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不解

這一次,竟然連活口都沒留,問都不問是什麽人派來的,直接的來個一幹二淨!

“瑾瑜,全殲。”許文瑞到了車廂邊,笑著對裏麵的人說到。

“咱的人,都好吧?”瑾瑜看見有人在包紮傷口了,就問。

“都是皮外傷,不打緊,你那個傷藥好的很。”許文瑞說完,又想起來問;“怎麽不問問你夫君我是不是受傷了?”

“我的夫君當然是最厲害的,誰能那你如何?”瑾瑜隔著紗簾看著外麵這位就是好好的呢,好氣又好笑的回了一句。

許文瑞一聽,揚揚眉頭,很是得意。又想起來問,剛才那琴叫什麽曲目。

瑾瑜告訴他,叫《將軍令》,問他好聽麽?

“嗯,好聽的很,下次在遇到這種情況,再彈這個。”車外的人似乎是聽上了癮,點點頭回味著剛才的琴音回答著。剛才的琴聲,真的讓他覺得熱血沸騰,渾身是勁兒呢。

旁邊的車夫忍不住的就插嘴了;“爺,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小的也要上去,光看著都急死個人。”

“這難道是什麽好事兒麽?一個兩個三個的都盼著還有下次?”這會兒回過神兒來,過來的瑾澤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車夫吐吐舌頭,轉過了身,到馬車後給馬兒捧些草料。許文瑞摸摸鼻子,嘀咕著去看看手下人就走開了。馬車邊,就剩下瑾澤盯著馬車看。

“三哥,你功夫又長進了啊?”瑾瑜在紗簾裏看得清楚,裝糊塗的問。

瑾澤聽見妹妹的話,咬著嘴唇,很想掀開車窗簾看看清楚,真的是自己的三妹麽?妹夫當時可是懷疑自己背錯來著,現在輪到他自己懷疑了。

“妹妹,你的琴彈的越發好了。”瑾澤也回誇著妹妹。妹妹的琴藝他是清楚的。可是以前彈的都是那種很抒情優美的,今個第一次聽見這樣,剛硬,帶著殺氣又很霸氣的曲子。

他伸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裏麵的那顆心現在還很亢奮呢,好像是對剛剛的廝殺意欲未盡呢。本想問問妹妹怕不怕,可是一想,這不是廢話麽,怕的人能彈出那樣的曲子?

很明顯妹妹根本就沒害怕,相反的,她好像還蠻適應剛剛的那種情況。

不見的這將近四年中,妹妹究竟經曆了什麽啊?這樣一想,在瑾澤的心裏,妹妹身上的疑團是越來越大了。就算再遇到高人。功夫練的再刻苦,還能比得上從小就習武的自己?

那自己還是個堂堂男子漢呢,遇到剛剛那種情況,也沒辦法淡定啊。雖然,死的都是該死之人。可是這些年死在自己手上的,也沒幾個。還都是在跟父親到留縣後,破案抓捕犯人,遇到頑固的亡命徒,才失手,又或者不得已,才殺了人呢。

當然。次數多了,經曆的多了,見得多了,情況就好了很多。可即便那樣,自己也做不到妹妹現在的坦然啊!瑾澤在馬車邊站了一會兒,轉身有些茫然的往一旁走去。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來歇息。

手下給他遞水囊,碰了他幾下都渾然不知。

許文瑞始終盯著舅子這邊呢,看舅子的反應,心裏連連歎氣,舅子啊。你就看聽她撫琴,就這樣了?那要是看見她親自動手解決敵人,會如何?

若是看見被她用沾了集中劇毒毒蛇的舌液的繡花針,毒死的人那個恐怖樣子,還不嚇傻了啊!

想到這裏,許文瑞又往媳婦的馬車看去,想著,別看她現在一身喜服溫柔老實的在車廂裏,答應自己這一路,絕對不動手不見血的。可是,誰能保證,她身上的荷包裏,錦囊裏沒有放幾枚,幾十枚的毒針啊!

想來想去的,覺得那個畢竟是舅子,不去開通一下,心裏過意不去。許文瑞就往舅子那邊走,到了他身邊,就坐在他身側。

“三哥,瑾瑜她沒變,隻是不得已多了點自保的能耐。我頭一次看見她動手的時候,也吃驚不小,過來許久才適應。”許文瑞心平氣和的開導著舅子,不想他心裏有疙瘩。

“她真的殺過人?”瑾澤開口了,在野狼山上就聽見人說原先的山賊頭子是妹妹解決掉的。也聽說,那個邪教綁架孕婦案是她暗中幫自己的。可是,那畢竟都是聽別人說。

自己確實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包括她能上房。

“是的,不過,死在她手上的都是該死之人。”許文瑞知道,瑾瑜跟這位哥哥很親近,真的不想舅子因為這個對她有別的看法,所以,他是真的真的想勸好舅子。

再說了,自己都能接受的事,他這個做親哥哥的,沒理由接受不了啊。

“我沒事,你去忙吧。”瑾澤聲音悶悶的說著。不是麽,自己才是她的親哥哥,但是現在卻讓一個外姓來開導自己?自己的親妹妹,自己不了解,卻要別人來勸說,來開解?

許文瑞看看,知道一時半會兒的,說不通,隻好站起身,伸手拍拍舅子的肩膀,然後去招呼手下準備出發了。

這麽一耽誤,原計劃提早到的鎮子,卻是到了天擦黑才到。專項負責前麵預定客棧的那個,早就等著急了,正在客站門口來回的轉悠呢。當看見隊伍時,興奮的跑過去迎接。

看見自己的人,有掛彩的,知道真的出事了。一邊招呼著客棧夥計幫忙牽馬,一邊東張西望的清點人數,看看還是出發時的人數,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小子點人數呢?”馮貴看出這小子的意思,對他虛踹一腳,笑著罵。

那小子捂著根本就沒被踢到的屁股,嬉皮笑臉的到馬車邊,引著剛下車的瑾瑜進了客棧,上了樓上的雅間。

客棧裏因為這個迎親的隊伍忽然的就熱鬧起來,有眼尖的看見來的客人中有受傷的,趕緊問怎麽回事。回答的人很會說話,說是路上遇到強盜了。

夥計很不相信說,定然是以為你們迎親的,馬車上有值錢的東西。才臨時起意的。我們這方圓百裏,一直很太平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又問報官了沒有,得到的回答是。報什麽官啊,人都跑了。

晚飯吃的也遲了,瑾瑜在自己房間用的,看著之畫倒是沒什麽異常。可是,桃兒和杏兒倆丫頭卻是小臉還白著。在一旁的小桌上吃晚飯,光啃饅頭,蓮菜都忘了夾。

“這樣的事,以後還會有。你們若是怕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我會把你們的賣身契銷毀的。”瑾瑜本想吃好了。再說這話的,可是看著那倆丫頭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

自己要過這樣的日子,是自己選的人生。可是她們從小就被買來賣去的,人生自由都沒有。哪裏有的選呢?與其讓她們這樣跟著,不如做做好事,給了她們自由的好。

之畫聽了,沒吱聲,看著那倆丫頭,很想勸勸她們,別犯傻。一路一起走來。已經熟悉了,知道了她們倆的身世。離開這裏,能有哪裏可去投奔的?若是有可以依靠的人,根本就不會被賣掉。

運氣真的不錯,被方家的人買了。方家那樣的好人家,可是不多見的。跟著現在的主子。雖然會遇到險惡,可是,刀劍來了有人擋著呢,怕什麽!

不過,又一想。人各有誌,六小姐答應毀了她們的賣身契,就是自由人了。說不定,正是這倆丫頭夢寐以求的事呢,所以,一猶豫,之畫就什麽都沒說。

是走是留,由著這倆丫頭自己掂量,自己選擇吧。

“六小姐,不要趕我們走,我倆就是第一次遇見這事兒,是沒出息害怕了,可是我們要跟著小姐的。下一次,我倆指定不會這麽沒出息了。真的。”

“六小姐,我就是被自己個親叔叔騙著賣掉的,叔叔都靠不住,那陌生人更靠不住了,我願意跟著小姐一輩子。”

倆丫頭噗通一下跪在了瑾瑜麵前,哭著求。

之畫鬆口氣,心想這倆小丫頭還不算糊塗。

“趕緊起來吧,我這不是問你們自個的意思麽?又不是趕你門走,我母親不清楚,所以沒跟你們說,我今個就跟你們交個底。我與姑爺,在外麵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以後這樣的事還是避免不了要發生的。

你們不願意走,就跟著。總之,但凡我還活著,你們沒做錯事的話,就沒人能傷得了你們,知道了麽?”瑾瑜放下筷子,對倆丫頭說到。

“奴婢記住了,謝小姐。”倆丫頭趕緊的磕頭相互攙扶著起身,抹掉眼淚回到小桌上大口的吃饅頭,吃菜。就好像,吃飽了,就能什麽都不怕似的。

“小姐,她們都還小,再大些見識的多了,就好了。跟著小姐你,再膽小的兔子也會變老虎的。”之畫過來,幫瑾瑜倒了一杯牛乳,說到。

“沒看出來,之畫你嫁了人,變了個性子似的,是受馮貴的影響?”瑾瑜笑著問之畫。

之畫羞紅了臉,回到小桌邊,跟倆丫頭一起吃晚飯。她很想告訴瑾瑜,自己在家的時候,性格很開朗的,是後來遭遇了山賊,才變的寡言少語的。

被山賊玷汙了身子的人,厚顏的活著,哪裏還開朗的起來,萬幸今生還有機會能嫁個沒有看不起自己的人,等於就是重生了一樣,哪裏還會不珍惜,哪裏還會不開心的活?所以,今個遇上那樣的事,她都沒怕。

瑾瑜叫她跟自己一起同桌用飯,叫了幾次都不肯,沒辦法,就隨她去了。反正瑾瑜是打算好了,等到了延州,就讓之畫和馮貴單過去。

正吃著呢,看見門外三哥拿著兵刃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