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龜沒有管那些人的小動作,示意玄狼站到自己的背上,玄狼也是個不怕死地,一下子就跳了上去,陳白澤總感覺這玄狼這種作死地性格非常容易死。
“我也可以上去麽?”陳白澤指了指巨龜的背,巨龜聲音中有明顯地戲謔:“你不怕了?”
怕自然還是怕地, 但是如果因為害怕就不去做事,不是陳白澤地風格。
陳白澤將長槍重新背在背上,站到了玄狼的旁邊。
一人一狼站到了巨龜的背上,巨龜就在原地趴下,四周的海水憑空漲了起來,淹沒了岸上人的腳。
岸邊很淺,巨龜即便是蹲下也有大半個龜殼露在水麵上,陳白澤和玄狼坐在這龜殼上,穩如泰山。
在岸邊呆了一陣子,看這巨龜沒有動的想法,黃瓷連忙回軍中營帳指揮眾人撤離此地,然後調齊軍中高手,隨時待命。
黃玄陪著黃瓷坐在海邊一塊突起的石頭上麵,黃玄有些擔心:“我感覺你最近很是擔心,你在擔心什麽?”
黃瓷一指遠處那巨龜說道:“這短短的幾天時間,我們已經見了兩次這海中巨獸,如果有一天這些海中的巨獸不再滿足於隻待在海中,我們到底該怎麽辦?”
黃瓷說這話的時候,滿是絕望,因為他想了這麽多天,得出的結論是,如果這海中的巨獸真的進攻人類的話,那人類根本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至少金陵城擋不住。而金陵城周邊的海域,根本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巨獸。
對於這類巨獸,黃瓷現在是越來越慌。
黃玄輕聲說道:“如果這些獸真的進攻金陵城,你當如何?”
“我會盡我的全力去守城,但是如果守不住,我會走”黃瓷很認真的思考後,堅決的說道。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還在擔心什麽呢?”
黃瓷心頭一鬆,是啊,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不管事情發生還是沒有發生,他都不用再擔心,隻要靜靜的等待事情的發生就好了。
遠處的陳白澤和玄狼靜靜的坐在巨龜的背上,平日裏活潑的玄狼也不再蹦蹦跳跳,就這麽躺在巨龜的背上,做裝死狀。
巨龜也不再說話,就好像一座小島一般佇立在這海岸邊。
時間漸漸的推移,從夜幕到星空,從星空到漫天星空,最後星光湮滅,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來臨。
在這無邊黑暗中巨龜仿佛醒了過來,他晃動著腦袋說道:“馬上就天亮了”
陳白澤‘嗯’了一聲,很自然,仿佛是回答多年的老友。
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中最濃鬱的黑暗。
忽然間有一道光從海平麵升起,那是破曉的晨光。
陳白澤不止一次看過這道光,但沒有一次看的這麽仔細。看的這麽震撼。
陳白澤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四方的水汽全部往陳白澤身上聚集,嚇得玄狼立馬往旁邊跳去。一個沒注意‘噗通’一聲跌落了水中。
感受到這水汽,陳白澤有些茫然,也有些熟悉,他伸手觸碰了一下這些水汽,這些水汽立馬沿著他的手指進入了他的身體。
沒有海水的冰冷,很舒服,就像是疲勞了很久的人,泡在溫泉裏一樣,那些水汽進入陳白澤身體之後沿著陳白澤的經脈開始行進,不管是天氣元氣行進的經脈,《破陣》的運行經脈還是《金字雷光》的運行經脈。
都被這些水汽一遍又一遍的滌**。陳白澤舒服的仰天長嘯。
聽到陳白澤的嘯聲,黃瓷立馬帶著黃玄往海邊趕,隨行的還有東郭雲、沈麟兒、飛衛。還有軍中一批高手,這十幾人居然也是熬了一夜。
眾人趕來的時候,玄狼在海中,陳白澤在巨龜背上,渾身冒著那種海水的藍色光芒,雙目緊閉,麵露享受狀。
這一幕讓眾人有些驚疑不定。就在眾人猶豫不決的時候,沈麟兒三步並作兩步往那海中奔去。
“師妹小心”飛衛在後麵喊道,可是沈麟兒完全聽不見。
正所謂‘關心則亂’沈麟兒此刻隻想趕緊感到陳白澤身邊。她隻想陪在他身邊,不管陳白澤現在是什麽情況。她必須陪在他身邊。
巨龜並為阻止沈麟兒,所以沈麟兒一下子就跳躍到了陳白澤的身邊,她擔心的看著陳白澤,輕聲的喚道:“白澤,白澤”
陳白澤現在什麽都聽不見,他隻能感受到體內無比的溫暖。
忽然間,那水汽順著沈麟兒的手指進入了沈麟兒的身體內,沒一會,沈麟兒就和陳白澤一樣,戰力不動,臉上露出微笑。
這一下,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對了,所有人都取出了兵器對準了巨龜。
麵對眾人的敵意,巨龜毫不在意,別說這些知命以下的武者,就是知命境界的強者來了,也對自己毫無辦法,這種事情沒有道理可講的。
龜族自古便是防禦力超強的一族,所以巨龜連瞥這些人一眼都不願意。
隻是這人群中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巨龜的眼中看到一團火,然後巨龜厭惡的說道:“既然出生在這天地間,就好好活著,別造殺孽,不然到時候自然有人收了你”
巨龜說的是黃玄,對此說法黃玄嗤之以鼻,但是她不想用言語來說明自己的不屑,而是直接扭過頭冷哼了一聲。
巨龜一愣,這活死人脾氣不小,隨後巨龜說道:“不用擔心,他二人在破境。”
“破境?”眾人一驚,這現在破境這麽隨意的麽?看個太陽就能破境?
此時太陽已經升了一半,柔和的陽光照耀在陳白澤和沈麟兒身上,溫暖的陽光,溫暖的水汽。
沈麟兒率先睜開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然後輕鬆的跳下了龜背,站到鬆軟的沙灘上,轉身,目含柔情的看著陳白澤。
站在沈麟兒身後的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沈麟兒的氣息攀升的厲害,本來六品的沈麟兒居然現在一躍到了四品上。
這種速度的提升讓所有人的吃了一驚,尤其是飛衛,沈麟兒的資質飛衛當然清楚,如果不出意外,沈麟兒這輩子最高的成就就是摸到三品的門檻。如果有奇遇可能到三品上。
但是現在這種一躍成為四品上的境界這讓飛衛很是不解。也讓他有些擔心。
畢竟江湖中因為修行太快而死掉的例子不計其數。
沈麟兒現在的狀態空前的好,體內的元氣溫柔而澎湃,十分契合她修煉的功法,沈麟兒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可以去看一看那最巔峰的風景了。
另一邊的陳白澤還沒有醒來,他體內的水汽漸漸變成了大江,最後都匯聚到了胸口,那裏有一顆心髒。所有的水汽聚會到心髒的時候,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一下子將所有的水汽都給鎮壓下去了。
陳白澤覺得有些炙熱,猛地睜開眼,驚喜的發現,自己已經到達了四品的境界。睜開眼發現自己依然站在龜背上,而太陽已經完全升起,玄狼在努力往龜背上爬,爬一步跌三步,不斷的從龜背的邊緣處跌落到海中。
岸上有人在看著自己,那種關心的眼神,讓陳白澤心中很暖和。
陳白澤開心的對岸上揮了揮手:“嘿,我破境了”
陳白澤一直以來都處在一種被打壓的狀態,不管是提前他一步的二姐李凡夫等人,還是和他同行的黃瓷、光目等人,在修行這條路上都走的比他快很多。
但是現在在連續破境之後,陳白澤對自己無比有信心。
所以他很開心的和所有人說:嘿,你們看到了麽?我追上來了。
然後陳白澤發現所有人的表情變了,那種表情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