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這演技,能不能再笨拙點?”

雪燕忍俊不禁,調侃道。

夏頤投給雪燕一個白眼,繼續專心對付碗中的食物。

雪燕笑嘻嘻地湊上前,眼珠子靈活轉動,左右環顧一番後,壓低了聲音:“主子,柳小姐這次的昏睡,會不會是您出手的結果呢?”

夏頤一愣,轉頭緊緊盯住雪燕,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這話怎講?”她心中暗自思量,難道這丫頭片子察覺到了什麽端倪?

雪燕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亮,仿佛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果然是您!我就知道!”她的喜悅溢於言表。

夏頤連忙擺手否認:“不是我,真的沒有,你別瞎猜。”

然而雪燕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她緊緊抓著夏頤的胳膊,眼中滿是誠懇的請求:“主子,別瞞我了。依您的性格,如果不是您做的,我一問您早該跳起來反駁了。”

麵對雪燕的質詢,夏頤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我竟是個沉不住氣的人?

她心中暗暗琢磨,不對,這丫頭片子何時變得如此機敏?

夏頤狐疑地盯著雪燕:“你……”

說著伸手觸碰雪燕的額頭,想要確認她是否發燒了。

“也沒發燒呀。”她自言自語,心中愈發困惑。

難不成,她也和自己一樣,是穿越而來的人?

但這不可能,這書中的穿越者已足夠多了,雪燕這個角色若真是穿越者,似乎也沒什麽特別的意義。

雪燕拍掉夏頤的手,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主子,我沒事,反而是您……”

她深吸一口氣,眼中竟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欣慰。

“主子,您終於學會了保護自己。”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與認可,仿佛為主子的成長感到由衷的高興。

“奴婢心裏真是樂開了花。”

她唇角微微上揚。

“您能自己硬氣起來,比奴婢在外麵磨破了嘴皮子勸解強上百倍。”

“真是太好了!”她重複著這句話,語氣裏充滿了振奮。

然而,伴隨著這份喜悅,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掠過她的眼底,她的眼眶漸漸泛起了紅暈。

夏頤輕輕撫摸過雪燕的頭頂,滿是疼惜。

“好雪燕,我沒事的,你不必擔心。”

“但此事,還望你保密。”

夏頤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嚴肅。

仿佛在這一刻,她們之間不僅是主仆,更是相互信任的夥伴。

雪燕幾乎要舉起手來,對著天際發誓,那份急切幾乎溢於言表。“我怎會愚蠢至此,害自己的主子?您請放心,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心裏自有分寸。”她的眼神堅定,仿佛在證明自己的忠誠無需多言。

“隻是……”

她的話語突然變得猶豫,仿佛有所顧慮,話語未完,便已戛然而止。

夏頤挑了挑秀眉,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你連那些話都敢直言不諱,怎麽這會兒又支支吾吾起來了?”

她鼓勵著雪燕,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有話就說吧,這裏沒有外人。”

夏頤的話語裏透著一股包容,似乎願意傾聽雪燕任何隱秘的思緒。

雪燕四下張望,確認無人窺視後,這才壓低了嗓音,用幾乎是耳語的音量說道:“主子,您這心腸未免也太軟了!為何不直接向她下手,幹脆解決了柳小姐呢?”

她的語氣裏夾雜著幾分焦急與不解。

夏頤聞言,一時無言以對,沉默像是一堵牆,將兩人暫時隔絕在各自的心事之中。

雪燕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了夏頤的雙眼,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主子,您想要如何報仇,盡管吩咐奴婢去做,不用您親自動手。今晚,奴婢就去為她補上那一刀!”

夏頤見狀,連忙拉住了雪燕的手臂,言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幾分嚴肅,“我的好姐妹,冷靜一點,我們做事得講究策略。”

“你現在冒然行動,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夏頤的話語裏既有警告,也有擔憂,她不願看到身邊人因此受到牽連。

雪燕的神情雖然平複了不少,但眼中依然透露著幾分不甘與哀怨。

“所以我才說,主子您為何不直接動手呢?即便真有朝一日事情敗露,我願為您承擔罪責,我的一條命換您的安危,有何不可?”

她的話語裏滿是堅定,仿佛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夏頤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五味雜陳,湧動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柔情。

“因為……哎呀……”

她欲言又止。

如果告訴雪燕,為了防止故事走向一個糟糕的結局,她不得不忍受柳依依的各種“刁難”,甚至在柳依依麵臨危險時,她還要不顧一切地保護她,這無疑會讓雪燕更加困惑不解……

望著雪燕那滿含期待與殺意的眼神,夏頤最終還是把這番話咽了回去。

“因為,除此之外,我們別無他法……再說,真要取她性命,你的付出遠遠不夠,怕是連我,連同整個司家,都會因你這一時衝動而遭受連累,這買賣實在太虧了。”

她的話語裏既有關切,也有無奈。

雪燕的氣勢在這一席話後明顯削弱,但眼中的火焰仍未完全熄滅。

夏頤話鋒一轉,帶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不過,我們可以找機會給她製造些小麻煩,雖然不足以奪其性命,卻也能出口惡氣。”

雪燕笑顏逐開,連連點頭,“真是個好主意!”

對於她們來說,這或許就是眼下最合適的反擊方式。

而另一邊,柳依依這一覺,竟沉沉地持續了三天之久。

這並非單純的深度睡眠,而是周期性的昏迷與短暫清醒交替。

每當夜深人靜,她會在夢與現實間徘徊,醒來進食,解決生理需求後,隨即又被疲憊拽入夢鄉。

往日裏,哪怕是輕微的響動也能將她喚醒,如今即便是房間裏人來人往,大夫頻繁出入,她的世界依舊寧靜如初。

隻有在醫生為她施針治療時,她才會勉強睜開迷蒙的雙眼,不耐煩地嗬斥一聲:“走開!”

話音剛落,她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麵對此景,大夫隻能報以苦笑,束手無策。柳依依的身體除了異常的嗜睡之外,並未展現出其他明顯的症狀,一番檢查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