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繁星點點,安憶南端著一杯葡萄酒,徘徊在酒會的會場內。
今夜的酒會對她來說,實在是無趣的很。
抿一口杯中的紅酒,安憶南唇角不自然的勾出一抹略帶傷感的笑來。
那個男人做的事,和自己無關,她隻需在這裏做好自己就行了。至於顧玨那邊,什麽女人和他接觸,他們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都和她無關。
這場婚姻,就像是小孩子玩的過家家一樣,簡單隨便,隻是自己要被迫住進這個男人的家中,介入到他的世界而已。
再忍一段時間,等安家東山再起,自己就可以放下一切顧慮,丟給顧玨一紙協議與他離婚了。
可是……安家什麽時候才能東山再起呢?安憶南不清楚,她隻知道,自己恐怕要在這裏等上好久。
“這不是汐汐嘛,沒想到你也過來了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憶南轉過頭去,隻見一位穿著白色晚禮服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後,穿著打扮都非常講究,一看就知道位成功的貴婦人。
安憶南一頭霧水,自己從未見過眼前的這位夫人,她怎麽會過來和自己說話?
而且叫的名字,居然又是汐汐。
那貴婦人走上前來抿嘴笑道:“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能過來了呢,還真是令人意外啊,你這三年過得還好嗎?”
那位夫人顯然還沒有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那個消失已久的柳汐汐。
“怎麽,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母親的朋友啊,這麽久不見,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麽樣。”
正這麽說著,那夫人忽的眯起了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安憶南的那張臉,之後不好意思的笑道:“啊呀,真是不好意思,這裏燈光太暗,我認錯人了。真是抱歉”
貴婦人說著,轉身便要離開,安憶南卻在這個時候拉住了那位貴婦人。
關於那個叫做汐汐的事,自己一定要問清楚。
她不能這樣一直被蒙在鼓裏,被人家當做是一個無用的替代品。
“真是抱歉夫人,我想我應該是和你認真的那位小姐有一些相似,我想要問您,我長得,究竟像你認識的什麽人?”
那個叫做汐汐的到底是誰,顧玨是將自己當成是她才會時不時地看著自己發呆的嗎?
“你長得像是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女孩子。”
貴婦人苦笑著說道:“她的名字叫做柳汐汐,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不過我想,她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不會再出現了,這是什麽意思?
安憶南還想要再詢問一些有用的消息:“夫人,您說她不會再回來了是什麽意思,她出國了,還是說已經嫁人了?”
對於這些問題,那位夫人沒有回答,而是搖了搖頭。
正當安憶南還在想著如何能從眼前的人這裏詢問處更多關於柳汐汐的事的時候,那位貴婦人忽的笑了出來:“我想,我們今天就先到這裏吧,你的那位先生似乎已經要叫你回去了。”
安憶南聞言回頭,嚇了一跳,顧玨正站在不遠處,雙眸迷離,略顯霧氣,卻隱隱的露出一抹犀利的光,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自己。
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你在這裏。”
顧玨的聲音有一些沙啞,是剛剛喝了酒的緣故。
貴婦人見此,沒有說什麽,踩著一雙精致的高跟鞋,離開了這邊。
“我……”
安憶南還沒等開口,顧玨忽的拉住了她的手,朝著會場的出口方向快步的走去。
安憶南腳上穿著一雙高跟鞋,走路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顧玨,她跟的很是吃力,無奈顧玨此時還抓著她的手。
“可不可以走慢一點?”
顧玨卻像是沒有聽到安憶南說了什麽一樣,快速的離開了會場。
“怎麽,現在就要回去了?”
從喧囂的會場出來,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憶南站在顧玨的身後,看著顧玨從樓梯上下去,鑽進車內。
“上來。”
顧玨的聲音冷冷的,讓人感覺有一些不舒服。
那種語氣就像是在和家中的寵物說話一樣。安憶南咬著下唇,跟著顧玨進到了車裏。
“怎麽,我們這就要回去了?”
顧玨沒有回答,司機發動了車子,朝著大路的方向駛去。
車上十分安靜,安憶南望向窗外,此時僅僅是晚上的十點鍾了。酒會正開到**部分。
顧玨坐在安憶南的身邊,雙眸微微眯起,他是真的有一些醉了,剛剛在酒會中喝了不少酒。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安憶南,隱隱的,他看到了曾經的柳汐汐。
她真的還活著麽?
安憶南隻覺得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回過頭,正對上顧玨的那雙眼睛,他雙眸微微眯起,像是要用眼神將自己貫穿一樣。
這種眼神讓安憶南有些緊張,顧玨就像是在黑暗中窺探著獵物的蛇一樣,仿佛下一秒,他就會突然起身將自己吞入腹中。
這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
安憶南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什麽來。
“你真的很像她。”
顧玨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和身邊的安憶南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是真的有一些醉了,開始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自己印象中的柳汐汐,還是自己找回來的替身安憶南。
不多時,司機將車子開到了顧家的別墅前。
喝了許多的酒,又吹了一些風,雖然沒顧玨表麵上還能夠保持清醒,走起路來卻已經有一些搖搖晃晃的了。
安憶南攙扶著顧玨,跟在他的身邊朝著樓上走去。
進了別墅,安憶南艱難的扶著顧玨,已經很晚了,別墅中的人都已經睡了。
她帶著顧玨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顧玨最近都是睡在那裏的。
沒想到,走到臥室,顧玨忽的站住不動了。
“怎麽不走了?”
安憶南小聲的詢問著。
顧玨推開了臥室的門,拉著安憶南走了進來,之後用力的關上了別墅的門。
“幹嘛那麽大聲,其他人都已經睡了。”安憶南小心的提醒著,雖然這是顧家的別墅,但樓上還住著顧玨的奶奶不是麽?
他們這麽吵鬧實在是不
合適。
顧玨看著眼前的人,臥室內的燈光昏暗,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的眉眼,隻是隱隱的看到一個形狀。
在酒精的麻痹下,顧玨徹底醉了。
他一把拉住了麵前的人。
“你幹什麽?”
安憶南抵抗著,卻被顧玨拉著一下子摔倒了一邊的**。
“好痛……”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別再離開我了……”
顧玨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奇怪,認真,卻不像是再對自己說話。
別再離開?說的是自己嗎?安憶南不清楚。
顧玨稍稍的收緊臂彎,安憶南整個人蜷縮在了顧玨的懷抱中。
抬起頭,便能看到顧玨的臉,轉過身,顧玨的呼吸聲便響徹在耳邊,她已經能夠感受到顧玨心髒的跳動了。
安憶南麵紅耳赤,想要將顧玨推開,卻發現喝醉了酒的顧玨力氣更大,拉著她死死的不放開,她再怎麽掙紮都是無濟於事。
“我不會再給你離開我的機會的。”
顧玨的聲音很溫柔,安憶南肯定,這個人一定又是將自己當成那個叫做柳汐汐的人了。
可是,柳汐汐到底是誰,為什麽顧玨會如此的想念她?
今天在酒會內的那位貴婦人和自己說,她已經三年沒有見到柳汐汐了,可能柳汐汐再也不會回來了。
三年前的柳汐汐到底經曆了什麽?這個問題環繞在安憶南的腦中。
“顧玨?”
安憶南試探性的叫著顧玨的名字。
現在顧玨已經喝醉了,自己說不定能從顧玨的口中問到一些什麽。
**的人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麽,也不知道他此時是已經睡著了,還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遊離。
“那個……叫做柳汐汐的那個人是誰啊?是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子嘛?”
想起今天被自己撕毀的照片,安憶南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那麽做的。
自己隻是想知道,能被顧玨這麽久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顧玨沒有說話。
“我是不是問錯話了?”
顧玨依舊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安憶南長歎了一口氣。看樣子,顧玨應該是已經睡著了吧?
看來自己今天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正當安憶南這麽想著,打算翻身睡過去得到時候,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顧玨,忽的開了口。
“她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顧玨忽然開口,嚇了安憶南一跳,她眉頭緊皺。
“不過這個人和你沒什麽關係,你隻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以後該知道的事情我會告訴你,不該你問的問題, 不要隨便問。”
顧玨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異常冰冷,他也鬆開了自己懷中的人,轉過身去背朝著安憶南睡了過去。
果然,他又是這個樣子。
安憶南躺在**思量著剛剛顧玨和自己說過的話。
這個男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夜微涼,風輕輕的吹襲著,月光灑下,落下一室寂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