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慘死
“嘶……”後背之上火辣辣的灼痛感讓剛剛醒來的唐小四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哎呦喂，老娘這是怎麽了……”她注意到自己是趴著睡在‘床’上的，豐滿的‘胸’部被自己的體重壓得非常不舒服，就掙紮著想要起身。複製網址訪問
“四姐，不要‘亂’動。”一隻滑膩膩的小手按在了唐小四的背上，阻止了她起身的企圖，聽聲音是墨茗芷。
“小墨，我怎麽了？我記得當時我是去揀朱雀羽的，怎麽頭一昏就跑到‘床’上來了？”唐小四依舊閉著眼睛趴在‘床’上，用右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腦袋還是有點發懵啊，還好，並不怎麽疼。
“四姐，水淩說你是了屍毒了。”原來，水淩用朱雀羽打散的那具活屍就是在浴室裏襲擊三人的活屍，在她們看到的一屋子活屍，隻有這個獨臂老活屍才是真的，其他都是幻覺。在第一次襲擊，老活屍的指甲劃到了唐小四的後背，雖然沒有受什麽大傷，終究是蹭破了點皮，老活屍指甲上的屍毒進入了唐小四的身體。說來也奇怪，按理說，炎黃大廈裏的那些活屍應該都是以活屍外貌存在的鬼，被朱雀羽擊之後，怎麽會炸出一地的殘肢碎‘肉’呢？水淩和把唐小四拖到浴室裏給她好好的擦洗了一下身子，然後把她放到了客房的‘床’上，給她背後的三道青紫‘色’的‘肉’棱敷上糯米，讓行動不便的墨茗芷在一旁照看著她，自己去打掃別墅裏的衛生了。
“屍毒？”唐小四愣了一下，按理說她出現什麽狀況都不奇怪，唯獨了屍毒是件極度奇怪的事情屍毒，顧名思義就是屍體上的毒，可是那些活屍其實都是鬼啊，怎麽會有屍毒呢？
“四姐醒了麽？”‘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身休閑裝的水淩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從‘門’外走了進來。“喝點糯米粥吧。對你的傷有好處。”說罷，水淩靜靜的坐在‘床’邊，示意墨茗芷扶起唐小四。
“怎麽？今天轉‘性’了？”看著端著粥的水淩，唐小四聞到了些許異樣的味道，水靈這個懶丫頭平日裏要麽慵慵懶懶，要麽蹦蹦跳跳，要麽幹脆就瘋瘋癲癲，現在這副凝重而嫻靜的樣子從來都不屬於水淩。難道說……“丫頭，你發火了？”小四試探的問著。
水淩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是覺得無顏麵對江東父老……”水丫頭的臉上難得的掛上了一抹苦笑，“在傾城別墅裏被一隻活屍‘逼’得‘裸’奔的會長，我還是第一個，這個臉，可算是丟大了。”
“切——”唐小四衝著水淩比了個指，“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呢，某人還是傾城從創社至今唯一一個光杆社長呢，也沒見你多勤快。”毒舌小四悠哉的喝了一口粥，不得不說，水丫頭的粥還真是熬得不錯，估計這跟她老媽總是喜歡到處雲遊有關吧。“不過啊，水丫頭，俗話說，知恥而後勇，好歹你也是做了一任傾城的會長，怎麽都得收拾幾個有分量的家夥吧，可不能‘摸’魚了，這次大廈裏的東西害你丟了麵子，你就從他們身上找回來，連利息一起。”
“這個不用四姐你說，過一會，那個張局長就會到這裏來報道，另外，我也打電話給劉叔叔了，讓他在省廳給我查查關於當年那個小林村的事情，雖然年頭多了點，可是這麽大的事情，隻要權限夠高，沒理由查不到。”不經意間，鐵製的湯勺竟然讓水淩給捏彎了，唐小四看得直吐舌頭，還好湯勺不是在自己嘴裏啊……
“千山明月幽，曉寒霜重雨未休。挑燈，點點聽更漏，殘夜長亭冷清秋。遠道，萋萋芳草悠悠歌，折盡古柳送蘭舟。倚欄，望穿煙‘波’雲出岫，簾卷西風惹回眸……”一首幽幽的《蜀山殘夢詞》回響在客房之，水淩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卻是淩偉。
昨天夜裏是淩偉開車送她們回來的，在車上，大家‘交’換了電話號碼，說實在的，淩偉這個人雖然不太討人喜歡，但是在關鍵時刻卻沒有縮在後麵，對於這種人，還是保留一些尊重的好。“喂，淩先生，沒有多睡會啊，有什麽事麽？”水淩用少有的平和音調詢問著電話那邊的人。
“請問，你認識這部手機的機主麽？你和他是什麽關係？”手機裏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冷硬的聲音。水淩皺了皺眉頭，通常來說，這都不是什麽好現象，要麽是手機丟了，要麽就是人出事了。“我認識，不過關係一般，你是什麽人？”“你好，我是L市刑警大隊的副隊長王猛，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男人的聲音讓水淩的心一沉，“出什麽事了？淩先生出事了麽？在什麽地方！”如果換一個時間，淩偉出不出事水淩是絕對不會放在心上的，可是現在不同，昨天晚上她們遭遇了活屍和幻覺的襲擊，如果不是唐小四反應快，現在最多還有半條人命。昨天淩偉是和她們一起去大廈裏探秘，一起進入的活屍村，一起跟那些活屍戰鬥，她們這裏出事了，淩偉可能不遭遇到點什麽麽？該死！當時怎麽就沒想到！“我們現在的位置在愛民西道西麵路口，就是和西外環相連的這裏，不過，我想還是這樣吧，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請水小姐下午到市局一趟，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不必了。”水淩冷冷的哼了一聲，“等到下午黃‘花’菜都涼了……”沉默了幾秒鍾，水靈突然對著話筒狂吼了起來，“我草你妹的，給本姑娘保護好現場，不準動任何東西，手機你怎麽拿出來的給老娘怎麽放回去，順便打電話給張胖子，告訴他不用來別墅找我了，去你那裏等我！”吼罷，不等那個名叫王猛的刑警說話，水淩直接掛斷了電話。“四姐，淩偉出事了。”
……
四十分鍾之後，全副武裝的水淩帶著墨茗芷走下了出租車。唐小四毒不輕，現在還不適合下‘床’，所以沒跟來，但是她卻要求水淩帶上‘腿’腳還有些不靈光的墨茗芷。原因很簡單，大廈裏那些鬼怪的主要目標就是墨茗芷，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證明了不是隻有在大廈裏才會遭到襲擊，墨茗芷還是跟在水淩身邊保險一些。至於小四自己，她讓水淩把那條名叫冰魄雲緲的圍巾和朱雀羽一起放到了她的身邊，有這些東西在，即使唐小四不會什麽法術，也足以自保了。
國人有個好習慣，那就是愛看熱鬧，案發地點實在是非常好找，隻要看哪裏圍著一群人就好了。最外圍的自然是觀眾，裏麵一圈是維持秩序的警察，在裏麵，則是法醫和取證人員在進行工作。另外，還有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站在法醫身後嚎啕大哭，那個年輕的墨茗芷認識，就是淩偉的‘女’兒淩菲。
“水小姐，你可算來了，唐小姐呢？不是說你們在一起麽？怎麽她沒有陪你一起來啊？”帶著滿臉的諂媚，一個穿著警服的胖子湊到了水淩的麵前。
“張局，怎麽回事？”這個胖子，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姓張，按照傾城靈協的傳統，姑娘們都叫他張胖子。
“今天早上，有人在這裏發現一輛車撞進了路邊的水溝裏，下去看卻沒看到車裏有人，隻是有一些很惡心的東西，那個報案人很好奇，在打過報警電話原地等待警察的時候，可能是覺得很無聊，就在附近轉了起來，結果在樹林裏發現了死者的屍體。死者名叫淩偉，今年四十七歲，L市駐軍某部參謀，他的屍體手裏握著手機，當時我們的同事發現他的手機發出了低電量的警報聲，害怕錯過什麽線索，就越過正常程序拿起手機來看了，當時淩偉的手機裏已經選了水小姐的電話，隻是沒有撥出去，不知道他當時是在猶豫，還是在死前沒有機會撥出去。”
“打電話給我？”水淩眉頭皺了皺，示意張局長帶她們去看看。分開人群，走到了屍體旁邊，水淩不由得皺了皺眉，“走開，你們都走開。”水淩衝著法醫和取證的刑警揮了揮手。要是平常被人這樣驅趕，這些刑警恐怕要罵人了，可是今天不同，他們看到自己的局長都恭恭敬敬的跟在這個少‘女’身邊，自然沒有人願意出來觸黴頭。
淩偉的死相很慘，臉、脖子、軀幹、四肢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胸’腔和腹腔也被打開，殘破的內髒殘渣散落了一地。水淩忍著惡心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淩偉身上的傷，一旁的墨茗芷仿佛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煞白，好幾次都想要嘔吐，但是被她強行壓了下去。水淩圍著屍體轉了一圈，蹲下身子用手在傷口上‘摸’了‘摸’，又把手指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眉頭皺的更緊了。“墨姐姐，幫我聞聞，這個味道熟悉不。”墨茗芷把鼻子湊到水淩舉起的手指前聞了一下，點了下頭，然後馬上扭過身去吐了起來。
水淩直起身子對著身邊的一個法醫勾了勾手指，“他的傷口是被野獸用牙齒撕咬的，對麽？那種野獸還有尖銳的爪子？”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淩偉是死在那些不知道究竟是鬼魂還是活屍的家夥口的，水淩說這些，不過是幫張胖子給周圍的圍觀群眾一個‘交’代。就好像紅樓夢裏的護官符一樣，在L市警界‘混’，不去傾城靈協拜碼頭是不行的，張胖子平時沒少給水丫頭好處，為的就是必要的時候幫幫忙，還有，就是幫忙遮掩，畢竟，靈異事件在我天朝是“不存在”的。
“那個已經不重要了……”一個‘女’聲，有些虛弱，卻是吐得一塌糊塗的墨茗芷發出來的。隻見她一邊用紙巾擦著嘴，一邊艱難的走到淩菲的身邊，按住淩菲的肩膀，死死的盯著她的眸子，“告訴我，他，昨晚，究竟要去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