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場實驗，心如灰6
“能否嫁出去是我的私事，博士。”安妮語氣淡淡。
雖然她的心裏把說過這句話的所有人都槍斃了一遍又一遍，但她的語氣始終保持著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我想，如果博士您能把開玩笑的時間，用在打理您自己的話，那我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額……”賈斯汀口拙的噎了下。
“安妮，你這樣真的——”
“會嫁不出去的，是嗎？”安妮接口道。
“博士，我說過了，能否嫁出去是我的私事。而且——”
她為賈斯汀套上最後一件衣服。
“您還沒說，為什麽會這麽著急的做移植手術呢。”
“啊哈哈，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啊，安妮。”
“唉！~”賈斯汀歎息。
“我這麽著急，是因為我發現眼膜上了神秘力量開始流失了。而且如果按著現在的流失速度，不出幾天，它就會變成毫無用處的廢物。”
“我猜想，這應該是因為頻繁移植的導致的結果。”
“那麽，眼球呢？”
“眼球倒是一點事也沒有。應該是因為能量大部分都附著在眼球上的原因吧，不過繼續移植下去就說不準了。”
“所以，您才說，這個實驗隻是為了驗證你的猜想？“
“Bingo！”賈斯汀打了個響指。
“我不得不說，安妮，你真是個聰慧又敏銳的女孩子。”
“嗬。”安妮清淺一笑。
“多謝誇獎。”
“不過——”賈斯汀露出一抹壞笑。
“太聰明的女孩可是會嫁不出去的哦~~”
“不老您費心。”
瞬間晴轉多雲。
安妮又恢複成冰冷的模樣，按下了開門的鍵鈕。
一個標準的鞠躬。
“祝你好運，博士。”
“哦！~是的。”賈斯汀說。“幸運女神一直站在我的身邊。”
他站在門口深呼了一口氣，就大步的走進了房間。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
雖然躺在病**的艾斯還沒有脫了生命危險，但至少沒有出現任何的不良反應。
這對賈斯汀而言，已經是意料之外的好了。
他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馬上就可以進行下一場手術了。
不過，這些都等他先睡醒再說。這一次長時間的手術，實在是耗費了他太多的心力。
“安妮。”在睡前他還需要囑咐好一些事情。
“是的，博士。有什麽吩咐嗎？”
比起大衛，顯然安妮更像他的貼身助理。
“我需要好好的睡會兒。”賈斯汀不自覺的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16號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麽異常的話，馬上叫醒我。”
“是的，博士。“
“至於4號那邊，你叫大衛去看著他吧。多給他打點鎮定劑，之前打的狂躁劑太厲害了。先讓他平靜下來再說……”
“知道了，博士。”
看著已經開始打鼾的賈斯汀，安妮無奈的歎口氣。她將一張薄毯蓋在了他的身上，神情難得的溫柔。
“祝你好夢，博士。”
她輕輕的關上房門，靜謐的空氣裏隻剩下一個人的呼吸聲。
……
當艾斯醒來的時候就發覺自己左眼非常的疼。
好像有一排細針紮在裏麵一樣。
他伸手摸了摸蒙在眼睛上的紗布，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大腦一片空白。
“醒了？”
安妮那虛假的溫柔聲在他的耳邊回響，不過他卻覺得那天的冰涼更適合這個女人一些。
至少，那是真實的。
“好吧。”安妮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就好似她已經知道了艾斯此時的想法一般。
“既然你不喜歡我溫柔的對你，那咱們就公事公辦吧。”
艾斯依舊毫無反應。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維奧拉。我不喜歡去威脅別人。”
安妮強硬不容拒絕的話語終於讓艾斯將目光移向了她。
“很好。”安妮滿意的扯動下了嘴角。
“那麽，現在你告訴我，你的身上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艾斯垂下了眼眸，沉默了良久才說：“眼睛，很疼。”
“除了眼睛，其他的呢？”她記得他的身上可是還有很多傷口呢。
“沒有了。”艾斯搖了搖頭。
對於這件事，他也非常奇怪。
明明被送入手術台之前，他的身上還帶著無數的傷口，甚至可以用支離破碎來形容。
可現在，他竟然除了眼睛，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真是。
難道他昏迷了很久嗎？
“下地走走看，我記得你的下丶身應該有很重的傷。”安妮明顯不信。
艾斯順從了下了床，任由安妮在他身上來回檢查。
對於他人的觸碰，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惡心了。
這真是個好現象。
他想。
至少，他現在可以少忍耐一件事了。
安妮仔細的檢查後，也發現了不對勁。
明明幾天前他身體還滿是破洞，而現在居然連一絲傷疤也沒有。
這難道是——眼睛的力量？
安妮無法想象，僅還有少部分能量的眼膜移植後就有這種神奇的力量。那麽眼球呢？眼球會給他們帶來什麽樣的驚喜？
想來，博士應該已經結束了今天的手術了吧。
“穿上吧。”安妮拿來了一件無菌服遞給艾斯。
“你就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吧。記住，千萬不要動你的眼睛！！”
她指著桌上的紙箱說：“那是你的物品，你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一日三餐我們都會有專人給你送來。如果你還有什麽需要——”她指了指內嵌式監視器。“對著它說話就行，我們會盡量的滿足你的要求的。”
“那麽，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不能出去走走嗎？”艾斯問。
“不能。”安妮拒絕的簡單幹脆。
“你的活動範圍隻在這個房間裏。”
她突然嘲諷的笑了起來，聲音竟然奇異的恢複了溫柔。隻是這溫柔，卻讓艾斯一陣心驚膽戰。
“你可不要試圖逃跑哦！~~要知道，這整個房間都是HSLA－80鋼打造的。HSLA－80鋼你知道嗎？嗬嗬，這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特種鋼哦！~專門用來打造航天材料的。
“而且，這個房間光是房門就有五道哦~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如果——”她的聲音又低沉了下來。“你有任何越軌的行為，我們就會把你關回營養箱的。懂了嗎？”
“可是……”艾斯咬咬唇，才下定決心。
他想要爭取一點的自由，他不想就這樣一直這樣關到死。
“為什麽愛德華他能自由的出入，我卻……”
“那是以前了。”安妮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
“現在他和你一樣，都不能出去了。怎麽？你已經上癮了麽？對那種事。”
“沒、沒有。”艾斯猛烈的搖頭，一步步的往後退。
心中一直苦苦壓抑的記憶，隻被這一句話就輕易的打碎了。噩夢有浮現在了眼前。
“是嗎？”安妮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不過，他已經上癮了哦~”
“你知道嗎？”她的聲音變得輕柔。
“他啊，對你很是專情呢~~你知道我們是廢了多大的勁才讓那些母體受孕成功嗎？我想你應該也有印象才是。”
“不！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不要說了！！”艾斯忍不住的抱著身子不住的顫抖起來。
“哎？隻是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嗎？”安妮有些失望。
她還以為可以多玩一會的。
“求你、安妮小姐……”
“唉！~好吧。看你這麽可憐的份上，就放過你吧。”
艾斯剛要鬆口氣，就又聽她說：“如果你有這方麵的需求的話，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可以適當的安排。”
“不！不！我沒有！！也請你，不要、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安妮看著開始**起來的艾斯，心中的鬱氣消散了大半。這可不是她壞心眼，誰叫他剝奪了自己的樂趣呢？
“好吧~~既然這是你的要求。那麽晚安嘍，維奧拉。祝你有個好夢。”
艾斯聽著那愉快的腳步聲消失，眼淚終於無聲的落了下來。
他把自己蜷成了一團，企圖讓自己更溫暖一些。
可是無論是冰涼的地麵還是他脆弱的心，都讓他感覺愈加的寒冷。
他覺得自己要被這些人給逼瘋了。
他現在已經站在懸崖的邊緣。隻需輕輕一點，他就會墜入無盡深淵。
為什麽會這樣呢？
為什麽被傷害的總是自己呢？
艾斯摸著吊墜，想尋找自己唯一的溫暖。可是他卻驚愕的發現他的體內竟然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不對！他的魔力呢？！！！
他的魔力去哪了？！！
艾斯焦躁了起來。
他試著彈出指甲或者凝聚冰晶，可是所以的嚐試都毫無反應。
難道他消失的不僅僅是魔力，而是一切嗎？
沒有了力量，他要怎麽才能從這地獄裏爬出去啊！！！
艾斯在這一瞬間就像被抽走了生氣一般，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了。
哪怕是發現自己變成了11、2歲的模樣，哪怕繃帶拆除後是自己的左眼完全看不見。
他全都毫無反應。
他就像瘋了一樣，每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可是，他越修煉就越失望。
諷刺的是，在他希望全部消失的時候，他又被送回了小樓。
隻是這次，他卻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