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苦逼的人

蕭無量卻不為這冷漠所影響,仍舊淡笑道:“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是否有兄弟,是什麽意思?你在此之前,便見過蕭傲龍?”

他雖然問得看似隨意,但語氣已經沒有柔情。

何青青便淡然回視他,皺眉道:“不錯,在銀仙秘境我見過他,也算是‘蒙’他所救。”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蕭無量終於放開了何青青。

何青青鬆了一口氣,移開數步,才緩緩道:“他……”

想到銀仙秘境中蕭傲龍那哀思的目光,深陷泥淖的處境,何青青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在古老雪城中的蕭傲龍雖然看似要輕鬆一些,他目光中飽含的歉意和情意,讓何青青的心情又變得極為複雜。

“他似乎對不起楊寶兒!”

沉思良久,何青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望向蕭無量,“你與他其實是一種人,你們都太自我,愛上你們這種男人,隻會受傷。”

“哦?”

蕭無量似乎對自己所聽到的極滿意,尾音如勾,淡笑道:“我已鍾情於一人,此生情意不改。”

他凝目望向何青青,目‘露’複雜之意,“或許因你我前世糾葛,你對我天然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不過,我會掐滅。”

何青青冷笑一聲,“彼此彼此!”

這一次,她長身離去,蕭無量再沒阻攔。

不過,他的神‘色’卻更為複雜,也更為冰冷,甚至帶著點氣憤。

他在月光下站了很久很久,無意識的幾聲“青雲”隨著晚風飄遠,帶著深沉的情意。

在蕭無量出‘門’迎接何青青的時候,安星辰臉‘色’就不好了。

在見到何青青竟然被蕭無量用那種攜帶寵姬的形式,將她驟然出手攬走。

安星辰就隻剩下冷笑了。

修為限製在那裏,他就算想攔也攔不住。

而且,他其實並不想攔著,因為他很了解何青青,這樣傲氣的人怎麽可能忍受了得了蕭無量如此不尊重的對待。

蕭無量此舉,無疑把傾向於他的何青青推到了天邊。

不過,安星辰也高興不起來,龍‘吟’體資質曾是他的驕傲,在見到何青青的瞬間,那雙墨‘玉’般冷徹的眼眸,便吸引住了他的視線,他那時候無比慶幸,自己是龍‘吟’體。

隻是現在,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蕭羽兒,安星辰心中一點喜意都沒有,隻剩下沉沉壓力。

蕭羽兒哪裏都好,尤其白日裏一人指揮千軍應對妖獸的時候,那種風姿,相信在場的很多人永遠都忘不了。

安星辰雖然也欣賞這種美,但是他就是覺得還差了一點什麽,雖然說不出來是什麽,總之,也許是一種感覺把。

也許就是因為不喜歡,隻要不喜歡,再完美的東西都能找到缺點的。

沒等蕭羽兒靠近,安星辰便快步出了帳篷,飛身遠去,徒留一個背影給她。

楚天碧此時恰好站在‘門’口,看著美人兒眼中的一抹清愁,頓時恨不得從來沒來過這酒會。

“要怎樣做才能讓一個男人愛上我。”

蕭羽兒眼神全無焦距,聲線淡淡的,似在對楚天碧說,或者是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

可以當做我不存在嗎?或者,我可以走嗎?

楚天碧對於安慰美人兒可沒什麽興趣,他無論家世和人品都是上上選,自然不缺紅顏知己,但重度潔癖患者造成他注定沒有愛人。

哪一天他能夠愛‘女’人更勝過愛幹淨,他才能嚐嚐愛情的滋味。

“你說,如果殺了她會怎樣……”

蕭羽兒的視線終於瞥了過來,輕飄飄那麽一眼,輕飄飄一句話,然後一摔衣袖,冷然離去。

楚天碧總算舒了一口氣,再不做停留,使出全力朝著自己家的帳篷跑去。

可是飛著飛著,他又不得不停下來。

遠方的沙山尖上站著一對男‘女’,或者說,擁抱更來得恰當。

他們那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帝君,還有那個神秘到不可思議的何青青,原來竟然是這種關係嗎?

現在轉身離開,還來得及不?

楚天碧抬首望著皎潔的月‘色’,鬱氣滿腹,他今天的運氣怎麽可以如此之差!

猶豫那麽三分之秒,接收到來自帝君的威脅視線,楚天碧無語的轉身,隨便挑個方向,先繞過去再說。

等楚天碧繞了半天路,終於快要來到楚家附近時,好麽,又叫他撞上了不該看的畫麵。

這個何青青,她到底認識多少男人,與多少男人有糾葛啊!

不對,這氛圍,有點不友好。

月‘色’下,一襲血紅衣裳的男人又妖嬈又冷魅,有著一種迫人的氣勢,還帶著點很變態的‘陰’暗味道。

這個男人也俊得很,相貌竟不遜‘色’於那個華麗的安星辰。

何青青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紀紅衣,沒想到他也逃出了那座雪城,想必他有自己獨特的手段。

不過,他找過來這幅興師問罪的態度,實在讓人火大。

什麽叫做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羽兒的幸福?

她蕭羽兒幸福不幸福關她什麽事?

什麽叫做你既不是鳳鳴體資質,為何要糾纏那個龍‘吟’體?

這可真是好笑,安星辰喜歡還是不喜歡誰,她又怎麽左右得了?

退一萬步說,她就算糾纏安星辰了又如何,不是有句話說,緣分到了擋也擋不住嗎?蕭羽兒若是真與安星辰有緣,自然能走到一起,她‘插’不‘插’一腳都無關大局。

再說,她還真沒對安星辰刻意怎麽樣。

何青青冷冷的回敬,“你既然喜歡蕭羽兒,自己去追求就是,像個小人一樣在暗處做這種貽笑大方的舉動,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你,我何曾說過我喜歡羽兒?”

紀紅衣的聲音很大很尖利,好像要藉此來掩飾心中的恐慌。

何青青冷笑,“喜歡不喜歡,隻有你自己知道。想不到,你連家族都可以拋棄,連姓氏也可以丟棄,卻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是如此的膽小如鼠。”

“你以為你自己可以忽略,你就會忘記蕭羽兒。”

“人們最想忘記的那些事那些人,往往卻記得最清楚。”

“我對你們之間的關係毫無興趣,你也沒資格來‘插’手我的事情,我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如果我真愛上安星辰,我管他什麽資質,必然竭盡全力去得到,不會像某些人,隻會像隻老鼠一樣躲在‘陰’暗處傷口。”

何青青一句接著一句,根本不給紀紅衣‘插’嘴的空擋,一說完,便摔袖子,氣憤離去。

楚天碧真的想給何青青點個讚,做人還是如此幹脆率‘性’點的好。

然而,紀紅衣修為比他高深,一撇眼竟然將他的隱身術識破,銳利的視線冷如冰霜,讓楚天碧瞬間戰意飆升。

被公主和帝君欺負就算了,這個不知道哪裏跑來的野男人,憑什麽對他如此無禮。

可是,飆升的靈壓卻又瞬間凍成冰,再化作火。

“你也覺得我膽小如鼠,不值得羽兒喜歡嗎?”

這種很‘私’人的問話,為什麽衝著我說?

楚天碧真的怒了,你們愛來愛去,真的不管我一塊靈石的事兒,愛怎麽樣怎麽樣去吧!

就在楚天碧要將滿腔怒火,放在將要放出的武器上時,紅衣男卻就在他麵前突兀消失不見了,而且找不到一絲靈壓‘波’動。

一拳打在棉‘花’上,而且做了一路的路人甲,楚天碧終於像個被‘逼’迫到極致的小媳‘婦’,朝天嗷嗷怒吼了好幾聲,才晦氣的回帳篷。

在帳篷的‘陰’暗角落了,又看到安星辰,正仰頭望月,神情似悲似喜。

楚天碧直覺,多留一會,必然又會聽到讓他暴躁的話來,趕緊加快腳步。

“楚兄,不如我們喝一杯怎樣?”

卻不想聽到安星辰這樣說。

喝一杯?其實也不錯,今天心情真是糟糕啊。

或許是月‘色’太好,親曆幾次糾結的愛侶刺‘激’,楚天碧忽然之間覺得此前他所認為的那些紅顏知己,蒼白的如清晨的‘迷’霧,被真愛一照‘射’,便脆弱的消散無蹤。

於是,當晚楚天碧與安星辰把酒月下,天南海北的聊了個盡興,卻唯獨沒有聊‘女’人,更沒有觸碰感情這塊逆鱗。

如此隱忍的安星辰,對比昨晚的鬱鬱不開心的紅衣男,高下立判,楚天碧對安星辰一時間又多了些好感。

與他們相反的是,作為此段糾葛的當事人何青青,在氣憤過後,立即便召集溫別意等人連夜商議應對措施。

說到不死靈果的作用時,溫別意與白十九都目‘露’熱切之意,白迎風雖然微垂著眉眼,看似平靜的很,可是與他相處兩年多的何青青又怎能不明白他的‘激’動,他的耳根子都紅了呢。

李大東與柳芳洲表示要全力參與比鬥,卻不是為那不死靈果,這種東西,年紀輕輕又無病無痛,而且資質頂級的他們,還真沒興趣去爭奪,他們純粹隻是好鬥而已。

要說東荒年輕一輩,五十歲以下的頂級戰力,他們這一行人幾乎囊括其中,剩下的,就算有佼佼者,也不過能與他們鬥一個旗鼓相當。

而且,最近也總是流行一個說法,中洲的年輕一輩不如東荒。

不過,總不能小看中洲的實力,白十九與李大東自告奮勇要去打聽消息,白十九是真有渠道,李大東純粹就是好奇。

溫別意則要為白迎風在這幾天試著做一次‘藥’浴,沒這時間。

何青青麽,她要趁此機會煉製築基期使用的頂級固元丹。柳芳洲,仍舊是個沉默的柳芳洲,說了句比鬥開始時會回來,就消失在飄渺的沙塵遠方。劍客,從來都是孤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