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陷阱
溫別意輕飄飄的掠過何雪雯,視線飄向何青青離去的方向。(小說網)
“不要讓我看到下一次……否則,哼。”
他的語調仍舊柔和,即便是冷哼聲,也極淡極淺。
何雪雯卻抖得牙齒打顫,深深的低著頭,悶聲應是。
魔界與修仙界不同,那是一個極為講究血統傳承的國度。
溫別意這樣直接繼承自魔君的魔族少主,他的一滴血便足以把何雪雯融化成肉泥。
這種不平等的關係,必然造成這種畏上位者如鬼神的畫麵。
當然,何雪雯在極度的畏懼之中,還帶著深沉的愛意。
這一點,溫別意即便知道,也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滾。”
淺淡一字,何雪雯便在一陣微風之中,悄悄離去。
林子裏靜悄悄的,山風輕輕的吹拂,送來陣陣清香。
“這種味道?”
溫別意隨手一拂,暗香拂動,隨著他修長的手指環繞,零落破碎一地的粉碎花瓣,被這香風一掃,片片連接融合。
粉碎的花朵,在他的手中重新恢複到最初綻放的叫嬌嫩模樣。
“七瓣花,萬事萬物完美成就之數……”
溫別意凝視著手中嬌嫩的花瓣,就像能透過花瓣看到何青青柔嫩清秀的小臉。
“這丫頭,得到了了不起的際遇呢。”
手指輕輕一震,花瓣化為一陣細碎的粉紅花雨,隨著微風灑落大地。
溫別意的嘴角凝著一抹笑,微微抬首仰望碧藍的天,眼中露出深深的嘲諷之意。
不知是諷刺上天,還是在譏諷命運……
就在此時,遠山的盡頭,蒼翠的山峰之上,忽然傳來悶雷般的響動,無邊無際的靈壓洶湧而來,這出林子即便隔得極遠,亦能感覺到靈力末梢所帶來的浸潤之感。
花草樹木像是被暖酒熏醉了一般,葉片細細碎碎的發著抖,樹根在地底下奮力生長的聲音,竟然透過大地緩緩傳來……
這是極濃極純的木靈力!
溫別意的目光流轉,似是想起來什麽,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嗷!”
忽然,遠山之上傳來一聲極為淒厲的獸吼,帶著無上的威壓。
撲啦啦!
林子裏的小獸作鳥獸散。
“嗯?這種魔壓?”
喜悅從臉上潮水般褪去,冰封的視線再一次投向天空,溫別意冷聲一笑。
“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一次,我不會再聽!”
微風再起,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林子裏。
何青青做好了被何雪雯追殺的準備,可誰知道,身後一直無聲無息,她所丟下的任何陷阱都未能成功引爆。
這可真是有點可惜呢。
遠山傳來的異動,她也已經聽到。
極濃厚的木靈力引得丹田之中的小黑棍顫動不已,可那滔天的魔壓,讓何青青踏出的步伐又縮了回來。
談魔色變,真是沒出息啊。
不過,這種魔壓之下,即便有異寶,她也絲毫不敢心動。
隻因,這個秘境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這種感覺,從她越深入林子,就越深刻。
仿佛她的每一個腳步都在踏入別人精心準備的陷阱之中。
所以,她寧願縮起來當鵪鶉,也不要去冒險。
可是,那山峰之上,就在此時,忽然冒出一陣繚繞的仙樂,繚繞的仙樂聲中,一片霞光燦爛,有一物在璀璨的光芒中,上下沉浮。
那種光芒,那種異像,是仙寶,一定是的!
何青青心中一動,那久久不曾有任何響動的海魂珠,就在此時此刻,如陀螺般在丹田之中旋轉起來。
仿佛要脫離丹田而去,去接近那字霞光中衝出來的仙寶。
是機遇?還是陷阱?
麵對如此巨大的**,何青青也不免猶疑起來。
相比起她躊躇不前的樣子,其他修士的選擇要果斷得多,很多人都放下正在搶奪的靈草,朝著山峰之上蜂擁而去。
一撥又一撥的人自何青青的麵前飛過,每一個人仿若活生生的**,在勾引她去範險。
不,決不能去!
可是心底深處,卻總是發出這種清冷的警告。
去,還是不去!
何青青咬著唇考慮了良久,最終她歎息一聲,飛身而出,匆匆的鑽入林子深處。
她竟然選擇了一個山峰相反的方向,穿過巨大的森林,飛速的離開。
眼不見為淨,這樣總不至於再被寶物引誘了吧。
可是,那陣陣仙樂卻不放過她,一聲又一聲,時而柔軟如四月的風,清新如初綻的茉莉,浸潤人心,讓人放鬆警惕,音調又漸漸轉變,變為深沉廣博的大海,幽深的海底深處,有美麗的人魚在吟唱遙遠而古老的歌謠……
海魂珠在這歌謠中,像個頑童一樣靈巧的投入丹海之中,激**靈液漣漪,一圈又一圈,在削弱何青青的意誌。
可是,不,它越這樣吸引我,證明那越是一個陷阱!
何青青用靈力掩住耳朵,用更快的速度,急速飛奔。
她跑得越快,那樂聲就變得越急迫,到最後,仿若悶雷,砸在何青青的丹田之上,靈液動**如海嘯,小黑棍竟然不敵這種樂聲,在丹液之中無助的飄動。
鮮血順著嘴角一點點溢出,何青青冷笑一聲,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
因為她知道她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如果那是她的機遇,絕不可能會因她的逃離,而追殺重傷於她。
所以,她的離開的正確的。
因為她沒有按照對方預定的路線走,它果然著急了。
一滴滴鮮血,滴落在青草綠葉之中,何青青的腳步已經蹣跚,可她卻仍舊堅持往前。
就算爬,她也要爬出這樂聲的控製範圍。
丹海在咆哮,靈液也在發怒,她的身體每一寸經脈,仿佛經過千萬匹妖獸踩踏,絲絲碎裂開來。
可是,決不能停下來。
“嗬嗬,你這輩子倒是聰明了很多!”
充滿嘲諷的笑意,那是一個習慣上位者尊嚴的女人的聲音,聽聲音便知她一定極美麗,極高傲。
可是,何青青一聽到這聲音,就沒來由的極度厭惡,甚至痛恨。
“你是誰?”
抹一把血,何青青扶著青衫樹,回頭。
在樹林的盡頭,站著一個雪白衣裙的女人。
很美。這是一個讓任何女人見了都要自慚形穢的女人,她的美麗已經超出言語能形容的範圍。她的每一個姿態,都美到極具藝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