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首先見到的便是頭頂上方的那些山石百態,奇形怪狀的什麽都有,或有棱角尖尖的,或有大塊缺陷的,凹凸不平的粘連在上。

天似乎暗了許多,難道現在已經是傍晚了麽?

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處壓著個什麽物什,她扭頭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條長長的東西搭在自己的脖子,待她細眼一看,竟然是一條胳膊,是白弟的一條右臂!

水月貞坐起身子,而白弟的胳膊隨著她的起身滑落在地。

水月貞凝目一看,隻見白弟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竟無半分血色!

這時,她看見,白弟的胳膊上的衣袖是向上挽著的,一直挽到他的臂彎處,而在他手碗上方的兩寸之地,水月貞分明看見了一片血跡斑斑,隻是血跡現在已經幹了。

水月貞大吃一驚,忍不住驚呼一聲,伸手摸向嘴邊,卻感覺嘴邊竟然有種粘忽忽的感覺。她忽然被嚇了一跳,腦袋中閃過道一種情景,難道是??

她伸手在自己的嘴角擦了一下,放在眼前一看,竟是粘有血跡!

這時,水月貞感覺到了,嘴巴裏似乎有種怪怪的味道,鹹鹹的略帶著股腥味,她伸出舌頭來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竟然也是鹹的!

“白師弟!”

水月貞撲倒在白弟的身上,伸手搖晃著他的身子,並在他的耳邊大聲的呼喚著他的名字,企圖將他喚醒。隻是,白弟卻如死了一般,任憑水月貞如何搖晃呼喊,他仍是躺在地上動也未動。

“白師弟,你怎麽能做這種傻事來呢?”.水月貞雙手捧著白弟的臉頰,美目中,珠淚簌簌滑落,一滴、兩滴,滾燙的鹹淚滴在白弟的臉上,淚漬片片,滑過腮邊,落在了他的脖子裏。

“白師弟,你這般做,讓師姐心裏如何能安?”

“你快醒醒吧!白師弟--!”

終於,水月貞痛哭出聲,淚水如決堤之水一般湧了出來,聲音淒美婉轉,伏在白弟的身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嬌瘦的身軀隨著哭泣而上下起伏著。.一瞬間,整個石洞裏,就隻有水月貞淒美的哭泣聲響起,回**不息。

……

良久過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石洞裏的嚶嚶哭泣聲戛然而止,毫無征兆一般,就如同是被突然打斷,又像是驟然間發覺到了什麽似的,總之是,水月貞忽然停止了哭泣。

卻看見水月貞停止哭泣之後,美目通紅,長長的睫毛上猶掛著點點珠淚,就這般低著頭看著白弟那張蒼白的臉,一臉的吃驚,但卻掩飾不了那種興奮的神色。

水月貞再次伏在白弟的身上,她屏住呼息,唯恐自己散發出一點聲息,將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撲通--”

“撲通--”

極其微弱的心跳聲似有若無,緩慢的響起,若不細聞,根本就難以聽到。

這一發現,如同是茫茫沙漠中驟見綠洲一般,水月貞她欣喜若狂,馬上破涕為笑,輕搖著白弟,口中輕喚道:“白師弟,白師弟…”

隻是,白弟雖有微弱的心跳聲,但他由於身體嚴重脫水,又將自己鮮血給水月貞飲用,現在已是陷入重昏迷中去了,若不得到水的滋養,恐難再次醒來。

水月貞見白弟對著自己的搖晃呼喚均不覺不聞,她停止了搖晃呼喚,坐在他的身側細思其中之因由。思量不久,便已知曉其中因原,知他乃是脫水又大量失血原故,一瞬間,心裏既是感動又是心疼。感動白弟對自己用情至深,又心疼他這般昏迷不醒。

水月貞看著白弟,忽然將自己的衣袖挽起,露出了裏麵白皙粉嫩的肌膚,潔白無瑕的臂膀猶如兩截蓮藕一般,白淨的都能看透她裏麵的脈絡。

隻見她將衣袖挽起之後,舉起另一隻手,伸出兩指向著自己剛露出的胳膊上劃了下去。

那兩隻纖細修長的玉指,如同是一把利刃將她的胳膊劃破,鮮紅的血液馬上順著剛劃破的傷口湧了出來,很快的將她的半截胳膊染紅。

水月貞將白弟的腦袋擺正,麵部朝上,將胳膊對著白弟的麵部上方,那流出的血順著水月貞的胳膊流了下來,落在白弟的臉上、嘴邊。隻是,白弟的嘴唇是閉著的,鮮血隻是將他嘴唇間凹下的縫隙滴滿,而後便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脖子中。

水月貞見狀,騰出一隻手來,將他的嘴唇扳開,鮮血順著她扳開的嘴唇流了進去。水月貞長出口氣,隻是她的這口氣還未出完,又再次驚呼一聲。

她看見,那流進嘴裏的血竟然從白弟的嘴角溢了出來,卻是他並未咽下!

水月貞大急,口中道:“這可如何是好?”

一瞬間,眼見鮮紅色的血液滴的白弟滿臉都是,卻不見他將血液咽下,一顆芳心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忽然,水月貞她眼前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看著白弟的蒼白臉色,她的臉頰之上竟然顯出了一絲紅暈。而後,隻見她將自己的胳膊對向她的嘴唇,但見兩腮收縮,竟是自己吸了一口!

水月貞將自己的血液吸進嘴裏,慢慢地又伏在白弟的身上,將白弟的嘴巴張開,使自己的嘴唇對向他的嘴巴,並慢慢地將口中所盛的**吐了進去,連帶著還向裏麵吹了口氣。

但見白弟喉間一動,將水月貞送入他嘴裏的血咽了下去。

水月貞大喜,又再次依照先前之法,又向白弟遞了一口。.就這樣,水月貞用嘴唇向著白弟口中遞了約七八次,當她再要吸血時,自己竟然感覺陣陣眩暈襲向了她,她眼前一黑,又再次昏倒在地。

……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他本來還在做夢,在夢裏他想到。

“不知道水師姐她能夠出得去麽?她醒來之後,看見我已先死,她應該會很難過吧?

她若是能夠出去,不知道多年以後,可還能記得曾經有個少年為了救她而喪命的麽?

應該會還偶爾想起我吧?隻是那時,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再傷心,她的身邊應該會有人陪著她吧?

隻是,她若出不去了,在多日以後,豈不是也要和我一樣,要下地獄麽?

我下去之後要去找我的白姐,那她呢?不知道下麵有沒有她認識的人,我要不要再下麵先等等她,然後再一起去找我白姐?”

正當白弟他在夢裏胡思亂想之際時,他忽然卻睜開了眼睛,入眼一片漆黑。

“我已經死了麽?難道這裏就是地獄麽?我記得聽三師兄說過,地獄裏都是黑暗的,根本沒有陽光存在!”

想起三師兄吳桂,白弟心裏忽然一陣難過,平時就數吳桂與自己近了,而想到自己與他就要陰陽兩隔,他歎息一聲。

“唉--”

竟然也有一聲歎息的聲音,似乎與自己的聲音一樣,白弟忽然竟識到了什麽,難道是?

白弟伸手摸向自己臉頰,是熱的!觸手一片柔軟,再摸向地下,是涼的!觸手一片堅硬。

“我原來還沒有死呢!”

白弟興奮的道。.話剛說完,他又驚愕道:“那水師姐呢?師姐,水師姐,你在哪呢?”

白弟說完,伸手便在地上來回的摸索了起來。不一會兒,即在他的身邊摸到了一個人來,入手一片柔軟。

白弟爬過去,黑暗裏什麽也看不甚清,隻能依稀看到個人影形狀,根本分辨不出長相,不過看體形,他斷定是水月貞無疑!

“師姐,師姐,你醒醒啊!”

白弟搖晃著地下人的肩膀,並伏在她的肩頭呼喚著。

水月貞悠悠醒來,睜開眼睛,入眼卻是一片漆黑,耳邊倒是能聽見白弟的聲音。

“師姐,你快醒醒吧!”

“白師弟,是你嗎?”

水月貞輕聲喚道。

白弟忽然不說話了,他停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再次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師姐,是你嗎?”

水月貞歡呼一聲,從地上一下子撲到白弟的身上,張開雙臂緊緊的抱著他,口中歡聲說道:“太好了!師弟你終於醒了過來!”

白弟訝然,心道:明明是你剛醒來,卻說我醒來太好了!?

不過,此時白弟哪裏還有心情想這種事,他整個感覺都放在了伏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團柔軟身上。.感覺著那種柔軟伏在自己身上,鼻間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似蘭非蘭。黑暗裏,白弟笑了,他張開雙臂,將伏在自己肩頭之人也緊緊的抱住,倆人互擁著對方。.“嚶嚶--嗯”

卻是白弟耳邊忽然聽到水月貞的哭聲,他訝然道:“師姐,你怎麽了?為什麽哭啊?”

話剛說完,白弟暗拍下白己腦袋,又道:“啊!是了,師姐你是不是想咱們既然又醒了過來,可還是一樣出不去,是這樣嗎?”

黑暗裏,水月貞從白弟肩頭離開,她拚命的搖著頭。

白弟感覺到了,又奇怪的問道:“那是何故啊?”

話剛說完,忽然感覺雙唇已被堵上,從兩片嘴唇傳來的那絲柔軟,他知道了怎麽回事。

黑暗裏,白弟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大腦又短時間陷入了空白。待回過神來,感覺到從唇邊傳來的那絲濕潤香津,又迷失了他。他的兩隻手張開,慢慢地似乎是帶有試探性的摸上了水月貞的頭發,入手一片光滑,他撫在了她的背上,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黑暗。.水月貞似乎完全丟掉了平時的矜持,幾乎是陷入半瘋狂之中,緊緊的擁著懷中之人,不見有絲毫鬆懈,似乎唯恐一鬆手,麵前的他又會突然暈倒,任憑她如何呼喚卻就是不見醒來,隻留下一個孤零的自己。

粗熱的呼吸聲噴在他的臉上,懷裏的柔軟熱情似火,正不斷的挑著自己體內的那片火熱!

感覺到,體內一股燥熱從小腹湧起,頃刻間,便傳滿全身,而隨著水月貞的呼吸漸漸粗重,這股燥熱猛得從小腹衝上自己的頭頂。他雙臂用力,將懷裏的溫柔抱緊,感覺著她身體的溫熱柔軟,品味著那種芳香甜津,一股無可抑製的衝動湧向他僅存的一點靈知。

“轟!”

大腦嗡的一聲,他的手哆嗦著伸了出去。

黑暗裏,他的手順著水月貞光滑的後背慢慢滑下,並向著前麵慢慢地伸去。

當碰到前麵的那絲柔軟時,水月貞忽然一機靈,最先醒了過來,並已經意識到了什麽,驚呼道:“不,白師弟,不可以這樣!”

然,白弟此時猶如沒有聽見水月貞的話,那手抓向胸前的衣衫,並將它向著兩邊撕扯。

“師弟,白師弟,不可以這樣!”

“啪!”

石洞裏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響音。

白弟感覺臉頰一疼,醒了過來,他一怔,忽又感覺手中抓著水月貞的衣服,他慢慢地明白了怎麽回事。.黑暗裏,白弟倒退兩步,口中顫抖的道:“師姐,我…我!”

白弟話未說完,便伸出兩手,向著自己的臉上使勁的抽去。

“啪--啪--啪……”

比先前水月貞抽打他的聲音還要清脆。

水月貞驚呼一聲,快步上前,抓住白弟的手腕,道:“師弟,你何必這樣?”

白弟此時心裏衝滿了悔恨,此時聽見水月貞這句話,“你何必這樣?”。思忖道:是啊!都已經輕薄褻瀆了人家,再這樣又有什麽用?

想到這兒,白弟向著水月貞道:“師姐,我真是該死!我褻瀆了師姐你,我該死…我該死!”

話剛說完,一隻手忽然從水月貞手中滑出,向著自己的天靈拍去。

水月貞驚呼一聲,趕緊伸手抓去,手是抓住了,不過卻是又滑脫掉了,那隻被滑脫的手仍然向著白弟的腦門拍去。

“啪!”

隻聽見白弟的腦門上響起一極其響亮的聲音來,腦袋卻並未見碎裂,原來水月貞先前那一抓,已然將他手裏的元氣卸掉,剩下的便是手的慣性拍在頭上。.白弟隻覺得腦袋一陣金星亂冒,眼前雖然看不見東西,但是也感到陣陣眩暈,他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水月貞趕忙再次抓緊他的兩隻手腕,防止他再次尋短,隻聽她道:“師弟,你不必這樣啊!”

白弟一雙手被水月貞抓著,動不能動,心中悔恨,道:“師姐,你放開我吧,我褻瀆了師姐你,簡直是死一萬次也不可原諒!”

說完,雙手又要掙紮著脫出水月貞的手掌。這時,隻聽見水月貞忽然大聲說道:“白師弟!”

一聲響,白弟靜止不動了,而後隻聽見水月貞聲如蚊鳴的道:“其實,師姐並不是怪你,而是,而是…”

說到這兒,水月貞卻是無論如何再也說不下去了。

白弟愕然,不禁問道:“那師姐,這麽說你不怪我麽?”

水月貞點點頭,輕聲道:“嗯,師弟,師姐不怪你…”

白弟鬆了口氣,道:“哦,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又聽見洞裏傳來“啪啪啪”的聲音來,卻是白弟又再抽自己的耳光來。

水月貞大急,道:“師弟,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是已經說過了麽,我不怪你,你又何必這樣?”

白弟一邊抽著自己,一邊道:“師姐已經原諒了我,但是我還沒有原諒自己,我輕薄褻瀆師姐,豈能師姐說一句原諒就可寬恕我所範的過錯?”

“啪啪啪!”

白弟說完,又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抽了幾下,正當他要再抽時,雙手又被水月貞抓住,他剛要說話,嘴巴已被一物覆上。

又是一次深情纏綿的接觸,白弟不再掙紮,他靜靜的睜著眼睛,感受著雙唇再一次傳來的濕潤柔軟感。

良久過後,四唇分開,隻聽見水月貞輕聲道:“師弟,別再打自己了,好麽?”

白弟的心跳又一次加快,雙唇之間,還在回味著先前的那絲涼潤*的味道,聽見水月貞這樣一說,根本就沒細聽話中意思,就回應道:“好的師姐…”

水月貞忽然一陣羞澀,臉頰感到陣陣火熱一般的感覺,所幸現在一片漆黑,看不見她臉色的紅暈,她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呀!師姐,你快看,那裏怎麽會有光呢?”

卻是良久過後,白弟忽然吃驚的道。

水月貞抬起頭來,似乎已經忘記了先前的羞澀,道:“光?這裏怎麽會有光呢?難道是??”

不知道白弟所說的光究竟是從何處而光,難道真是他(她)們將石洞打透,而透來的光麽?還是??下章即見分解…

(題外話:真誠希望友友們能留下您的寶貴意見,讓楊二能夠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不然,光閉門造車,永遠無法完善自我。楊二在此先謝謝看過拙作的眾友友們了,請你們亮出你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