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軍和扶餘山離的並不算太遠,如果快馬而行,清晨出發,可在午飯之前到達,東郭雲和拓跋餘兩人此行不是很急,便坐在馬背上,讓馬自己慢慢行走,仿佛踏青一般,隻是秋意漸濃,二人不由的感覺到寒氣逼人。

拓跋餘裹了裹身上地袍子,東郭雲笑道:“拓跋兄,你這袍子可少見啊,是動物皮毛麽?”拓跋餘臉色一變隨機笑道:“是我們北魏以前地特產,算是動物皮毛吧,東郭先生沒見過也算正常,這隻是在小範圍的圈子裏流傳,北魏滅國後也就沒了,我也是家裏流傳地一件,倒是讓東郭先生笑話了”

聽說是動物皮毛,東郭雲更加感興趣了,這袍子披在拓跋餘身上,看著很柔軟,秋日地陽光灑在袍子上麵好像是在鋪地整整齊齊的紙上灑了一層顏料一般。煞是好看。

眼見這東郭雲還要繼續發問,拓跋餘趕忙扯開了話題:“東郭先生還有多久到扶餘山啊?”東郭雲奇怪看著拓跋餘:“這扶餘山離鎮北軍不算遠,即便你是在北魏也應該知道啊?”

拓跋餘笑的有些不自然:“在來這鎮北軍之前很少出門,家中長輩都不允許我出門,你應該知道我那個舅舅是北魏前大柱國,規矩極大,我從小就寄居在他家”

東郭雲表示他懂這種寄人籬下的小心翼翼,不比東郭雲小時候在街上討生活來的容易,一瞬間東郭雲對這拓跋餘有了一絲親近,東郭雲試探的問道:“你這次去找白澤兄,是不是想讓他幫你弄一隻戰獸?”本來準備等拓跋餘回答是,然後東郭雲說自己來,沒想到拓跋餘果斷的搖了搖頭:“對於戰獸我不太在意,隻是我舅舅讓我來問問,金陵軍下一步的打算,這種事情我怎麽好問的出口,涉及到一城機密,不知道我那舅舅是怎麽想的”

東郭雲想了一會說道:“會不會是你那舅舅覺得我們年紀相當,所以讓你和陳白澤多走動走動,以後有什麽事情也方便?”

本來很平常的一句話,拓跋餘忽然雙臉一紅,東郭雲哈哈大笑:“我發現你比女孩子還喜歡臉紅啊,還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公子哥啊”

拓跋餘的臉色更加紅了。

在鎮北軍的營帳處,陳白澤頭疼的看著老耿。老耿卻是很難得一本正經的看著陳白澤:“你認真的?”

陳白澤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怒道:“你要不要,你不要我給別人了,真是的,有就不錯了,還挑,挑什麽挑?你不看看沒有戰獸的人是不是很羨慕你”說著陳白澤拉了旁邊一個衛隊成員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很羨慕他”

那名衛隊成員憋住笑,很認真的說:“是的,我很羨慕”

陳白澤放開那名衛隊成員,然後對老耿語重心長的說:“老耿啊,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好的戰獸,隻要培育得當,所有戰獸都有他的用武之地。”

陳白澤話音剛落,老耿就哭喪著臉說:“那你告訴我這隻螞蟻具體有什麽用?”老耿攤開掌心,掌心處赫然是一隻螞蟻。隻是這隻螞蟻比普通的螞蟻略微大一點,正在老耿的手掌中來回的爬,從正麵爬到反麵,從反麵爬到正麵。玩的不亦樂乎,老耿甚至還能感受到這螞蟻的心意。

一旁的玄狼嗚咽嗚咽的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老耿對這隻明顯有些二不溜秋的狼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忽然陳白澤說道:“我知道了,你這隻螞蟻可以挖洞,你想啊,和別人對敵的時候,忽然之間別人腳下就出現了一個大坑,你是不是就立於不敗之地了?”一旁的玄狼立馬嗚咽嗚咽的讚同。

老耿看了口氣:“我說陳白澤,你這是是失心瘋了?還是覺得我是傻子?這一隻螞蟻,要想挖那麽大的坑?估計我都被人家幹掉了,咋地,正好給我挖個坑然後埋了?棺材也省了是吧?”

麵對著老耿一連串的質問,陳白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答話,正轉頭間看見兩人上山,陳白澤立馬上前,一把抓住東郭雲說道:“你告訴他,這螞蟻有沒有用?”

莫名其妙的東郭雲看著老耿手心中的螞蟻不解道:“你們已經這麽閑了麽?開始捉螞蟻玩了?”老耿一眼就認出了東郭雲,自然知道這位便是戰獸山莊的大師兄,現如今金陵軍所有的戰獸都是由他帶著師弟師妹們訓練,聽說他還有一隻地級戰獸,那可是相當於三品武者的實力啊,西楚軍中三品武者什麽職位?那可是統帥之下的不遠的職位了。

“東郭先生,這是我的戰獸”說完這句話的老根又加了一句:“應該算是吧”東郭雲有些好奇:“你和他簽契約了?”老耿搖了搖頭:“他爬到我手上之後就再也不肯下去了,我估摸著他是和我簽訂契約了”

東郭雲是哭笑不得,這事情怎麽說,奇了怪了,隻見東郭雲手中掐訣,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光芒從東郭雲的指尖射出,籠罩了老耿和那隻螞蟻。

片刻之後,東郭雲點了點頭:“你們的確是簽訂契約了,隻是這種情況很少見,是動物主動找人類簽訂契約的,雖然我知道有這種事情,但是第一次親眼見過,老耿你等下同我一同回去,我好好幫你看看”

老耿連忙感恩戴德,然後問出了一個自己很關心的問題:“東郭先生,這個戰獸有用麽?”東郭雲果斷的點了點頭:“每個戰獸都有他的用處,隻是在於你有沒有發現,如果你是想問對你戰鬥有沒有用,我覺得是沒用的,但是經過我剛才的查探你可能還能再簽訂一隻戰獸。”

這種一人可以簽訂兩隻戰獸的情況,東郭雲見得不多,麵前的陳白澤算一個,隻是陳白澤的情況也有些特殊,首先玄狼不算陳白澤的戰獸,完全是放養的,但是又聽陳白澤的話,陳白澤真正的戰獸其實是小大和小小這一對野鴨。隻是這兩隻野鴨雖說可以合體,但畢竟是兩隻,所以陳白澤也算是一人簽訂了兩隻戰獸。

而老耿的情況又有不同,這隻螞蟻主動簽訂契約,而且好像根本不占用老耿的戰獸位置一般。這讓東郭雲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照道理說,一個人簽訂一隻大象還是一隻老鼠,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為隻要是一就行了。從沒見過老耿這種情況。

當然這是東郭雲不知道阿蠻的情況,如果東郭雲知道阿蠻的情況,東郭雲恐怕對世間的戰獸的認知又要更上一個台階。

至於這隻螞蟻有什麽用,東郭雲可以很肯定切很負責任的說,這螞蟻是一點用都沒有。

隻是這種話可不能和老耿說。太傷人了。

陳白澤終於瞧見一起上山拓跋餘,高興道:“你怎麽來了?是來和我一起捉戰獸的麽?你們北魏也要戰獸麽?”

一連三個問題,拓跋餘不知道先回答哪個,隻得說道:“我不是來捉戰獸的,隻是來找你問幾個問題的,問完我就回去了”

“別啊”陳白澤立馬阻止道:“你這剛來就要走不合適,你看這太陽快要落山了,你起碼吃了午飯再走啊”

老耿小聲提醒道:“是晚飯”陳白澤瞥了他一眼:“我說的是明天的午飯。玩你的螞蟻去”老耿淚流滿麵。

拓跋餘笑著看著陳白澤:“我真的就是問幾個問題,當然這幾個問題我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問出口,但是我舅舅讓我問了,我也不好不問,如果你覺得不好回答,或者是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先跟你說聲抱歉了”

看拓跋餘如此鄭重的道歉,陳白澤表情也有些凝重,他正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為難的”

拓跋餘這才放下心來。

問完問題的拓跋餘鬆了口氣,轉身對三人說:“好啦,我得回去了,謝謝你陳白澤,也多謝東郭先生陪我一路來此扶餘山”

正說話間忽然有衛隊成員大喊道:“陳衛長不好了,沈隊長被困在島上了”

陳白澤來不及和拓跋餘打招呼,立馬往那衛隊成員那邊衝了過去。那衛隊成員一邊走一邊解釋。

原來今天沈麟兒帶隊依舊去捉山龜,隻是一行人順著之前鋪設的木板橋踏上湖心島將山龜運上來的時候,木板橋忽然斷裂,隻留下押後的沈麟兒一人還在島上,其餘衛隊成員要麽抓住繩子爬上了岸,要麽整個人落到了水裏。

那湖心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沈麟兒站在島上看著斷裂的木板橋有些失神。知道看到陳白澤在對岸和她揮手,她才回過神來。連忙揮手表示自己沒事。

陳白澤焦急的問道那木板橋能不能修好,衛隊成員說很難,因為那木板橋當時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弄好的,因為山龜體重很重,所以木板橋的繩索做的極為堅韌,都是山中藤蔓臨時編製而成。

所以現在眾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