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縱橫三界 第兩千四百九十一章 恍然如夢
眼前的畫麵歸於虛無,粉紅色的雲霧重新在眼前掩映而出。
林軒抬起頭顱,不知何時,眼中已有了企盼之色。
香兒,是你麽?
林軒是真的有些期待了。
蛇妖曾經介紹的情報再次浮現於腦海。
寒魄冰原妖族眾多,但卻以雪狐,冰熊,寒鼠居首。
起先林軒沒有在意,畢竟雪狐並不算什麽稀奇的妖族,然而此刻,那句大塊頭,熟悉的語調,卻勾起他無限的聯想了。
記得瓶兒說過,妖靈島異變,遭遇了空間亂流,瓶兒會機緣巧合,流落到天雲十二州,那若是雪狐一族,運氣不錯,來到靈界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軒根據掌握的情報,做了一個猜測,雖然大膽,但絕對是合情合理的。
不過猜測畢竟是猜測,是不是還需要親眼目睹。
眼前,那粉紅色的妖雲滴溜溜轉動起來了,接著雲氣一斂,一容貌秀美的少女出現於眼簾。
傾國傾城,沉魚落雁,有如海中的精靈,又像山中的妖精,這世間所有的詞匯,不足以描繪她美麗之萬一,林軒也算是見過美人無數,然而此刻卻有點看呆了。
那是怎樣一種美呢?
清麗到極處,秀美到極處,純潔到極處,然而卻又嫵媚到極處,在她身上,看見了幾種誘人,但又是自相矛盾的美。
按理說,這不同的美麗,不同的氣質,根本就不該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但她偏偏就出現了。
小丫頭的打扮並不華麗,甚至可以說樸素以極,別說王孫公主,就算是世俗稍有錢人家的小姐,也穿得比她漂亮得多。
然而美人需要華麗的衣飾來襯托麽?
答案當然是不。
別說她現在的衣服還算尚可,就算是糙衣抹布穿在身上,她也會像九天玄女下凡似的。
問題是,九天玄女有那麽美麽?
林軒不曉得,仙界的玄女他從未見過,但眼前的小丫頭卻是實實在在的。
山間隻一日,世上已千年。
當年見到香兒之時,她還是剛剛出生的小狐狸,如今千年過去,她已化為了豆堯年華的少女。
千年一夢,滄海桑田,淘氣的小狐狸長大了,然而林軒卻依舊能將她認得。
那記憶是無比的深刻。
是因為當年的香兒淘氣可愛嗎?
林軒不曉得。
或許還是因為這埋藏了他最寶貴記憶的緣故。
一名少女,抱著一隻小狐。
月兒,你知道嗎,千年過去,我與香兒都已經重聚,而我珍愛的你,現在又在哪裏?
林軒喜怒不形於色,然而觸景生情,兩行熱淚卻由眼睛中奪眶而出。
月兒,我好想你!
林軒的思念回**在胸臆。
而他這幅表情,卻將香兒嚇了一跳。
“大塊頭,你怎麽了,怎麽見到我就哭了,誰欺奐你,給姐姐說,我替你報仇。”
不知何時,香兒已經來到了林軒的麵前,用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就像是摸著一條小狗。
“沒有人欺負我。”
林軒被這句話被弄呆了,頭腦短路,居然真的順著對方的意思,愣愣的回答。
嗚……寒風吹過,林軒打了一個冷戰,這才覺得有點不對頭,香兒的語氣,怎麽像在安撫一條沒有搶到骨頭的小狗。
這丫頭,才多大,語氣怎麽老氣橫秋的啊!
居然敢在自己麵前稱姐姐,一定是皮癢了想挨打。
不過就這麽一句簡單的對話,卻也讓林軒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眼前百分之百是香兒沒錯。
那熟悉的感覺,而且……世上除了這小丫頭,還有第二隻小狐狸,會是這樣調皮的麽?
不過林軒在慍怒的同時,也鬆了口氣,香兒還是香兒,千年過去,依舊是那調皮,搗蛋、淘氣、卻又可愛,惹人憐惜的小狐狸。
修仙界的腥風血雨,並沒有將她的棱角磨滅,依舊是那樣的朝氣蓬勃。
林軒笑了,心中的陰霾,如陽光遇見初雪,迅速消融。
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和煦溫暖的笑容:“香兒,看見你,真好。”
林軒包含真情的聲音,卻讓小丫頭臉上莫名的一紅:“大塊頭,胡說八道麽,不過,能見到你也不錯,月兒姐姐呢?”
當年,月兒可是很寵小狐狸,同香兒的感情,比林軒深得多。
林軒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之色,盡管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問了,然而他的心情,依舊低落,誰真能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那是因為,情未到深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珍視的東西。
當觸及到心底最珍貴的一物,再喜怒不形於色,也會幡然失態的。
“大塊頭,怎麽了?”
不用做作,林軒臉上的憂傷讓小狐狸一陣難過,那種相愛的人天各一方的滋味兒她不會懂,畢竟香兒還從未愛過,可林軒那發自心底的悲傷過卻將她感染了,想哭。
“你……怎麽子?”
不知不覺,她的聲音溫柔了許多,如今的小狐狸,不再是隻會闖禍,她也會關心人了。
“沒事。”
林軒搖了搖頭,他不願在小丫頭麵洽麽表現得太遜色,就像一匹狼,即使受傷了,也希望一個人,靜靜的舔斌傷口,而不希望,在同伴麵前,暴露自己的軟弱。
見小丫頭滿麵疑惑,林軒還是補了一句:“在飛升靈界時,因為空間亂流,我與月兒分開了。”
“哦!”
香兒點了點頭,空間亂流她也經曆過,妖靈島就是那樣不複存在的,空間亂流的危險她自然清楚:“大塊頭,月兒姐姐人那麽好,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現在,肯定是在靈界的另外一個界麵來著。”
“我也是這麽想的。”
林軒當然知道月兒沒事,阿修羅王轉世,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掛掉呢,隻不過兩人再相聚,不知道需要何時。
盡管自己如今已是分神期修仙者,以自己的神通,扛過十幾二十次天劫估計問題也是不大的,由此推測,自己的壽元,還漫長以極,完全等得起。
可那相思之情,卻用什麽慰藉,月兒,我真的很想你。
林軒歎了口氣,但不管如何,聽了香兒的言語,心中總算是稍微好受了那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