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關的確是在等人,等很多人,納蘭清音拿著鎮北軍內密探傳遞過來的密信笑道:“這些援軍有些慢啊, 還有這金陵城不愧是老師地家鄉,居然如此警惕,承德,你說假如其他援軍都來了,就金陵城一家還在扶餘山上觀望會不會引起軍變啊”
三皇子李承德哈哈大笑:“何止軍變啊,要是我,肯定就率軍先去問問這金陵城是想幹什麽啊,清音,和你做敵人真是可怕啊,還好你是我朋友”
納蘭清音不置可否,對於這十八路援軍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這本來就在他地計劃之中,這十八路援軍不過是來給他增加兵力罷了。
在納蘭清音的謀劃中,隻要兩年,大古國必定被滅國。而滅國地第一步就是吃掉這十八路援軍。之所以長時間不進攻鎮北軍,就是為了讓他們有充足地時間來進行調兵遣將,這麽多將士,甚至不用北莽地軍隊出手,光是每日的消耗就足夠他們受的,現在大古國境內糧食少的可憐。
隻等秋收之後,田裏顆粒無收,那個時候必定是人心惶惶,到時候再宣布太平關被攻破,北莽一舉南下,必定吃下這十八路援軍和鎮北軍。
鎮北軍的將計就計在納蘭清音眼裏簡直是愚蠢到爆炸。對於這種愚蠢納蘭清音很是喜歡。這樣省了他不少事情。
李承德在一旁百無聊賴:“清音,到底什麽時候進攻啊,在這邊無聊死了”自從變成活死人之後,李承德什麽愛好都沒有了。體內的好戰情緒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現在整日就是找人打架。
加上活死人不死不累的特性,一天打到晚,打了好多天之後,李承德也覺得無聊。這太平關實在是太無趣了。全是死人,沒有一個活人。
陳白澤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東西在自己臉上,冰涼涼的,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露水,清晨的陽光並沒有那麽熾烈,卻讓剛睡醒的人有諸多不適。
陳白澤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然後又觀察了一下山頂的動態,發現沒人巡邏,便悄悄的從樹幹上滑了下來。
誰料陳白澤的雙腳剛觸及地麵便有繩索快速拉起,瞬間便將陳白澤吊了起來。一人從樹後走出來。對著陳白澤笑道:“這是誰家的公子哥啊,怎麽還吊在樹上呢?”
陳白澤一動都不敢動,因為那人手中拿著兩隻弩。
這個距離,陳白澤能躲過一枝,但是躲不過第二枝,本來打算切割繩子的陳白澤緩緩將長槍窩在了手中。
“我問,你答,說錯一個問題一枝箭”那人笑道。“首先,叫什麽”
陳白澤沒有回答,隻是很用力的瞪著他,忽然間,一枝弩箭從那人手中飛出,飛快的飛向陳白澤麵門。好在陳白澤早有準備,一抬頭堪堪躲過那隻弩箭。那人微笑道:“不說話也是一枝箭哦,還是那個問題,叫什麽?”
“我叫陳黑子,從金陵城來,是金陵援鎮北軍的”陳白澤立馬說道。
那人略微想了一下然後又是一箭射出,陳白澤躲過這箭之後怒道:“你幹什麽?不是說了回答問題就行的麽?”
那人納悶道:“我記得我跟你說的是回答錯了就一枝箭”
陳白澤立馬說道:“我的確是來自金陵城”
那人擺了擺手說道:“這個我相信,我是說你的名字,哪有人叫陳黑子的,這名字太難聽了,肯定不是你真名。”
陳白澤一陣鬱悶,這什麽人啊,怎麽關注的點這麽奇怪啊。
“下一個問題,你來這幹什麽?”那人停頓了一下:“想好了回答哦”
陳白澤這次很認真的想了想說:“我要是說我是來看看這條大河的你信不信?”就在陳白澤準備躲箭的時候,那人一臉驕傲的說:“我信”
你信就信唄,你驕傲個什麽啊,好像這條大河是你家的一樣?
“下一個問題,我下麵的營帳無數,斥候過百,你是怎麽過來的?”
這下子陳白澤真的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因為他一路上根本就沒看到什麽斥候啊,隻有在山上才遇到巡邏的人。
眼看陳白澤在沉思,那人也不急隻是笑道:“沒事,你慢慢想”說著又是一箭射了過去。
隻是這支箭陳白澤沒有躲,手中長槍一撥,將那箭撥到了旁邊,然後順勢將繩子切斷,在空中用長槍一拍旁邊的樹幹,翻了個身。平穩的落到了地上。
而那人則已經在地下,隻露了一個頭。
陳白澤將那人遺落在地上的弩箭撿起來,蹲在那人不遠處嘿嘿笑道:“現在該我了,我來問,你來答,答對答錯都不要緊,你這裏麵還有四隻弩箭。”
那人立馬訕笑道:“別介,陳公子,你想知道什麽我說,我是這個鎮北軍‘飛魚’的小隊長,我叫陳白澤,就是那個神獸白澤你聽說過吧,我爹希望我能做像白澤一樣的知曉天下之事,所以我就來這鎮北軍做了斥候,我跟你說陳公子,這斥候好啊,跟我爹希望我做的一樣,不僅可以刺探別人情報,還能刺探自己人情報,比如說老張今天穿了幾條褲子啊,小明今天有沒有被罰站啊”
“你閉嘴”陳白澤再也受不了這人的胡說八道,從那人嘴裏冒出陳白澤這個名字的時候,陳白澤就知道他八成是認出了自己,陳白澤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是哪裏做的不到位,一路上他都十分警惕。
忽然間陳白澤想到了一個可能:“你剛才說,你們這一路上都有斥候?”
那‘陳白澤’立馬點了點頭,陳白澤說道:“然而我一路上沒發現?”那人略微有些尷尬:“應該是他們沒發現你,不然早就匯報給我了,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陳白澤也是一頭霧水,陳白澤永遠不會知道,那些斥候被玄狼趕跑的時候是多麽驚慌失措,本來看到一頭野狼他們還想著今晚改善一下夥食,沒想到這隻狼將他們身上能吃的都給弄走了,臨了還讓他們走遠點。
那些斥候引以為恥,紛紛閉口不言,最後‘陳白澤’也不知道這件事情。陳白澤不去深究繼續問道:“現在你好好說話,不要說廢話,不然這支箭你躲不了”
那‘陳白澤’立馬點頭:“陳公子你放心,我這人說話一向簡短幹練,不然也不會讓做這斥候的小隊長啊,我告訴你啊,做斥候這一行啊,首先就是要”
那‘陳白澤’忽然就閉嘴了,因為他發現一支弩箭已經指向他的額頭,他尷尬的笑了笑:“陳公子,你問,你問”
陳白澤擔心的看了一眼這個懸崖:“這片懸崖那北莽真的不會從這裏進攻麽?”陳白澤說完覺得情緒有些不對,他為何這麽信任麵前的人,居然將自己的內心想法說了出來,心中大駭的陳白澤立馬將已經放下的弩箭指著那人說道:“你剛才做了什麽?”
那‘陳白澤’微笑道:“我什麽都沒做啊,這片懸崖呢北莽是無論如何也攻不過來的,即便是能過來,也是沒有騎兵的,而沒有騎兵的北莽蠻子,就是過來送戰功的,我們一直提防的始終是北莽的騎兵,他們隻能從太平關那裏進攻”
陳白澤鬆了一口氣,經過一晚上的觀察和這‘陳白澤’的敘說,陳白澤可以肯定這北莽不會從這邊進攻,雖然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但是結果還是很好的。
忽然間那‘陳白澤’說道:“但是我不是北莽的人,我也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從這裏進攻”
陳白澤立馬緊張起來:“你什麽意思?”
那人努了努嘴說道:“先把我放出來,咱慢慢聊,放心我打不過你那隻狼”
陳白澤則嘿嘿一笑:“沒事,就這麽聊,挺好的。你別亂動啊,那隻狼我也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