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邦不理會陳白澤的打趣,趕忙給他查看傷勢,良久之後他才長舒一口氣,陳白澤早有防範,所以老者這一擊隻是對陳白澤造成了不少的皮外傷,看著很是嚇人,內髒和骨頭也有多處出血和斷裂,看來在**躺個十天半個月是免不了了,不過好在沒有收到致命地傷害,不然陳白澤也不能躺著不動還能調笑顧安邦。
“沒事吧”顧安邦將陳白澤扶起,玄狼在一旁歡快地跑來跑去,也不知道他有什麽可高興的。陳白澤感受了一下體內地情況苦笑道:“不怎麽好啊,這老者地實力地確是很強啊,還好有玄狼幫忙,不然還真騙不到他”
顧安邦狐疑的看了歡快奔跑的玄狼一眼:“這隻狼?”陳白澤一招手,玄狼跑到陳白澤身邊,驕傲的仰起頭叫了一聲。
“玄狼會挖洞”陳白澤解釋了一下,顧安邦恍然大悟,難怪之前跟那兩隻活死人戰鬥的時候,陳白澤總是從地底下鑽出來,原來是這隻狼的緣故。
“顧兄,這群活死人是瘋了麽?”陳白澤忽然臉色一變。
這群活死人在老者死後陷入了短暫的迷惘,之後便瘋狂的進攻客棧,不再是一個個的排隊進攻陣法了,而是一擁而上,有那麽一瞬間陣法補充不急,讓幾隻活死人衝進了客棧,好在裏麵的護衛及時將這些活死人剿殺了。
陣法及時補充了起來,將活死人大軍擋在了外麵。“我這陣法撐不了多久了,你們做好撤退的準備”客棧內大陣師大喊道。
“這陣法堅持不了多久了”顧安邦看了一眼那客棧的陣法說道。陳白澤這次是真的擔心了起來:“這客棧內,不算武者可是有幾百號人啊”
荒野上除了過夜還能做什麽?能做的很多,比如賭錢,比如尋歡作樂,這些不是戰獸山莊自己的產業,而是有人跟戰獸山莊合作。在野外尋求庇護,同時給戰獸山莊交點保護費,左右是無害的,戰獸山莊也答應了下來。
隻是之前說好,戰獸山莊隻負責沒有人搗亂,如果遇到大規模的活死人戰獸山莊不保證他們毫發無傷。
富貴險中求,這世道有人為了錢生死都可不顧,自然也無懼在這荒野開歡樂場。隻是如今大難臨頭,六樓的賭客和七樓的姑娘們紛紛有些後悔。近距離接觸這些荒野上的武者的確能賺上不少錢,這些常年刀口舔血的荒野武者出手也著實大方,有時候就是一顆元晶,這放在金陵城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所謂福兮禍之所倚,當初來這荒野,每個人都知道很危險,但還是來了,如今看到真正的危險,他們又怕了,來這裏的人大部分人都是經曆過那場災難的,他們自認為對這活死人有了解。
現實是,他們真的不了解活死人,此刻看見活死人不停的攻擊客棧,他們才感覺到害怕,這種害怕的情緒叫做後悔。
“顧兄,有辦法麽?”陳白澤望著顧安邦,不確定的問道,連他自己也知道這種情況顧安邦一個三品武者根本沒有什麽作為。
果不其然,顧安邦搖了搖頭,黃升平一路跑來聽見兩人對話有些難過:“那我們就真的不管他們了?這可是幾百條人命啊”
陳白澤苦笑,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如果可以陳白澤想將這些活死人全部殺光,但是即便是全盛時期的陳白澤加上顧安邦也殺不了這漫山遍野的活死人。本以為殺掉了老者能讓這些活死人退卻,沒想到這些活死人會更加瘋狂。
客棧內的陣師忽然氣血上湧,手中一塊元晶崩碎成了碎末,陣師知道客棧守不住了。“退”他大喝一聲,所有人從一樓退到了二樓,活死人隨即追擊而來,將二樓的樓梯給堵住了。
“你們先擋著一會,二樓有陣法,他們一時半會攻不進來”陣師在踏入二樓的瞬間就發動了陣法,這座客棧每一層都有陣法,這是這陣師的底氣。
眼見活死人攻破了客棧的陣法,全部往客棧內湧去,客棧外圍的圍牆已經被活死人擠破,那扇本來就很大的門越來越大。
“二位我們就這麽看著?”黃升平覺得心中怒意難平,質問道:“陳公子,你的讀書人風骨呢?”
陳白澤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黃升平:“你老師哪位啊”黃升平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有些發愣。陳白澤繼續說道:“你沒聽說過‘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還是說你老師教導你遇到這種情況趕緊上去送死?”
黃升平頓時怒道:“那難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命喪活死人之口?”陳白澤一指顧安邦藏身的大石頭說道:“你可以躲後麵,這樣不就看不見了”說完也不理黃升平什麽反應捂著胸口說道:“不行了不行了,顧兄我受傷太重了,趕緊送我回去醫治”黃升平在旁邊連續說了好幾個你字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你們不救,我自己來’黃升平見陳白澤和顧安邦當真不想管這個事情氣憤不過,拿起長弓就是一箭射向了活死人群。
陳白澤剛走兩步就聽見弓弦動的聲音,驚訝的回過頭對著黃升平稱讚道:“黃少俠如此憂國憂民,他日必然能成為知命境界高手,名揚千古啊”
黃升平還未弄懂憂國憂民和成為知命境界高手之間的關係便看見陳白澤催促著顧安邦趕緊走,嘴裏還念叨著:“看這位也是老江湖,怎麽做事如此衝動,顧兄我們趕緊走,不然來不及回來給他收屍了”
黃升平以為這陳公子改了主意跟他一起對抗活死人,沒想到這陳公子是在嘲諷他,他一時氣不過正想說什麽,卻看見客棧的活死人群分離出一大股活死人朝他們這邊襲來。
本來活死人群對於他們這幾個是不關心的,一方麵他們危險程度較高,一方麵他們人數太少,這些活死人完全憑借本能做事,但是黃升平挑釁他們就不一樣了,狗吃飯你可以在旁邊看,要是你撩撥他,那很可能你會變成他的飯。更何況這可是凶殘的活死人而不是家養的溫順犬。
“黃少俠愣著幹什麽,跑啊,真等我回來給你收屍啊”陳白澤被顧安邦背著跑了一段路發現黃升平還愣在原地不由的大喊道,這一喊不僅將黃升平喊動了也將自己的傷勢加重了一層,他轉過頭細聲細語的對顧安邦說道:“顧兄,你輕點,我疼”顧安邦好像沒有察覺到陳白澤話中有什麽不妥,頭也不回的說道:“陳公子,你趴好,我盡量輕一點。”
玄狼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大男人,眼神中滿是疑惑,你兩是在說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麽?怎麽聽著這麽不正常的。
不過這兩人並不妨礙玄狼的快樂,玄狼看見這撲麵而來的活死人甚至有種衝上去然後再衝回來的衝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衝動來自於哪裏,可能是與生俱來的吧,他很喜歡這種衝動。
玄狼不知道這種衝動叫做作死,在近古時代,有一種家養犬跟他的性格很像。
黃升平一路小跑到顧安邦身邊,對著兩人欲言又止,似有歉意,卻被陳白澤搶先說道:“你別說話,我怕變蠢,你趕緊先跑,要是活死人追上我們了你還能在遠處支援一下,不行,我要暈了”
陳白澤說完要暈了就真的暈了,本就重傷的他加上顛簸早就該暈了,隻是一直撐著而已。顧安邦回頭看了一眼那客棧,內心深感歉意。不過正如陳白澤所言,搭上三人的性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