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謙翔剛才感受到了前方的靈力有波動,所以那鬼影出現,易謙翔也不驚奇,立馬棄了馬匹,左跨三步,一個轉身,易謙翔便從那個鬼影麵前消失了。

那鬼影似乎吃了一驚,然後陰笑道:“倒是個有趣的家夥。”然後望望這座石陣的中心,自言自語的道:“量你也逃不出鬼爺的手心,鬼爺便先去會會這個家夥。”然後便往陣中去了。

陣中現在正坐著一個老道士,其實說老也不老,起碼頭發和胡須還是黑的,不過胡子倒是挺長,滿臉的褶皺顯得也很是老態龍鍾,不知道那頭發和胡須是怎麽保養的。現在那道士的頭上漂浮著五個人的頭骨,其中一個最大的漂浮在那道士腦袋正上方而且這個頭骨是金色的,其餘四個都是白色的分列四方,圍著中間的頭骨打著轉兒,五個頭骨的眼眶裏各自幽幽的閃著綠光,映照著那道士的老臉,顯得很是陰森。

那鬼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個道士的頭頂,伸出鬼手便抓向最中間的那顆金色頭顱,那顆金色頭顱突然一抬頭,一張嘴,嘴裏便突出一道金光,那鬼影收手不及,登時便被擊中了胸部,那鬼影的身上騰起了一陣青煙,痛苦的倒飛了出去,當那鬼影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那個老道士已經站起來了,正笑盈盈的看著他,臉上的褶皺也不見了,隻有那五個頭顱還悠悠的漂浮在那個道士頭頂。

鬼影對那道士道:“你們這些道士,個個奸猾,竟然算計你鬼爺?”

那道士道:“你是何人?”

那鬼影道:“爺爺我名叫鬼影,乃是西山五鬼仙的老三。你是鬼靈派的傳人?”這鬼影子還真的就叫做鬼影。

那道士道:“西山五鬼仙?哈哈哈,不過是五個剛剛悟出吞噬生魂的鬼怪罷了,也敢自稱鬼仙,真是好笑。道士我便是鬼靈派傳人,人稱鬼道士,想必你這小鬼也沒聽過。”

鬼影道:“鬼靈派?哈哈,不錯不錯,正好合我口味。”

鬼道士道:“狂妄自大!”然後一顆頭顱便向鬼影飛去。

鬼影奸笑道:“無知老兒,爺爺乃是鬼!”然後盡然直接讓攻來的那個頭顱穿體而過,便向鬼道士撲了過去。

鬼道士微微一笑,雙手一翻,手中便出現了一杆一丈多長的白骨招魂幡。這杆白骨招魂幡不光杆子是一根巨大的白骨製成,就連幡麵也是由各種各樣的白骨拚接而成的,每一根白骨都如白玉一般富有光澤,與現在神采奕奕的鬼道士倒是相得益彰。鬼道士招魂幡一出,直接就向鬼影掃去。

鬼影想故技重施,再從那白骨招魂幡上衝了過去,這樣便可以出其不意的衝擊到鬼道士的靈魂,所以,鬼影就算已經感到了那白骨招魂幡的不凡,還是要勉強一試。“虛神”乃是所有鬼怪陰魂的技能,鬼乃是虛幻的,沒有實質的存在,我們所看到的鬼的狀態,都是鬼在我們的神識中虛幻出來的,所以鬼要想傷人,就必須要實化自己的形體。實化形體之後,鬼可以傷人,人卻也可以傷鬼了。

有些專修鬼術的道士,卻會一些傷鬼捉鬼的道法,他們所煉製的一些法器能夠傷到虛幻的鬼,比如說鬼道士腦袋上飄著的五顆頭骨,再比如說鬼道士手中的白骨招魂幡。但是如果是有些道行的鬼怪,便可以施展“虛神”之術,讓這些法寶穿透自己而不傷害到自己。剛才鬼影多過那骷髏腦袋用的就是“虛神”之術,當然,如果對方的法寶過於強大的話,就“虛神”也不管用,比如說遇上天界重寶照妖鏡。

鬼影顯然是小看那白骨招魂幡了,他並沒有衝到鬼道士身前就被鬼道士拍了出去。鬼魂沒有份量,但是卻受到這座石陣的影響,重重的衝撞到靈力旋窩當中,鬼影的身形明顯的萎靡了幾分。

鬼道士得意的叫道:“哈哈,還敢號稱鬼仙,原來隻有這點伎倆。知道我這白骨招魂幡的厲害了吧?”

鬼影的身形開始變得虛幻起來,聲音也如來自九幽地獄一般的陰森:“鬼道士,現在就讓你看看鬼爺的厲害。”

鬼道士大叫:“有什麽本領,通通使出來吧!”鬼道士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戒備之色卻是更加凝重了。

鬼影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了,就是在鬼道士的神識中也完全消失了,四周圍上了一層慘淡的黑霧,濃處就像黑煙,淡處似乎什麽都沒有,濃濃淡淡的相互縈繞羈絆著,顯得十分詭異。

鬼道士現在也盤坐在空中,那顆金色的骷髏頭依舊漂浮在他的頭頂,但是那四顆白色的骷髏頭已經跑到了他的坐下,分別列於他的兩膝前方和兩股後方,仿佛鬼道士現在正坐在由那四個骷髏所抬的轎子上。那招魂幡立在鬼道士身後,發出柔和的白光將鬼道士罩在當間,使得鬼道士不受黑霧侵擾。

鬼影其實已經溜了,他的這個法術叫做“煙霧繚繞”,乃是靠聲勢唬人,那些黑霧乃是有屍毒的,不可以隨便沾染,但是修為到了鬼道士這個層次卻是不怕的。那鬼影知道不是鬼道士的對手,於是便想偷偷溜走,出去吸了那個明顯好對付的易謙翔的生魂。

易謙翔現在很有感覺,他閉上眼細細感覺,便明白了這石陣之間靈力的糾纏乃是依著九宮八卦的次序。對於九宮八卦,從小就跟著師傅批字算命的易謙翔並不陌生,但是這樣排列九宮八卦的方法還是易謙翔生所未見,不知不覺間,易謙翔便向著這陣法的中心走來了。

鬼影剛剛脫離陣中,就看見了易謙翔,隻當易謙翔是誤打誤撞來到此間的,運轉噬魂吸魄的煉神之術便向易謙翔衝去。

易謙翔現在正處在對這個陣法的感悟中,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的境界,在鬼影向他撲來的時候,心中警兆突生,雙腳踏著連環步就退了出去。

鬼影一擊不中,心中也是大奇,剛才還對陣法一竅不通的易謙翔怎麽現在對這個陣法這般熟悉了,難道他是主陣之人?想到主陣之人,鬼影大叫了一聲:“不好。”

但是鬼影醒悟的太晚了,當他叫不好的時候,原本頂在鬼道士頭上的金色骷髏頭已經出現在他的頭上,發出了一道柔和和金光,將鬼影罩住了。那金光看起來很是聖潔,頗有些神氣在裏麵,但是鬼影卻在其中發出陣陣痛苦的嘶嚎。

就在鬼影被金光罩住的時候,那“煙霧繚繞”的法術也消失了,鬼道士慢騰騰地從陣中走了出來,對鬼影道:“哈哈哈,在道爺我的陣法之中還敢施展障眼法意圖脫身,正當道爺和你一般的蠢嗎?”

鬼影慘叫道:“鬼道士,有本事你就別用這些卑鄙的手段,和鬼爺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場。”

鬼道士道:“哈哈哈,好可笑,怪不得你會做鬼呢?”說罷手中法訣一捏,金光頓時大盛,鬼影叫的更慘了。

鬼道士又轉向易謙翔藏身的方位道:“這是哪裏來的小鬼?罷了,看在你幫道爺拿下鬼影的份上,道爺便不殺你了,送你一條屍蟲玩玩吧!”說罷一抖手,一條屍蟲便向易謙翔飛去。

易謙翔剛剛聽見鬼影叫出“鬼道士”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熟悉,現在聽到屍蟲二字,突然想到,這個家夥不就是害的王木榮半死不活的那個道士嗎?心中頓時一驚,腳下步踏連環,變換了好幾個方位方才停下。

鬼道士看著易謙翔在陣中穿梭,笑道:“道爺倒是小瞧你了,原來也有些本事。”現在鬼道士已經不在陣眼了,不在陣眼便不能向偷襲鬼影一樣調動大陣的力量來偷襲易謙翔了。況且現在他正在煉化鬼影的陰神,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運轉大陣。

易謙翔也看出來了,這家夥現在被鬼影拖住,自己還磨嘰什麽,趕緊逃命吧,於是趕緊依著陣勢向陣外退去。易謙翔剛退出不遠,就聽見一聲響亮的佛號,“阿彌陀佛——”然後整個大陣就那麽崩塌了!

然後易謙翔就見在鬼道士的西邊出現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那個老和尚穿著百衲衣,右手提著一條水磨禪杖,左手拿著一串念珠,看上去足有數百枚,幾乎都要拉在地上了,易謙翔不由的脫口道:“坐虛和尚!”

雖然易謙翔隻是那麽輕輕一說,但是在場的無一不是高人,都聽的明明白白,鬼道士心中頓時就是一驚,難道這兩個人是一夥的嗎?

坐虛和尚卻沒向那麽多,緩緩的開口道:“小施主竟然認得老衲?恕老衲眼拙,一時間竟然認不出小施主了,不過這也無妨,待老衲先料理了這個鬼道士,再與小施主賠罪。小施主,且退遠些。”

易謙翔知道自己不能幫上什麽忙,連忙道:“大師自便,小道在一邊為大師壓陣。”說罷扭頭便走,還用上了神行之術,現在大陣已破,再無阻礙,易謙翔走的也倒是順當。

易謙翔正在逃跑,突然覺得腦後風響,趕緊捏了一個風刃的法訣向後一拋,然後身子拔地而起,腳下生風騰起三丈多高,往下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鬼道士竟然把那個金色的頭骨扔出來攻擊自己了。當然,鬼影現在已經完全被煉化進那個腦袋裏了。

鬼影雖然已經被煉化,但是自我神識還在,現在他可以控製這個頭骨,也就是說他可以控製著頭骨溜掉,但是這個頭骨畢竟有鬼道士的神識,先前被鬼道士打傷,後來有被煉化了半晌,現在鬼影的修為十不存一,就是現在跑了,抹不掉這頭骨上鬼道士的神識,遲早也要被找到煉化掉。倒不如現在攻擊這個明顯不成氣候,偏偏還有些修為的易謙翔,若是吞了他的生魂,自己不敢說能抹掉鬼道士的神識,白得這麽一件法寶,起碼可以脫困而出了。

易謙翔可不知道這些,看這個頭骨向自己攻來,便以為是鬼道士連自己也不向放過,登時打起精神,心道:“難道我連個分心的鬼道士也打不過麽?”

為什麽說鬼道士分心呢?因為鬼道士現在正和坐虛和尚打的不可開交呢!

易謙翔現在在高出,那頭骨在低處,易謙翔右手立馬法訣一捏,左手成酒杯狀,向那頭骨一指,道:“借水德力,天瀑!”言罷,還真的有一股水從易謙翔手中傾瀉而出,向著那頭骨去了。當然,這也是那《上清正典》中的法術了。

頭骨見有水柱衝來,立馬架起一道金色的光盾,將水柱抵住,然後兩眼冒出兩朵綠油油的鬼火,飄忽著向易謙翔飛去。

易謙翔手中法訣一邊,右手握拳指天,左手結印橫在胸前,右手的食指突然彈出,大叫一聲:“疾——”然後整個人便像一個陀螺般轉了起來,那兩團鬼火飄到跟前卻近不了易謙翔的身,不消片刻便自己消散了。

易謙翔待那鬼火消散了,便停下了轉動,易謙翔是停了,但是那旋風卻沒有停,又向著那顆頭顱去了。那頭顱本來在易謙翔停下的時候,從嘴裏吐出一道金光,準備打易謙翔一個措手不及,但是沒想到易謙翔轉出來的旋風勁道不小,直接把那到金光帶偏了,那金光奔著鬼道士和坐虛和尚交戰的地方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