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衝小看易謙翔的萬劍訣,擋開了易謙翔的第一柄震劍就以為沒事了,大意之下讓易謙翔的第二柄震劍穿過了火海,直接射到了胸前。這個時候想要格擋已經有些晚了,蠍衝隻能將法力集聚在胸口,硬抗易謙翔這一擊。

易謙翔既然騙過了蠍衝,出手自然不會客氣。蠍衝沒有時間防禦,不代表易謙翔也沒有時間變招,當然,倉促之間想要放大招是不可能了。隻見易謙翔右手食指中指往前一伸,一個穿刺劍訣瞬間成形,剩下的一柄震劍呼哧一下就將蠍衝射了個對穿。

說話說打鐵趁熱,又有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易謙翔手上法訣再變,沒有理會已經出很遠的震劍,而是禦使本來已經被擊退的坎劍隨著震劍的攻擊路線就向著蠍衝彪射而去。

蠍衝剛才大意之下吃了虧,自然會多加小心,雖然沒看出易謙翔這一劍有什麽古怪,還是運起雙鉤,準備將易謙翔的坎劍直接擊飛。就在劍鉤相交的瞬間,蠍衝大喝一聲:“卑鄙!”然後就被凍成了一個冰塊,再然後易謙翔抱起宋秋雁,瞬間就從蠍衝頭上掠過,禦起狂風,一轉眼就看不見了。

就在剛才易謙翔和蠍衝交手的時候,那兩顆圍繞著宋秋雁旋轉的鷹眼一刻也沒有停下,就在易謙翔的坎劍被擊潰的時候,那兩顆鷹眼瞬間就停下了。然後就慢慢的透過宋秋雁的眼皮,似乎和宋秋雁的眼睛融合了。

易謙翔雖然也不知道這稀奇古怪的傳承為什麽就這樣完成了,但是既然完成了,自己就不能在這裏拖下去了,他雖然是人仙,但是法力仍舊有限,這裏一邊護持著宋秋雁,一邊還要用這些極耗法力的法術和蠍衝鬥法,他也快撐不住了,趁著現在打了蠍衝一個措手不及,趕緊開溜。

要是易謙翔一個人,沒準還要和蠍衝鬥上一鬥,沒準一不小心就能把他幹掉了,但是現在有宋秋雁,他耗得起,宋秋雁的毒耗不起了。

易謙翔駕著狂風一路狂飆,雖然引得好幾個地仙探查,所幸沒有人再出手。蠍衝也撤走了,他現在受了傷,怕遇見什麽仇家被算計了,寶貝固然很好,但是性命最為要緊,要是性命都沒了,還要寶貝做什麽?不過他和易謙翔的梁子也算是結下了,要是有機會,他一定要報這一劍之仇。

易謙翔抱著宋秋雁,一路呼嘯來到了祝曠門前。祝曠已經有所感應,站在門口等著他,看到他懷裏的宋秋雁,也沒有廢話:“進屋,放下。”

易謙翔將宋秋雁放在**,還是不敢撤去維持宋秋雁的法力。祝曠微微一笑:“這是誰,把個急成這個樣子,先把你的手拿開吧,我來施針,你大可放心。不過你要記得,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易謙翔也緩過來,拿開自己的手,甩了甩發酸的手腕道:“我還沒有欠過你的人情呢。”

祝曠不理他,嗖嗖嗖的下了三針,宋秋雁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凝固了。祝曠道:“好了,這下你放心了吧。解毒的事情,急不來。”祝曠已經將宋秋雁封閉成一種假死的狀態,至於解毒的事情,自然要慢慢來了。

因為蠍衝的毒已經深入宋秋雁的體內,想要暫時壓製自然不成問題,但是要完全拔除,必須要慢慢來,否則對宋秋雁的身體不好。祝曠是祝由門人,從來是不屑於用藥的,雖然不用藥,祝由也仍舊是醫家修行,病來入山倒,病去入抽絲的道理總歸是不會錯的。

祝曠下了針,然後寫了幾張符紙,貼在宋秋雁身上,然後對易謙翔道:“我的修行不夠,你按照符紙的指引運行法力,大約半個月就能完全拔出了。”

易謙翔道:“那她的外傷?”

祝曠道:“不要緊,我出去找個郎中配些藥膏,看著嚴重,卻算不得傷。”

易謙翔道:“你不是郎中嗎?”

祝曠道:“我是祝由師,不是郎中。女娃兒生性`愛美,讓我出手,自然是瞬間愈合,不留傷疤。不過此處肌膚,總歸會有些不同,血脈流轉也頗有影響。隻有找個上好的郎中,滋補調養,膏藥塗抹,方能愈合完全。”

十日之後,宋秋雁已經能夠坐起來了,隻是肚子上纏上了一層繃帶,不過看著平整的很,想必以後也不會留下什麽傷疤。身體雖然調養的不過,不過臉色略微有些憔悴,畢竟傷在肚子上,已經近十日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現在剛剛換過了藥,易謙翔正在喂她喝粥。

宋秋雁隻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易大哥,這些天謝謝你了。”

這句話,自從三日前宋秋雁醒了,就不知道說過多少回了,易謙翔再次道:“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你出手是為了幫我,都是大哥無能,不能護你周全,這謝謝二字,再也別說了。”

宋秋雁點點頭,似乎想說什麽,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易謙翔扶她躺下:“你且歇歇吧,有祝大夫妙手,再有五日,必然就無礙了。”

宋秋雁應了一聲躺下了,目光流轉,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麽。易謙翔早就已經退了出去,不知道找祝曠做什麽去了。

又過了五日,真的如同易謙翔所說,宋秋雁的傷勢痊愈,身上餘毒全清,肚子上的傷口也已經痊愈,光潔如故,果然沒有留下疤痕。經過這些天的調養,本來已經消受下去的身體,竟然比原來還要豐滿一些。

易謙翔帶著她辭別了祝曠,再次進入了十萬大山。一路上宋秋雁似乎都有些心事,易謙翔自然也看出一些來,這日已經走近了他們那天相逢的地方,易謙翔開口道:“秋雁,你是不是想回去看你師傅了?”

宋秋雁喃昵道:“我走的時候,師傅已經閉關有些時候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麽樣了。”

易謙翔道:“想回去就回去吧,這些日子跟著我,你也受了不少苦。”

宋秋雁道:“不是小妹信不過易大哥,隻是家師嚴令,不得讓任何人打擾她的修行,我……”

易謙翔道:“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放心的去吧,我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嗎?”

宋秋雁艱難的點點頭道:“嗯,易大哥,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易謙翔道:“好。秋雁,等一下。”

宋秋雁本來已經要走,聽見易謙翔叫她,臉上先是高興,進而又是傷心,不過都是一閃而過,轉過頭來,已經換上了正常的顏色:“易大哥,怎麽了?”

易謙翔不知道從哪裏拽出一對護手雙鉤來,遞向宋秋雁道:“這個送給你。”

宋秋雁看見這對護手鉤大吃一驚:“蠍衝的法器?”

易謙翔笑道:“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蠍衝了,這是你的法器。”

宋秋雁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沫:“你、你是說,你幹掉了蠍衝?”

易謙翔道:“他傷了你,自然不能讓他活著。況且解去你身上的毒,還要向他借一樣東西,隻是他不肯借,所以我隻能自己拿了。”

宋秋雁驚訝無比,易謙翔竟然能殺了一名地仙?那他的修為到底是什麽層次?然後轉念又想到,看來那天自己自作聰明想要幫忙,看來是幫了倒忙了。

易謙翔看宋秋雁神色委屈,知道她以為是自己脫了他的後腿,立馬解釋道:“也不是我一個人,我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是祝老哥幫的忙。”祝老哥自然就是祝曠了。

原來就在祝曠用針法封鎮宋秋雁的當晚,祝曠就和易謙翔偷偷來到了沙鳴山。先是祝曠不知道用了什麽古怪的法門,放翻了一批小怪,然後易謙翔就趁著蠍衝不備,直接殺到洞府裏去了。

蠍衝因為白天遭了易謙翔的暗算,受了傷,現在正在調養,又被易謙翔打斷,此刻含恨出手,威力雖大,卻是沒有章法。易謙翔是完好無損,心態又好,此消彼長之下也算是打個平手。

況且易謙翔不是一個人來的,祝曠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就陰人的手段來說,就是把天下的修士綁在一塊兒恐怕也趕不上的。易謙翔也不知道祝曠用了什麽法子,就那麽把蠍衝也放翻了。

總而言之,蠍衝已經不在,作為出手的勞務費,祝曠就將蠍衝的兵刃和什麽亂七八糟的法寶丹藥等一並給了易謙翔,自己扛起蠍衝的身體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易謙翔現在要和宋秋雁分手,突然想到宋秋雁還沒有上好的兵刃,便將這對護手鉤送給了宋秋雁。

宋秋雁看見這時蠍衝的兵刃,哪裏還敢要:“易大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易謙翔笑道:“讓你拿著就拿著,和大哥還客氣什麽?”

宋秋雁推辭不過,隻得收下了。易謙翔又向她解釋了這對護手鉤的妙用,然後又傳授了一下茅山的煉器之法:“這對鉤子,你自己祭煉之後,就是你的了,再與蠍衝無關,所以一定好好好待它。”

宋秋雁突然問:“那我能給他們起名字嗎?我可以在祭煉的時候把他們的名字刻在鉤子上嗎?”

易謙翔愣了一下,然後笑道:“當然可以,你想叫他們什麽?”

宋秋雁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不告訴你!”然後就朝著一個方向跑開了,然後扔了一件東西給易謙翔:“這件東西算是還你的。過些日子,我還會找你的,易大哥,多多保重。”

易謙翔將這宋秋雁扔來的東西抓到手裏,原來是一方手帕,手帕上刺著一隻展翅的雄鷹和一輪紅日,手法也算巧妙,不過比起水冰荷的那朵蓮花,針腳上就差了不少。想到另一方手帕,易謙翔有些哭笑不得:又一方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