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20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小王?

你腿腳還沒好,怎麽就往醫院跑了?”

霍榮英的話讓王媽難為情的笑了笑。

“老爺子,我在家裏實在是坐不住,所以……”

拄著拐走了進來,看著夏楚躺在那兒,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卻不怎麽好的臉色,心裏不由得一揪。

“王媽,我ting好的,您別擔心,孩子也ting好的,除了小四要在恒溫箱裏要待一段時間。”

最後一句,她說的很平和,四胞胎,能有如今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很好的了,夏楚ting知足

瞧著她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王媽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一樣的難受。

如果,她知道是自己做了那樣的事,夏楚會怎麽辦?

她會不會……

“老爺子,岑西,其實我今天來……”

“哢噠”一聲,門再一次被人推開,打斷了王媽要說的話。

徐曼和霍岑正一家子帶著不少東西來了醫院。

老爺子一看徐曼,心裏就忍不住火大,尤其是一想到她做出那麽不是人的事兒,恨不能當場給她杖斃才好。

要不是現在夏楚情況不允許他做出什麽激動的事,早就衝了上去責問。

“爸,岑西,聽說夏楚生了,我們來看看。”

徐曼笑的虛偽,一副好大嫂的模樣,霍岑正看了弟-弟一眼,點了點頭。

“謝謝大哥大嫂,你們費心了。”

雖然夏楚ting不願意看到這家人的,可是畢竟是婆家人,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怎麽也要表麵過得去。

“這說的什麽話,都是一家人啊。

嗯?怎麽不見親家在?”

將手裏的東西放在chuang邊,徐曼問著。

“我爸媽昨天守了一-夜,早上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夏楚的回答讓徐曼哦了一聲。

“爸,孩子們的名字起好了麽?

畢竟又給咱們霍家的啟字背添了丁。”

又這個字用的極為巧妙,讓老爺子頓時蹙了蹙眉頭

這種事上還要想壓人家一頭?擺什麽老大家的譜兒?

別說之前壓根兒沒打算讓老大一家參與集團的事,就算真的打算了,現在也得重新考慮!

一個一個吃閑飯看不到自己蠢的玩意兒。

“大嫂操心了,都起好了。”

夏楚瞥了一眼霍榮英,發現老爺子眼裏盡是不耐煩,心裏不由得有點詫異。

雖然知道老爺子有點看不上徐曼,卻也從來沒有表現的這樣明顯。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她不太知道的事?

難道,霍岑正派人來家裏的事兒被老爺子知道了?

沒道理啊,這事兒已經被霍岑西解決了,就是怕老爺子操心才會自己處理的。

心裏翻來覆去的想著,就是沒找到能讓老爺子這樣的理由,這是唯一說的過去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

王媽也來了,腿腳不好還想著來看看夏楚,真是費心了。”

被徐曼這麽一點名,王媽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能幹幹的說一句。

“我幫不上什麽忙,就是來看看。”

徐曼笑了,連連誇讚夏楚好福氣,這麽多人都關心著,讓她好好養著,坐月子也不用惦記什麽之類。

夏楚心想,這是什麽意思啊這是,怎麽突然這麽關心自己,總有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節奏呢。

抬眼看了下自家老公,霍岑西接到妻子這小信號立刻就懂了。

“謝謝大哥大嫂關心,夏楚現在除了身子有點虛,需要多休息,別的也沒什麽要特別注意的

。”

徐曼臉上的笑容一僵。

這話說的,需要多休息,言外之意不就是要自己趕緊哪涼快哪裏去麽?

“丫頭,你好好歇著吧,待會再來人,我接待就好,昨天睡的都不好。”

霍岑西說話如果說分量不重,那麽老爺子的話,是沒人不敢不聽的。

徐曼連連說讓夏楚好好歇著,以後有功夫再來之類的話。

如此,便是和霍岑正出了病房。

“爸,您今天怎麽了?”

夏楚看著老爺子內一臉墨盒似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沒什麽,就是看見他倆就堵的慌。”

“……”囧

老爺子,您這麽直白真的好麽。

二楚暗地裏憋著笑,沒再說話。

王媽見徐曼霍岑正走了,想著要把之前的話說出來,事到如今,她除了能將一切說清楚,恐怕也沒別的辦法了。

如果再繼續錯下去,拿自己就不僅僅是喪盡天良,更是豬-狗-不-如了。

“老爺子,我有話想說。”

“噗通”一聲,王媽跪了下來,嚇了霍榮英一跳,夏楚也愣在那兒半天反應不過來。

倒是霍岑西,因為王媽這一跪,頓時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了。

眼底抹過一絲戾氣,他怎麽都沒想到,會害妻子和孩子的人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哪怕是理智說,她可能有不得已的原因,卻還是不能夠原諒!

“為什麽。”

王媽抬頭,看到霍岑西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就讓眼淚漫了眼

“老公,你怎麽了?”

夏楚還不明白霍岑西這突然變化的態度,一時間有點無措。

“為什麽要害夏楚和孩子,我們家對你不夠好麽?”

霍岑西沒回答夏楚的話,而是繼續盯著王媽問到。

老爺子隻覺得自己腦子裏轟隆一聲,不敢相信的看向王媽,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小王,岑西說的話,他說的是真的麽?

夏楚會發生意外,是你做的?”

王媽彎身磕頭,額頭用的碰在地麵上。

“老爺子,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那些人用我女兒的命威脅我。

對不起,對不起……

嗚嗚……”

聽著那“當當當”磕頭的聲音,夏楚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她就說自己平時小心的不得了,什麽時候都最先想到孩子,可是那天下樓梯的時候,就發現樓梯扶手有點不太對勁。

平時家裏隻有她才有撫著扶手上下樓梯的習慣,而霍岑西和老爺子都是直上直下的。

上次霍岑正派來的人在樓梯台階上搞手腳,隻要細心就會發現。

可是這一次,如果不是對家裏人生活習慣了如指掌,是絕對不會這麽成功的。

“女兒?你什麽時候有個女兒?

且不說是不是真的對方用女兒的命要挾你,你為什麽當時不說出來,如果夏楚和孩子有個好歹,你——”

霍榮英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

王媽在霍家將近二十年,他已經把她當成家裏的一份子看待,一直以為她任勞任怨,和其他傭人是不一樣的存在。

可是到頭來竟然還是養了一頭白眼狼!

“老爺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對方知道夏楚還孩子沒事,讓我繼續想辦法,我實在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譴責了。

嗚嗚……

昨天我一直在想該怎麽辦,如果我不說出來,我就真的越錯越大。

老爺子,您怎麽罰我都行,把我抓起來也行,可是我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女兒,我女兒還在他手上。

哪怕我死都可以,求求你們救我女兒。

二少,好歹,我女兒曾經也救過你的命,你就看在這個情分上,你救救她吧,好不好?”

霍岑西訝異,救過自己的命,隻有申露一人。

難道說,王媽的女兒,是……

“王媽,你女兒是申露?”

王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重重點頭。

“露露為了給燕寒湊治療費,被一個男人給包-養了,可是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

男人!霍岑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夏楚,夫妻倆對視了下,都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爸,是鍾家。

包-養申露的男人是鍾奇,有一次,我們遇到過他們倆在一起。

把這一切都串聯起來,就不難想出是什麽原因了。”

夏楚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些,可是一想到,這個鍾家的人竟然這麽歹毒,就不寒而栗

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他們這樣做?

難道就僅僅因為公司利益上有衝突就這麽無所不用其極?

太可怕,也太可悲了!

這樣做還有人性麽?

“夏楚,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王媽依然在磕頭,夏楚看在眼裏,難受在心。

說不生氣那是聖人,可是,在聽到她一聲一聲求著老爺子救申露的時候,心就軟了。

自己也身為人母,如果自己的孩子有生命危險,她可能也會失去理智,甚至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雖然,明明知道那是錯誤的。

將心比心,雖然方法不對,可是那顆心還是能讓人理解的。

況且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當是為自己的孩子積福了。

“王媽,您起來吧,這件事雖然您做的不對,可是好在現在也是迷途知返了。

我和孩子也沒什麽事兒,過程糟心了點,結果還是好的。

我媽常常對我說,要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件事你雖然做的可恨,確也有可憐之處。

隻是,如果您能早點對我們說,也不必鬧到如今的這一步了。”

夏楚的寬宏善良讓王媽更是羞愧不已。

霍岑西卻是抿了抿唇。

如果沒有這件事,也許,秦家就不會知道夏楚的身世,隻是他太明白,這世界上哪裏來的那麽多也許?

“鍾家既然下這麽狠的手,那我也不用給他們什麽麵子了。

碰了我的底線,我也不會輕易放了他們

。”

“二少爺,我求你救救露露,她是被那些人蒙蔽的。

露露是個善良的孩子,她隻是被他們蒙蔽了。

都怪我,從小不在她身邊,所以,讓她一直以為我不要她,而她的養母以及家人又表麵上對她很好。

其實這些人都是想從她身上榨取金錢而已。

他們,都不是真的對她好。”

霍岑西歎了口氣。

將跪在地上的王媽扶了起來。

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哪怕是心裏氣。

夏楚說的沒錯,可恨之人必然有可憐之處,得饒人處且饒人,霍岑正自己都能因著那點親情關聯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機會。

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是照顧了自己近二十年的王媽呢?

都說他殺伐果決,可是隻有他親近的人才明白,他霍岑西的軟肋很明顯——親情便是其中之一。

看似無情,卻最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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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館

秦夫人從醫院回來之後就一直沒什麽胃口。

精神狀態也是一會兒興奮一會兒wei靡。

秦朗見妻子如此,心裏焦急,卻又不敢在麵上表露出來。

“大姐,再這麽下去,我怕小惠會得情緒病。”

秦敏抿了抿唇,孩子的事確實很棘手,現在秦老爺子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如果知道了,那後果……

她已經不敢再設想下去

“我知道她現在的感受,一方麵覺得孩子還在很踏實,可是另一方麵又不敢認,怕孩子有抵觸情緒。

其實,我心裏也在想要是強行讓孩子回來,會有什麽後果。

不過,一想到那兩個人,我心口的氣就咽不下。

咱們秦家的孩子,竟然……

尤其我昨天回來問林素有關囡囡的事,心裏就難過。

你知道麽,就那個女人的前夫為了救自己兒子竟然來找囡囡捐腎。

還拖家帶口的來威脅利誘,還是個人麽?我都不敢想,這孩子當時心裏得多苦,幸好,嫁了霍岑西。

不然……”

為了能多了解夏楚,秦敏即便再看不上林素,也隻能從她那裏打聽。

林素倒也識趣,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秦敏了。

平日裏,她是個女強人,可是對於家裏人的事,尤其是自己失而複得的侄女,如此經曆讓她無法在淡定。

“姐,都過去了,現在我隻想讓小惠能夠心裏好過些。

這些年,她真的真的太苦了。

其實我也能理解霍岑西,他和我一樣,隻是希望妻子能夠不受到傷害。”

秦朗替霍岑西說話讓秦敏很不以為然。

“那小子也太狂傲了些,我還沒被人這麽威脅過。

他,是第一個!”

“大姑,我下午想去醫院,你們誰要跟我一起麽?”

秦煙從樓上下來,眼睛腫的像桃胡,可見昨天也是哭了好久。

ps:小夥伴們粽子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