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丁薑還是去看了她的爹娘,丁洪雖然處於魂魄崩潰邊緣,但好歹能保持清明,不至於變成厲鬼,淨靈一族的長老看見丁薑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孩是這個人地女兒,他冷冷地說:“趕緊將你爹帶走,耽誤了我多少事情”

丁洪在見過丁薑之後就做了決定,跟淨靈一族的長老致歉和致謝後果斷地選擇成為鬼差,這樣才能經常見到丁薑。

隻是丁薑不喜歡,這次見到她父母之後她很平淡,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女孩在想什麽,陳白澤也不知道。

所以陳白澤專門問了丁薑,到底怎麽想地,丁薑想了很久才說道:“可能因為在我心裏他們已經死了,隻是這次看到他們知道他們沒死,很開心,但是不想這種開心很快就沒有了,你應該看出來了,我爹現在地情況並不好,我不希望我的情緒影響他們的選擇”

陳白澤欣慰的摸了摸丁薑的頭說道:“你長大了”

丁薑一臉希冀的望著陳白澤:“那我能嫁人了麽?”

陳白澤一臉苦惱,隻是現在他不像之前那般不好回答:“你可以去問你爹娘啊,現在我將你還給他們了”丁薑頓時臉拉了下來,豆大的淚珠直往下掉。

“陳白澤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這個負心漢,你怎麽可以不要我”

“停,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正常點,你爹讓我照顧你,我這不是將你帶回他們身邊了,你爹以後成為了鬼差,你娘也在牛頭這裏做事,你就住這邊,沒事還能照顧照顧他們,多好,不比跟著我強多了。”陳白澤耐心解釋道。

“可是他們已經死了啊,李凡夫說,人死如燈滅,再見萬萬年”丁薑委屈的說道。

“這李凡夫真是不當人子,怎麽亂教你,別聽他的,既然有一輩子父子情分那就是永永遠遠的事情,人這兜兜轉轉的,哪能世世為人,又哪有那福份世世為父子”

陳白澤說起這個的時候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陳五億,雖然他隻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而自己也是兩個姐姐帶大的,陳五億對陳白澤的關心也不夠,但是並不妨礙陳白澤對陳五億發自內心的尊敬,隻是這種尊敬相對於父子之間稍微生疏了點。

隻是陳五億不介意,陳白澤也不介意。

好像陳家對於這種事情一直都順其自然,從陳老爺子對家裏幾個後輩的態度就知道了。他一直都是放任他們自由生長,就好像路邊的野草,隻要能紮根,就能活。

因為陳老爺子的名字就叫陳小草。路邊小草的小草。

丁薑若有所思,陳白澤也不打擾,這種事情是需要自己消化的,別人如何說都是沒有用的,至於將來的路怎麽走,陳白澤隻能說帶著她走,要不要走是她的事情。

因為陳白澤自己都不知道未來的路怎麽走。

“喂,陳白澤,你踩我腳了,你怎麽走路的”丁薑突然怪叫了一聲,陳白澤一看,自己居然踩了丁薑的腳,連忙將腳移開,微笑著跟丁薑道歉。

丁薑不依不撓的非要陳白澤看看她腳有沒有事,陳白澤無奈的蹲下身子替丁薑脫掉鞋襪,看著丁薑的腳根本沒有事,剛才那一腳根本沒踩實。

“沒事,自己將鞋襪穿上”陳白澤果斷站起身說道。丁薑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說道:“陳白澤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我是不是擋著你路了,我走還不行麽”

說著她鞋襪也不穿,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

陳白澤看著丁薑一蹦一跳的樣子,不由得感到好笑,驟然間,體內靈力波動,從丹田處直衝向四肢百骸,有一道氣息直接衝到了天靈蓋卻瞬間消失不見。

李凡夫突然出現在陳白澤身旁,一隻手搭在陳白澤肩膀上說道:“白澤,靜心”

陳白澤要破境。不是八境破七境,居然是直接八境破六境。

曆史上不是沒有人跨境而破,隻是那樣的人都是驚才絕豔之輩。明顯陳白澤不是。

陳白澤體內的靈氣撕扯著陳白澤的體內經脈,李凡夫驚奇的發現陳白澤居然沒有修行任何功法,好像這體內靈氣是天生一般,他不由問道:“白澤,王霜降沒有教你功法?”

陳白澤此時雖然被靈氣撕扯的無比疼痛,但是還能保持一份清明,他痛苦的說:“沒有”哪怕多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煎熬。

這下李凡夫也不知道怎麽辦了,他可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狀況。

就在李凡夫束手無策的時候,陳北風從遠方趕來對著李凡夫說道:“撒手”然後對著陳白澤說:“不要阻止你體內的靈氣流動,讓他們自行流動,隻要保證你是清醒的就行”

“疼”陳白澤痛苦的叫了一聲,靈氣撕扯的更加嚴重,更要命的是,撕扯的經脈居然在愈合,後續的靈氣居然還在撕扯剛剛愈合的經脈。

“忍著”陳北風說完就在一旁駐劍觀看,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

陳白澤隨身的槍頭隨著陳白澤體內靈氣的運轉漸漸發出亮光,此時李凡夫也看出不對來,本來他死後對於靈魂一事理解很多,但是從未看過陳白澤的靈魂有何特意之處。

如今借著這破境之機,李凡夫總算能看見陳白澤靈魂的一點,那是一隻白羊。

原來如此,在桃花鎮李凡夫就聽說陳白澤是在荒野撿到的,後來在桃縣在那個縣令嘴裏的到了證實,他一直有一個疑問,一個嬰兒是如何在野外活下來的,原來是因為陳白澤居然是妖,他不由得狐疑看了一眼陳北風,好像陳北風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陳白澤是妖,那這陳家是不是還隱藏著什麽別的秘密,就僅僅是將陳白澤從荒野帶回來這麽簡單?那個陳老爺子居然是皇帝李仲意的老師,這個陳家看來不簡單。

李凡夫不由得擔心安之了。雖然他了解了一些前世的事情,但是陳北風不知道,陳家也沒有人知道,安之會不會有危險,想到這裏,李凡夫就想立刻回到那座小鎮將安之帶過來。

感受到李凡夫的情緒不穩定,陳北風輕嗬一聲:“靜心”

李凡夫瞬間感覺神台清明,剛才所有的思緒都飄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陳北風,如果不是陳北風在這裏,他剛才很可能就會變城怨靈,此時他的靈魂空間一陣激**,三十萬靈魂感受到李凡夫的靈魂不穩定又開始作亂。

剛穩定下來的李凡夫神色萎靡,強行壓下靈魂空間的騷亂,痛苦的癱坐在地上。

“你先去,我等下過來”陳北風見李凡夫這樣沒有猶豫,立馬讓他去牛頭的輪回之地,隻有在那裏李凡夫才能將體內的靈魂穩定下來。

李凡夫點了點頭,同樣沒有猶豫,轉身就消失不見。

事情隻是發生在一瞬間,陳白澤體內的經脈還沒全部拓開,李凡夫便已身在牛頭的輪回之地了,但是此刻陳白澤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思去管別的人了,能努力保證自己不昏迷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本來站的筆直的身軀已經彎了下來。

“站直了”陳北風用鐵劍敲了一下陳白澤的脊椎,巨大的疼痛讓陳白澤立馬直起了身軀,不是脊椎傳過來的疼痛,而是有一道力量隨著陳北風的鐵劍傳入了陳白澤的身體內,這道力量神奇的追隨陳白澤體內的靈力而去,跟在那道靈力的後麵將陳白澤本來已經愈合的經脈又拓寬了一遍。

這讓本來已經直起身的陳白澤立馬疼的倒在了地上,身體躬成了蝦米,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陳北風冷冷的看著他,心中歎息,陳白澤真是在家裏享受慣了,連這種疼痛都吃不消,還能指望他以後做什麽大事,人類的未來真的能交給他來決定?

陳白澤自然不知道自己要決定人類的未來什麽的,此時此刻他眼睛已經閉起來了,他全部心神都沉靜在那兩道靈氣之中。

眼看著那兩道靈氣一道在前,一道在後的拓展自己的經脈,自己卻毫無辦法,隻能努力保證自己的清明。

隻是這種清明隨著一個人影的出現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