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331她還沒放棄(2更1)
湯燕卿召集小組成員開會。
除了湯燕卿、賈天子、關椋、湯燕衣和高城之外,湯燕卿還邀請了老喬、祈修齊,當然還有時年。
湯燕卿開宗明義:“經過最初對主犯的側寫,我們現在可以看到皇甫華章與側寫的高度吻合。我們現在代入皇甫華章,做所有推理環節的重新捋順。首先來做受害人分析。”
這一係列的案件可以分為三個單元;
第一單元:康川大學案,受害人:周光涵、S、肖恩鯽;
第二單元:羅莎車禍案,以及由此回溯出來的小醜案;熊潔的綁架和爆炸案。
第三單元:燕舞坊與童妻案,受害人為妮莎、孟初雁、Father,乃至湯燕聲峻。
小組成員細細分析了三個單元,都不由得抬眸看了時年一眼。
時年也深吸一口氣:“沒關係,大家直說就好。其實我本人也跟大家有相同的感覺:這三個單元,實則都是與我直接或間接相關的。”
第一單元,由妮莎而牽涉到周光涵的命案,以至於康川大學一係列的命案。周光涵是與妮莎有關,而後來的507更是時年居住的寢室;
第二單元,羅莎和熊潔都曾是時年的對頭,一個是私人家庭,一個是職場上的。
第三單元,燕舞坊和童妻案甚至可以說就是時年一手掀開的。如果沒有她的采訪,沒有她曾經發表的係列稿件,那麽燕舞坊那肮髒的生意依舊被掩蓋在那些人的衣冠楚楚之下,不被世人所知。
眾人便也都點頭。
湯燕衣起身在白板上圈出兩個人的名字:“雖然都與時年有關,可是其中還是有兩個特殊一點:羅莎和我大姐。”
關椋也看出來了:“其餘人或者自殺或者他殺,或者被我們對外宣布是死亡了。隻有羅莎和燕聲姐依舊活著。”
湯燕衣朝關椋挑了挑眉,難得地點了點頭表示讚許:“可是從前麵那些受害人的死法可見,凶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所以羅莎和我大姐能活下來,就越發顯得獨特。”
高城補充道:“燕聲姐倒還罷了,畢竟是最近的事,我們保護得也嚴密;倒是羅莎格外特別:她小時候被帶走過一年,有過童妻的經曆;後來出了車禍;接下來又被路昭傷害……她身上遭罪的次數最多,可是她卻還能活下來,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說得對。”
湯燕卿起身走到白板前,拿筆畫下一根縱向長軸,然後按照案發時間將案件和受害人從上到下進行重新排列。
羅莎位於最頂端。
湯燕卿放下筆:“羅莎之所以特殊,就是因為她可能是第一個受害人。那時候皇甫華章的作案手法還沒有固定下來,個性簽名也還沒有最後形成,她還帶有試驗品的特征。”
賈天子點頭:“就像做手工,第一個作品是最不完美的,但卻是最特別,最被我們所珍惜的。”
時年也補充:“所以羅莎的經曆可能會透露出那個人更多的心理活動特征,能幫我們更好追溯他犯罪心理的形成。掌握了他的心理動向,才能讓我們在法庭上更準確將他定罪,也才能預防他接下來可能的犯罪。”
湯燕卿一錘定音:“羅莎的經曆還要細查、詳查。而與之相關,我們需要喬治的從旁佐證,才能更清晰了解佛德家族十幾年前的真實情況。這兩個方麵必須齊頭並進。”
湯燕卿的目光落向時年,然後又飄向湯燕衣。
時年先點頭:“羅莎的事情交給我。她個性強,防備心也重,好在我現在已經能夠跟她說說心裏話。”
時年說話的時候,湯燕衣咬著嘴唇盯著她。時年說完了,眾人的目光都轉向湯燕衣來,關椋更是悄悄拉了拉湯燕衣的衣角。
湯燕衣白了他一眼,便也舉手:“好,那喬治就交給我了。羅莎能跟時年說心裏話,喬治也一樣能跟我說。”
湯燕卿沒忍住,悄然挑了挑唇角,然後索性笑出來,讚許地望向兩個女子:“好,你們兩個攜起手來,我都甘拜下風。”
時年和湯燕衣同時送給他兩雙白眼兒.
時年和湯燕衣終於攜手合作,湯燕卿笑嗬嗬坐回去,向賈天子拋了個媚眼兒,示意接下去由他說。
賈天子便也起身走到白板前:“說完了第一個特例羅莎,我們接下來說第二個特例:燕聲姐。”
“燕聲姐的身份與前麵所有的受害人又有不同,而且燕聲姐是湯家人,燕聲姐的被捕直接牽連到湯家的聲望,牽連到燕卿在本案中是否能繼續參與偵破,更牽連到湯大律師的選戰。所以燕聲姐這個受害人,不是她一個個體,而是整個湯家。”
湯燕衣一聲冷笑:“可不,就連燕翦和駱弦聲也都牽連其中。這都不是一石三鳥,是一石一群鳥,厲害!”
賈天子點頭:“燕聲姐這一塊,燕卿和燕衣都要規避,那就交給我吧,我親自跟燕聲姐談。”
賈天子說著忽地看了時
年一眼:“燕聲姐不在的時候,她的店怎麽辦了?隻有簪花和小楷那一對小孩兒看著麽?”
時年深吸口氣:“她暫時托付給我。她說那個店她本來也是想留給簪花和小楷的,等他們結婚了當做禮物;隻是他們現在年紀還小,所以她不在的時候,希望我多去看看,別讓那兩個孩子無依無靠。”
湯燕衣也忍不住挑眉望了過來,沒想到大姐竟然是將店托付給了時年。
時年羞澀笑笑:“可是我還是決定交給燕翦了。我自己一來不懂經營,二來暫時的確沒有時間。”
大家心底便也都跟著沉肅了一下,如何能不明白時年這樣安排的用意。
賈天子道:“隻是簪花和小楷這兩個小孩兒還需要時年你去多談談。他們也許是燕聲姐最重要的證人。”
時年點頭:“包在我身上。”.
賈天子做完分析也回到座位,大家又都看向湯燕卿。
湯燕卿起身走到白板前。
白板上已經有了一橫一縱兩個軸向。橫向是受害人的橫向比對,縱向是案件發生的時間軸。湯燕卿將一橫一縱畫了一個大圓圈之後,又在圓圈外麵寫下幾個名字。
“除了我們現有分析的受害人之外,實則還有隱性受害人。”
他第一個寫下的名字就是向遠,接下來是喬治,後麵卻暫時停頓了一下,沒具體寫名字,隻以一串省略號代替。
他轉回身來:“向遠雖然沒死,但是向遠失去了婚姻。”他凝視了時年一眼:“盡管我個人一直不願明說,不過我現在還是要承認,向遠對時年的感情也是真的。所以這段婚姻的失去,對他來說其實也不亞於死亡;更何況他的華堂也一再遭遇掣肘,所以他的受害程度也非常高。”
“至於喬治,被奪走了家族長子的第一順位的繼承地位,擊毀了他的自尊和自信,讓喬治甚至改變了自己的容貌……這都是對自己極端否定的體現。所以喬治的受害程度也頗深。”
時年忽地抬眼看了湯燕卿一眼。
湯燕卿點頭:“說。”
時年臉微微紅了一下,卻還是毅然起身,走到白板前,打破了上頭原有的一橫一縱和一個圓圈,另外又圈出幾個人的名字來,遲疑地望向湯燕卿。
“湯sir可還記得,我曾給過湯sir一份嫌疑人名單?”
湯燕卿挑起長眉來。
向遠、羅莎、熊潔、Father、燕舞坊……所缺的,就隻剩一個他而已。
時年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又格外將湯燕聲和湯家的字樣描粗,低聲道:“名單裏其實已經有湯sir你了。”
“你是想說……?”湯燕卿也眯起眼來。
時年深吸口氣:“當初我給湯sir的小紙條,還在麽?”
湯燕卿緩緩道:“不見了。”
時年指尖發涼:“所以,就更可以肯定了。”.
又是周三。
時年下班,跟葉禾和小麥交待了一句,便先下班。
不用舉目四望,她就知道皇甫華章的車子停在幾十米外。
他每天都來,隻是再沒主動下車來打擾她,而隻是這樣遠遠地看著她,仿佛將主動權都放在她手裏。
她拿起手機,卻還是扔回了公事包,最後決定轉身直接走過去。
車窗落下,皇甫華章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不自信的紅暈。
“……你還肯理我?”
時年笑了:“剛剛是想打先生的手機,不過我想還是直接過來吧。先生晚上有時間麽?一起吃晚飯吧。”
這本是原來的約定,她沒放棄——
題外話——【稍後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