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43掙紮,要還是不要(2更1)

羅莎滿意地索性繞過辦公桌,走到向遠眼前去,抬起腳尖坐在桌沿兒上。

她身子的奧秘,全都若隱若現地敞開。

若是往常,向遠早已控製不住撲上來了。

向遠與她在一起,有時候不是出於性的需要,是他在工作上遇到了重壓之後,他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泄壓力。那麽此時,他掙紮在林奇的提議裏,便自然是這樣需要宣泄的時候。她算準了,他抗拒不了。

可是今晚,向遠叫她意外地竟然控製住了自己,猛地起身,連退幾步,逃開兩人之間的磁場崾。

雖然那驟然的起身有些狼狽,好懸將大班椅撞倒,可是他竟然真的在抗拒。

向遠深吸口氣:“羅莎,請你現在給我消失!躪”

羅莎心下也是黯然,卻控製住自己,沒發脾氣,反倒柔軟地微笑:“我是真的來跟你說公事的,我沒騙你。阿遠,算我錯了,我改,你回來,咱們繼續說公事。”

向遠眯起眼來,指著她衣裳裏的雷絲緊身衣:“你就是想穿成這樣跟我談公事?”

羅莎柔柔地歎息:“阿遠,我還曾經不著寸縷地跟你談公事呢;甚至,我們也曾在開會的間隙,利用休息的10分鍾間隙在洗手間裏邊做邊談公事。這算什麽?”

羅莎的話像一顆一顆灼熱的炮彈,不斷轟炸著向遠腦海中豎起的防備。

向遠深深吸氣:“……那樣的事情,已經都過去了。你要是想跟我談公事,你便自重一點,把你的衣裳穿好!”

羅莎憂傷地望住他:“阿遠,你這樣的反應其實讓我好高興,你知道麽?因為,如果你真的已經對我沒有興趣了,你就壓根兒不會在意我穿著什麽出現在你眼前。或者說,就算我不著寸縷,你也能專心於公事,不屑於看我一眼。”

“可是你現在卻這樣在意我的穿著,就證明我今晚穿這樣來,還是讓你動了心的。阿遠,你想要我,你想如同曾經那樣,激烈地與我做。”

羅莎從桌上滑下來,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他。她太知道自己曲線的魅力,她太知道他最喜歡看她那一段圓弧,於是她帶著憂傷的眼神,卻搖曳起最惑人的姿態,一步一步向他迫近。

向遠大口大口地喘息,已是退到了牆邊。在他膝彎與牆壁之間,隻剩下一張闊大的沙發。

羅莎的視線便留戀地落在那張沙發上。

便是在那張沙發上,她和向遠也曾激烈地做過。那是一次她幫律所又拉到一單大生意,對方曾經在中國有權有勢,後來來了M國,卻不懂法。那個人談生意很是爽快,律師的傭金也不錙銖必較,隻是有一個毛病——在會議室裏一雙眼睛隻直勾勾落在羅莎麵上,無數次借故去摸羅莎的手,或者偷瞄羅莎的“事業線”,還趁著雙方握手的時候非要單獨跟羅莎擁抱,最後羅莎送他等電梯他還故意羅莎的P股。

甚至,他還將自己的名片偷偷塞進羅莎的“事業線”裏,說想單獨再跟羅莎聊聊投資理財的生意……

為了律所,為了向遠,羅莎全都忍了。等終於談完了,進了向遠的辦公室,她才忍不住難過起來。因為整個過程裏向遠麵上竟然不動聲色,除了偶然能看到一絲絲的不滿之外,他竟然沒有半點地回護過她。

她半是撒嬌半是抱怨地落了淚,嗔怪向遠。

就在那一刻,向遠忽然龍精虎猛,將她推到沙發上,直接扯開了長褲……

那晚,他凶悍異常,而她也從他的反應上體會到了他的醋勁,體會到了他並非對她沒有半點的在乎。於是那場回憶對她來說彌足珍貴。

而今天,他卻為了躲避她,直接退到了那沙發旁邊去,卻仍舊不肯就範。

向遠的腿彎觸到了沙發,他也知道自己已然烏魯可退,他的黑瞳裏便閃爍起異樣的火花。閃爍之中,燃起怒意:“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你這樣出現在我辦公室裏,即便是要與我談公事,我也可以控告你利用職務之便對我進行搔擾!”

羅莎聽完,聽見自己的心“咚”地沉了下去。

他果然是認認真真想要推開她啊,為了推開她,他連這樣的說辭都能忍心說出來了。此時她在向遠的心裏,難道連最後的一點溫情都不值得了麽?

羅莎便忍不住笑,笑聲卻格外悲愴:“好啊,如果你覺得控告我是個好辦法,那你就去告。你是律師,我辯不過你,我也隻能說些真話。將從前我跟你在這辦公室裏的何處做過,又是何時的事,一件一件告訴法官好了。”

向遠果然麵色一白,額角亮晶晶地滾落了汗珠下來。

見他這般,羅莎也是心痛如絞。曾經對他的恨和怨,一點點地便散去了。

她和他與時年之間的事,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她自己也是摻了太多心機在裏頭。

向遠最初與她在一起便約法三章,如果不是她不甘心,也許她跟他不會鬧到今天的地步;如果不是她不斷將他跟向遠私會的事情發給時年,那個金絲鳥籠裏的鳥兒一般的時年,

便也不會漸漸翅膀硬了,跟他提出離婚。

如果不是時年的提出離婚,如果不是走到了如今已然法定分居的懸崖絕路上來,他也許不會對她這樣狠心。

羅莎便收回思緒,黯然搖了搖頭:“阿遠,算都是我錯,好不好?我不再為難你,我也不再非想要擠走時年而霸占你的婚姻……我什麽都不要了,我隻要你,好不好?”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她對向遠原來從始至終都有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決絕。便比如當年第一次與他見麵,便毅然舍棄了自己著名金融公司的高薪職位,轉來跟他共同支撐那個小小的律所;

而如今,為了能挽回他,她更是能放下女人所有的自尊和矜持,隻為了讓他還能跟她在一起……

這樣決絕的勇氣叫她自己每每想來都覺得害怕。如果這都不是愛,那她自己也真的不知道還能用什麽樣的詞匯來形容這樣的心情。

即便委屈,即便不堪,可是她也都認了,好不好?

人生沒有回頭路,她既然已經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這個距離,她便不可能走回去,不可能再去過沒有他的生活了。

她都將自己降低到了這樣卑微的塵埃裏,他是不是能回心轉意?

她便走上來,貼近他的身子。

她動情地說:“阿遠,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她緩緩流下眼淚來,她也聽見了向遠左心激烈的跳動。她相信他也一定會為為了她的誠意而感動……

卻未曾想,向遠忽地雙臂用力,將她狠狠推開!

她毫無防備,被那力道推得連連倒退數步,高跟鞋絆在地毯上,整個人狼狽地跌倒在地!

她不敢置信地驚呼:“阿遠!”

向遠十分狼狽,眼中有近乎狼一般的渴望,可是他竟然還是硬生生地立在原地,仿佛腳跟下頭釘了鋼釘。

他狠狠地盯著她:“羅莎,夠了!請你今晚就打離職信,明天就離開公司!”.

這個夜晚,向景盛又循著舊例去了一趟“深穀”,將許心箴新一個月的費用交上。

今晚的許心箴難得地安靜,沒有用醫生再打針,便自己靜靜地睡著了。

他便也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直到劉太示意,說許心箴睡著了,“不好意思請向先生也回去休息吧”的時候,他才起身離開了深穀。

開車沿著森林公路走出“深穀”,他隻覺這裏可真的好安靜,寧謐得宛若世外桃源。他有時候甚至願意坐在這裏看著許心箴,即便她不搭理他,隻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裏,也好過他要回家去麵對郭正梅。

再往前一點,車子就將駛出森林公路,回到燈火喧囂的城市。就在這時,幽暗的山林深處卻無聲地走出一個人來。

一身黑衣黑褲,就迎頭站在向景盛車行的前路上。

當車燈遠光照見那人,向景盛這才發現那人的存在,驚恐得狠踩一腳刹車。車胎與路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音,最後在僅距離那黑衣男子不到一米處才勉強刹住。

而那黑衣的男子竟然動也未曾動過,仿佛一點都不擔心會被車子撞到。

車子雖然刹住,向景盛卻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抬眼借著車燈光向那男人看過去,那人便也轉頭回來,朝向向景盛的車燈,仿佛為了方便向景盛看清他的麵容。

燈光彼處,便是在黑夜裏,那人卻也戴著一副深黑的墨鏡。

【早上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