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羊姑罵了一臉,蛇族族長自然不悅,他冷言冷語道:“你們羊族自己出了這種人還怪罪到其他人頭上,你若不信將你羊族人全部召集起來,我來給你認上一認”
羊姑罵道:“我羊族子民何止千萬,全部著急起來得多久。”
蛇族族長大手一揮:“不用如此麻煩,隻需要三品實力以上的就行了”看到蛇族族長如此篤定,羊姑也有些吃不準了,他定了定心神:“為何是三品以上,難道當年你見到的時候就是三品,如果沒有記錯,當時你來我羊族地時候還未到三品吧,你怎麽知道你看地不會錯”
蛇族族長笑道:“我當時的確未到三品,而那人當時也未入三品,隻是他地資質不差,根據我地判斷,這麽多年過去了,肯定入了三品,至於是不是入了一品,不確定。”
羊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他繼續罵道:“別跟我扯這些,陳年往事誰說地清楚,現在就看少主如何決斷。”
陳白澤本來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一瞬間目光全部看向了自己。陳白澤不由自主的看向李凡夫,李凡夫笑道:“妖族內部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就行了,我處理完黑蟒的事情就走了,不能久留。”
即便現在李凡夫的鬼道修為已經很深了,也無法停留陽間太久,這乃是世間的規律。任何人也無法違背。
陳白澤看了看四周,站起身來正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點?”
四周強者皆點了點頭,示意陳白澤自便,陳白澤咳嗽一聲:“黑蟒偷盜妖族聖獸屍身,罰進入地府百年,百年之後放可得自由之身,蛇族族長與長老雖作為從犯,但因年歲久遠,加上有不知名的隱情,暫不予追究,待查明真相再行定論。”
陳白澤說完問在場眾人:“可?”眾人皆言:“可”
黑蟒在思量許久之後決定聽從李凡夫的建議,在那空無一物的地府,李凡夫一揮手將那黑蟒的肉身也封印進了黑色的元晶裏麵,對著陳白澤說道:“白澤,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動用黑蟒,這黑蟒凶性未除,雖有封印壓著,但難保不會出亂子,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隻要不出這枚黑色元晶,他就是在裏麵翻天覆地都沒事,更何況,你不是還有他的本命名字麽”
陳白澤點了點頭,他完全不擔心黑蟒作亂,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動用黑蟒,一路上遇到這麽多危險,他也走過來了。現在的他有那柄長槍,有玄狼,有水馬,足夠了。知命境以上的大妖不會自己跑來找難看,知命境以下的,即便打不過也可以跑得了。這就是陳白澤的底氣。
隻是陳白澤最擔心的還是沈麟兒:“麟兒的封印真的無法解開?這麽多知命強者都沒有辦法?郭奉天真的這麽強?”
李凡夫歎了口氣:“白澤,並非有意哄騙你,隻是郭奉天下的封印並不是單純的封印,這其中涉及到了靈魂的方麵,就連我都沒有辦法解開”
陳白澤皺起了眉頭:“這郭奉天的修為到底到了哪一步,不都是知名境界?區別這麽大?”
李凡夫還未答話,一旁的黑蟒搶過話頭:“很大,知命境和知命境的差距比知命境和九品武者的差距還要大”
陳白澤從沒聽過如此荒唐的事情,他正要說話卻被李凡夫阻止了:“我時間不多了,白澤,走一走,我有幾句話和你說”
一黑一白兩人從斷崖下麵慢慢往斷崖上麵走,走的非常慢,比正常人還要慢上一半,李凡夫率先開口:“白澤,你剛才斷錯了”
果然是李凡夫,猶如當年告訴小和尚你錯了一樣,直言不諱。
陳白澤反問:“我知道判的不怎麽好,可能如何?陳年往事,看羊姑的神色,他已經知道當年有羊族之人參與,甚至連是誰他都可能有數,我總不能當他的麵揭穿他,還有蛇族族長,如果將羊族之人帶出來勢必會造成兩族的矛盾,到時候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李凡夫伸手拍了拍陳白澤的肩膀:“你考慮的都沒有錯,我說你錯了是你沒有正式擺正自己的位置”
陳白澤疑惑的看著李凡夫,李凡夫笑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妖族的少主,但我們都知道,這個所謂的少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你現在的掌握的大妖姓名不足以讓那些大妖害怕,隻是現在的大妖都在觀望罷了。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你日後的安危以及沈麟兒的安危,還有玄狼他們”
陳白澤停下腳步:“所以,你們讓我去小青山到底是為了什麽”
對於去小青山這件事情,陳白澤一直很疑惑,二姐不會害他,他知道,但是二姐有時候做出的決定可能有些不近人情。
可能小青山真的有一位鬆鶴童子能幫助沈麟兒解除封印,但是此去小青山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對於這一點,恐怕沒有人比李凡夫更加清楚了,陳白澤現在知道,所有人都有他們自己的計劃,而陳白澤他自己就是他們所有人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比如陳白澤這一次的西行之路,很大可能和李凡夫有關。
李凡夫笑道:“本來這一次來就是為了給你解惑,我們走慢一點,慢慢聊”陳白澤索性就這麽坐了下來,看著天空:“天上真的有一座破舊的宮殿?”
李凡夫點了點頭:“遠古時期那些紛爭你應該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們來說說現在的事情,整個天下有兩條河,一條是光陰長河,一條是大江,這兩條河將這個天下劃分成了三段,最西邊是萬裏大山,妖獸橫行,中間是一片荒漠,人妖難入,最東邊才是人族的領地,再往東就是一片大海。”
陳白澤點了點頭,這地形圖在走過光陰長河之後,他便有了大概的印象,李凡夫繼續說道:“可人族現在都沒有走過光陰長河,隻是在人族的領地無限紛爭,郭奉天不僅看到了天上的宮殿,也看到了這世界的全貌,於是他有了選擇,李仲意也有了他的選擇,大魏的拓跋餘亦是如此。人族大局未來十年內不會有大的改變,將會戰爭不斷,人世間死去的生靈會越來越多,這些生靈一旦死去便無法去輪回,必須由我們來幫助他們輪回,否則天道崩塌,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得死,甚至這個世界都會崩塌,你此行便是幫助我們重建輪回,這顆黑色元晶便是地府,你要做的就是帶著他一路西行,找到小青山,找到光目,其餘的你可自己看著辦。”
陳白澤反問:“真的如此嚴重?”李凡夫一指馬麵:“這位前輩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一天懈怠過,馬族已經老死了多少知命境,無一例外是累死的,馬族這麽多年來的辛苦修行就是為了成為知命境然後累死?這個世間的錯誤不應當由一族來承擔,牛頭守著中原腹地那麽多年,沒有離開過一步,可世間還是有許多的靈魂沒有淨化,一旦戰爭真的打起來,光靠他們是根本不可能處理得了這麽多的靈魂的。白澤,你此行責任重大。”
陳白澤長籲一口氣,怎麽剛扔掉一個擔子,又來一個擔子,李凡夫沒有給陳白澤反應的機會:“黃瓷已經前往鎮北對陣郭奉天,我也陪他前去,時間不多我得回去,羽嘉子已經前往南朝十八國的戰場,敖陣也在東邊的島嶼上等待,他們都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萬一他們真的戰死,你是希望他們就此魂飛魄散還是留著殘留的魂魄等下下一次的投胎轉世?”
李凡夫說著用手指一劃,空間破開一個縫隙:“白澤,你好好想想,我走了,回去遲了怕有變故”
李凡夫的身影消失之後,陳白澤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將隨手拔的一根草叼進嘴裏一臉悠閑的往斷崖之上走去。
誰也不知道陳白澤此時心裏的沉重,包括躺在草地上的沈麟兒。
見陳白澤走了上來,羊穗連忙行禮道:“少主,沈姑娘睡著了”陳白澤看著沈麟兒的麵龐笑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羊穗走後,陳白澤輕輕拍著沈麟兒的臉龐:“別裝睡了,人都走了”
沈麟兒笑嘻嘻的睜開眼,坐起身來:“你怎麽知道我沒睡啊”
陳白澤笑道:“你怎麽可能在外人麵前睡著還有你看你弓都在手上。也就是羊穗這種不知道實情的人會以為你睡著,她要是剛才對你下手恐怕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冰雕了”
即便羊穗是知命境界。
沈麟兒笑道:“走吧,下麵那些人還在等著你呢”陳白澤往下望去,果不其然,馬族馬麵,蛇族族長,羊族羊姑和羊穗都在下麵,幾人也不說話,就這麽站著,在等著陳白澤。
陳白澤歎了口氣,這些人總是莫名其妙給自己壓力。好難受。不過該解決的事情還是得解決。
“少主”四人齊齊對陳白澤行禮,陳白澤將黑蟒的靈魂放了出來:“說吧,今天吧事情全部說清楚,今天過後,誰都不允許再追究”
陳白澤一指羊穗:“你先說,你是羊族族長,事情發生在你羊族。”
羊穗此時真的是百感交集,她根本不知道說什麽,這隻麒麟是如何出現在宮殿裏的她是真的一點不知情,她求助的看向羊姑。
羊姑也很納悶,心裏猜測到某種可能,但他現在不能說,如果真的讓蛇族那位族長來認人,羊族肯定要吃大虧的。
羊姑咳嗽了一聲:“少主,這麒麟如何出現在羊族的,我們真的不知道,少主您有印象麽?”
其實陳白澤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