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風帶著些許涼意,將沉睡中的白弟凍醒,睜開了閉了一夜的雙眼,看見天空那絲微泛的魚肚白。

又是一天啊!時間過得可真是快!當想起昨夜的那段美夢來,白弟笑了,每次的醉酒,總是能夠帶給他不一樣的歡喜。

“嗬嗬,兩天了,再有兩天就是前往聚鑫峰的日子了!”

白弟看著天上最高處的那朵藍色的雲,笑了。

扭轉下因睡了一夜的石階而有些酸痛的腰肢,感覺到身上似乎壓著件什麽東西,低頭一看,白弟又笑了,原來是自己**的那衾被子。

嗬嗬,轉頭向邊上看去,並未見到吳桂的身影,站起身子伸個懶腰,將被子抱回屋內,而後白弟出門了。

當走到廚房門口時,白弟見房上的煙囪裏已冒出縷縷炊煙,並且屋裏傳來的“叮當”聲,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溫馨。

“三師兄!”

白弟走進廚房的門口時,看見吳桂在屋內忙碌的身影,一會往灶裏添把火,又趕緊跑去案板前切下菜。

“小師弟呀!你醒了,怎麽也不多睡會兒呀!”

吳桂笑著說完,又轉過身子來到灶邊再添上一把火。

“嗬嗬,怎麽樣師兄,是不是還按老規矩來?”

白弟走向灶爐邊笑著看向吳桂。

“好啊!嗬嗬,你小子啊!”

吳桂也是笑著看向白弟。

不必再多說什麽,都已經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那麽的和諧。

半個時辰過後,倆人同時完工,相視一笑,走出了廚房門口。

“小師弟呀!怎麽樣了?現在感覺如何?”

倆人蹲坐在廚房的門口,看著東方已經探出了頭的太陽。

“嗯,還好了,就是頭現在還有些脹,嗬嗬,昨晚我喝醉了!”

白弟又想起昨晚的那個美夢笑了。

“嗯,那就好!”

說完,吳桂的雙眼忽然閃過絲狡黠的光來,看著白弟笑道:“昨晚師兄我半夜起來小解,嗬嗬!”

說到這兒,吳桂便住口不語,那眼中透著的狡黠笑意是愈發的明顯。

“怎麽了?”

白弟看著吳桂的雙眼,心裏直發毛,忐忑不安的看著吳桂。

“小師弟,昨晚是不是做夢了?”

吳桂眼中的得意是任何人都可以看見的。

隻見白弟的臉頰驟然間紅了,顯然是被吳桂說中了什麽。幹咳一聲,道:“昨晚做夢了沒?我昨晚喝醉了,什麽也記不得了!嗯--,應該是沒做吧!”

白弟故作沉著,但臉頰上的那絲紅暈卻將他毫無保留的出賣了。

“嘿嘿,你不承認沒關係,不過我昨晚是聽誰在說什麽白師姐還有水師姐什麽的?是你嗎小師弟?”

吳桂看著受窘的小師弟,頓覺興奮。

“我…我,我又不知道做沒做過,反正我什麽也不記得了!”

白弟一幅不知道的樣子。

“你?你?你還敢不承認你昨晚做夢了?”

吳桂伸出手指向白弟,瞪著眼睛看著他。

“反正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不過--!嘿嘿,三師兄?”

白弟說到這兒也學著先前吳桂的樣子來,住口不語的看著吳桂。

“三師兄?”

白弟問道。

“幹嘛呢?”

吳桂看著白弟道。

“好像是某人昨晚也做夢了吧?還說什麽來著?師兄啊!是說著什麽也?”

白弟再次故作沉著道。

“什麽呀?你小子別亂說哦,師兄我晚上是從來不做夢的!哼!”

吳桂先聲明道。

“咦?師兄,你緊張什麽呀?我又不是說你!”

白弟笑著說道。

“我緊張什麽?切!”

吳桂不以為然道。

“好像是說,對了!嗬嗬,是說什麽白師妹什麽的?是也不是啊師兄?”

白弟笑眯眯的看向吳桂。

“你小子又瞎掰了!告訴你吧!師兄我從來就沒做過夢!”

隻見吳桂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

“可是我親耳聽到的哦!”

白弟笑道。

吳桂盯著白弟的臉龐,想從他的眼中看出個究竟,不過很快的吳桂失望了,他所看見的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透著深深的自信,看得久了,似乎能將自己的心看穿。吳桂突然被嚇了一跳,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最為熟悉的最小師弟,一瞬間,吳桂感覺眼前的白弟有些陌生。遲疑的說道:“小師弟,你好像與往常不太一樣了!”

“不一樣?怎麽會呢?”

白弟說完,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衣服道:“沒什麽不一樣的啊!這還是昨晚的那件衣服啊!”

“不是說你的衣服,而是說你的氣質,與往常不太一樣了!”

吳桂道。

“氣質?嗬嗬,師兄你又說笑了,我能有什麽氣質呀!”

白弟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笑道。

看著麵前一臉笑容的白弟,還是以往中自己的小師弟,再將視線上移,即看見那雙深如古井般的眼睛,吳桂自忖道:“小師弟變了,他的這雙眼睛雖然沒有師傅的鋒利,但是卻有著更甚的深邃,怎麽回事?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嗬嗬,可能是師兄看錯了吧!”

吳桂笑道。

“哦!”

白弟應了一聲,而後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早晨的風,將院子裏的一片落葉吹起,也將沉默中的兩人吹醒。

“啊!兩天啊!再有兩天我們就要前往聚鑫峰了!”

醒過來的吳桂忽然向著白弟這樣說道。

“嗯,是啊!再有兩天!後天師兄就能看見你心目中的白師妹了!”

白弟隨後笑著說道。

“咳咳,好啊!你小子,師兄不說你吧,你倒是來打趣師兄啊!你後天不是也能見到你夢中的那位水師姐了麽?”

吳桂反擊向白弟。

“嗯,反正我知道昨晚某人做夢說什麽白師妹的!”

白弟在次將先前的話題拾起。

“你小子不是也一樣啊!”

“那不同,昨晚我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喝醉了?師兄我也醉了!跟你一樣,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你?你怎麽學我呢?”

......曾幾何時,兩人每每在一起,總是要伴幾下嘴的?

曾幾何時,白弟除吳桂外與他人亦是這般?

曾幾何時,曾經的憂鬱漸漸的從臉上變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