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玄一人站在城門下看著漫山遍野的狼煙,她深吸一口氣,戰場之上的火氣紛紛朝她地口鼻處湧來。
黃玄發出舒服地一聲喘息聲,這令普通人厭惡的火氣對於她來說恰好是大補之氣。或許黃玄出生就是為了戰爭?
時至日落,北莽聯軍開始躁動不安,因為所有活人都感覺到那些活死人看向自己地眼神不太對勁了。
“組織最後一次進攻,如果不行,隻能任由郭先生懲罰了”拓跋餘果斷下令,一瞬間大魏、西楚地將士紛紛列陣,準備繼續攻城。
郭弈忽然出現在陣前看著拓跋餘失望地說道:“不用去了,鳴金收兵,自己去領責罰”
拓跋餘大聲說道:“請少主再給我一次機會”郭弈冷哼道:“廢話我不想說第二次,自去領責罰,想要機會,責罰之後再說”
拓跋餘咬著嘴唇目有不甘的看著那高聳入雲的城牆。九江王走到拓跋餘身邊用粗糙的大手拍著拓跋餘的肩膀柔聲說道:“漁兒,別擔心,我會為你向郭先生求情的”
拓跋餘心中厭惡情緒更甚,他一甩胳膊,率先走向了那個營帳。
越往那個營帳走,拓跋餘的心情越是沉重,這郭奉天平日裏不見人,但是整個北莽都知道他喜怒無常,可能上一秒還和你溫柔的對話,下一秒就能讓活死人咬破你的脖子。然後將你也變成活死人。
如果真的變成那種東西,拓跋餘寧願死去。隻是拓跋餘不知道,在郭奉天這裏,生死隻看郭奉天自己的情緒,哪裏輪得到他自己做主。
拓跋餘一趴到地:“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人責罰”
郭奉天放下手中的書卷微笑道:“不服?”“屬下不敢”拓跋餘高聲說道。郭奉天繼續笑道:“那就是真的不服了”
停頓片刻,郭奉天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城池一天不可能攻下來,而且還覺得我讓你收兵是故意要責罰你”
拓跋餘繼續高聲說道:“屬下不敢”
郭奉天笑了笑:“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你們都是我的屬下,我讓你們幹什麽就幹什麽,我讓你們一天攻下城就得一天攻下城,攻不下就隻能受罰,我讓你們停止進攻就停止進攻,你居然還有其他想法,看來你是在大古國被優待的太久了,不了解這個世界的險惡,我不介意讓你知道知道”
郭奉天話音剛落,就有一金甲漢子從外麵走了進來,獰笑著看著拓跋餘:“主人,喚我何事?”
郭奉天微笑著說:“我們的魏王不太懂如何做狗,你做得好,你教教他,今晚他歸你了”
拓跋餘麵露驚恐口中大聲喊道:“主人,我知道錯了,請主人開恩,請主人開恩啊”金甲漢子大笑:“謝主人賞賜”說著不管跪地求饒的拓跋餘一把將他抗在肩頭,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走出郭奉天營帳的時候,九江王正在帳外等候,看到此情此景,九江王想說些什麽,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出口。隻是默默的歎了口氣。
金甲漢子走到九江王麵前,然後猛地咧開大嘴笑了笑,拍了拍九江王的肩頭,大笑離去。
忽然間拓跋餘想起兩個人來,一個是已經戰死的拓跋戰,一個是在不遠處的陳白澤,這兩人任意一人在此都不會讓他受此辱。
九江王眼睜睜看著那金甲漢子將拓跋餘抗入營帳裏,半個時辰之後金甲漢子滿意的走出營帳對著九江王說道:“你別說,大魏的王味道是真不錯。可惜啊,你是嚐不到了”
九江王大驚,連忙掀開簾子衝了進去,隻見拓跋餘渾身**躺在**,雙目無神。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漁兒,我”九江王想說些什麽,卻見拓跋餘就這麽坐了起來:“給朕更衣”九江王一時沒聽清,拓跋餘就重複了一遍:“給朕更衣”
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仿佛說話的隻是一具空洞的屍體。
站在城頭的陳白澤看到那邊鳴金收兵心神一鬆,便坐在牆頭等待下一場攻城,因為他知道活死人在夜晚的戰力比白天要厲害不止一成。
忽然間陳白澤胸口處仿佛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他感覺有什麽本來在自己身邊的東西悄悄溜走了。
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當沐紅鯉和敖陣踏進朱嫋家院子的時候,當手掌落下一片雪花的時候。在今天大魏鳴金收兵的時候。
忽然間對麵吵鬧起來,陳白澤立馬站了起來,從城牆處看去。漫山遍野的活死人果然進行了第二次攻城,這一次來勢更快,來襲的活死人更多。
“敵襲”早有瞭望手扯著嗓子喊了起來,結果那個襲字還在喉嚨裏就被遠處一柄大戟砸爛了頭顱。
陳白澤愕然,那名西楚的知命境界強者居然直接進入了戰場。城樓下的黃玄猛地吸一口氣,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口中噴出,照亮了夜空,陳白澤驚訝的發現,除了活死人之外其餘幾家也在嚴陣以待。
“難道他們想夜晚攻城?”雖然活死人的戰鬥力在夜晚會上漲不少,但是野獸的戰鬥力同樣也是,夜晚對活死人並不友好。
隻是隨著拓跋餘的一聲“衝”無數活死人以及將士紛紛衝向那個高聳入雲的城牆。
衝在所有人前麵的赫然是那西楚的知命強者,還有北魏的拓跋餘。拓跋餘一聲蟒袍,用帶子將礙事的袖子等地方都綁的無比合身,此時他正拿著一柄長刀跟在那西楚強者身邊。
鎮北城城門緩緩打開,從城門裏衝出了無數的騎兵和士卒,鎮北軍和金陵軍皆有。城門一打開便沒有任何廢話,兩軍直接剿殺到了一起。
黃玄直接迎上了那西楚的知名強者,鎮北軍中的一名知名強者則是盯著壓陣的那位大魏知命境。
沒有人看管的拓跋餘在戰陣中左右廝殺,已經突破一品的拓跋餘此時在戰場上簡直是一個殺神一般的存在。
黃瓷忽然來到了陳白澤身邊:“白澤,北莽那邊頂尖戰力還未出手,我們這邊也不能動,所以這拓跋餘隻能你去解決了”
陳白澤一愣:“我去是沒問題,隻是我怕我打不過他”黃瓷點了點頭:“肯定的,他現在是一品,你才三品,而且你走的是兵家路子,他的修行路數完克你,但是你放心,隻要將我這袍子穿著,再配合你的玄狼就能拖住他,等黃玄騰出手,就可以了”
陳白澤二話不說結果袍子:“走”玄狼早已在城樓下等候,陳白澤呼喚的是水馬,雖然水馬品階不是很高,但是陳白澤感覺水馬很危險。
他必須保證水馬隨時在自己身邊。這樣他才能安心作戰。
從城樓上一躍而下,仿佛一顆巨大的石頭砸入地麵,陳白澤有意試了試那件袍子,發現的確是能承受不少傷害。
自從那日見過陳北風從城頭上躍下的身姿,陳白澤就無比羨慕那樣的無敵姿態,可惜,一個三品武者的確是厲害不到那裏去。
就在這戰場之上,三品武者的數量都有幾十人之多,陳白澤看準了拓跋餘的方向,猛地向前衝去。
拓跋餘正在冷漠的砍殺著麵前的敵人,其實不管是不是敵人,隻要出現在他麵前就是一刀,那些西楚和北莽的將士都是敢怒不敢言。
驟然間拓跋餘眼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已經麻木的雙目忽然回過神來,然後雙目中有怒火。他猛地往陳白澤衝了過去。
本來準備偷襲一番的陳白澤看見拓跋餘朝自己衝了過來,連忙讓玄狼製造土牆阻止,卻被拓跋餘一刀一刀的切成了兩半。
拓跋餘一刀狠狠的劈在陳白澤的長槍之上,好在陳白澤的長槍材質特殊,如果是普通的長槍恐怕已經被拓跋餘的寶刀給劈成了兩半。
感受到手上那重重的力道,陳白澤怒道:“拓跋餘你瘋了?真要殺我?”
拓跋餘麵若寒霜,一刀接著一刀,沒有章法,沒有技巧,隻是這麽一刀一刀的劈著,陳白澤本想發怒,但是轉念一想,黃瓷就是讓自己拖住這拓跋餘,這樣也好。陳白澤一遍讓玄狼製造土牆土刺等東西,一邊讓水馬侵入拓跋餘的心神,看一看拓跋餘是怎麽回事。
他感覺拓跋餘很奇怪。
良久良久,在陳白澤被劈了不知道多少刀之後,水馬的聲音在陳白澤腦中想起:“主人,不行啊,他的心神異常穩定,我沒有辦法”
“繼續”陳白澤吩咐了一聲然後用《闕舟楫》硬接了一招,之後長槍橫掃,將拓跋餘逼退,拓跋餘退後的瞬間一刀將身邊一位北莽的士卒給砍成了兩半,然後就有一隻活死人撲倒那屍體之上。拓跋餘又是一刀,將那活死人攔腰斬斷。那活死人被腰斬後根本就不會死,隻見那活死人用雙手奮力的往前爬著,然後被不知道是誰的靴子踩碎了頭顱。
“你怎麽了?”看到拓跋餘這個樣子,陳白澤本能的覺得拓跋餘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狀態完全不對。
拓跋餘不答話,隻是往前踏出了一步,然後一刀砍向陳白澤,長刀之上流光溢彩,仿佛有天地元氣在流淌一般。
陳白澤不敢硬接,他不想用自己長槍的硬度來試探拓跋餘那柄長刀的鋒利程度。陳白澤一個側身躲過,對著拓跋餘就是一槍。
忽然間,拓跋餘有些莫名其妙的憤怒,大吼道:“陳白澤你混蛋”
然後陳白澤驚訝的發現拓跋餘手中長刀駐地,眼中淚光連連。
水馬則是在突破拓跋餘心裏防線的瞬間便將自己的心神全部封住然後口中說道:“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
陳白澤舉著長槍不知所措。
原來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兩件事,拓跋餘居然是女子,拓跋餘失身於那金甲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