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掌命薄之蘇離世
我知道，我要冷靜，我不能將我的高興顯露出來。但在掩飾情緒這一方麵，我向來做的很好。我麵無表情告訴她：“你若生下這個孩子，我便放你走。”
我知道她要什麽，她不過就想同我和離罷了。若是今後有了這個孩子，即便沒了她，坤帝故念這禮部尚書在朝中的勢力，也需對我有些忌憚。
我算計這些，不是為了什麽名利榮華，我隻想要帶著憶謹安全的回到桎北。
我低著頭不看我，我想她是在思索吧。
可下一刻她卻突然跌坐在地，神情痛苦，臉色蒼白。後來我才知道，那碗藥，她放了十足十的紅花。
我摟著她，命人去請大夫。她一開始還掙紮，用力地抓著我的手，後來漸漸沒了力氣，昏了過去。
她蒼白的唇上還有她的牙印，滲出點兒血，那一瞬間，我的意識竟然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午後。我突然想起在那條街上，我意識模糊咬了一口憶謹，她也是這樣的模樣，好看的唇滲著血，血腥味讓人衝動，想一吻再吻。
聖醫館的老大夫到底有些手段，愣是將那孩子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索性她食得不多，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醒來之後，她答應了我的條件。
因為她有孕，我納妾一事也擱置了下來。
給她的苑裏調了最好的丫鬟，我是擔心她行事不周，也擔心她會不守承諾，因著這樣的原由時常去看她。但她似乎不領情，對我一言不發。我本也是個冷漠的性子，沉默寡言，她若不說，我亦是不語。
可說也奇怪，我竟不覺得難受，閑時翻翻兵書，抬頭看看她，竟有些暖意。自有孕以來，她比較貪睡，有事靠在椅上都能睡著。
我過去給她蓋上外衣，湊近了瞧她，她白皙的臉上竟有顆淚痣。因為十分靠近眼，她杏眼大，長長的睫毛覆下，若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她睡覺的樣子安靜極了，呼吸一起一伏，像是睡著的小貓。我想我也是無趣，竟看著她睡覺也能這般入迷。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她就要臨盆了，我竟有些緊張。
她在裏頭叫的撕心裂肺，幾個產婆忙進忙出，連丫頭都跟著緊張起來。我想進去看看，可卻被那些老姑姑給攔了下來，說產房不吉利。
後來，她的聲音小了許多，可我卻聽得清楚，她氣息微弱，說：“孩子……一定要讓他出世……”
我知不妙，想進去卻迎麵撞了出來的產婆，她說：“將軍，夫人流血不止，孩子的頭都還沒有看到，這麽耽擱下去，怕是大人小孩兒都有危險，還請將軍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