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艘樓船行至第五天,陳白澤隨身攜帶的糧食已經告罄,看著玄狼可憐巴巴的眼神,陳白澤隻能好好地跟玄狼商量:“你也知道你多能吃,我這帶了一個月地口糧被你幾天就吃光了,你自己說怎麽辦吧!”
玄狼嗚咽了幾聲,大概意思是:“這跟俺沒有關係啊,俺一直是這個飯量啊,是你自己東西帶少了啊,你看人家戰獸,每天吃香地喝辣的,我隻能吃些幹糧。”
陳白澤是一陣頭大,這戰獸山莊地戰獸夥食實在是太好了,整個船裝地都是物資,這些戰獸居然有專門地人給他們配菜。有專門的廚師。居然還有專門的醫師給這些戰獸做治療。
這玄狼整日跟他們待在一起,難免存在比較心裏。
於是,陳白澤決定將自己的想法跟玄狼商量商量:“你看著水裏魚這麽多,要不你去捕魚,我相信你絕對能捕到魚,我這繩子都帶來了,你要不試試?”
玄狼看向陳白澤眼神就像看一個白癡,當初自己怎麽就瞎了眼,跟了這麽個人,自己好像沒有簽訂契約啊,要不要換個主人,那個東郭雲這幾天經常拿食物來勾引自己,要不先忽悠點吃的?
看著玄狼站立不動,陳白澤果斷的將他給綁上了,然後扔進了水裏,“噗通”一聲,濺起無數水花。
聽到動靜,戰獸山莊的弟子連忙前來查看,等看見陳白澤一手拿著繩子,一邊還在指揮玄狼的樣子,他們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在幹什麽?”其中一個弟子指著陳白澤怒道。陳白澤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那名弟子正要說些什麽卻被旁邊一名弟子拉住,那名弟子拱手道:“陳衛長,你是不是在虐待你的戰獸?”
“什麽?”這下陳白澤是徹底震驚了,虐待戰獸?這個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誰沒事要虐待戰獸啊。
還沒等陳白澤回話,那名弟子又繼續說道:“金陵的戰獸皆出自我戰獸山莊,我戰獸山莊有一條鐵律,如果與戰獸簽訂契約者虐待戰獸,戰獸山莊有權收回戰獸,所以,陳衛長你是不是在虐待你的戰獸?”
陳白澤溫柔的笑了一下說道:“並沒有”那名弟子怒道:“陳衛長,這光天化日之下,很多人都看到了,你這睜眼說瞎話,合適麽?”
陳白澤笑道:“合適啊”說著接著指揮玄狼在水裏捉魚。玄狼此刻的感覺是羞恥的,哪家的戰獸會被主人綁著扔進水裏捉魚?
“陳衛長,你已經違反了我戰獸山莊的鐵律,現在我戰獸山莊有權利收回你的戰獸,把你的戰獸給我們。”那名弟子被陳白澤氣的脫口而出。
陳白澤這次很認真的看了這名弟子一眼然後說道:“你哪位啊”
“我叫張浪,乃是戰獸山莊”還沒等那人說完,陳白澤擺手道:“不重要,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好,第一,我這戰獸不是你們戰獸山莊的,第二,現在你們是隨軍軍士,我是副統帥,第三,你們戰獸山莊的規矩隻試用於戰獸山莊,別拿出來丟人現眼”
這戰獸山莊的弟子可能從未遇到如此不把戰獸山莊放在眼裏的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正想說些場麵話,肩膀上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那人轉頭看去,發現是大師兄來了,連忙欣喜的退讓到一旁。
“陳衛長”那東郭雲先是給陳白澤行了個禮,然後說道:“陳衛長剛才所言不妥,眾所周知,金陵城乃至這天下的戰獸,都出自我戰獸山莊,我戰獸山莊自然有製定鐵律的權利,既然陳衛長違反了鐵律,我戰獸山莊自然可以做出處罰”
陳白澤瞥了一眼東郭雲說道:“你是聽不懂人話?”
沒想到陳白澤這麽強硬,東郭雲有些發愣,然後冷笑道:“陳衛長這是想跟我戰獸山莊開戰?”
陳白澤譏笑道:“別整天你們戰獸山莊的。阿蠻我也認識,沒你們這麽不講道理的,既然你是後來的我就再說一遍,這戰獸不是你們戰獸山莊的,其實他也不算戰獸,就是隻野獸,還有,以後跟我說話客氣點,我是個讀書人,你們最好懂點禮數,不然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期非道’”
說完此話的陳白澤猛地感覺手中的繩子一沉,正欣喜,這是之前跟玄狼約定的信號,如果抓著魚了,就拉一下繩子。
身後的東郭雲則是呆立在當場,他的腦中隻有陳白澤那句‘他不是戰獸,隻是一隻野獸’東郭雲分辨不出自己內心是激動還是什麽別的情緒,這玄狼居然不是戰獸,要知道,戰獸但是跟人類簽訂了某種契約,輕易不可更換主人,東郭雲本來還想用主母的秘法消除那種烙印,可能會讓玄狼品階下降,不過東郭雲不在乎,隻要這玄狼還是地級資質就行,誰曾想有這麽大一個驚喜,這玄狼居然隻是隻野獸,這在野獸階段就能表現出地級資質,那萬一馴服成戰獸,豈不是有望突破天階,天階戰獸啊,這是多少武者的夢想。
東郭雲的眼神從不屑變成熾熱,恨不得立刻就將陳白澤推下去,然後自己擁有那隻戰獸。
忽然間,隻感覺水底有水花翻騰,然後就看見陳白澤猛地將繩子一甩,玄狼被陳白澤從水裏拎了起來,玄狼的懷中還抱著一條巨大的魚。
陳白澤不知道這是什麽魚,但是看到玄狼抱得緊緊地,嘴巴還死死咬住那條魚的頭部,陳白澤就知道,這魚玄狼肯定愛吃。
眼看見玄狼從水底抓起一條魚,東郭雲眼神更加熾熱,他十分確定,這野獸如果能馴服好,一定是天階的資質。
想到這裏,他立馬走上前去對著陳白澤說道:“陳衛長,剛才是我們錯怪你了,其實我師弟也是擔心戰獸山莊出去的戰獸遭受虐待,還請陳衛長看在他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諒他這一回,師弟,還不跟陳衛長道歉”
雖然師弟不知道為什麽師兄的態度前後變化這麽快,但是既然師兄說道歉,那他就乖乖道歉,不然恐怕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陳白澤冷眼看著這戰獸山莊的三十號人,冷聲說道:“我不管你們在金陵有多崇高的地位,也不管戰獸山莊在金陵扮演者什麽樣的角色,既然你們隨軍出征就是軍人,是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讓你們自成一軍,獨立一艘樓船,已經給了你們莊主麵子,既然麵子給你們了,就要好好收著,如果不想要,隨時可以還給我”說完陳白澤也不管這三十號人的態度,徑直走到玄狼麵前,查看那條魚。
被玄狼咬著頭顱的魚還在蹦躂,每蹦躂一次,都將甲板震上幾震。
陳白澤一槍插下去,將那魚捅了個對穿,那魚立馬彈跳了幾下,不過被玄狼死死的壓住,無法蹦躂來,最終安靜的躺在了玄狼的身下。
“啊嗚”玄狼蹭著陳白澤的腿,一邊甩著身上的水,一邊叫著。
陳白澤臉色大變:“你是不是被水灌進腦子裏?這地方你讓我怎麽給你烤魚”
而一旁的東郭雲立馬說道:“好烤,好烤,陳衛長你要是放心就將魚交給我,我們有專門的廚師,可以烤魚的。”東郭雲的表情真誠而做作。
玄狼立馬又嗚咽了幾聲,陳白澤隻得翻譯:“讓廚師少放點辣椒,他最近腸胃不好。不能吃辣,鹽要重一點,還有記得把魚洗幹淨。”
陳白澤都感覺不好意思了,而東郭雲則是一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