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古國有五支軍隊,名震天下,鎮北、鎮東、鎮南、白羽和虎豹,其中鎮東由敖東海統領,最為清閑,每天就是盯著海麵,也不知道在盯著什麽,但是每年的軍需供給都是最大的。
其次就是鎮北軍,大古國如今唯一地明麵上地敵人就是北莽,鎮北軍每年死去的士兵不計其數,每年地開銷大地驚人,但是隻要鎮北軍有需要,大古國傾全國之力也要守住北方。這是大古國皇帝陛下李仲意親口說出地話。
此刻鎮北軍的統帥祖範陽看著手下的戰報陷入了沉思,這一次春收,北莽那邊的進攻力度加強了不少,被擄走的糧食和百姓比往年更加的多了,祖範陽有些擔心這些北莽有什麽異動,軍報已經呈上去了,可是那些做朝堂的老東西會不會當回事就另說了。
鎮北軍這些年耗費物資不少,每次祖範陽回京都被戶部那些老東西指責,說他每年拿這麽多物資還壓不住北莽進攻的氣焰,話裏話外都說這位鎮北將軍中飽私囊,無奈這位鎮北將軍鎮守北疆三十年,為大古國立下了無數功勞,身上的傷疤比那些官員的歲數還要多。
所以朝堂之上盡管有人指責,但從未有人敢真正的去彈劾這位鎮北將軍。
“今年的物資為何這麽遲?”祖範陽忽然問了一句,手下的副官連忙答道:“京城那邊傳來消息,因為難民增加,物資嚴重緊缺,之前已經調來了一批,現在的物資還在路上”
之前調來的物資連往年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物資不僅僅是糧食,還有兵器,日用品這些,鎮北軍地處北方,地廣人稀,自然也沒有什麽物資,鎮北軍所駐紮的這座城叫陽城,陽城內所有的產業都有鎮北軍的影子。
可是這些還不夠,一城一州根本抵抗不了北莽的進攻,這些年祖範陽扛的很辛苦,不過還好前些年,那三皇子主動鎮守太平關,讓祖範陽輕鬆不少。
“三皇子那邊好久沒來信了”祖範陽詢問道。副官答道:“信是來了,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麽變化,無非是一些軍報,隻是今年沒有催物資,看來那邊還有餘糧啊”說起這個副官也笑了,這三皇子每次要起物資來最起勁。
今年三皇子不要物資了,副官也輕鬆不少,祖範陽也笑了。
鎮北軍成軍三十萬,號稱三十萬鐵騎,其實真正的騎兵不過八萬之數,稱得上鐵騎的不過三萬人,這三萬人是鎮北軍鎮壓北莽的關鍵,無數的鎮北軍都向往加入這三萬人之中。這三萬人在鎮北軍中地位很高。
鎮北鐵騎中有一隻小隊,這是鎮北軍中最精銳的斥候,裏麵的武者品階或許不高,但是都有自身的獨門手藝,鎮北鐵騎能每次出則立功,這隊斥候功不可沒。
斥候裏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夥子,剛加入斥候,還是預備隊員,他本來是這北邊一家普通百姓的孩子,無奈父母親人被北莽殺害,鎮北軍救了他一命,他就在這鎮北軍中幫忙,軍中有人看這孩子聰明伶俐就問他想不想從軍。
孩子問:“當騎兵能將北莽全部殺光麽?”老兵都哈哈大笑,他們一直想將北莽都殺光,可是他們都知道,不可能將北莽殺光的,這些草原蠻子一旦人數少於他們心裏的警戒線,就深入草原深處再也不出現,直到人口重新增長起來,又過來騷擾大古國邊境。
千百萬年來都是如此,,孩子說既然不能將那些蠻子都殺光,那就讓我們的親人少死一點。於是孩子就當了斥候。
因為是後備隊員,平日隻要訓練過後對他們幾個孩子都不怎麽管教,讓他們隨便撒野,這樣也是對他們平日裏學習的檢查。
紮木帶著幾個跟他同齡的孩子在這片土地上閑逛,隻要在晚上禁夜之前回去就行。紮木擦了把頭上的細汗,這鬼天氣,比往年的夏天來的快啊。
北莽極寒,每年的四季都是在寒風中度過的,隻有夏季稍微有些溫度,可是今年不一樣,這春去極早,夏來極快,紮木詛咒了一下這個天氣,就開始在荒野上撒野狂奔。
身後的同齡人追趕不及連忙喊道:“紮木,你慢點,再跑就到了北莽的地界了”這群少年每次外出都是在兩邊的邊界遊**,在生死的邊緣不停的試探。
鎮北鐵騎的斥候都是在這中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或許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預備役這種說法,隻要入了斥候,不管你是初學者還是資深斥候,都在生死中。
同齡人見紮木停住了腳步,連忙趕了上去,看見紮木眉頭緊縮,不由的問道:“怎麽了?紮木,有敵軍麽?”
紮木沒有說話,指著遠處,幾位少年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裏是一片荒蕪。“那裏什麽都沒有啊”有少年說道。
紮木眉頭繼續緊縮,沒有說話,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他看到這片荒蕪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隻是具體如何不對勁他卻不得而知。
終於紮木鬆開了緊縮的眉頭,滿臉是恐懼,身邊的少年立馬問道:“紮木到底怎麽了?”
“太平關,太平關破了”紮木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說出了這番話。
“什麽?”少年紛紛大驚,太平關是北莽和大古國最重要也是最重要的屏障,堅不可摧,裏麵精兵強將無數,怎麽可能破,如果要是破,怎麽可能一點消息都不出來,要知道太平關裏的一支斥候可是他們精銳中的精銳。
所有人都不信,就連紮木自己也有些疑惑,隻是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裏深深的印下了。
之後的數天,他一有空就往這裏跑,在無數天之後,他終於得出了結論:太平關真的破了。
紮木猶豫了很久,終於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隊長。隻是隊長聽後微微一笑:“你僅憑荒原上的斥候數量和那空中的鳥兒就斷定太平關破了?”
紮木堅定的點了點頭:“那些鳥兒常年盤旋在邊境,因為邊境每天都會有四人,如今不在了隻有一個解釋,有個地方有大量的死人。”
“那你如何斷定是太平關?”
“我們這繼續往北就是太平關,這些鳥兒即便是去吃死人也不會去太遠的地方,而且去了這麽多天,隻有一個解釋,他們都死了”紮木繼續說道。
“你判斷的都不錯,這個現象我早就注意到了,但是你如何判斷太平關破了,這種結論不應該是輕易下的”斥候的隊長說道。早在數天之前就有人向他報告過這種情況,作為斥候,一點點情況都可能讓他們喪失性命,不得不謹慎,特別是這種平日裏正常盤旋的鳥兒忽然失去了蹤跡。
“這事情我已經上報給將軍府,那邊也跟太平關詢問過了,一切安好,你這次做的不錯,隻是以後下定論的時候,多考慮考慮”隊長讚賞的說道。
“可是對方斥候”紮木還想繼續說些什麽,隊長一擺手阻止了他繼續說話:“任何事情都是有解釋的,但是我們作為斥候不能憑空猜測一些事情,隻有當這件事情被證實,才能上報,如果隻是你的猜測就算了吧”隊長有些怒意,揮手讓紮木退下了。
紮木走後,隊長擔憂的望著外麵:“太平關啊”
紮木走出門內心憤憤不平,他不是在氣憤隊長的不明是非,隻是很擔心太平關,既然隊長說了凡事都是講究事實的。
那這個事實就讓他去證實吧。
在之後,紮木就從鎮北軍中消失了。隊長知道了之後隻是說了句‘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