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中年人和他說話,便瀟灑地一笑,道:“在下是來湊熱鬧的,也沒收到請柬。閣下,恕小可冒昧問一句,你的名號是……?”

中年人笑道:“我已經和他們報過了,山東鬼見愁一劍飄九州古遠古世會的便是。”

紅衣公子笑道:“可據在下所知,古遠早在兩年前就死了。死在八鼎神天剛霸勇海的手裏,地點是在泰山。”

中年人一驚,脫口道:“公子……”旋即顯出神秘之色,湊近紅衣公子耳畔道:

“公子勿聲張,在下便是八鼎神天剛,隻因在下是俠義道,欲進山,才冒古遠之名號的。”

紅衣公子一怔,又朗聲笑道:“是嗎?那一年前,在九宮山被恨海惡虎鄒一強打下亡命崖的,肯定是另外一個八鼎神天剛了。”

中年人聞言,渾身一顫,臉上欲哭還似笑地變化著,尷尬地道:“這,這……公子,你高姓大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紅衣公子揮了揮手,道:“區區無名之輩,不提也罷。”

這紅衣公子並非無名之輩,而是赫赫有名。若他告訴那個中年人自己的名號,可能嚇得那中年人跪地磕頭。

他就是“摧花公子”金品正。

此時,金品正心裏並不輕鬆。在他的身後站著金三、金中兩個隨從。

在他們不遠處站著香珂和紫蘭寒梅,三個人掩起廬山真麵目,都麵罩黑紗。

而寶柱和梅鹿兒兩個人都離他們很遠,在一片樹林前看守馬匹。

金品正所以感到不輕鬆,是因為他感到要把香珂等人帶進山去,並不十分容易。而在山門查驗請柬、這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必須想個辦法混進去,否則勢必前功盡棄,辛辛苦苦來靈泉山也是徒勞之舉。

關鍵是選美之後,百裏金換取到色魔的寶珠,事情就難辦了……

抬眼看了看山門的湯峻和葛猛,滿臉嚴肅認真,似乎是六親不認,看來靠亮名號唬進去是不可能的,而硬闖進去更不行。

若說自己抓來了柳香珂,他們會放進山去嗎?可是那樣便暴露無遺……

眼睛餘光又看見了那個中年人,正愁眉不展,唉聲歎氣,遂笑道:“古遠仁兄,你還沒想出辦法進山?”

中年人聽金品正叫自己古遠,當下受寵若驚,又湊過來笑道:“有一個辦法,隻是怕不好用。”

金品正低聲笑道:“不妨說說,或許在下能助你一臂之力。”

中年人道:“你不知道,參加選美的那些女子都在不遠的那個山莊裏。

“過會兒,等要請的人來齊後,她們便被用車拉進山去。

“若是混在她們中間,藏在車子裏不就可以進去了嗎!隻是咱們老爺們……”

金品正聞言,靈智大開,急道:“閣下,你速帶我們去那個山莊,屆時我有辦法……”

中年人聞言,怔了怔,道:“你還有別人?”

金品正道:“還有三個女子。”

中年人道:“好吧,跟我來……”

說完擠出人群,領著金品正、香珂、紫蘭寒梅拐入一旁的一條山路,而金中、金三隻有留在原地了。

進山路走出沒多遠,迎麵現出一片宅子。

最東麵是一排紅木房舍,大門外停著十多輛帶篷的馬車。

每輛馬車駕車的都是身穿武士裝的三星幫徒。

院門緊閉,但院子裏傳出一陣陣的浪笑戲鬧,卻是那院門關不住的。

金品正等人隱藏在樹林裏,他一指那紅木房舍的院子,對香珂道:“你們三人從後麵繞過去,想辦法抓住三個女子,然後

穿她們的衣裳,冒名頂替混上馬車。我對付那裏後麵駕馬車的大漢。”

中年人急道:“那在下呢?”

金品正驀地出劍指製了中年人上身幾處穴道,笑道:“你在這裏好自歇息吧!”

中年人驚恐道:“公子是?”

金品正道:“在下金品正。”

中年人驚呼道:“原來是摧……哦!”

金品正一指製住了中年人的啞穴。他最不願意有人當麵提他這名號……

香珂和紫蘭寒梅行動了,身形快捷地繞到那院子裏麵去了。金品正身形借樹木掩護,幾個起落,便至最後那輛馬車附近。

他借馬車掩護,手中折扇輕揮,三枚毒針神不知鬼不覺地射進了那坐在車轅上的大漢後心,大漢頭垂在胸前,像是睡著了。

他快疾地把大漢拖到車後的一棵樹旁,自己脫下身上的紅綢衣蓋住大漢的屍體。

露出裏麵的紫色勁裝,紫色與黑色相近,不細看不易覺察。

彎腰拿起地上的馬鞭,坐上車轅。幸好前麵駕車大漢未覺。

不多時便見從山門而來的山路上急匆匆奔來兩個黑衣大漢,到了宅子附近,亮開嗓門大喊道:“客人均已到齊,總盟主有令,眾美立即啟程進山!”

喊聲畢,院門大開,一陣喧鬧之後,湧出許多美貌女子,在幾個勁裝大漢的安排下,都分別上了院門外馬車。

金品正不敢抬頭亂看,恐被人發覺;隻是低頭坐在那裏。

不多時,眾美都上了馬車,前頭第一輛馬車開始啟動,後麵的馬車依次跟隨,徐徐地離開這片宅子沿山路向山門走來。

在馬車隊兩旁有幾名佩刀勁裝大漢護衛,亦步亦趨,不離半步。

金品正坐在車轅上,任自己的馬跟隨前頭的馬車走,也不用吆喝。偷目四顧,見山門口已到,心中稍安,隻要混進山中,便好說了。

心下隻是祈禱,願香珂和紫蘭寒梅已經混入眾美群麗之閃……

第一輛馬車已經進了山門,接著第二輛第三輛……等到金品正這輛馬車時,突然,山門口一旁的葛猛一抬手,喊了聲:“停下!”

金品正心中一緊,急忙喝住馬,笑道:“怎麽的?”

葛猛乜斜了金品正一眼,陰陽怪氣地道:“你小子我怎麽越看越眼生?你的勁裝怎麽是紫衣的?”

金品正笑道:“葛師父是天星幫的,而小的是孤星幫的,所以你不熟悉小的!”

葛猛一怔,叱道:“不對,今天運送眾美的任務是黑星幫,沒有孤星幫的事,孤星幫是負責內務。”

金品正心中暗驚,強鎮靜道:“我本來也是負責內務,後來和張老三我們換了,他一心要賞美,才換我趕車。”

湯峻一旁笑:“是三片嘴張老三嗎?”

金品正急道:“正是三片嘴張三。”

湯峻點了點頭,對葛猛道:“沒有錯,讓他們進去吧,耽誤了選美,咱哥倆就吃不了兜著了。”

葛猛哼一聲,揮了揮手,示意放行。

金品正剛想催馬前進,突然,旁邊閃出一個美公子,對葛猛笑道:“葛兄,你們不能放他進去!”

葛猛聞言一怔,打量了一眼麵前美公子,道:“你是誰?為什麽不能放他進去?”

美公子瞟了金品正一眼,詭秘一笑。道:“他不是三星幫的人。他是‘九大凶神惡魔,中的‘摧花公子’金品正!”

湯峻一驚,問美公子道:“你是誰?怎麽知道他……?”

美公子傲然一笑,道:“在下上官寒竹。我是來送兩位人間絕色參加美女大選的。”

金品正恨不能一馬鞭把上官寒竹的美臉打開花,他強忍住沒發作。

見葛猛向自己投來狐疑的目光,遂冷道:“看什麽看!葛猛,湯峻,去叫你們師父天星子來,在下金品正來此,問他讓不讓進!”

葛猛急忙賠笑臉道:“師父偷著關照過‘九大凶神惡魔’隨便進,天王老子不行,你們行!嘿嘿!”

金品正乜斜一眼上官寒竹一眼,冷道:“這小子是俠義道上的,千萬不能放他進入;否則出現後果,你們哥倆可擔待不起。”

湯峻、葛猛聞言,應聲答應。

葛猛一轉身,對上官寒竹吼道:“滾開!滾開!再不滾大爺我一刀劈了你!”

金品正得意一笑,道:“很好,回頭見到你們師父我會美言你們的。”

說著,摧動馬車進山門而去……

上官寒竹並沒有滾開,他見金品正駕馬車進了山門,遂又笑著對湯峻道:

“湯兄,你們有所不知,我和金品正是師兄弟,因人們說我長得比他英俊。

“因此他很嫉妒我,場麵上有他在他就不許我參加。

“這不,他又排擠我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兩錠金子,往湯峻手裏一塞笑道:“不看金麵看佛麵,在下老遠來的,決不致白跑吧。

“況且,我金師兄隻是依仗牌子亮!給個方便吧,與人方便與己也方便。”

湯峻手裏接了金子,麻利地放進袖裏,嘴上笑道:“既是金公子的師弟,還有什麽說呢?

“怎麽,還帶來兩位人間美色,那更得放行了,快請進吧。”

上官寒竹連聲稱謝,帶著鄧賽玉、鄧賽花走進山門,偶爾回首,見湯峻把一錠金子塞給了葛猛,心中不由得意一笑:

有錢能使鬼推磨,進山門何難之有?

進得山門,卻不知在何處進行美女大選。

一片茫然時,幸好前麵有人走動,隻得尾隨跟來,七繞八拐,似是進了山穀,又東走西攀,像是登上了山峰。

終於,麵前豁然開朗,一個水泉呈現在眼前。

這水泉宛如一明鏡鑲嵌在綠草紅花之間,四周樹木環立,修篁鬆柏,別有風姿。

泉水流落,下自成溪,飛珠濺玉,蔚為雅觀。

在水泉旁不遠的鬆林旁,一溜停著十幾輛馬車。

在馬車不遠有一片草坪,草坪前擺放著一溜木椅,椅前是長條木桌,桌上擺放著茶具果品。

上官寒竹見了,眼珠一轉,心下明白那木椅是供客人坐的,而桌椅前的草坪必是眾美亮相之處。

遂對身旁的鄧賽玉和鄧賽花道:“走,咱們需選個好地方看熱鬧。”

說著,領二女來到竹林旁邊,登上竹林旁的大石頭,正好看到草坪,在這裏既安靜隱蔽又能看得仔細清楚。

他們剛剛選好位置,便見草坪前的木椅上已經開始有人落座了。

同時,在那排木椅後麵也站了許多形態各異的人。

秋日高照,晴空如洗,微風送爽,林靜山幽。

上官寒竹並不認識所有在木椅上落座的人,他更認不全在木椅旁站立的眾人。

木椅一共二十一個座位,中間一把木椅上坐的是財神百裏金,宇內江湖公認的老魔頭。綠林黑道總盟主。

左首第一把椅子空著。那是酒鬼劉大庸的,不知為什麽酒鬼竟缺席。

第二把椅子上坐著色魔花景風,神態悠閑,右手扇子輕輕地敲打左手掌心,左腿蹺在右腿上。

第三把椅子上坐著氣妖蓋蒼天,由於他太粗太壯,坐進椅子幾乎沒有多少空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