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聽到陳白澤是武者還是一個八品武者,臉上的褶子都要笑出花來了。

看到陳白澤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老村長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陳公子啊,你就是我們村地大救星啊。”陳白澤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句,老村長仿佛沒有看到陳白澤地表情繼續說道:“在遠古時期就流傳著一個傳說,大槐樹是支撐天地地五根神木之一,需要我們每個人去守護,有妖邪會順著神木前往天庭,擾亂三界,年輕地武者啊,你願意接受這保護神木的任務麽?”

聽著這村長好像發羊癲瘋一樣的說了這麽一大通話,陳白澤果斷的說:“我不願意”

村長本來已經開花的褶子瞬間變成了種子,他不解道:“年輕的武者啊,你為什麽不接受這光榮而偉大的任務呢?這可是神明下達的任務,完成它會得到神明的賜福。”

“陳安之,這村長是不是犯病了”丁薑小聲的問道,陳白澤點了點頭說道:“病得不輕”,然後陳白澤一字一句的說“我,不,去”

然後村長好像突然清醒一般,咦了一聲,然後對著陳白澤兩人說道:“你們怎麽沒有接受任務?”

陳白澤笑道:“村長,我是個武者”

然後村長就又將那副話重複了一遍,在得到陳白澤肯定的拒絕後,他又清醒過來了。

丁薑拽著陳白澤的袖子問“怎麽回事”

陳白澤笑道:“我們著了道了”丁薑連忙問:“那怎麽辦?”村長在一旁看著兩人不知道兩人在商量什麽,忽然村長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村長走後,陳白澤將行囊放下說道:“好好休息吧,我們不用走了”丁薑依然將行囊放下,然後問道:“那我可以出去摘槐樹花麽?”

“盡管去,沒事”

那座滿是桃花的小鎮上,那個名為安之的小孩驚奇的說道:“他這麽快就知道這是夢境了?”

安之對麵的女子陳嘉說道:“是不是夢境可能還不清楚,隻是他知道那不是真實的世界了”,陳安之立馬說道:“那個怎麽不是真實的世界了?那個世界比現在這個世界真實一萬倍。”

女子看了一眼小男孩“坐下吧,你現在這個樣子隻能算是奶凶奶凶的。”

在丁薑歡樂的去摘槐樹花的時候,陳白澤又去找了村長,重複了兩邊剛才的話,然後就看見村長哭著對陳白澤說:“你不接任務你來找我幹什麽啊”陳白澤笑著說隻是來找村長聯絡聯絡感情,畢竟以後要在這裏生活很多年。

“您那弟弟想幹什麽?既然識破了還待在裏麵幹什麽?還不趕緊出來”安之看到陳白澤在不停的折磨村長有些於心不忍,“要不你去問問他?”陳嘉說道。

安之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靠譜,於是在天黑之時,陳白澤哄丁薑睡著之後,有聲音從九天之上砸下,直砸在陳白澤心底。

“既然識破了這個虛假的世界,為什麽不離開?”陳白澤微微一笑,果然來了,這個幕後黑手。他以心湖說道:“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很好,比外麵的世界好。”

那個聲音在聽到陳白澤這麽說之後很開心“來,具體說說這個世界怎麽好了?”

陳白澤一愣,從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要不您先跟我講講這個世界的來曆?”

接著就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就在陳白澤以為對方不願意搭理自己的時候,那個聲音緩緩開口了“近古時代某一個大國內出現了喪屍,哦你們叫活死人,那個時代的人沒有你們這個時代的人這麽厲害,那群喪屍漸漸進化最後成為了你們口中的知命境界的喪屍,跟人類一般無二,人類中也有開始了進化,進化出各種各樣的能力來對抗喪屍。但是他們還是被喪屍消滅了大半,餘下的人類躲進了銅牆鐵壁之中”

天上的聲音似乎在讓陳白澤消化一下這個事情。

“之後無數年裏,人類跟喪屍在不斷的廝殺中獲得了短暫的和平,然而有人心有不甘,認為人類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主宰,於是他們將動物跟人類融合,他們製造出了妖。這群妖一開始的確幫人類抵抗住了喪屍的進攻,奪回了大量的土地,然而這群妖物漸漸不受控製,在某一次人類重大的行動中,偷襲了人類。使得人類傷亡慘重,人類不得不繼續躲在那銅牆鐵壁之中 ,妖族開始跟喪屍廝殺,由於兩方都不能產生後代,兩方越來越少,終於被人類找到了機會將他們兩方全部消滅。然而真正的妖族出現了,他們比人類製造的妖族更加強大,也更加殘暴,人類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啟動了毀滅一切的密碼。在那之後妖族居然產生了變異,而人類卻瀕臨絕種,人類科學家動用了人類最後的資源,將所有人類的靈魂都收納在一副圖中,由一個人守護著這幅圖一直等待人類重新出現在這顆星球上。”

“這個守護圖的人類一定很強”陳白澤已經猜到這個跟他說話的人是誰了。

“是啊,他很強,他還有三個哥哥,他們四個是人類最後的希望,但是在妖族無盡的圍殺中,他的三個哥哥相繼死去,他隻得逃到人類最後的避難所。這座避難所修建在滄海之中的一棵桃樹上,尋常妖物渡不得深海,有名有姓的妖物皆在那張圖中對這人傷害不得,然後他便陷入了沉睡”

“那這個世界是近古時代創造的那個世界麽?”陳白澤問道。

“當然不是,那個世界龐大而嚴謹,你現在處的這個世界隻是一個縮影罷了。”那個聲音重新恢複了威嚴。

然後那個聲音停了好久突然響起:“你知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什麽道理麽?”

這個問題問的陳白澤一陣發蒙,這個人還是一個有學問的人,不知道學的是哪家學說,然後陳白澤試探性的問:“是讓我們好好修行?”沒有得到回答,應該是錯了,然後陳白澤又說“是讓我們要不能有邪念?”還是沒有人回答他,陳白澤連續猜了好幾個包括什麽“不虐待小動物;跟喪屍好好相處;”之類的,許久後,那個聲音終於忍不住了,說道:“這是告訴我們要愛護環境,白癡”

陳白澤一副不知道誰是白癡的表情看著樹屋的頂部,他想透過這個頂部看到那個白癡長什麽樣子。

那座滿是桃花的小鎮上,陳嘉似笑非笑的看著安之說道:“罵的很爽嗎”安之訕訕的笑道:“還行還行,一般爽”

陳白澤努力消化了剛才那人傳遞給他的信息,然後不由跳起來說道:“喂,你還沒告訴我怎麽出去”

其實陳白澤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他以為自己識破了這個環境自己就能出去,沒想到並不能,他以為等到製造這個環境的人來就能出去,也不能,更可恨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人給他講了一通莫名其妙的故事之後,就走了。讓陳白澤錯過了最重要的事情。

感受到陳白澤的情緒,安之冷笑一聲,不予理會,陳嘉也是嘴角扯出一絲微笑,當做沒看見。

陳白澤喊了半天沒喊來旁人,隻是將丁薑喊醒了。看著丁薑迷迷糊糊的樣子,陳白澤突然將丁薑的臉頰捏了起來,說道:“咦,是真的啊”

丁薑瞬間清醒,一腳就將陳白澤踢翻在地說道:“大晚上抽什麽風,不想待屋裏就出去吹風去”說完丁薑繼續躺在**睡著了。

有床不睡是傻子,陳白澤爬上了那張自從大壯打起來從來沒在晚上睡過的床,然後仔細的在腦中過了一遍剛才那人講的故事,他發現這個故事是他知道近古時代最悲慘的一個故事了。

陳白澤不由的想起山海經中的一句話:“滄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裏,其枝間東北曰鬼門,萬鬼所出入也。”

這時候在虛空中的一個胖子突然一陣激動,他仔細的辨別了一個方向說道“找到了”

對於近古時代,陳白澤是越來越好奇了,那個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到底留下了什麽。他知道一個時代的事情肯定不會三兩兩語就講的清楚,更何況他聽過這麽多的版本,對那個世界的大概輪廓有了了解,隻是那個時代的人到底如何。

那個胖子應該是那個時代留下的,王霜降應該也是,不然她不會對活死人的態度這麽決絕,不惜用生命來對抗郭奉天。剛才跟他說話的那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最後一個人類,這麽說起來的話,那個人掌握著近古時代所有人的靈魂,那豈不是增強版的李凡夫?

還有誰是近古時代留下來的人?光目小和尚?黃瓷?近古時代有沒有妖族留下來?活死人呢?

脈絡逐漸清晰,但是也出現了新的問題。陳白澤在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絲毫不知道北莽因為郭奉天的加入從一個隻知道揮舞武器的野蠻人變成了一個懂得運用武器的野蠻人。

千萬年來不是沒有讀書人投靠北莽,正因為這些優秀的讀書人投靠北莽才對中原腹地造成了特別大的傷害,但是這些讀書人本身都很脆弱,隻是凡人。

人力終有盡時。

但是郭奉天不一樣,作為知名境界數一數二的活死人,他可謂是不死不滅。在他的建議下,整個北莽都在暗中積蓄力量,靜等大古國皇帝李仲意的到來。

大古國皇帝李仲意當然知道他巡狩天下的事情會引起多方關注,隻是大古國此時風雨飄搖,隻能兵行險著,由他這個皇帝來給天下信心。

陳白澤躺在**幾乎入睡,那聲音突然出現:“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這個世界?”

陳白澤不由得內心暗罵一句,隻是還沒等他開口那聲音又說道:“你罵我,我聽得見的,不過我不與你計較,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這個世界?”

陳白澤想了一下反問道:“你把我弄到這個世界幹什麽?”

“鬼才把你弄到這個世界來呢,是你自己走進來的好不啦”那聲音立馬說道。

陳白澤納悶,自己明明是一覺醒來就到這裏來了,怎麽可能是自己走進來的。但是這麽丟臉的事情,陳白澤是不會跟別人說的,見陳白澤半天不回複,那聲音又說:“照理說,你識破了這地方是假的,村長就會把你扔出這個世界,隻是你現在還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很奇怪了”

“喂,是不是你搗鬼的”從之前的聊天看來,陳白澤覺得這個人不太正經,跟這地方一樣不是個正經地方。

“你以為你誰啊,我堂堂*會專門對付你一個八品小武者?”那聲音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但是他將他的身份來曆含糊過去讓陳白澤不由覺得,這個人他應該認識。隻是不知道誰有如此神通,好像自己認識的人裏麵就二姐最猛了,但肯定不是二姐,就陳北風那個性子,看到這種人估計會一劍劈過去吧。

陳白澤回想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最終都一一排除了,在他看來,這等玄妙手段應該隻有那高高在上的知命境界修行者才能有,而知命境界的修行者,他的確是見過不少,隻是出了陳北風,其他人的知命境界好像都有不小的水份。

光目的知命境界全在金身之上,隻能護人,不能傷人,李凡夫的境界隻能發動知命境界的招式,還是用一次少一次的那種,黃瓷的一品境界是黃玄反饋而來,除了身體比之前強壯根本不能作戰。至於其他人,不熟,不好評價。

陳白澤自問沒的罪過什麽人,自然也不會有人針對他,同行三人,光目是出家人,與人為善,丁薑還小,而且是個普通人,胭脂隻是一條魚,誰會跟一條魚過不去。

看來真如那人所說是自己等人誤入此地,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錯了路。

陳白澤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那人發話,是談到:“堂堂什麽什麽?你還在麽?”

“不在”天上飄來一句話。

“方便問一下,你能把我們弄出去麽?”陳白澤這次不再拐彎抹角。

“不方便,回見”那人光速回答,然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