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行進了幾天,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一路上風平浪靜,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洋洋,仿佛那蛟龍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隻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忘記這件事情,那隻海中巨獸和他們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隻要沒死,隻要能回金陵,就能當做一個談資,足以羨煞旁人。
眼見那小島觸眼可及,所有人地心情都放鬆下來了,再有大半天的行程他們就可以登上陸地了。
陳白澤和黃瓷還有羽嘉子三人之前將船隊穩定下來已經半夜了,連夜將老林頭地事情給解決了。此時陳白澤站在老林身邊鄭重其事地問道:“老林,你確定這小島沒什麽問題啊。”
陳白澤語氣中帶著詢問還有一絲威脅,雖然當晚老林頭將身份交代清楚了,但是陳白澤還是有些懷疑,所以這些天他有事沒事就來找老林頭聊天。
老林頭何其精明,自然知道陳白澤地意思,他郎聲說:“當然了,陳衛長放心,這個小島在這很多年了,從來沒出過什麽問題,這個小島不大,上麵就連野獸都沒有,隻是風景特別好,特別是春夏兩季,每天都有很多人去上麵賞景、納涼,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上麵遊玩。”
老林頭說起這個的時候滿是緬懷。
船隊終於慢慢靠近了小島,之所以不直接進入葫蘆島,是因為船隊需要停留在小島周圍,這本來就是行進計劃中的一部分。所有人必須在小島這裏等待葫蘆島那邊的人過來接,因為金陵援北軍無法將船隊帶上岸,隻能留在葫蘆島,而葫蘆島無法接納這麽多的戰船,隻能靠近停靠。
為此金陵援北軍還支付了不少的費用。
黃瓷站在小島上,對著身邊的羽嘉子說道:“你這一路辛苦了,等下上了岸好好休息休息,我們去鎮北軍這一路應該沒什麽危險了。”
一萬人的軍隊,黃瓷不認為在陸地上會有任何危險,即便是那北莽的軍隊穿過重重阻礙前來偷襲,黃瓷一樣不認為有什麽危險,隻要不再遇到那隻蛟龍。
黃瓷朝來時路看去,仿佛能從海麵看到那隻蛟龍在海底盯著他們。
羽嘉子笑道:“沒事,這些雜事總得有人做,你沒做過,白澤也不想做,隻能我來了,好在我很擅長做這些雜事”
從一開始的製定路線,到每天的船隊日常開銷,再到軍隊操練,整隻船隊的大小事務都由羽嘉子一人製定,可想而知他有多麽的累。
黃瓷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拍了拍羽嘉子的肩膀,在這個小島上逛了起來。
陳白澤和沈麟兒單獨繞著這小島的沙灘走著,陳白澤很親水,在這一點上和沈麟兒不謀而合。
本來兩人經過那次道謝和道歉之後關係很是尷尬,但因為蛟龍的出現,現在兩人之見居然生出了一絲並肩作戰的感覺。
此時兩人走在一起,眺望著海麵,陳白澤輕聲問道:“你說,這平靜的海麵之下隱藏著多少像那蛟龍一樣恐怖的存在?”
沈麟兒搖了搖頭,她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江湖人,哪裏聽過、見過這樣的景象,當日要不是一種名為勇氣的東西支撐住她,就算有鷙鳥在肩膀,她也是站不起來的,更別說用箭指著那隻恐怖的蛟龍。
回想起當日,沈麟兒覺得當時自己的選擇無比正確。就連師兄事後也誇獎自己,日後必定能登上一品的境界。
其實對於沈麟兒來說,走出師門,見識見識這江湖的景象,最後嫁一個自己稱心的如意郎君就夠了。
那一品之上的武道境界,她從沒有奢望過。
“陳公子,你有想過自己能到達一品境界麽?”沈麟兒覺得問一問身邊的年輕人是個很好的選擇。
陳白澤幾乎毫不猶豫的說道:“肯定的,等我到達知命境界就去海中會一會那條蛟龍”
看到陳白澤如此肯定,沈麟兒莞爾一笑,男子跟女子畢竟不一樣,仿佛世間所有的男子武者都以那傳說中的境界為終點,而且無比肯定自己肯定能到達那個境界,大師兄如此,眼前的男子也是如此。
隻是世間就是有這樣的男子,才有色彩啊。
如果有遭一日,陳白澤去海中和那巨獸對戰,沈麟兒希望自己可以在遠處。
在這小島上簡單的造飯吃飯之後,終於等到了葫蘆島派遣過來的船隊。
葫蘆島的船隻比金陵城的戰船小,但是數量多,足足有三十五艘船。分批將士兵、輜重搬到新船上之後,陳白澤等人目送船隊離去。
這一般就從日上三竿搬到了黃昏時分。黃昏時分的沙灘很好看。
陳白澤和黃瓷是最後一批走的,留下來的隻有戰獸山莊幾人,還有陳白澤一行。在最後清點了一下所有船上的貨物之後,陳白澤將清單交給黃瓷:“累死我了,這事你隨便找個人做不行麽?非要我來記錄,二十艘船啊,你這是想累死我啊”陳白澤抱怨道。他的手不停的寫,手都酸了。
“交給別人不放心啊,這可是我們返程的底氣啊”黃瓷說道。這清單必須交給葫蘆島,之後憑借這清單來領取船隻和輜重,葫蘆島這邊負責保管。
當然,為此,黃瓷付了一大筆錢。
幾人正說話間,就看見老林一人駕著小船疾馳而來。
陳白澤現在最怕看到的就是老林,總覺得隻要他出現就沒什麽好事。
隻是老林明顯不這麽想:“黃城主,陳衛長,那邊已經弄好了,已經安排將士們住下了,明日一早就啟程,羽嘉祭酒讓我來看看你們弄好了沒?”
老林將船隻拴好,一腳踏上了小島。他帶來了一些熟食說道:“那邊已經在吃飯了,羽嘉祭酒怕你們餓了,就讓我帶點東西先過來。”
這小島離岸邊有半天的路程,可是這老林居然在日落之前就趕回來了,這不由的讓陳白澤起了戒心。
將那熟食先弄了一點丟給玄狼,玄狼是來者不拒,隻要是好吃的都不放過,隻是玄狼吃下去的一瞬間立馬癱倒在地,口吐白沫,舌頭伸出,一看就是死了的樣子。
陳白澤怒道:“老林,你幹的好事”老林是欲哭無淚啊,這明明是羽嘉子給的東西啊,自己一路上可是連打開都沒打開過啊。
就在老林還沒給自己辯解的時候,那玄狼又站了起來,甩甩頭,一臉希冀的看著陳白澤手中的肉。
陳白澤是一陣尷尬啊,這玄狼這種作死的性格又發作了,自己明明是讓他嚐一下有沒有問題,他就在這邊開始了。
老林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說道:“黃城主,陳衛長,你們弄好趕緊走,我聽人說這小島啊,到了晚上特別冷,跟白天根本不是一個溫度。”
陳白澤皺眉問道:“這小島不會有什麽傳說吧?”現在陳白澤聽到傳說就頭疼,他有種預感,所謂的傳說並不是空穴來風,有可能是人們杜撰出來的,但杜撰也得有個源頭吧。
你不能說看見一隻鳥就說他是鳳凰,也不能看見一匹馬就說他是天馬。肯定是這隻鳥做了什麽事,讓人們看到了,口耳相傳,時間一長不管這隻鳥是不是鳳凰,那他也隻能是鳳凰了。
聽到陳白澤詢問,老林說道:“您別說,這小島還真個傳說”
“停”陳白澤立馬阻止了老林:“我現在不想聽傳說,趕緊收拾收拾走路吧”
老林頭意猶未盡的砸吧了幾下嘴,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當年自己為了那些傳說可是走遍了大江南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