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之前的那一段時間是最黑暗的,拓跋餘身邊地男子看著那高聳地城牆冷笑道:“全軍出擊”

大魏士卒蜂擁一般衝向那個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堡壘,守城地大古國士兵已經身心俱疲,大魏傾大魏一國之力進攻一座嘉峪關,還有西楚在旁協助,如果這些士兵不是大古國地士兵,恐怕這嘉峪關早就破了。

所有中層將領都已經死絕,隻餘下一老將正帶領著殘兵敗將守著這嘉峪關。老將看著城牆底下仿佛螞蟻一般地大魏國士兵口舌幹燥。

“兒郎們,隨我再衝殺一陣,大古國萬歲”老將的聲音充斥著城牆上空,拓跋餘冷笑一聲:“老而不死是為賊,誰取了此老賊人頭,寡人賞千金,官升三級”

頓時大魏國陣營中有修行者哈哈大笑登城,哈哈大笑回營,將那老將的頭顱扔在拓跋餘腳下。

拓跋餘大笑不止。

城頭上士卒沒有了人指揮,逐漸被擊破。眼看城牆即將被攻下。拓跋餘滿臉笑意,正對著身邊男子說著什麽。

忽然間男子滿臉錯愕,拓跋餘一陣不好的預感,然後轉頭看向那城牆。

隻見城牆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狼,狼身上還有一身披白袍的少年。

拓跋餘看著那熟悉的聲音怒吼道:“陳白澤你混蛋”

拓跋餘身邊的男子聽到這個名字,生出了無數的妒忌心理,他雙目死死的盯著城牆上的那個身影幾乎要噴出了火焰。

“吾乃金陵城黃白衛副衛長陳白澤,諸位大古國的士兵聽我號令”陳白澤登上城牆大吼。

很多人不知道黃白衛是什麽,不認識陳白澤,但是他們知道金陵城,他們認得陳白澤身邊的那匹巨大的野獸。

聽說鎮北城下金陵城的衛隊將活死人殺的大敗,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差點力挽狂瀾。

大古國剩餘士兵見到這巨獸頓時精神一振,仿佛連日來的疲憊頓掃一空,他們跟著陳白澤大喝道:“好”

玄狼在這城牆之上橫衝直撞,巨大的身軀將那些如螞蟻一般的大魏國士兵一一撞下城牆。

見到這一幕的大古國士兵更加興奮,紛紛將兵器砍向身邊的敵人。

正在網上爬的大魏國士兵忽然感覺心中一緊,渾身氣力全消,一時握不住繩子,一瞬間大片大片的士兵從城樓上掉落下來。

拓跋餘看到這一幕咬牙切齒,親身經曆的她自然知道陳白澤是何等的強大,她怒道:“誰人去給寡人摘了此獠人頭”

說完她有一絲後悔,隻是大魏陣營中立馬有人飛身上城,正是之前摘了老將軍頭顱的那個修行者。

看樣子這位修行者是想建立第二次的戰功。

陳白澤餘光一瞥就看見一人飛身上樓,一看就是一位強者,陳白澤二話沒說,挺著長槍就迎了上去。

那個修行者不知道是在山下待久了還是什麽原因,看到陳白澤一言不發衝了上來還有些愣神,一直到那柄長槍此到身前了,他才產生了一個念頭:“好快。”這才慌忙抵擋。

陳白澤的長槍的確是很快,在那湖底明悟自己身份之後,陳白澤就覺得二姐送自己的這柄長槍有些問題。

首先它的槍頭尖銳無比,不像是人間之物,陳白澤記憶中沒有一個獸類的角可以堅硬到這樣的地步。

而且之後陳白澤隱隱覺得這隻獸角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

這種聯係讓陳白澤出槍速度越來越快,就仿佛那隻長槍之上的角是他自己的角一般。

那修行者一下子將自己最強的防禦法寶放了出來,本來指望能一下子就擋住陳白澤的進攻繼而給自己贏得機會。

沒想到陳白澤的長槍直接刺破了他的法寶,然後刺中了他的眉心。

那名修行者到死都想不到,為什麽這個看著是武者的年輕人可以輕鬆的殺死自己。

陳白澤收槍而立,然後一腳將那修行者的屍體提下了城牆。

城牆之上剩餘的大古國士兵興奮不已,拓跋餘咬牙切齒的說道:“撤軍”

大魏國撤軍的聲音一想起,原本還勉強握住長刀的士卒立馬癱坐在城牆之上。就這麽一攤,居然就癱倒了一大片。

原來他們經過連日的征戰很多人都是身心俱疲,這一倒很多人都沒有再站起來,居然就這麽累死了。

陳白澤看著城牆上躺著的屍體,有一種憤怒的感覺。

人類的戰爭從未停止過,人類為了掠奪地盤不停的擴張,將走獸趕出了山林,將遊魚趕出了大河,連仙人都被人類趕出了這個世界。

陳白澤怒吼道:“拓跋餘,你可敢與我一戰?”

當夜,陳白澤就守在城牆之上,身邊忽然出現一個身穿龍袍的女子。

拓跋餘散了滿頭的秀發,渾身龍氣散發,整個天下除了知命境界的強者之外,沒有一人能通過這渾身的龍氣窺探拓跋餘。

拓跋餘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陳白澤,你覺得我美麽?”

陳白澤無言以對,如果隻是論美貌程度,拓跋餘無疑是美的,還不是普通的那種美人,長久位居高位讓拓跋餘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這種威嚴如果出現在男人身上會讓人感到害怕,但是出現在女人身上隻會讓人生出征服的欲望。

見陳白澤不回答,拓跋餘一把扯下龍袍,龍袍之下是一聲女子裝束,拓跋餘繼續問道:“陳白澤,我身材好麽?”

陳白澤立馬說道:“像什麽樣子,趕緊把衣服穿起來,不然別人看到以為我兩在幹什麽呢?”

拓跋餘湊到陳白澤耳邊輕聲說道:“還是那個條件,你願意入贅我大魏國,魏王給你來當。到時候北魏西楚聯合南朝十八國,整個天下都是你的。”

陳白澤苦笑:“會死的”拓跋一愣:“什麽?”

一根冰晶長箭插在拓跋餘的太陽穴旁邊,如果不是拓跋餘時刻保持警惕,她此刻已經被那枝長箭給刺了個對穿。

拓跋餘看著那隻長箭的方向怒道:“陳白澤,你居然還藏著幫手”

沈麟兒此時躲在一座山上,一箭之後,沈麟兒渾身氣力全消,鷙鳥在一旁警惕的看著四周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沒有理會拓跋餘的憤怒,陳白澤將那件龍袍給沈麟兒披上,然後說道:“回去吧,不要在來大古國了”

說完這句話的陳白澤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隻是話已經出口無法收回。

果不其然,拓跋餘冷笑:“陳白澤,你這麽幼稚,大戰一開便再無回旋的餘地,大古國北方已經被滅,現在南方也是僵持不下,隻要我們能達到大古國的都城,那大古國就完了。陳白澤,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等我打下大古國都城的時候我會再問你一遍。”

拓跋餘身披龍袍下了城樓。

第二天大魏國繼續攻城,即便陳白澤再英勇也無法擋住潮水般的大魏國士卒。

拓跋餘冷眼看著城牆之上的陳白澤,那身白袍已經沾滿血跡,似乎隨時都能倒下。

“何苦”拓跋餘讓隨軍修行者去送陳白澤最後一層。

陳白澤努力睜開被鮮血糊住的眼睛,爆發出了強大的戰意,逼退了拿兩名修行者。

隻是陳白澤無力殺敵,那兩名修行者繼續飛身上了城牆,玄狼被牽製,沈麟兒已經放完了那枝箭。

此時陳白澤隻能閉著眼睛等死了。

忽然,一根藤蔓從城牆之下升起,將那兩名修行者的雙腳困住,猛地拉下地麵。

兩名修行者錯愕的看著綁在腳上的藤蔓,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無數的藤蔓從地上升了起來,將整個嘉峪關的城牆覆蓋了起來,從拓跋餘這邊看去,那個嘉峪關就像是一隻綠色的怪物。

正在往上爬的士卒立馬被藤蔓扯了下來,而已經在城牆之上的大魏國士卒更是死的莫名其妙,七竅流血,渾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傷痕。

拓跋餘軍中忽然有一老者大驚失色:“陛下快退,是農家聖人”

拓跋餘疑惑道:“農家聖人?”

大魏國地處北魏,對於農田一事本就不怎麽重視,對於農家聖人拓跋餘一直以為隻是種植農業的。

今日見這軍中老人的模樣,拓跋餘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那老人苦笑道:“陛下,先撤軍吧,至少撤出三十裏,路上我與您細說”

雖然拓跋餘不願意,但還是撤了軍。

經過老人的講解拓跋餘這才知道,農家聖人對於世間的種子有無與倫比的掌控能力,而對於花草這些亦是如此。

而世間的花草是有毒的。

如果讓那些花毒隨風飄下,那大魏國這幾十萬士卒恐怕一個照麵就全滅了,隻是農家修士不得參與戰事,這是一直以來訂立的規矩,不知這位農家聖人為何違反規定出手。

本來已經決定拚著重傷也要將那兩名修行者擊殺的陳白澤忽然發現一切都已經搞定了,然後陳白澤看著身邊那個身形有些矮小的老人張口喊道:“爹”

其實陳五億的年歲並不大,隻是常年在山間與花草相伴,又為了李仲意續了一次命,這才讓陳五億看著像個老人。

其實作為農家的聖人,陳五億有很多種辦法將自己恢複年輕的樣子,隻是他覺得這樣就挺好的,於是就變成了陳白澤看到的模樣。

看著陳白澤幾乎要哭出來,陳五億笑著:“哭什麽,有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