的敵意。

這法器原是古時一個修真者煉製出來送給一個對他有恩的砍柴老人,為的是使這老人免受山林中野獸所害。

這法器不需要使用者有什麽修為,隻要佩帶在身上就可以了,而且它不僅對別人有效,對佩帶者本身的效用更強,長期佩帶甚至可以起到平複心情、延年益壽的作用,對老人最為實用。這也算是那名修真者對對他有恩的砍柴老人的報答吧。

雖然張瘋不是什麽老人,但如果能帶上這法器,也能助他平複情緒,不至於像平日那麽嗜血易怒,也算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隻是這清心咒我也隻是聽爺爺大概提了一下,連它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更別提在哪裏可以找到這樣法器了。因此看來想要找到這件法器,然後讓張瘋佩帶的可能性也是極為渺茫啊。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想了,死鑽牛角尖並不是我的作風,很快就拋去了心中的困擾,雖說答應了婷婷要為張瘋的複元盡一份心力,但一切還是隨緣吧。

一晃又是數日過去,這日我正在客廳中靜坐,旁邊無塵子又在大呼小叫的玩著他的遊戲機。

就在這時,屋門被人推開了,我眼也不睜,腦中立刻浮現出無情的麵貌,而隨他一同進來的卻是那日與神荼大戰時在場的那個老者李嚴。

“有客來訪,未能遠迎,還望不要見怪。”我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淡淡的說道。

雖然以我的心性來說,並不喜歡和自己不熟的人往來,但既然人家已經來了,自然不能失去禮數。何況李嚴的來意我多少也能猜出幾分,無非就是為自己何以能使用旭日風雷劍和紫宵神雷而來。

說實話,我也很好奇,為何這個老者使用的心法會和爺爺的完全一樣。

“龍前輩不必客氣,晚輩此次前來是為求證一些一中疑惑。”李嚴神色恭敬的鞠躬為禮,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和我比到底誰年紀更大一些,但看我那恐怖的修為,怎麽想也應該是個修行幾千年的老前輩了吧。

“老大,李嚴是旭日劍派的宗主,和政府也有過多次合作關係,是我們的老朋友了,他托我查你的住處,我自然無法推托,隻好帶他來見你了,你不會見怪吧?”無情在一旁笑道,臉上卻沒有一點怕我責怪的神色,顯然是和我相處久了,已經摸清楚我的脾氣。

我無奈的笑笑,倒也沒說什麽,轉向李嚴和顏悅色地道:“不敢,李宗主不必這麽客氣,有何疑問請盡管提出,隻要我能回答,一定不敢隱瞞。”

“那,不知龍前輩師承何處?”李嚴拱拱手問道,見我眉頭一挑,又急忙說道:“晚輩別無他意,隻是見前輩所用之‘紫宵神雷’與晚輩極為相似,因此想要弄清龍前輩師承何處,說不定前輩還是與晚輩大有淵源之人。”

“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我的紫宵神雷是我爺爺教的,恐怕說出來李宗主也不認識。”我笑笑,頓了頓才說道:“我爺爺名曰,逍遙子,幾百餘年來一直與我居於深山修行,隻是已被修真界六大派所逼而死。”想起這裏,我心裏又是一陣惆悵,想起戰神交代給自己的重任,自己何時才能給爺爺報仇啊。

“逍遙子……逍遙子……”李嚴皺眉苦思,顯然是正在回想逍遙子到底是何人,我淡淡一笑,也不管他。在我看來,爺爺已有近千年未出世了,除了以前那些同他一個時代的修真者,能認識逍遙子的能有幾個?

我自顧自的拿起旁邊一杯茶,茶水早已冰涼了,我也不介意這些,微閉著眼睛,細細的體會著冰涼的茶水順著食道流入胃中的暢快感覺。

就在這時,李嚴突然驚呼道:“可是千年前,那位號稱一劍破修真,千裏不留痕的修真者逍遙子?那位為了替友人報仇,單人單劍殺入當時勢力最大的萬魔穀,逼得萬魔穀交出凶手並且因此大亂,最終分崩解體的逍遙子?”

“噗——”即使以我那如鐵石般堅定的心誌,聞言仍然大驚,一口茶水頓時噴了出來,好在我修為高深,當即伸手在空中一劃,漫天水珠還未落地已化作白煙蒸發不見。

“我爺爺是叫逍遙,不過沒你說的這麽誇張吧?我怎麽沒聽他提起過?”放下茶杯,我驚異的問:“不會是你認錯人了吧?”

“應該不會!”李嚴有些遲疑的答道:“我們旭日劍派也是有上千年曆史的古老宗派,千年前略有名氣的修真者,我們派中都有相關記載。就我所知,千年前法號為逍遙子的修真者隻有這一個,而且我所說的逍遙子也是在大約八百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的,當時修真界還有不少修真者猜測他是否遭到了不測。沒想到他卻是被修真界六大派逼死的啊。”李嚴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對了,千年前逍遙子的武器為仙器誅仙劍,劍約臂長,色澤青紅,出鞘則有陣陣龍吟聲傳來,在千年前十大名器中,該劍排在第七位,不知前輩可曾在見過此劍?”李嚴說著,向我投以疑問的目光。

我一怔,我曾聽爺爺提起過他的配劍,隻是當時師父稱那把劍為“老夥計”,所以我也不敢肯定那把劍是否就是誅仙劍,不過他師父口中的那把劍,模樣確實和李嚴所述完全一樣。

可惜的是那把劍在爺爺遇見我之前就已經送給了他的一個老友,後來聽說沒過多久那人就飛升,他的後代把誅仙劍當作是鎮派之寶供了起來,此後便再無消息了,否則若能把這把劍要回來,我也不至於先前落得連個拿得出手的武器都沒有。

幹咳兩聲,我苦笑著撓撓頭道:“雖然我不相信當年爺爺那麽有名,可是你提起這誅仙劍,好像你說的那個逍遙子確實就是我爺爺逍遙子了。”

李嚴接下來的反應實在讓我嚇了一大跳,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必恭必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道:“旭日劍派第六代弟子李嚴叩見太師叔祖!”

一旁的無情剛端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水,茶杯還未湊到嘴邊,突然見到眼前這一幕,當啷一聲,他手中的茶杯立刻響應地心引力做了個優美的自由落體運動,宣告粉身碎骨。

事出突然,我也是受驚不淺,手中茶杯差點也遭遇同樣下場,不過好在我修為深厚,手中元氣略一流轉,剛剛脫手的茶杯又重新飛了回來,動作之快讓旁人根本沒有發現。

“起來說話,起來說話!”我急忙收斂心神,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過來,見李嚴還跪在地上,頭也沒敢抬一下,急忙出聲招呼,同時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李宗主……你、你這是幹什麽?”一旁的無情終於反應了過來,吃驚的張大嘴,指著李嚴叫道。

“是啊,你為何突然行此大禮?你所在的旭日劍派我雖然聽說過,但我怎麽可能是你的什麽太師叔祖?”我把他拉了起來,然後招招手,把遠處的一把椅子抓過來,示意他坐下說話。

“回太師叔祖——”李嚴坐下,必恭必敬的答道。

我眉頭一皺,揮斷他的話道:“等等,你先別叫我太師叔祖,叫我傲天就可以了,先把事情說清楚。”

“是是!”李嚴心中不以為然,但他把我當作是師門長輩,自然不能違背我的意思,隻有點點頭繼續道:“太師叔……哦不,是龍前輩,你爺爺未曾和你談起他與本派的關係嗎?”

我愕然的搖搖頭說道:“的確未曾,我與爺爺修行之時,平日也隻是談論心法以及修行時遇到的問題,爺爺很少提起往事。”

李嚴幹咳兩聲坐直身子,神色恭敬的解釋道:“逍遙子,一千五百餘年前為我旭日劍派第二代弟子。那時旭日劍派剛由祖師淩雲子創建,門下弟子隻有逍遙子以及他的師兄,也就是後來的第二代宗主清玄子兩人,可謂是勢單力薄。

那時哪能想到旭日劍派能發展到有數千正式弟子及近萬記名弟子的大型宗派。“說到這裏,李嚴似乎是想起了先輩們創派時的艱辛,不禁唏噓不已。

“後來呢?為何我爺爺不曾提起這段往事?”我立刻問道,心裏也是大感好奇,為能聽到爺爺的往事而激動不已。

“經過幾百年發展,旭日劍派漸漸有了一些名氣,慕名而來拜師修行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這時祖師淩雲子卻飛升而去,留下旭日劍派宗主之位。由於祖師飛升時太過倉促,根本未交代到底要由誰接任宗主之位。”

“所以他們為了宗主這個位置爭了起來,最後逍遙子失敗了,一怒之下就離開了旭日劍派?”在一旁聽得出神的無情忍不住插嘴問道。

我白了無情一眼,以我對爺爺的了解,爺爺才不是那種沉迷於權勢之中的俗人,否則心魔那一關就無法通過。不過雖然這麽想,我卻也沒有反駁,隻是轉向李嚴,耐心的等著他解釋。

“不錯,他們二人確實是為了宗主之位爭了起來,最後清玄子大獲全勝,並且把逍遙子趕出山門。”出乎意料的,李嚴點頭證實了無情的猜測。

我一愣,還未表示異議,李嚴又繼續道:“不過情形和你們想的完全不同,青玄子和逍遙子爭奪宗主之位,並不是為了權勢,而是為對方著想,希望對方能有更大的發展。”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既然是爭奪位置,怎麽又說是為了對方好?”無情撓撓頭,在一旁不解的嘟嗦道。

“我們修真者,在修行當中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常常要受到心魔困擾,如定力不堅者若被心魔所**,輕則修為後退,從此停滯不前,重則墜入魔道萬劫不複。”李嚴苦笑著歎道:“權勢、女色、貪欲等等,都是我們的大敵,這就是為什麽修真者總喜歡尋一處清淨之地隱居修行,怕的就是在紅塵中待久了會不知不覺的陷入心魔當中。”

“心魔有那麽厲害嗎?我覺得要戰勝心魔期很簡單啊。”我詫異的問。心魔期就是指修行時突然受到心魔困擾的一段時期,這是每個修行者都會遇到的,隻要熬過去,修為自然會大大的提升。

李嚴突然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望著我,仿佛看到什麽怪物似的,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說道:“是是,弟子忘了太師叔祖修為深厚,自然不會將這點小障礙放在眼中。”

我哭笑不得,急忙搖手說道:“你別這麽叫我,還是叫我傲天好了,叫我太師叔祖我聽著別扭。”

“那怎麽可以。”李嚴正色道:“禮數絕不可廢,即使是太師叔祖下命令,弟子也不敢忘了根本。”

我尷尬的咳嗽兩下,實在是拿這個老古板沒有辦法了,隻得轉移話題說道:“不過說實話,我確實不覺得心魔期有多難度過,隻覺得很輕鬆就過去了。”

“這個……那我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李嚴遲疑的說:“可能是有人在一旁幫了太師叔祖一把吧。”

“可能吧!”我遲疑的表示讚同,那時我的修為還不是很深,加上年紀也不大,一心隻想著為爺爺報仇,究竟是不是有人在一旁幫我,我根本沒有一點印象。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自幼隨爺爺修行,甚少與人接觸,那些所謂權勢金錢對物品根本沒有任何**力,因為那時物品也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至於女色,在心魔期確實給我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造成了不少困擾,隻是那時我是在血獄裏,一心想著提升修為報仇的我又怎麽會理這些呢?

這幾點結合在一起,我自然覺得心魔期沒什麽大不了的,卻不知要是換作那些久經紅塵的修真者,又有幾個人能擺脫權勢、金錢、美色等幾種心魔呢?

“我們言歸正傳。”李嚴幹咳兩聲,繼續道:“就因為心魔的關係,有誌於修真的修真者都盡量不接觸這些東西,即使是派中的事務也是能推則推,就是不想日後度心魔期時受到太大阻礙。

清玄祖師當年和逍遙祖師爭奪這個宗主位置,就是希望天資最高的逍遙祖師可以專心修道,早日飛升光大我派,哪知逍遙祖師也是這個意思,於是兩人就爭執了起來。“李嚴長歎一聲,”最後還是清玄祖師抓住一個機會,終於獲得宗主之位,為了能讓逍遙祖師安心修道,他還找了個借口將逍遙祖師趕出山門修行,卻又將當時派中兩大鎮派之寶之一的誅仙劍送給逍遙祖師以作防身之用。

據派中典故記載,下山後的逍遙祖師很快就闖出了響亮的名聲,清玄祖師聽後長笑三聲,在幾天後的端午宴上,滴酒不沾的清玄祖師生平第一次喝得大醉,知道的人都說,清玄祖師是在為他的師弟高興。“

說到這裏,李嚴也是不勝唏噓,由衷的歎道:“如果清玄祖師地下有知,知道逍遙祖師是被修真界六大派所害,估計修真界就要遭殃了。”

“清玄祖師已經仙逝了?”我訝然的問道。

“不錯,清玄祖師一心放在旭日劍派之上,在他的帶領下,我旭日劍派由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派,一躍成為天下知名的宗派。可惜清玄祖師卻因此誤了修行,最終還是沒能跳脫輪回,終於在他三百六十歲大壽那天含笑逝去。”李嚴低聲歎道,臉上滿是崇敬之色,顯然對這位本門長輩極為敬重。

我惻然,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好。隨上爺爺在深山裏的時候,我就經常看到爺爺一個人坐著發呆,臉上的表情似懷念似悲傷,每次一坐都是幾個時辰一動也不動。現在聽到李嚴的話再回想起來,恐怕那時候爺爺也是在思念遠方的師兄清玄子吧。

“按照你的意思說,除了開派祖師淩雲子之外,就再無一人達到飛升境界了嗎?”見氣氛漸漸變得沉悶,我岔開話題問道。

“談何容易啊……”李嚴淒然道:“第二代弟子隻有清玄祖師和逍遙祖師二人,逍遙祖師離開已有千餘年,從未回來過一次。清玄祖師操心門派發展,自身修為並不很高,以至於開派祖師淩雲祖師留下的心法無人可講解,有很多地方弟子們根本無法領會,隻能自己摸索,這麽一來難度加大何止數倍,因此近千年來竟無一人飛升。

何況現在紅塵中,有心修道之人益發稀少,其中天資過人者更是鳳毛麟角,眼見我派日漸衰落,弟子真是無比自責,就怕這千年老派在弟子這幾代沒落。“李嚴滿腹辛酸地道,望向我的目光卻是狂熱無比,讓我心裏直發毛。

“好在祖師爺托福,能讓弟子遇見太師叔祖,隻要太師叔祖肯稍加指點,我派必定能再次興旺。”李嚴說道,突然離座再次跪下,口中高呼:“請太師叔祖垂憐,與弟子前往派中小歇數日,以便門下眾多弟子聆聽教誨!”

“快起來,快起來!”我急忙上前去拉他,拉了幾下卻沒能拉動,於是轉頭和無情相視苦笑不已,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被李嚴這一跪弄得不舒服起來了。

要知道爺爺本就不是什麽特別注重禮節的修真者,何況我隨他修行時又年幼,我和爺爺之間沒大沒小、打打鬧鬧的,根本談不上什麽禮節,加上我在人世間也待了一段時間了,早已習慣尋常人類的握手禮。

現在突然碰到有人給自己行這跪拜大禮,而且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雖然嚴格說來這老者還沒我年紀大,但總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請太師叔祖垂憐,請太師叔祖垂憐!”李嚴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幹脆磕起了響頭,額頭磕在水泥地上,發出砰砰的呐聲。

雖然明知他有元氣護身不會受傷,但我還是被這催腦魔音般的單調聲音給弄得渾身發麻。

“你這像什麽樣,先起來說話!”我低喝道,右手一甩,一道白色光帶閃電般竄到李嚴身下,將他攙了起來。

李嚴還想反抗,卻發現那光帶內蘊涵的能量浩浩****,根本不知有多強大,遠遠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隻好乖乖站了起來。

我背負雙手,在房間內踱起步來,李嚴和無情則大氣也不敢喘,乖乖的站在一旁看著,隻有在一旁玩遊戲的無塵子大呼小叫的聲音不時傳來。

說實話,我也對那未見過的旭日劍派很是好奇,畢竟物品也想看看爺爺所屬的宗派到底是何模樣。隻是我剛答應了婷婷要為張瘋的複元而努力,現在卻要拋下他們不管,多少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想到答應婷婷的事,我突然想起這李嚴既然身為一派之主,平日裏必定交遊廣闊,那個自己尋不到的法器清心咒,說不定他能知道一些線索,當下轉過身去問道:“李宗主,有件事向你打聽一下。”

“不敢不敢,太師叔祖稱呼弟子李嚴即可。”李嚴在一旁恭敬答道:“不知太師叔祖有何事不解?”

“我要找一件法器,名為清心咒,是什麽模樣我不清楚,隻知道它是件有近千年曆史的法器。”我沉吟了下又解釋道:“這件法器沒什麽作用,隻可以用來平複心情,並可以使周圍的人或獸失去對法器主人的敵意。”

“清心咒……”李嚴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好一會兒才搖頭說道:“弟子完全沒有印象。”

我頗為失望,正要開口,李嚴卻又道:“不過南市楊家可能會知道,他們是製器大家,在天下門派中,他們是最擅長製造法器的家族,所以他們應該知道。”

“哦,南市楊家??”聽他說起另外一個家族,我也頗有興趣的問道。

“沒錯,就是他們。”李嚴點點頭,“楊家最喜歡收藏法器,尤其是千年以上的法器,所以要是想找法器,問他們肯定沒錯。”

“那他們在哪?我這就去找他們。”我大喜,急忙問道。

“這個……”李嚴吞吞吐吐地說道:“南市楊家疑心病最重,太師叔祖一人前往尋找法器,恐怕會引起誤會,太師叔祖修為深厚自然不怕,隻是這麽一來想要再尋法器恐怕就麻煩了,不如……不如……”他支吾了畢天,才繼續道:“不如隨弟子回派中小歇數日,再由弟子帶太師叔祖前去,好歹弟子與楊家家主也算相熟,不知太師叔祖意下如何?”

我啼笑皆非,真沒想到李嚴還沒放棄想讓自己去派中的想法,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與那南市楊家不熟,有李嚴引見自然是最好的,就當是藉這個機會去看看爺爺所屬的宗派到底是何模樣吧。

“好,既然如此,我就和你去轉轉吧。”當下,我長笑一聲說道。

李嚴一怔,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興奮的高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