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為另一個生命掙紮

智妍黑著臉站起身就往門外跑,俊秀搞不清狀況的去追。隻有芹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欣然和任赫宇互看了一眼,都想知道其中原因。

智妍飛跑著向前,身後是她的噩夢,她沒打算這輩子還可以再看到她,在心裏假想了各種可能,也許她有苦衷,所以才扔下自己的。可能她有回去找她,因為不見了自己,她放棄了。還有可能她出了意外,其實她也很難過的......怎麽也想不到,她會在任家生活,看到自己居然會驚訝的說不出話。

手腕被人用力抓住,她無法再向前。俊秀走在她的前頭,低頭看著她,“你到底怎麽了?你知道我今晚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跟我哥說的,你怎麽能先離開呢?”

慢慢的抬起頭,智妍眼中含著淚水,她的肩膀在抖,“如果早知道,我不會跟你過來的。”

聽不明白的俊秀皺起好看的眉頭,盯著智妍的雙眼,“發生什麽事情了?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分擔。”看到智妍流淚,俊秀的語氣很柔和。

“你知道嗎?剛剛站在那邊的人是當年拋棄我的媽媽,是我的親生媽媽,我以為她死了,可是她居然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去找我。”雙拳緊握,智妍閉著眼睛撕心裂肺的吼完。

這是她最不願意的觸碰到的回憶,那個叫做媽媽的人打碎了她擁有親情的夢,她好恨!當時小小的自己,什麽都不能做,什麽也做不了,在孤兒院裏和不認識的小朋友一起成長,他們有的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有的父母永遠離開了他們,他們的臉上還可以綻放燦爛的笑容。唯獨她做不到,因為她腦中媽媽的樣子記得很清晰,她忘不掉媽媽叫她等她的交代,她答應媽媽要做個聽話的孩子。

從她懂事以來,別人都有父母陪著他們嬉鬧,而她都沒有見過爸爸。小時候隻要一提到爸爸,媽媽就會哭的很傷心,不想媽媽難過的她,從此沒有提過爸爸。

她想要當個乖孩子,能讓媽媽更喜歡她。不管生活條件有多艱難,她都要和媽媽在一起。但這樣的想法,並不是一個小孩子就可以做主的,她還是被媽媽無情地丟在孤兒院的門口,以後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

俊秀按住智妍的肩膀,要求她冷靜下來,“你說的是真的嗎?芹姨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任家做事了,我印象中沒有聽過她有小孩啊。智妍,你會不會搞錯了,也許是誤會呢?”

智妍搖著頭,“我記得很清楚,雖然當時我還很小,可我忘不掉我媽媽的樣子,就是她,她還活著,但卻不找我,她就是那個狠心的媽媽。”

俊秀陪著智妍坐在湖邊的草地上,等智妍情緒平複了以後,俊秀才開口,“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回去比較好,既然你已經認出她了,難道不想知道當年發生什麽事情才把你丟在孤兒院的門口嗎?芹姨對我們都很好的,我感覺她不是那麽狠心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扔掉,能對其他人好到哪裏去?”想了想,嘲笑的彎起嘴角,“也許是,她太渴望富裕了,才會在任家甘願做保姆,被人使喚了這麽多年,都不離開。”隻要一提到她,智妍就很生氣。

留在別墅裏的芹姨,紅著雙眼回到了房間。欣然欲言又止的看著芹姨的背景,她茫然著,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她看到任赫宇坐在沙發上沉思著什麽?欣然擔憂望著關著的門板,“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看到芹姨,智妍的反應為什麽會那麽大呢?

欣然在發揮著推測想象的時候,任赫宇酷酷的插著褲兜走上樓,欣然回身跟上他腳步,追著問:“俊秀跟你說的事,你要不要考慮看看啊?”

“他跟我說什麽?”任赫宇繼續上樓腳步,選擇健忘。

欣然在他身後做著鬼臉,利用嬌小身材的優勢,加快步伐走到他身前,擋住了他的路,“你不要跟我裝啦,俊秀和智妍是真心相愛的,就算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俊秀的人氣也不會受到影響的,你不要棒打鴛鴦啦。”

“他們要在一起就一起啊,我沒有權利幹涉。”任赫宇眼神示意她讓開。

欣然選擇了無視,“可是你的表情讓大家都很不安。”

“原來你們這麽在乎我的想法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把心思放在音樂上,不要一天一個主意。”撞著欣然的肩膀,任赫宇登上樓梯,隨即他想到什麽,磁性的嗓音響在樓道裏,“明天準時到公司報道,如果看不到你的身影,我會如你所願,讓你消失。”

吃痛揉著肩膀,筱冉咬牙瞪著任赫宇的背影。天底下怎麽能有這麽無理的人呢?真叫人不爽。憑什麽他替自己決定將來呢?她已經說過了,不想唱歌了。

坐在樓梯上,欣然的手放在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上,這裏是一個小生命。本來想今晚跟任赫宇說的,好看他的態度,誰知道有事情耽誤了,她更沒有勇氣開口,就怕任赫宇的答案要她打掉呢?她要怎麽辦?

撐著下巴回憶跟任赫宇之間的點點滴滴,記得任赫宇曾惡整過她,騙她人工雪場招聘,她傻不拉幾的跑過去應聘,結果那裏什麽人也沒有,還不幸的被困在裏麵,幸好最後還是被他發現被救起。再次回想的時候,欣然還是會有觸動,對任赫宇有著芥蒂,可轉念一想,在自己需要安慰的時候,是任赫宇陪在自己的身邊,用他的故事溫暖她的心。在她生病的時候,是他寬大的背給了她依靠,讓她安心的抱著他的脖子。

有悲有喜,傷害她最深的人,卻也是她最愛的人。

如果沒有遇到你,我的生活是不是變得不同?如果沒有喜歡上你,我是不是可以接受被人的愛戀?如果沒有認定你,現在的我又會在哪裏做著什麽呢?如果人生真的有有如果,我還會像現在這樣糾結,為另一個生命而自我掙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