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婁國篇 148 記憶複蘇,一切塵埃落定

宴會在慢慢進行,場中的舞姬還在賣力的扭著腰肢,可是整個大殿中卻是安靜的好像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慕容傾兒流轉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大殿中來回看著,小嘴還在不停的塞著食物。看著大殿中那些蒼白著臉色的大臣們,個個都低著頭沉默不語,甚至有一些人因為她的出現明顯流露著害怕的神情,不停的灌著酒壓驚。在看著高坐之上的皇上與皇後,皇後則是偽裝著溫柔嫻淑的模樣為皇上夾菜倒酒,隻是一張有著歲月痕跡的臉蛋不知是因為塗抹了太多胭脂的原因還是因為什麽,而有些發白。而皇上則是看著場中的舞姬發呆,眼中流露著沉重的情緒,不知在想什麽。

耳邊響起一道溫膩的嗓音,有些命令有些寵溺。“好好吃飯。”

慕容傾兒收回視線,對慕容流晨甜甜一笑,可愛道。“我要喝湯。”吃了這麽多,有些渴了。

“好。”

別人都沉浸在壓抑的氣氛之中,而關鍵的兩人卻是恩愛到極點,一點都沒有先見之明的察覺,他們是該怎麽恩愛便怎麽恩愛。

慕容傾兒甜甜的笑著,看著親自為她盛湯的俊美男人,輕輕的靠在他的身邊,小聲道。“晨,我很可能是前朝護國公主哎。”這語氣,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思。她是前朝的護國公主,而且她是為銀雪驅逐黑暗,助他登上皇帝的重要之人,不知道當今皇上若是知道了會怎麽對付她。看他的表現好像是有些懷疑!

她現在是易尚國的晨王妃,他若是敢對她下手,那麽便會引起兩國的戰爭,而他們的國師歐陽尚謙好像也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世人都知道,趙國能存在三國中而屹立不倒,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為這個神秘的國師歐陽尚謙。

慕容流晨失笑一聲,將手中的湯放在她的麵前,溫柔道。“那又怎樣?”她是前朝的護國公主又怎樣,照樣是他的女人,他的老婆!

“呃…好像也不能怎樣。”慕容傾兒愣了下,諂笑道。然後端起手中的雞湯,自己品嚐了起來。抬眸看著上方皇上眼中流露的疑惑,沉重,到最後的放心,慕容傾兒心中不由有些疑惑。他放心?在放心什麽?

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晨,銀雪的妹妹在九年前是與他父王母後一起死了吧?”那她的一切又跟離馨皇後有太多的巧合,這又是怎麽回事?

慕容流晨沉思了會,點了點頭。確實,護國公主在九年前的那一天是與先帝先皇一起被當今的皇上所殺的,這一點是絕對沒錯的,那跟小妖精又有什麽關聯呢?

看著慕容流晨沉思的模樣,慕容傾兒心中燃起了疑惑的異樣。既然這樣,那她究竟跟離馨皇後又有何關聯呢?

慕容傾兒問出心中的疑惑,喃喃道:“會不會我們想錯了?”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跟離馨皇後沒什麽關係,心中有些難過…

慕容流晨看了眼臉色有些變化的女人,揉了揉她柔順的長發,柔聲道。“別想那麽多,不管與她有沒有關係,都有我在。”看著她小臉上那抹不容易看出來的失望之色,讓他有些心疼。他不喜歡她露出不開心的神色,有他在她若是還不開心,那會讓他覺得很挫敗。

慕容傾兒欣然一笑,點了點頭。想那麽多幹什麽,與離馨皇後有沒有關係又如何?她最重要的隻有他而已。

“不過,我們等會去離馨皇後的寢宮去看看可好?”雖然這一點沒有想通,但對於離馨皇後的寢宮,她突然想去看一看,想看一下那位傳聞中的皇後與她長的有多相似。

“好。”

隨著兩人的談話,門口傳來侍從的喊叫聲。“凝霜郡主到!”

門口侍從的聲音落避,將大殿中詭異的沉默聲給打破了,一些大臣們頓時小聲翼翼的議論了起來。

整個趙國人民都知道,這個凝霜郡主自幼時見過晨王時便非晨王不嫁,到了現在已成了一個老姑娘。在晨王娶妃那時,她竟一時間承受不住打擊病倒在床榻上半月有餘,在得知晨王來了趙國病情才逐漸好轉。今日而來,必定是得知宮內有為晨王準備的宴會,而特地趕來。

首座之上的皇上,在得知凝霜郡主而來時,眼中略顯沉重的情緒消失不見,反而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而坐在左方的趙軒,則拿起酒杯遮掩嘴角暗昧不明暗的笑意。眼中有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他當然知道凝霜郡主為何而來,其目的是為了看望歆慕已久的晨王,另一個目的則是他父皇想利用她為兩國聯姻。要知道,國家與國家之內為了和睦友好,必定少不了聯姻此事。而剛好這個凝霜郡主非晨王不嫁,他的父皇自然而然的想要利用一番。想必今日為晨王所安排的宴會,也是提早就為凝霜郡主所安排好的。

趙漠隨意的看了眼首座上笑的意味深長的父皇與身邊的太子,眼中劃過一抹嘲諷的光芒,卻一閃而逝。他怎會不知道自己父皇與皇弟的意思?隻是他們恐怕打錯算盤了,就以今日所見晨王對於晨王妃的一舉一動,便讓他明白他們兩人之間是任何人都插足不了的,他們的算盤隻能落空了。

隻見一襲身穿淡綠色衣裙的女子緩緩走來,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標準的玲瓏身材。滿頭的青絲被束起一半,一支海棠金步搖隨著她的走動而輕盈的搖晃著,為她更添顯一份迷人的**力。一雙明眸欲含清水,淡淡的垂著。有些白皙的臉頰略帶胭脂粉色,看得出是特意裝扮了一番,紅唇輕輕抿著,嘴角掛著一抹甜蜜的笑意,緩步來到殿前。

隨著凝霜郡主而來,舞姬緩緩退下。

“凝霜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一道甜美越柔的嗓音劃過,讓剛剛壓抑的氣氛消散了許多。

皇上慈眉笑道:“起身吧,凝霜身子可好了?”

“凝霜多謝皇上關係,已好了許多。”話語落避,便巧言倩兮的走到晨王的麵前,優雅的行了下禮,一張美麗的臉蛋染上了些許羞怯。“凝霜參見晨王,晨王可還記得凝霜?”

慕容傾兒抬眸看了眼麵前極美的女子一眼,看著她臉帶上的羞澀與眼中的愛慕,嘴角不由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來這個女人喜歡她男人,從他口中所言,竟還與她男人是舊識。

而慕容流晨則是看都沒看麵前站著的女子一眼,而是溫潤如玉的喂著她喝蓮子粥,有些責怪的柔聲道。“好好吃飯,別到處亂看。”

慕容傾兒無奈的笑了笑,她男人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人家凝霜郡主還行著禮呢,他卻直接將她給無視了。

她與慕容流晨都不傻,從這個凝霜郡主到來時,皇上眼中所流露的意味深長的笑意,趙軒那幸災樂禍的眼神,還有大臣們小聲的議論聲。便可知這個凝霜郡主是衝他們而來。看來,皇上是想跟他們聯姻,將凝霜郡主賜婚於她男人。不過,要不要這個女人是他們做主!

整個大殿中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晨王寵溺的喂著自己王妃用膳。甚至是被他那句“好好吃飯,別到處亂看。”給震的耳聾作響。

這凝霜郡主雖說年紀已有些大,可是那樣貌絕不是凡塵女子可擁有的,雖說晨王妃的樣貌在凝霜郡主之上,可是晨王也不至於忽略這樣一個美人吧?

站在他們麵前的凝霜對於晨王刻意的將她無視,而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她本就是大病初愈,臉色還有些病態,此時卻顯得那般的楚楚動人,讓人看到都忍不住想摟在懷中好好安慰一番,偏偏晨王看都不看一眼!

皇上看到這一幕,不由出聲為凝霜解了這尷尬的一幕。“凝霜郡主大病初愈,不易站太久,趕緊入座吧。”

凝霜收起了一身的尷尬之色,恭敬的行了下禮道:“凝霜多謝皇上,皇上,凝霜可否坐在晨王身邊?”這個她愛慕多年非君不嫁的男人,如今一見,讓她更是愛慕不已。當時還小,把握不了時機,如今她一定要努力呆在晨王身邊,不求地位,隻求能天天見他一麵,多說說話而已。

而在這時,也許殿外起了風,吹了進來,將凝霜身上特意塗得香料吹在了慕容傾兒鼻尖。

那刺鼻的馨香讓慕容傾兒臉色一白,一股惡心味在胃中翻江倒海,一手捂著胸口忍著嘔吐。

慕容流晨見身邊女人突然臉色微變,急忙放下手中的蓮子粥,將她摟入懷中,有些心驚的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慕容傾兒趴在慕容流晨肩膀上,問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輕輕的拍著胸口想要湧出來的那股惡心,輕喘著氣息吐出兩個字。“香味。”

聞言,慕容流晨驀的抬頭,那雙狹長的鳳眼略過一絲徹骨的寒意,性感的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冰冷的字。“滾。”然後輕拍著趴在肩膀上的人兒,讓她好受點。本來對於慕容傾兒有了身孕卻無那些不適的反應他很放心,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引起他女人這般難受。

凝霜郡主一驚,背後嚇得有些冷汗,扭頭看著慕容流晨,當對視他那雙陰沉的雙眼時,竟被嚇得倒退一步。她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麽?他為何這般可怕?“王…王爺,凝霜…做錯了什麽?”

對於這莫名其妙的一幕,在場的大臣們還有當今皇上都感覺很奇怪。莫非晨王不喜凝霜郡主坐在他身邊?那也沒必要露出這般可怕的神情,就好像是一個惡魔,讓人看了莫名的畏懼。

凝霜站在他們麵前的時間越久,她身上的香味彌漫在身邊就越來越重,慕容傾兒聞著那股想讓她嘔吐的味道,胃中的反感越發嚴重,一手抱著慕容流晨的腰,摟的越發緊,趴在他的懷中努力的忍耐著胸口的惡心感。

感覺著腰間的手臂越發收緊,慕容流晨一氣之下,隨時一揮,從身上洶湧出一股看不見的波流,直衝麵前的凝霜而去,凝霜瞬間被撞擊很遠,摔落在地。

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驚住了,同時對晨王是又怕又驚,他們都不知道晨王做了什麽,就將凝霜公主彈飛了出去,可見晨王武功有多麽深不可測,這讓他們心中更是明白晨王跟傳聞中一模一樣,絕不好惹。

就連當今聖上,看著晨王時,臉上都有些難看。以晨王的武功這般高強,想必殺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綽綽有餘的。

而慕容傾兒像是忍耐不住了,推開抱著她的男人,扭身對著空****的身後不停的幹嘔。

慕容流晨見此,心中更是心疼。趕緊對身邊難受的人兒輕拍著後背,見她嘔吐了半天什麽也沒吐出來,急忙倒了杯水喂她喝下。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突然後悔讓她有了身孕,他怎麽可以忘記有了身孕後,他的小妖精要受多少苦楚。

緊緊的擁著懷中的人兒,輕柔的語氣下是滿滿的自責。“對不起。”

慕容傾兒無奈的扯出一絲笑意,懶懶道。“又不怪你。”她的身子一向很好,本來曾經的慕容傾兒在易尚國宮中過的不是很好,身體有些纖弱,可是她呆在慕容流晨的身邊,慕容流晨時刻注意著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已被養的非常健康,哪知這個女人身上的香味那般讓她反感。看來她的寶寶很討厭那個女人!

見到這樣的一幕,皇上總算懂得了晨王為何突然發怒,不由有些擔心的問道。“晨王妃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雖說晨王妃身體不舒服,可是與凝霜郡主有何關聯?莫非是不喜歡凝霜郡主才這般的?

他是皇帝,後宮有三千佳麗,自然懂得女人之間的鬥爭可謂是波濤洶湧。晨王妃是女人怎會看不出凝霜郡主對晨王有意,難道是故意這樣做的?隻是怕晨王被別的女人搶走?

他不知道的是,慕容傾兒從未在意過這個女人的出現!不過就是一個花瓶而已,還是一個被利用和親的花瓶,有何用?

慕容傾兒絕美的臉上露出淡淡微笑,解釋道。“沒事,隻是凝霜郡主身上的味道太濃鬱了,而我最近身體有些不適對於香味比較敏感。晨隻是擔心我的身體才這般衝動,望皇上不要生氣才是。”這是趙國,該有的禮儀要有,該客套的話語必須要說。

慕容流晨心疼的看著身邊的人兒,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頓自責。都怪他的,都怪他才讓她這般難受的。

對於慕容傾兒的話語,皇上明白是什麽意思。也知道兩國聯姻是沒希望了,就以晨王妃隻是一點不舒服晨王便如此大怒,他還是別去招惹他們了,免得討不到好果子吃,再惹得晨王不快而兩國開戰。國師根本不在,若是兩國打起來那他們國必定會慘敗。

皇上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淡淡笑道:“原來是這樣,隻是一點小事而已,晨王妃不要放在心上。來人,扶凝霜郡主去後殿休息。”

而凝霜郡主被強大的波流衝擊身上,摔在地上已昏死了過去。就這樣,被侍女們抬著向後殿走去。

而對於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樣,趙軒臉上的笑意則消失不見,而變得有些不甘。本來他還想看看皇上賜婚於晨王,晨王會怎樣做,沒想到就這樣算了。

視線有些複雜的看了眼慕容傾兒,最後仰頭喝了手中的一杯酒。

趙漠始終都露著高深莫測的笑意,優雅而迷人。對於這樣的結局,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慕容傾兒扭頭看著身邊男人一臉自責的神情,小手握著他的大手,有些無奈的說道。“真的不怪你,是寶寶不喜歡那個女人。”

慕容流晨反手握著手上的小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小妖精,要不…我們不要孩子了。”他不想她受苦,一丁點都不想。有他在,他隻想她幸福開心而已。

慕容傾兒撅了撅嘴,不滿的說道。“除非你也不想要我了。”她當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隻是心疼她嘛,可是她懷孕一切正常,什麽事都沒有,隻是今天被那個女人給熏到了,無礙的。

聽她這樣一說,慕容流晨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微眯著鳳眼看著她的肚子。那視線,怎麽看都像是在看情敵。溫潤的語氣有些酸味。“小妖精,你是不是喜歡寶寶勝過我。”這語氣,怎麽聽怎麽哀怨。她竟然為了寶寶要離開他,讓他如何不在意這個“情敵”。他隻想慕容傾兒心中隻有他一個,任何人都不能在她心中留下痕跡,即使是他們的寶寶也不可以!

慕容傾兒甜甜的笑著,靠在他的肩膀上,抬頭看著他說道。“怎麽會,我最愛晨了。”對於寶寶與他,她當然最愛的是他,如果他的真的不開心,那麽她也不會留下這個孩子。她知道他隻是在說違心話而已。

慕容流晨霸道摟著她的柳腰往懷中拉了拉,輕柔的語氣帶著些不容置疑的宣誓。“不能最愛我,要隻愛我。”

慕容傾兒無奈的笑著。“好。”這語氣有著那麽一些妥協與縱容的味道,就像是哄小孩一樣。

兩人在這方恩愛著,他們對麵的趙軒則氣的胸口憋悶,不停的灌著酒喝。看著慕容傾兒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活吞了。她明明是他的太子妃,明明應該陪在他的身邊。

而皇上等人看著晨王與晨王妃的一舉一動更是明白晨王有多麽寵愛晨王妃,他是一國之君,自然不是那麽愚笨。心中不由有些慶幸,幸虧他並沒有提前和親一事,不然兩國準要開戰。

晨王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那可是個恣意妄為之人,稍微哪一點不順心,便有人死家亡的事情發生。何況他現在如此寵愛自己的王妃,想必與已經死去的皇兄一樣,今生隻一人。

突然間,一旁走出一個小太監在皇上身邊的太監說了什麽,而那個太監急忙走到皇上身邊悄悄的說了什麽,隻見他說完後,皇上的臉色頓時變了,驚呼出聲。“你說的可是真的?”

隻見太監點了點頭,皇上的臉色頓時變了。

皇上這一聲驚呼吸引了本就有些安靜的各位大臣們的注意,皇上見投射來許多的視線,臉上頓時陪笑著,轉頭看著坐在右方的晨王夫婦。“晨王,朕有急事處理,要離開一趟。”他並不是怕晨王,而是身為趙國君主,招待他國王爺,自然要客氣一點。畢竟人家乃是貴賓!

見慕容流晨點了下頭,當今皇上急匆匆的便與身邊的太監離去了。不止在場的大臣們覺得疑惑,就連一直坐在那邊的皇後都是滿眼疑惑。

慕容傾兒看著身邊男人眼中卻無半點疑惑神色,不由悄悄問道。“你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慕容流晨溫柔一笑,寵溺的說道。“是胡丞相。”

慕容傾兒疑惑的眨了眨眼,狐疑的問道:“他?他不是去邊關了嗎?”

慕容流晨靠近慕容傾兒的耳垂便,輕輕說起。“他死了,死在銀雪手下。”

慕容傾兒疑惑的撲閃了下雙眼,明顯好奇他是怎麽知道的?對於為何會死在銀雪手下她並不好奇。銀雪本就要奪回屬於他的皇位,他卻沒有出現在趙國,那便是出現在邊疆了。要知道,能掌握整個邊疆大軍,便是掌握整個趙國。

“趙國皇帝從一開始就懷疑邊疆有些問題!”

“所以他才派胡丞相而去?”

慕容流晨點了點頭。

邊疆之事,銀雪的突然出現必定會引起人的懷疑,即使再低調也總會泄露出去一點口風。當今皇上就是知道這一點,而特意派胡丞相而去。而胡丞相在那裏幾天便死了。這事一直拖著,想必也是被人泄露了出去。

就在兩人想著什麽的時候,首座上的皇後突然出了聲,看著慕容傾兒很是疑惑的道。“晨王妃莫不是有喜了?”她從剛剛看到慕容傾兒嘔吐一事,便覺得有些疑惑。

聞言,趙軒放下手中的酒杯,滿眼嫉恨的看著對麵恩愛的兩人。

慕容傾兒抬眸,淡淡的笑著,她知道皇後是在懷疑什麽,她剛剛那樣的確實像是懷孕人才有的,搖了搖頭。“沒有,隻是今早吃了涼的東西,傷了胃而已。”這裏是趙國,又不是易尚國。而她又與死去的離馨皇後那般相像,很難保證有沒有人因為懷疑而殺了她,她懷孕一事必須得保密才行。她現在做什麽都不方便!

“那晨王妃可要保護好身子才是,不然晨王可要心疼了。”皇後有些打趣的說道,隻是這打趣的語氣偏偏有些嫉妒的味道。誰人不想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隻愛自己,可是她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皇上曾經是王爺時為了拉攏勢力便娶了無數女人,如何當了皇上後宮女人更是增多。她隻能不停的往上爬,將皇上最鍾愛的女子六王爺的母後設計除掉,自己爬上那個最高位。可是她坐上了皇後之位才發現行事更要謹慎,因為隨時都有女人要害她,將她從高位上拉下來。她一向做的都是賢良淑德的女子,為的就是在皇上心中留下好印象,可是她已年老珠黃,後宮的女人不斷增多,皇上足有一年的時間沒有來過她的寢宮了。後宮中女人的悲涼,沒有人可知。

慕容傾兒淡淡的笑了聲,沒有答話。隻不過心中卻滿是諷刺,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嫉妒她?當真讓她覺得好笑。

“晨,我想去看一下離馨皇後的寢宮。”時間也不早了,若是現在不去,等會宴會結束便沒時間可去了。

“好。”慕容流晨說著,便要起身與她一同去。誰知慕容傾兒笑顏嘻嘻道。“晨不準跟我一起去。”本就是為他們所辦的宴會,若是兩人都走了那多不好。她一人走了,他們也隻能認為她是去茅廁什麽了。

“你一人,我不放心。”她現在懷著身孕,他若不陪在她的身邊,他真的不放心。何況這是趙國,又有趙軒這等小人。

“就算是我們兩個人也不知道離馨皇後的寢宮啊,所以呢,我讓三王爺陪我去可好?”

慕容流晨一聽是讓趙漠所去,臉色頓時不好了起來,有些吃味的問道。“為什麽讓他陪你去。”讓一個男人陪他的女人去一個沒人看管的廢棄宮殿,他心中可不舒服。

隻是不舒服,並不是不相信她。

慕容傾兒調皮一笑,故意忽略他陰沉的臉色。“因為我比較喜歡他。”趙國的人,她是比較喜歡他而已,隻是覺得很親切。其他人她倒是一個都喜歡不起來。

對於慕容傾兒的話語,慕容流晨當然知道沒什麽意思,隻是單純的喜歡,沒別的意思。但是讓他聽著還是有些不爽。一把將身邊的人兒拉入懷中,霸道的命令道。“你是我的。”說著,便強吻了上去。

慕容傾兒有些無奈的對天翻了個白眼,早知道不這樣說了。乖乖的任由他親吻,她已經很是清楚了,他若是生氣她不反抗,他的氣馬上就消。果不其然,慕容流晨見她任由他親吻也不反抗,臉上的陰沉逐漸下去了。

慕容傾兒像安慰小狗似得,拍了拍他的臉頰。“我們又對趙國皇宮不熟悉,肯定得找個對皇宮熟悉的人才行,要找人肯定要找不討厭的。”

慕容流晨知道她有多想去離馨皇後的寢宮去看看,這跟她的身世有關,所以最後也沒有多糾纏,隻能無奈的妥協。“早去早回。”

“一定。”然後啄了下他的薄唇,看了眼趙漠對他刻意的眨了下眼,自己先行走了出去。

趙漠很是疑惑的看著晨王妃的一舉一動,不明白是何用意,見她走了出去想必是有事找他。再看晨王,則是隱藏著一張俊臉冷冷的看著他,眼中有些警告。

看到他,趙漠頓時明白了過來。對於晨王的警告視而不見,優雅的笑了笑,站起身走了出去。

而趙軒,則是一直喝酒,醉酒消愁,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倒是沒有時間去觀察這一點。

趙漠優雅的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黑夜中很是醒目的白衣女子,淡笑著走的她的身邊。“晨王妃有何事找本王。”

慕容傾兒收起看向天邊繁辰的目光,莞爾一笑道:“想請三王爺幫個忙,帶我去離馨皇後的寢宮看看,有些事我比較好奇。”

趙漠微愣一下,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蛋有些發怔。對於此事,他也很是好奇。這張臉長得跟皇伯母一模一樣究竟是為何?要說是她的女兒倒是可以解釋,可是表妹已經在那次刺殺中死去,為何還會有一個跟皇伯母長得如此相像之人,難道真的隻是巧合嗎?他可不認為!其中一定有什麽緣故!

收起臉上的微愣,淡漠的看了眼麵前的女人,淡淡道:“走吧。”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他想,原因一定是在晨王妃身上的。

慕容傾兒看著走在前方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問道。“三王爺不好奇我為何要去離馨皇後的寢宮嗎?”

趙漠轉身看了眼很是熟悉的容顏,輕笑道:“本王該好奇嗎?”

慕容傾兒嘴角抽了抽,這人的反應有必要這麽冷淡嗎?正常人是該好奇的好嗎?雖然他確實不屬於正常人。

看著慕容傾兒這副神情,趙漠沒有說話,隻是優雅的笑著。意味深長的說道。“有時候知道的多了也是一種傷害。”然後頭也不回的便向黑暗處走去。

慕容傾兒聳了聳肩,也隨後跟上。他說的確實是這樣,有些事知道的多了確實是一種傷害,但是若讓她選擇,她寧願被傷害也絕不要蒙在鼓裏,因為在知道傷害的根源時,她可以連根拔起,將傷害降到最低。

當慕容傾兒跟著趙漠在夜間兜兜轉轉一大圈後,終於是在一座寢宮前停了下來。

趙漠扭頭看著身後隻是默默跟著,卻不問什麽的女人,淡笑道:“晨王妃就這麽相信本王麽?”她就不怕他對她做什麽嗎?要知道,這裏是趙國皇宮,並不是易尚國。若是皇上真因為她與離馨皇後長相相似而讓他對她下手,她就不擔心嗎?

慕容傾兒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反而勾唇一笑。“為何不信?”然後直接跨進了麵前黑漆漆的寢宮。

不知為何,她覺得他很親切,跟趙軒那些人不一樣,從第一次見麵時就不討厭。

兩人站在院中,看著黑得不見五指的四周,趙漠很是識趣的拿出一個夜明珠。明亮的光芒刹那間將整個院落照亮,就仿佛是白晝一樣。

慕容傾兒看著這很陌生卻又熟悉的建築,視線落在前方搭落的秋千之上,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逝。粉嫩的紅唇勾起一抹唯美的弧度,如煙的水眸流露著莫名的情緒。秋千?嗬嗬,又是一樣!

抬腳向麵前的秋千而去,可是卻在剛跨出一步,眼前卻隱約看見一個長相極美的女人推著秋千上的小女孩**秋千。小女孩笑的很是歡樂,在不停的叫著。“母後…你推高點,萱兒要再高點。”

小女孩身後的女子溫柔的笑著,柔美動人的嗓音很是寵溺。“母後再推高點你摔下來可不許哭。”

女孩撅著小嘴,很是倔強的說道:“萱兒才不會哭,萱兒很堅強。”

趙漠眼神落在慕容傾兒身上,見她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的秋千,心中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慕容傾兒像是失了魂一般,走向秋千,甚至是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起秋千。腦海中零散的片段在慢慢聚集,衝擊到她的腦部,讓她有些頭疼。

閉著眼睛等待著這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卻又很是熟悉的記憶漸漸複蘇。

趙漠在一旁淡漠的看著坐在秋千上閉眼冥思的女人,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去打擾。雖然很是好奇她為何突然**起秋千而不進房去查她疑惑的事,但是他卻知道此時的晨王妃不能打擾!

時間漸漸流逝,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微風拂來的聲音和輕輕**漾的秋千音,就在趙漠都在懷疑晨王妃睡著時,慕容傾兒卻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絕美的容顏掛著一抹笑意,嘴角勾著意味深長的痕跡。清澈而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眸看著站在前方的男子,紅唇輕啟卻添了些調皮之態。“漠哥哥別來無恙呐。”

趙漠臉上所維持的優雅淡笑有些僵硬的收起了起來,宛如黑寶石般耀人的眸子有些顫抖與震驚。“你…你是萱兒?”

慕容傾兒從秋千上站起來,那雙水眸劃過一絲戲謔,慢慢的像趙漠走去。“我可還記得,小的時候漠哥哥調戲宮女一事呢?若是讓人知道長相很是俊美的三王爺竟然幹出調戲宮女一事,不知那些喜歡漠哥哥的女人,會不會大感失望呢?。”

聽著慕容傾兒這般說,趙漠低頭失笑一聲,無奈道。“罪魁禍首竟然還敢說我?”此時的三王爺,將自稱改為了‘我’。

慕容傾兒走到趙漠身邊,嘻嘻一笑,倒是一點都不反駁。那部分失去的記憶,已經全部回到了她的腦海裏。一切的來龍去脈,她已經知道了大半。她、就是前朝公主,趙萱。至於為何在被白昭劫走後而改名為璿兒,那是因為那時太小很是單純,怕自己的真名說了出來會帶來什麽麻煩。當時雖然小,但是卻看得出白昭對她圖謀不軌,而她又是趙國的護國公主,所以很是單純的便改了名字,卻不知白昭一早就知道。

畢竟當時太小,想不明白這麽多也是正常的。

而關於趙漠小時候調戲宮女一事還是她這個調皮鬼幹的,因為趙漠很是寵愛她,所以她就逼迫趙漠做不想做的事,若是不做她便哭,趙漠沒有辦法,也隻能摸了下人家宮女的手。此事是趙漠一生以來覺得最丟人的事!

突然想起,在銀殤家族時,銀雪看著她右胳膊上的月牙胎記發呆,慕容傾兒不由欣笑。想必在那時,銀雪應該對她起了什麽懷疑吧。因為自小被送於大明寺修行,自然是沒見過她的,隻是知道他的妹妹右胳膊上有個月牙胎記,而由此被封為明月公主。

“原來你還活著。”淡淡的語氣有些慶幸。

慕容傾兒甜甜一笑,是啊,她還活著。心中不由想著,若不是當年白昭將本尊劫走了,估計她也被殺了吧。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明明是讓他很覺得震驚不已的事,可是他說的卻還是這般的淡然,就好像是一點都不在意般。

慕容傾兒抬頭看著上方明亮的月亮,淡淡的口氣有著漫不經心的味道。“其實在父皇母後去世的前一個月時,我便被人劫走了。”

聞言,趙漠像是想明白了一切事。“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皇伯母突然病重,而我卻再也沒有見過你。”

慕容傾兒輕笑著,轉身開了了麵前的房門。當房門推開,堆落多年的塵埃落下了許多。看著很是熟悉卻又陌生的房間,就連慕容傾兒都有些心酸。

慕容傾兒知道,這應該是本尊遺留下來的情緒吧?

豆大般的淚珠從眼眶滑落,滴落在滿是塵埃的地麵上,發出‘啪嗒’一聲脆聲。

慕容傾兒明白本尊該有多麽心痛。那般寵愛她的父皇母後在九年前便去世了,而她卻沒有見他們一麵,心中自然會很心痛。

趙漠見慕容傾兒這般傷心,不由擔心叫著。“萱兒…”

慕容傾兒摸去臉頰上的淚珠,笑了笑。“沒事。”

看著這昔日華麗的寢宮,如今卻布滿了塵埃,慕容傾兒不由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想必當今皇上設計害死了她的父皇母後,肯定是日夜都得做噩夢。不然為何將這般華麗的寢宮棄之不用呢?裏麵奢華的東西,卻一件都沒有少。

“這麽好的寢宮,你父皇的妃嬪們就不想住下嗎?”慕容傾兒扭頭看著身邊的趙漠,疑惑的問道。要知道,這等裝潢很是華麗的寢宮,皇宮中可沒有哪一間寢宮都比得上的,那些妃嬪會不想據為己有嗎?

“她們當然想,隻是皇上曾下令,誰若想居住在這寢宮,便會打入冷宮。”

聽此,慕容傾兒不由嗤鼻一笑。“皇上這是在愧疚還是害怕?”

趙漠淡笑著。“害怕。我聽說,皇上好像在這裏看到了鬼。”淡淡的口氣隱匿著濃濃的嘲諷。

慕容傾兒不由諷刺的說道:“我看是皇上心裏有鬼吧?”

對於趙漠在她身邊稱皇上不為父皇,慕容傾兒明白。三王爺的母妃死於皇上之手,被人誣賴與他人有奸情,皇上為保全麵子而親手殺了她,甚至在事後懷疑三王爺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跟他滴血驗親。這讓趙漠很是心寒,從皇上跟他滴血驗親之時,他便不認為他是自己的父親了。

趙漠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屬下的容顏,問著心中疑惑的事。“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慕容傾兒垂著眼簾,長而挺翹的睫毛在眼簾下方投射出了一道陰影。沉默了會,而有些無奈的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了。”想起她第一次做的那個關於小時候的夢,現在才明白,原來那竟然是她被擄走的第一天。

“在伯父伯母去世時,我急匆匆的趕到宮中,卻看到了你的屍體,這是怎麽回事?”

“你有看到臉了嗎?”

“沒有,當時隻是看到身穿淡黃色襦裙的小身子。”就是因為穿著趙萱最喜歡的顏色襦裙時,那是他都認為她也死了。

慕容傾兒沉思道:“我記得,那時賈將軍之女進宮陪我玩,會不會是她的女兒。”

“一定是,在皇伯父皇伯母被葬之後的一個月,賈將軍的女兒也去世了,據說是玩的時候從假山上摔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所以的疑點都想的清清楚楚。她是趙國護國公主,國師所言,她是為太子驅逐黑暗助他登基之人,而她若是失蹤了,就代表著太子不可能登基。而她父皇母後隻有銀雪這麽一個兒子,隻能隱瞞她失蹤的事情。

慕容傾兒看向前方掛著的一副畫像,畫像已布滿了灰塵,伸手拂去那些灰塵,卻見一個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坐在涼亭內,一張極美的容顏掛著迷人心魂的笑意,而她的懷中摟著一個看似才有四五歲的小女孩,小女孩跟她長的很是相似,就像是縮小版的她。

小女孩手中拿著一個大大的鴨梨,鴨梨被咬了一口,小嘴鼓鼓的。

慕容傾兒輕輕的撫摸著麵前的畫像,有些懷念的喃呢著。“我記得,這是父皇為我與母後畫的。”看了會,最後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看著外麵。“我們回去吧,我有點想晨了。”在這裏心情總是不好,她現在懷著孕,不適合心情鬱悶。

趙漠優雅的笑著,輕柔的語氣帶著些調侃的味道。“嫁人了,果然是不一樣了。”

慕容傾兒挑了挑眉,然後跨出房門便走了出去。“記得,一切要保密哦。”關於她是護國公主一事,不宜讓別人知道。不然她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她不是怕,隻是嫌麻煩。何況她現在還懷著孕的。

慕容傾兒剛踏出房門,因為夜黑的緣故沒看清地上有顆石子,腳下一滑,腳脖瞬間疼痛了起來,徑直向地上摔去。趙漠見此,趕緊出現在她身邊扶著她。

“我的腳…好痛。”慕容傾兒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因為疼痛,眉頭而深深的皺著。

趙漠蹲下身看著慕容傾兒的腳,一張俊顏笑得很是優雅。“崴到腳了,看來需要我抱你回去了。”

慕容傾兒嫣然一笑,這唯美的笑意讓趙漠竟看的有些不懷好意。“如果你想死在晨的手下,我不介意被你抱著回去。”以慕容流晨對她的占有欲,若是看見趙漠抱著她回去,而她隻是跟他出去的一會便扭到了腳,還真會殺了他。

聽著慕容傾兒的話語,想起他在出來之前收到的一記警告的視線,他一點都不覺得是假的。那個男人太過霸道,他當然明白他若是看倒他抱著慕容傾兒出現在他眼前,又讓她受了傷,以他那恣意妄為的性格,真的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他。

“他現在就該死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嗓音劃過,一股淩厲的掌風向扶著慕容傾兒的趙漠襲去,下一秒,慕容傾兒已被慕容流晨抱在了懷中。

而趙漠,則是優雅的落在一旁,那打來的掌風襲到他身後的門上,房門頓時變成了碎屑。

趙漠看著變成碎屑的房門,額前劃過無數黑線。這若是落在他的身上,不死也得重傷。

“晨王下手可真夠是狠的。”

慕容流晨勾唇一笑,擁著懷中的人兒,淩厲的視線投射在趙漠身上,低沉的嗓音迷惑魅人。“碰本王的女人,本王覺得對你還是仁慈了。”

趙漠優雅的抿了下唇,和煦的笑容帶著痞痞的味道。“晨王妃崴到了腳,本王若是不扶著,難道是要眼睜睜的看著晨王妃摔在地上而不管嗎?想必晨王會很心疼吧?”

聞言,慕容流晨對他冷哼一聲,將懷中的人兒攔腰抱了起來,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丞相府中。

慕容傾兒坐在床榻上,那明亮的星眸流露著無奈的神情,看著麵前陰沉著俊臉的男人,在她的腳踝處擦拭著藥膏。“晨,我們就這樣從皇宮出來了?”他們還沒有跟皇後那些人打過招呼呢,慕容流晨抱著她就出了皇宮,直奔丞相府,而且一路上還擺著一張黑臉,明顯寫著幾個大字:我吃醋了。可是三王爺隻是扶了她一下而已嘛!

“嗯。”慕容流晨悶悶不樂的嗓音響起,眼簾都沒抬一下看她。雖說看見趙漠碰了慕容傾兒他很是生氣,但是為慕容傾兒抹藥卻還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晨,其實剛剛是這樣的…”

慕容傾兒將去離馨皇後寢宮所發生的事,還有她腦海裏沉睡多久複蘇的記憶全部講了一遍,聽到這,慕容流晨的臉色總算好了許多。

“砰砰”敲門聲響起,影那妖嬈的身段出現在兩人身前,那張迷人的臉蛋帶著壞壞的笑意,大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思。手中端了個碗,慢悠悠的向慕容傾兒走去。

“王妃,你的藥。”影笑的真的好不迷人,似乎能看到慕容傾兒難看的臉色她會很開心。要知道,慕容傾兒最怕苦!

慕容傾兒疑惑的看著影手中黑呼呼的湯藥,忍不住扭頭不去看,不去聞。“我又沒有病,為什麽要吃藥。”

慕容流晨給慕容傾兒青腫的腳踝擦好藥,站起身接過影手中的藥,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影將藥交給慕容流晨,一副竊笑的模樣看著慕容傾兒,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慕容傾兒越來越黑的臉色,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慕容流晨坐在慕容傾兒身邊,端著手中黑呼呼的藥,溫柔的說道。“乖,把藥吃了吧。”

慕容傾兒撅著嘴哀怨的看了眼慕容流晨手中的湯藥,聞著著苦澀的藥味,眉頭深鎖,急忙扭回頭不去看。“這什麽藥。”好端端的,她為什麽要吃藥。

慕容流晨吹著熱氣,柔聲道。“安胎藥。”剛剛在宮宴中看著她這般難受,所以他回丞相府特意讓人熬得藥,就怕她再難受。

慕容傾兒撇了撇嘴,一副不滿的樣子。“我看是傷胎藥,我不要吃。”聞著這味就夠讓她難受了,若是吃了肯定更難受。

慕容流晨無奈的搖了搖頭。“寶貝,吃了藥就不會難受了。”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可是他卻是毫無辦法哪!

“吃了藥我會更難受,拿開。”慕容傾兒苦皺著小臉,伸手將身邊的藥推得遠遠的。她知道剛剛在宮宴將他嚇壞了,可是她身體確實沒什麽不適的,也就是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讓她起了反應而已,隻要不讓她聞到那個味道,她就好好的。

見她怎麽也不肯吃,慕容流晨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不行,必須吃了。”想起剛剛她難受的樣子,他就會心疼。

聽著慕容流晨嚴厲的口氣,慕容傾兒撇了撇嘴,一張苦巴巴的小臉頓時委屈了起來,那雙明亮的眼眸頓時溢出了淚水,抽噎了幾聲,趴在身後的床榻上輕泣了起來。“晨對我這麽凶,是不是不愛了我。如今我有了身孕就變得很醜了,所以晨就嫌棄我了是不是?嗚嗚!~”

“寶貝…”看著慕容傾兒這副委屈的樣子,慕容流晨真是無奈的很。

聽著慕容流晨這無可奈何的語氣,慕容傾兒的哭聲頓時誇大了好幾倍。“哇…晨不愛了,晨嫌我醜了。”這趴在**哭的昏天暗地的樣子,就像是慕容流晨欺負了她一樣。

而床榻上的慕容傾兒呢,一張小臉上哪有委屈的樣子,一點淚水都沒有。

看著她這副潑皮耍賴的樣子,慕容流晨隻能無奈的扶額。“既然不想吃,那就不吃了。”即使知道她是裝哭,可是讓他看著還是心疼。

一聽慕容流晨這般說,慕容傾兒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撲到慕容流晨懷中,小手摟著他的腰,在他懷中討好的蹭啊蹭。“唔…我最愛晨了。”

“哎,我真是拿你沒辦法。”慕容流晨歎息一聲,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邊,大手摸著她已有些起色的肚子,柔聲道。“若是難受了跟我說,明白嗎?”

慕容傾兒笑眯眯的看著上方的俊顏,小心翼翼的說道。“若是我現在就有些難受了怎麽辦?”

“那把藥吃了。”這可是特意為她熬製的,裏麵可是最上等的藥,雖然特意去掉苦味,但還殘留下的苦味還是有的。不然就以慕容傾兒那麽怕苦的人,隻是聞著藥味就要吐了。

一聽慕容流晨所言,慕容傾兒從他懷中離開趴在身後的大**,抱著褥被,閉上眼睛喃喃道。“我睡著了。”

慕容流晨好笑的笑了聲,看著趴在**裝睡的女人,無奈道。“睡著了還能說話?”

慕容傾兒臉色不變,依舊吐出兩字。“夢話。”

慕容流晨對於身邊的女人耍無賴的樣子真是沒有辦法,抱著她將她在床榻上放好,解著她身上的腰帶為她寬衣,而慕容傾兒像是真的證明她睡著了,竟然一動不動的任由慕容流晨脫她的衣服。其實她是一碰到床榻困倦就來了,她是懶得動。

當一切過後,慕容傾兒抱著慕容流晨的腰甜甜的笑著。蹭了蹭他的胸口,打了個哈欠懶懶道。“還真是有點困了。”

慕容流晨低頭吻了下她的秀發,摟著她的小蠻腰入睡。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是平凡,隻是當今皇上卻突然暴斃,死因不詳。

慕容傾兒懶洋洋的睡在貴妃椅上,聞著花園內微風拂來的花香味,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眼睛餘光瞄了眼一旁優雅的男子,勾唇笑道。“漠哥哥,你父皇死了你為何還這麽悠閑的賴在我們這裏不走呢?”要知道,這死的可是他父皇,而且今日是他父皇入葬皇陵之日,即使他本就討厭他父皇,可也得做做樣子給別人看吧,他竟然樣子都不做,就賴在他們這裏了。

從宮宴之後,三王爺趙漠也搬來了丞相府,每日都出現在慕容傾兒身邊,看著她與他男人秀恩愛,他倒沒覺得他在這裏有何不妥。

趙漠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著。“這是丞相府,並不是晨王與晨王妃的王府。”言下之意,你們沒有趕人的權利,何況這裏還是趙國呢!

他自稱慕容傾兒為晨王妃而不是萱兒,是怕給她帶來麻煩,畢竟這裏是趙國,警惕一點要好的多。

慕容流晨為慕容傾兒搖著折扇,為她驅逐已有些炎熱的天熱,勾唇道:“可是本王並不記得與三王爺關係很好,有必要每日都出現在本王與本王王妃的麵前嗎?”雖然他們基本上都無視了他,可這人天天出現,想無視也不行吧?

對於著兩人的冷嘲熱諷,趙漠卻隻是一笑而過。“遠來皆是客,本王作為趙國的王爺,自然不能怠慢了晨王與晨王妃。”

而離他們不遠處,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手托著下巴,瞄眼看看涼亭內說風涼話的三人。一邊吃著北冥給她撥的瓜子,也是一副悠閑愜意的模樣,隻是這模樣大有一種看戲的樣子。

慕容流晨抿唇笑道,卻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本王的女人有本王來保護,不需要三王爺。三王爺還是去送皇上一場吧,免得被世人說三王爺是個沒有孝道的兒子。”慕容流晨自然知道他為何搬來丞相府,原因自然是因為他的女人是前朝護國公主,若是當今皇上知道了定會派人來殺了他們,甚至是有可能覺得有些懷疑便會動手。但是有他在,天王老子也不準傷害他的女人。

慕容傾兒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斜眼看著左邊的趙漠,挑眉說道。“漠哥哥,我覺得晨說得對。”雖然她不討厭趙漠,甚至是覺得他很親切。但是這幾天下來,她是感覺到慕容流晨因為趙漠的出現明顯心情不愉快。所以,親人跟自己男人,她選擇自己男人。

趙漠見慕容傾兒都這般說,不由傷心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嫁人了就站在你夫君身邊了,要知道,你小的時候可是天天追著我跑,甚至是還揚言長大了要嫁給我。”這話語是擺明的挑撥離間型的。他可不是吃虧的主,除非他心甘情願的吃虧,他為他們著想,卻要受他們的冷嘲熱諷那是不可能的。

慕容傾兒輕咳一聲,陪笑的看著麵無表情的慕容流晨。“晨,我沒有,他胡說。”實際上‘她’說過,不過小時候的‘她’根本不是她嘛!

而趙漠,俊臉上則是掛著儒雅的笑意,悠閑自在的欣賞著院中的風景,心情好像非常的愉悅。

影看著自家王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色,還有慕容傾兒那有些尷尬的表情,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王妃竟然還有這種驚慌失措的時候,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而北冥,雖然看著這一幕也在忍笑,可是他現在見到慕容傾兒就如老鼠見到貓,不敢放肆!偏偏他的女人竟然敢笑這個惡魔,頓時牽著影的小手,拉著她就走。“我們出去逛街吧。”說這話,還偷偷的瞄了一眼慕容傾兒。看來,慕容傾兒已經將他治的服服的,甚至是心中都留下了陰影。

影堅決的拒絕道:“不去,這麽好玩的一幕百年難得一見。”說著,還神采奕奕的看著慕容傾兒。

就在影期待慕容流晨會說什麽的時候,慕容流晨卻笑得溫柔如水,大手輕撫著慕容傾兒的滑膩的臉頰,低沉的嗓音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反而很是寵溺。“餓不餓?”

慕容傾兒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呃…有點。”

聞言,慕容流晨扭頭看向一旁看戲的影時,眼中閃過淩厲的寒光,冷冷道:“影,去為王妃準備點心。”他的寶貝豈容別人能夠看笑話的!

影臉色一僵,馬上站起身恭敬的答道。“是,屬下這就去。”

這一幕,倒是讓趙漠愣了一下,但隨即就恢複了自己的風輕雲淡。經過這麽多日的相處他已看出晨王對慕容傾兒的占有欲有多強,他這樣說他竟然不吃醋?還真是讓他出乎意料。

北冥無奈的搖了搖頭,急忙站起身去追自己女人。要知道,慕容流晨那是大惡魔,慕容傾兒那是小惡魔,他們夫妻倆的笑話可不是隨便就可看的。

慕容傾兒陪笑的靠在慕容流晨麵前,諂笑著。“晨,你不生氣啊。”

慕容流晨撫摸著她的臉頰,溫柔道。“小時候的你又不是現在的你。”這話說的意思隻有他們兩人才懂。

倒是趙漠聽這話覺得有種別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多問。

慕容傾兒見慕容流晨不生氣,那雙大大的眼睛流轉一圈,扭頭看向身後的趙漠,一張小臉笑的唯美卻令人覺得心中毛毛的。“我聽說漠哥哥至今為止還沒有王妃,漠哥哥是不是斷袖?”要知道,趙漠年齡跟慕容流晨一樣大,如今都二十七了還沒有王妃,自身又身為當朝王爺,自然而然的讓人懷疑。

慕容傾兒笑的真是唯美迷人,敢挑撥她跟晨的關係,看我怎麽整你。

而慕容流晨聽著自己女人這般說,則笑的一臉魅惑人心。要知道,說一個男人不行比要他的命都令他難以接受,何況他還是一國王爺!

那俊秀雅逸的臉龐在聽了慕容傾兒的話語時,維持的儒雅笑意頓時裂開了一道縫,甚至是黑沉了起來。若是別人這麽說他,他一定殺了他。但是她可是他最寵愛的小妹,他怎舍得斥責她?雖然分開了九年,可是他從她一出生便寵著她從不曾對她凶過。何況她還是大名鼎鼎的晨王妃,若是他說了什麽,他敢保證,晨王絕對不會放過他!他不是怕晨王,而是…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吧。所以對於此事,他隻能忍氣吞聲。

突然聽到遠處而來的腳步聲,三人將注意力瞬間看向前方。他們都是練武之人,對於這等走路聲輕飄飄的,自然是因為來了高手,而是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

來人竟然是多日不見的銀雪,還有賈將軍。

賈將軍來的慕容傾兒麵前,不卑不亢的當場跪了下去。“微臣參見護國公主,那日沒有認出公主相貌來,請公主責罰。”賈將軍所說的自然是在梓婁國時,趙軒讓他在船上抓住她那事。

賈將軍很是愧疚,當時他便覺得慕容傾兒的相貌很是熟悉,但是他卻不曾想竟是護國公主。因為他常年駐足在邊境,很少回國,所以對於離馨皇後的相貌他也就是見過一麵而已。

慕容傾兒萌萌的撲閃了兩下眼睛,對於賈將軍一來就對她跪下她還真是不習慣。畢竟在二十一世紀哪有經常下跪的事。

“那個…你先起來吧。”慕容傾兒說著,便想要從貴妃椅上下去,卻被慕容流晨攔住,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的腳受了傷。”意思很明顯,他怎會讓她下去。

慕容傾兒有些無奈,從那日她崴到了腳後,便沒有下路走過,不管到哪都是慕容流晨抱著,要麽就是躺著。不過,也許是那日崴腳比較嚴重,所以她的腳一直腫著!

“賈將軍,先起來吧,萱兒是不會怪罪的。”銀雪將跪著的賈將軍扶了起來。

“你們是怎麽知道我是?…”要知道,她也是才恢複記憶知道的,目前隻有三王爺趙漠知道!

銀雪看著慕容傾兒,那雙桃花眼中流露些激動,輕笑著說道。“從在梓婁國時我看到你胳膊上的月牙胎記時便已有些懷疑,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但是卻聽父皇經常提起。而你是萱兒,則是國師說的。”

銀雪在四五歲的時候被送走的,對於離馨皇後的相貌因為長大的原因一直模糊,倒是他父皇每年都去看他兩次,跟他說這些事。因為離馨皇後是一國之母,不適合出宮,看他的次數是少之又少。

國師…慕容傾兒與慕容流晨對視一眼,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歐陽尚謙是個太過神秘的人,即使是身為趙國的人民,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相貌。而他的行蹤更是飄忽不定!

慕容傾兒滿臉甜蜜的笑容,調皮的說道。“那你是我哥咯?”在那個世界,銀宇哥是她的鄰家哥哥,而她從第一次見到也有種親切感,所以對於銀雪是她哥哥,她很歡喜。

“嗯。”

慕容傾兒調皮道:“來抱抱。”她真的隻是單純的想抱一下銀雪,因為她蠻想銀宇的。那個從小到大都寵著她的哥哥!

在她的話語剛落避,耳邊便響起陰森森的語氣來。“你敢。”

慕容傾兒一愣,心中非常後悔。她怎麽忘記她家那個醋王還在呢。慕容傾兒在慕容流晨胸口蹭了蹭,期盼的看著他。“晨,他是我哥。”

慕容流晨摟著她的小蠻腰,將她往懷中擁了擁,然後抬頭看向銀雪。“你哥也不準抱,你隻能抱我。”這霸道的模樣大有一種宣誓的意思。而且是擺明了告訴銀雪,休想打他女人一分一毫的主意。

雖然他認銀雪為好友,而且他又是懷中人兒的哥哥,但是膽敢碰他的女人,照滅不誤。他可還記得她說起那個他見不著麵的情敵時,是神采奕奕的。雖然她對銀宇是兄妹,但是他卻不認為他對慕容傾兒是兄妹。

銀雪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梁,咳嗽了兩聲才開口說道。“晨王,她畢竟是我的妹妹。”

慕容流晨略一挑眉,霸道狂邪的模樣讓人有些無奈。“你妹妹現在已經嫁給本王了,她是本王的人。”

對於慕容流晨這般霸道的樣子,慕容傾兒倒覺得心中很是甜蜜。不讓抱就不抱了,反正她喜歡他霸道又可愛的樣子。

“那個…銀雪哥,當今皇上之死是你所做的嗎?”

說到這,銀雪才看到始終在一邊猶如空氣的趙漠,但是卻隻是笑了笑,毫不避諱的說道。“嗯,我總算是幫父皇母後報了仇。小漠,多年未見了。”

趙漠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咳、麻煩太子殿下不要這麽叫我可好?”他好歹還是一國王爺,小漠?怎麽聽著那麽…丟人!天知道銀雪跟慕容傾兒小時候是一個德行,總是愛欺負他,命令他,他小時候就是這對兄妹的出氣筒,跑腿的。

小的時候他是銀雪的玩伴,長大後因為很喜歡慕容傾兒這麽個可愛的妹妹,所以經常與她玩。卻不曾想她與她那早已去大明寺的皇兄是一個德行,不過見她如此的可愛,他倒是心甘情願的任由趙萱這麽,而且他也真心喜歡這個妹妹。

慕容傾兒被這聲小漠給樂的合不攏嘴,在慕容流晨的懷中笑得是四仰八叉。

接下來,銀雪將所有的事說了一遍。原來歐陽尚謙一直在邊境幫助他,隻是大局已落下了帷幕,他便又消失了。而當今皇上便是死於他手,賈將軍與他一同回皇城助他登的皇位。因為銀雪是天龍玉所選的皇帝,趙國子民一定會心服口服。隻是當今皇上畢竟當了那麽多年的皇帝,他手下的大臣肯定是會有人不同意。

銀雪將事情說過後,便要離去,而慕容流晨卻叫住了他。“本王有事需要你的幫忙。”

然後慕容流晨站起身便跟銀雪走向一個地方,兩人說了幾句話便分開了。

趙漠同銀雪一起走了,他們兄弟畢竟這麽多年未見。而且,銀雪登上皇位他會助他一臂之力。

慕容傾兒看著身邊的男人,莞爾一笑道。“你讓銀雪哥做什麽?”

而慕容流晨卻勾唇一笑,笑容下盡是神秘,邪魅的語氣吐出兩個字。“趙軒。”

慕容傾兒臉上掛著迷人的笑顏,看來趙軒要慘了。也是,他欠他們的,總算要還了。

接下來的幾天,很是平靜的度過。慕容傾兒的腳倒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慕容流晨還是不準她自己走路。

天色漸亮,黑夜在漸漸散去,皇宮內。

趙軒身穿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坐在龍椅上批著堆積如山的折子,整個人看著有些禿廢。因為他剛登基不久,有忙不完的事,批不完的奏章,甚至是還要熟悉各個大臣所掌管的事情。光是批閱奏章就已讓他沒時間休息了,根本抽不出時間去看慕容傾兒,雖然他認為慕容傾兒已經原諒他了,但是還是他的江山比較重要。

此時,慕容傾兒睡的有些不安穩,因為慕容流晨不在她的身邊,她倒是懶洋洋的醒來了、而慕容流晨剛好從外麵回來,看著她已經醒來,將她抱在懷中,啄了下她的紅唇,慵懶道:“先起來用膳,等會去看戲可好”

慕容傾兒惺忪的揉了揉雙眼,疑惑的問道。“看什麽戲?”

“關於趙軒的,要不要看?。”

一聽是關於趙軒的,慕容傾兒那雙迷蒙的眸子瞬間神采奕奕了起來,激動的說道。“要,當然要。”她可是等了好幾天的。

慕容流晨寵溺的親了下她的額頭,拿起她的衣裙為她穿上,再喂她吃飽後,抱著她便向趙國皇宮飛去。兩人落在房頂上,掀開房瓦看著裏麵的情形。

隻見,銀雪帶著一群侍衛出現在朝堂之上,朝中的大臣們個個都麵麵相覷,而首座上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趙軒,則是陰狠著一雙眼看向下方的銀雪。突然,嗤鼻一笑,諷刺的說道。“你說你乃是前朝太子趙雪?有何證據?”

銀雪身邊的賈將軍,一副威嚴的模樣,厲正言詞道:“本將軍能作證。”

“賈將軍不是在與朕開玩笑吧?你與此等逆賊一同闖進朝堂,你的作證誰能信?”趙軒雖是表麵平靜,而內心則是波濤洶湧。他剛坐上皇位沒幾天就要被人奪去他千辛萬苦而得來的皇位,他絕對不允許。他為這個皇位付出那麽多,豈會容許別人輕易奪走。,

慕容傾兒看著裏麵的情形,已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怪不得當日銀雪並沒有進宮當上皇上,原來是他男人讓他暫時不要得到皇位,等趙軒享受了天下唯我獨尊的崇高感後再將他拉下來,這種從雲霄之上摔下來的感覺,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銀雪俊美的麵容扯出一絲輕笑,風輕雲淡道:“皇位本就是我的,你不過是暫時坐在上麵而已,還有你的父皇!”

“沒有證據,文武百官豈會臣服於你?”趙軒維持著臉色的難看,有些嘲諷的說著。

“天龍玉與本國師能夠證明。”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門口響過,百官回首,隻見行蹤不定的國師手捧著的天龍玉走了進來,而在距離銀雪越來越近的距離時,他手中的天龍玉則閃爍了起來。

趙軒見此,額間瞬間溢出了冷汗。天龍玉明明失蹤了,為何會在國師的手中?不管怎樣,他不準,他絕不準辛苦得來的皇位就這麽沒了。

百官大臣看著閃爍著耀眼藍光的天龍玉,對於銀雪是前朝太子而心中有些相信。但是有一部分則是臉色蒼白,麵露冷汗不敢說什麽。

趙國一向奉承天龍玉選天子一事,他們自然已有些相信。但是如今他們的皇帝乃是趙軒,所以心中不由疑惑該怎麽辦。而那一部雖有些相信,則是不承認銀雪為太子,但是卻不敢說什麽。

當年之事他們這些大臣都有參與,若是銀雪登上皇位為先帝報仇。他們就無路可走了!

趙軒佯裝鎮定,一張臉色已有些蒼白。“國師雲遊四海為何此時回來了?”

歐陽尚謙勾唇一笑,慵懶的說道:“本國師並不是雲遊四海,而是找尋趙國的真命天子去了。”

“國師是否糊塗了,真命天子乃是當今聖上,豈會是旁人?”一個臉色蒼白的大臣站了出來,臉上牽強的維持著正常,但卻掩飾不住那頻頻流出的冷汗。

歐陽尚謙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個強出頭的老臣,微笑道:“本國師的話語眾位大臣皆可不信,但是本國師手中的天龍玉,眾位大臣可信了吧?”

又是一個大臣站了出來,嘴硬的說道。“天龍玉失蹤多年,國師怎麽證明手中的天龍玉乃是真的?”

歐陽尚謙看向右邊大臣中的一個男子,輕聲道。“欽天監中的於大人可以來看一下本國師手中的天龍玉是不是真的。”

從大臣中走出一個男子,恭敬的接過歐陽尚謙手中的天龍玉,在上麵仔仔細細的瞧了半天,最後交予歐陽尚謙,抱拳行禮道。“回皇上,國師手中的天龍玉乃是真的,天龍玉上麵刻著幾個極其小的字體,那是常人根本刻不出來的。”上麵的字,鏗鏘有力,又那麽小巧,即使是再厲害的能工巧匠也刻不好,而且字條規規整整,一點歪斜都沒有。

銀雪銳利的眼神掃過那兩個剛剛說話的大臣,抿唇一笑,淡淡說道:“如何?你是否可以從我的皇位之上下來了?”其實他可以直接登位,但是晨王拜托他來折磨趙軒,而且是精神上的折磨。如果直接搶去皇位,對趙軒隻是致命的打擊,這樣對他太仁慈了。

那兩個剛剛說話的男子小心翼翼的看到銀雪看他們的眼神,隻覺的脊背發涼,讓他們想逃。他們知道,銀雪當上皇位,更是不可能饒恕他們了。

趙軒陰霾著一雙眼睛,掃了下下方群臣一眼,見個個大臣全都低頭不語。因為天龍玉所選的天子,是趙國人民必須遵從的。可是他不甘,他得到皇位才幾天就被他人奪去,讓他如何甘心。

可是皇宮內的侍衛全部被賈將軍拿下,現在的侍衛全部都是賈將軍的手下,而滿朝文武大臣的心則已偏向銀雪,根本沒有一人歸他所用,讓他如何駁回一局。

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嘴角掛起邪惡的笑意,看著下方的眾人,嘲諷道。“想必大臣們都知道,趙雪太子能登上皇位必須要護國公主趙萱在場,而護國公主在幾年前便死了,朕不能將皇位交予他。”趙軒的話語落避,所有大臣們個個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而那兩個臉色蒼白的大臣聽到趙軒所言,則是放心的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吐出了壓抑在胸口的氣息。也是,護國公主已死,趙雪是登不上皇位的。

護國公主已去世,讓銀雪登的皇位卻顯得有些勉強,畢竟當日預言便是如此。

就在別人都拿不定主意時,賈將軍威嚴的聲音在大殿洪亮的響起。“護國公主並未死,當年死的乃是本將軍的女兒。”

聞言,滿朝文武大臣則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而趙軒則是臉色有些蒼白。

“公主一直都活著,而且你們已經見到過了。她便是晨王妃!”

慕容傾兒扭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笑的甜蜜蜜的。“晨,我記得白昭死前曾說過,得月女者得天下,那麽你是不是得了天下了?。”

慕容流晨將她摟入懷中,低沉的嗓音有著讓人渾身酥軟的魅惑。“你便是我的天下。”他認為歐陽尚謙這樣的預言說對了,得她者得天下,他已經得到了屬於他的天下。

“嗬嗬。”慕容傾兒笑的很是開心!

趙軒臉上鐵青,雙手緊緊攥著,緊抿著唇,雙眼通紅,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賈將軍如何證明晨王妃便是護國公主。”從那日宮宴上的異動時,他便特意尋了離馨皇後的畫像,竟然是一模一樣,讓他震驚卻又無措。他沒想到慕容傾兒竟然會是護國公主,但是有一點卻令他有些開心,若是他得到了她,有護國公主相助,那麽他這個皇位便無人能說什麽。想到這,他臉上的鐵青之色漸漸下去,恢複正常。

“本國師可以證明當年死的不是公主,因為公主在一個月以前便在宮中失蹤了。為防公主的的安危有問題,所以我與先帝便將此事保密了下來。當先皇先後駕鶴西去後,我急忙趕回皇宮將已逝的賈將軍的女兒厚葬,所以沒有人知道死的是賈將軍的女兒!”

對於此事,趙軒也是有所耳聞,他也曾記得他的父皇說過國師急忙趕於宮中,第一件事便是將公主給厚葬了,連他都沒有見到公主的遺體。

銀雪見大臣們心中動搖不停,不由輕笑道。“晨王妃與我母後長的那般相似,你們覺得不巧合嗎?”

一些大臣想起多日前見到的晨王妃,心中已有些堅定。世上怎會有長的那般相似人,對於慕容傾兒是護國公主一事,則是已經完全相信,而其中兩個臉色蒼白的大臣卻始終不相信,也許是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世上之人長的相似的多了去了,如何證明她便是公主?”

“潁大人說的沒錯,何況這一切隻是你們的片麵之詞而已,如何證明?”兩個大臣則是出口反駁,怎麽也不相信慕容傾兒是護國公主。

“這位大臣可說錯了,世上之人長的是相似的多了,可是哪個能有本王妃與離馨皇後這般的相似?!”一道甜美悅耳的聲音突然出現,所以人的視線都看向殿門口。隻見慕容流晨摟著笑的迷死人不償命的女人,優雅的走了進來。

趙軒在看到慕容傾兒的出現時,眼中明顯流出了一絲竊喜。

那兩位大臣在看到慕容傾兒的相貌時,竟嚇得渾身顫抖。他們可還記得當日離馨皇後死在他們麵前的情形,見到如此與離馨皇後相似的人,讓他們覺得離馨皇後仿佛從地獄裏走了出來,來向他們索命了。

賈將軍見慕容傾兒而來,當場跪了下去。“微臣參見公主。”這一聲落避,周圍把守的侍衛更是齊齊跪下。“屬下參見公主。”

這一陣仗真是讓慕容傾兒風光無限,一些大臣左看看又看看,也都全部跪了下去。“微臣參見公主。”

慕容傾兒嘴角抽搐了下,慢悠悠說道。“各位大臣請起。”她最不喜歡人家下跪了,看著很別扭。

她不知道的是,是因為她與離馨皇後長的太像,讓他們對她有著一種心甘情願的臣服!

“看來各位是相信我是護國公主了,那是不是也代表你們也相信銀雪哥便是我皇兄了?”

“微臣知錯。”洪亮的聲音響遍大殿。他們剛剛疑惑趙雪太子,乃是犯了大錯。

趙軒見大勢已去,卻又心中不甘。所謂留的青三在不怕沒材燒,在眾人的視線都落在慕容傾兒身上時,趙軒以箭一般的速度直向慕容傾兒衝去。

慕容流晨察覺到趙軒的動作,剛想反擊,誰知慕容傾兒卻不讓他動,而她被趙軒給擒住了。

慕容流晨有些無奈的看著麵前的人兒,他知道她想做什麽,她想親自收拾趙軒。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所驚住了,而趙軒則是一手擒住慕容傾兒的脖頸,靠在她的耳垂邊輕輕說道。“待朕逃走,一定會封你為皇後。”

聽此,慕容傾兒嘴角抽搐了抽。她很像喜歡皇後之位的人嗎?她若是想要皇後之位慕容流晨會給她,她幹嘛要他給的?再說,一個皇後之位能有他重要嗎?而且,以他現在的情形,即使逃走了他能如何給她皇後之位,恐怕以後連他的容身之地都沒有,竟然還如此的大言不慚。

慕容傾兒什麽都沒說,握著他的手反手一擰,隻聽“卡擦”一聲,他的手臂便已斷去。隻見慕容傾兒優雅的一動,趙軒的四肢已全部斷掉,隨後一掌拍向他的胸口,趙軒頓時吐血不止直接暈死過去。

然後慕容傾兒微笑的拍了拍手,向慕容流晨走去。

接下來的一幕,便是全場之人下跪,黑壓壓的一片,恭恭敬敬,這情形真是好壯觀。“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銀雪輕笑一聲,優雅的朝皇位走去,隨手一擺,龍者之氣彰顯的淋漓盡致。“眾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

而場上,已不知何時消失了三人。本就神秘的歐陽尚謙不知何時離去,而慕容傾兒見趙軒已除,也被慕容流晨抱著離開了。

兩個反對銀雪的大臣被打入天牢淩遲處死,而趙軒則落下了個永生囚禁的下場。慕容傾兒與慕容流晨並未殺他,反正他已成了廢人,還要被囚禁終身,再無自由可言!

慕容流晨與慕容傾兒認為殺了他太便宜他了,世上最痛苦的便是,他想死而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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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下一章可能就要完結了!嘻嘻(*^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