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女婿

女婿?搞錯了吧?方眀泰夫婦一家大眼瞪小眼的,一頭霧水。女兒真的不少,一共有六個。夫人袁氏三個,兩個妾室生了三個。未出閣的就是龐氏生的,那母女平日安守本分,斷然不會瞞著家中在外麵定什麽親事啊。

更何況,跪著的這位還是延州那邊的,離這裏好遠的,在心裏對了半天號也沒對上。你說這位弄錯了?可是人家拜帖上寫的清清楚楚。

“這位仁兄,看你也不像是登徒子,是不是弄錯了什麽?”方瑾梅的夫君陶大川文縐縐的最先開口問了。

“敢問這位是?”地上的人也不起來,反而笑著抱拳反問。

“在下姓陶名大川。”陶大川故意的沒說自己的身份,就是想看看這位作何反應。

跪著的人一聽,立馬就毫不猶豫的,很是親昵的喊了一聲;“文瑞見過二姐夫。”

四周的人再次驚愕,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不知這位公子,你是我家哪位姐妹的夫婿呢?”瑾澤擰起眉頭,有些不悅的問到,心裏已經做好把人拎出去揍一頓的準備了。

“敢問這位是?”跪著的人絲毫不在意他臉上的隱怒,依舊態度極好的問著。

“方瑾澤。”瑾澤冷冷的告訴著,一邊等著聽這位會如何稱呼自己。

“原來是三哥。”跪著的人這回的稱呼,可比喊二姐夫時更顯得親近了些。

“打住,打住,誰是你三哥?”瑾澤聽了覺得頭皮都發麻的凶到。

“你是瑾瑜的三哥,那當然就是我的三哥啊,瑾瑜說你最寵她呢。”跪著的人笑嘻嘻的回應著。

什麽?瑾瑜?這下子,大廳裏的人一個個的更加震驚了。袁氏激動的站起身,想問什麽,卻一陣眩暈差點摔倒,身邊的方眀泰趕緊的伸手扶住。

而方瑾澤卻已經失態的上前揪著跪著的人衣襟把人拽起來吼著;“瑾瑜她現在何處?你把她怎麽樣了?你小子趕緊老實坦白。不然爺我剝了你的皮。”

方瑾梅也圍了過去,激動的扯著許文瑞的袖子追問妹妹現在怎麽樣。一向穩重的老大方瑾綱亦是同樣,被圍在中間的許文瑞一時間想開口都沒機會。

門外等著的鐵牛他們在門口看得清楚,著急的想進屋幫忙解釋。可是一想,主子吩咐過的話,隻好老實的呆著。不然,攪合了主子和夫人的親事,那可怎麽辦。

“三兒,先放手。”方眀泰看著麵前的混亂,趕緊開口。

被鬆開衣襟的許文瑞,整理了一下衣袍,又想下跪。

方眀泰開口製止,讓他站著說話。好幾年了,終於聽到了女兒的消息,應該是很高興的事,可是沒弄清到底怎麽回事,他怎麽能先忍下女婿?

“你們成親了?她現在人在何處?”方眀泰現在最想的就先見到女兒。然後再說別的。

“回嶽父大人,我與瑾瑜還未曾成親,不過,她已經答應嫁與我,我娘也是同意了的,準備著請媒人來跟嶽父大人提親的。可是,她忽然不辭而別。現在何處,小婿也不知,小婿現在也在尋她。”一見剛剛這一眾人的反應,許文瑞確定那個人兒是不在這裏,情緒有些失落的回答。

在這位‘女婿’的神情上,方家人感覺到了似曾相識的東西。那就跟他們一樣的擔憂。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麵,還什麽都不了解,無形之中,竟然把距離拉進了許多。

方眀泰看著這位‘新女婿’,猶豫了一下。開口了;“你隨我來。”說完起身就往外走,許文瑞趕緊的跟上,其他人也想跟著,可是他們知道不可以,不然的話,父親就不會領著人離開這裏了。

看著那兩位走遠後,大家把院子裏‘女婿’帶來的隨從就圍了起來。就打聽,可是,這幾個小子早就得了主子的吩咐,不能亂說話。

問了半天,隻知道,瑾瑜跟剛才那位許文瑞是在幾年前認識的,倆人的確是兩情相悅,別的,什麽都沒問出來。方瑾澤有點惱,可是又不能對這幾個人發脾氣。

袁氏心細,聽到這幾個人肚子餓的咕咕叫,問了才知道,因為急著趕路,這一整天,就是早上吃了東西。

“你們爺也沒吃東西?”袁氏問鐵牛。

鐵牛點點頭,為了幫自己主子多博得些同情心,他還刻意的說了主子一路上怎麽怎麽辛苦。到了這縣上就是怕失禮,才先找了客棧洗漱,換了幹淨衣衫,就來了。

袁氏一聽,不知怎麽的就不由自主的心疼起那位‘女婿’來了。趕緊吩咐人給客人們準備吃的,一邊又叮囑另外準備食材,備用著。

安排好這些,瑾梅和哥哥嫂子們陪著母親坐在大廳裏,想等著父親那邊的消息。

“這小六啊,以往連遠門兒都沒出過,現如今,竟然一個人在外麵,該是吃了多少苦啊,她怎麽這麽傻啊,能走到京城那邊去,怎麽就不回到娘身邊啊!這丫頭到底怎麽想的啊!”袁氏嗚咽著,越說越傷心。

“母親,別擔心,不管如何,總算是知曉妹妹她安好無事呢。”瑾梅拿出帕子一邊給母親擦拭著眼淚,一邊安慰著。

“是啊,母親,不管如何,至少知道妹妹平安,沒有在什麽庵堂裏念經流淚,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方瑾堂也在一旁勸著。

瑾綱媳婦他們也都連連說對,嘴上這樣說,到底還是陪著袁氏哭了會兒。

半個時辰後,方眀泰一臉嚴肅的回來了。

“老爺,怎麽說?”袁氏一下子起來,迎了過去焦急的打聽著。

方眀泰扶著妻子走到椅子前坐下,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算開口告訴他們一些,那‘女婿’說的關於六丫頭的事。

“父親,那小子不是說謊話騙人吧,妹妹她繡花,弄茶撫琴那是沒的說,說她會功夫?那怎麽可能呢。”瑾梅一聽,父親說妹妹現如今會功夫,怎麽都不能相信。

瑾澤也是不信,三年多的時間,能讓一個一點武功底子的男子,練出多高的功夫,更別說妹妹一個弱女子了,怎麽可能有了獨自走江湖的本事呢?

“他是這麽說的,聽他之言倒不像是在說謊。說不定,你那妹妹真的遇到了身懷絕技的高人指點也不一定。”方眀泰不相信,卻也想信,這樣畢竟能讓自己略微的安心一些。

“那人看著倒是不錯的,隻可惜,咱小六隻能委身做妾室。”袁氏很是心疼的嘀咕著。

方眀泰聽了妻子的話,忽然就笑了。

“老爺怎麽笑得出來呢,你不是說過,咱家的女兒絕對不與人為妾的?雖說小六她是和離之婦,能遇上個真心待她好的就算幸運,可是我這心裏還是不得勁兒啊。”袁氏摸著心口很是難過的說到。

為人之父,方眀泰當然理解妻子的心情,對於那個六女兒,他是心懷愧疚的。畢竟,那個女婿是他選的,結果讓女兒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有曹誠能為了仕途,不顧夫妻情分的人。

也有許文瑞這樣,為了心儀之人不顧前程的人。女兒能遇上這樣的男人,他這個做父親的,也為她感到高興。更何況,許文瑞放棄的,可不是一般的前程。

想到這裏,方眀泰笑著搖頭;“非也,非也,夫人,文瑞他至今未曾娶親,也不曾納妾,他找到六丫頭是娶她做正妻的,並且保證此生此世隻她一人。”

啊?怎麽可能?屋內的人聽了,都是不信,哪有那麽好的男人啊?袁氏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心想夫君算是好的,還不是娶了她之後,又納了兩房妾室。

瑾梅也朝自己男人看去,到現在為止,他倒是沒提過納妾一事,可是這也不代表他沒那麽想過啊。

“父親,母親,眼下說這些都早了些,還是趕緊的想辦法找妹妹吧。以往我出去,隻盯著庵堂了,問下那小子,就沒有一點線索麽?”方瑾綱在一旁提醒著。

“對了,他人呢?”袁氏也想起來問。

“時候不早了,我叫他先回去休息,有什麽事,明個再一起商談,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方眀泰想到還有些話要對妻子說,就開口攆人了。

瑾梅他們離開後,方眀泰也與妻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袁氏埋怨夫君,沒留客人吃了再走,那可還餓著肚子呢。

方眀泰心情極好的跟妻子開玩笑,說這就把人家當女婿看了?

袁氏也被逗笑,說那一車的禮物你都收下了,難道不是接受了人?不過,袁氏也很不理解,按照她對夫君裏了解,沒找到女兒問清楚,他應該不會收下人家那一車的禮物才對啊。

禮單她可是看過了,一家大小的禮物都有,標記的很清楚,都是按照各人的喜好置辦的。這一點上,就能很明確,自家女兒跟那位的關係是非比尋常,不然,他怎麽會知道的這麽詳細!

禮物不在輕重,貴在心意!

方眀泰跟妻子商量,趕緊叫人收拾客房,明個讓客人進府住。袁氏有些猶豫,提醒他,這樣合適麽。他說,事到如今,還管什麽合適不合適,嶽父都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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