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澤的分身一出現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而且他也很準確地知道了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陳白澤地分身深深的吸了一口空中還帶著寒氣地青草味:“很好聞地味道,可惜啊,我以後都聞不到了”

聽到這話陳白澤有些傷感,一葉則是有些恐懼,在場兩人一狼他是最了解這道符籙地,他敢保證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出現過,不管是自己這張符籙還是聽聞。

而這一切的源頭隻可能是陳白澤自己的原因,不過很顯然陳白澤不知道這件事情。

陳白澤沉聲說道:“你還有什麽心願我可以幫你實現的”

分身說道:“我不想去,不想消失可以麽?”沒等陳白澤回答,分身直接說道:“當然不可能,我隻是一個分身,連最近基本的肉身都沒有,靈魂也沒有,怎麽存活在這世間呢?罷了罷了,你給我取個名字吧,我不想來世間一趟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陳白澤點了點頭:“好,你且去,等你回來我肯定給你一個合適的名字”

分身笑道:“謝了”說完從山上跳了下去。

這佛國地處山穀之中,一眼望不到邊,沒有路進去隻能從山上自己找路下去,不知道這分身如何進去,陳白澤目送分身離開之後,轉頭對一葉說道:“怎樣?”

一葉知道陳白澤說的是分身姓名的事情,一葉說道:“這事你自己做主,符籙既然給了你那就是你的東西,分身也是你的分身,我不參與”

陳白澤點了點頭,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分身從山上跳下之後,一路在沿途的樹上或者石頭上蹦躂,像一隻在山間遊**的猿猴一般行走。

不多時分身便到了佛國的外圍,最靠近山腳的一排屋子和人類世界的屋子沒有什麽區別。

分身悄然躲在一間房子後麵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路上行人匆匆沒有人看這邊,分身立馬一個閃身出現在大街之上。

大街之上人很多,沒有人在乎街上多一個人。分身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剛出現就被人滅了,隻是分身忽然發現了這大街上不一樣的地方。

分身驚疑的看了看腳下,旋即震驚爬上了分身的臉上,這地麵居然是一整塊一整塊的琉璃,所有人走在上麵能從地麵看到自己的倒影,仿佛在這佛國之下還有一個顛倒的佛國一般。

分身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他不由的有些好奇,於是他蹲下身子,摸著琉璃作成的地麵中自己的臉:“原來這麽英俊啊。不錯不錯”

分身撫摸了一陣那琉璃的地麵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不僅僅是地麵,就連四周的屋子都是珠光寶氣的。

陳白澤他們在山頂之上看到的佛光原來是這些琉璃珠寶散發出來的光芒。分身悄然走到一間屋子麵前用手裝作無意間摸了一下牆麵,入手冰涼光滑,果然也是琉璃做成的。

就在這時,有鍾聲傳來,本來在街上不急不緩走著的人們紛紛朝著一個方向跑去,跑步的過程中寂靜無聲,仿佛已經走過了無數遍一般。

分身也隨著人流往前奔跑,不多時便看見城中有一座高台。

高台之上是一位身穿袈裟的僧人,正盤膝微笑的看著四麵八方的來人。

所有的信徒走到僧人麵前的時候都行了個禮,然後自己坐下,沒有人發出一絲一毫其他的聲音。分身也找了個地方坐下。靜靜的等著僧人開講。

僧人忽然間朝著人群瞥了一眼然後微笑道:“今日講經,為大家講佛身”在場所有信徒全部雙手合十,口中誦道:“阿彌陀佛”

僧人聲音洪亮,傳遍在場所有信徒耳中,包括陳白澤的分身:“佛身可別為五:法身,報身,應身,化身,等流身。法身者,即自性身,名為毘盧遮那,譯為遍一切處。報身者,如來名盧舍那,譯為光明遍照,能使初地以上之菩薩感見之。感應能見到就是實報莊嚴土,實報土裏麵地上菩薩都見到。應身者,如釋迦文,指八相成道之佛。地前菩薩、二乘、凡夫得感見之。化身者,一時化現之佛為化身。等流身者,密教所立四身之一。佛身示現為與人天鬼畜等類同形之身”

陳白澤的分身聽得是一頭霧水,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佛家就是喜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東西,還美其名曰普度眾生,這眾生都聽不懂怎麽渡,然後就要說是佛渡有緣人?這不是扯淡麽?

僧人講解完,在場信徒又是紛紛雙手合十,口中誦道“阿彌陀佛”

陳白澤的分身頓時感覺沒什麽意思,也不知道這僧人要講經到幾時,自己時辰不多可不能浪費在這裏。

想到這裏陳白澤的分身就左顧右盼準備找個機會溜走,可在場的信徒全部都是真正的信徒,聽講經的時候十分的虔誠,根本沒有一個人有多餘的動作,這讓陳白澤的分身很是難受。

終於在僧人講了半個時辰之後僧人說道:“諸位且去方便,一刻鍾之後回來”

陳白澤的分身如蒙大赦,立馬起身向自己早已瞄好的方向跑去。

僧人看著急切跑開的陳白澤分身微笑道:“世間居然有此奇異”僧人身邊侍奉的弟子說道:“師尊要不弟子去一趟?”

僧人伸出手阻止道:“佛渡有緣人,若他與我佛家有緣自會再見,若與我佛家無緣強求亦是禍事”

那名弟子繼續說道:“弟子是怕城中其他”該名弟子話未說完就被僧人打斷:“慎言,不管哪位尊者都是我佛家。何分彼此”

那名弟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句是便退到一邊。

陳白澤的分身躲到一個小巷子裏嘀咕道:“一刻鍾?我好不容易脫身還會回去真是笑話,還是趕緊打探打探這城中有沒有什麽異常吧,他說這城中很危險,沒發現什麽危險啊”

陳白澤的分身一路嘀咕一路小心的往前走,繞過不知道多少小巷,一個人也沒見到,看來這邊的人都去聽那和尚講經了。

陳白澤的分身不禁嘀咕道:“這和尚講經這麽好麽?我怎麽沒覺得”

“因為你沒有慧根”陳白澤的分身身後忽然出現一個聲音,嚇得分身一跳,分身立馬一招《闕舟楫》使用了出來,然後轉身看著來人。

來人是一個拎著酒壺渾身酒氣的中年人,邋裏邋遢的頭發披在肩上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了,這人目光渾濁,走路還打著踉蹌。

陳白澤的分身冷笑:“你這樣還好意思說別人沒有慧根?”

那人笑道:“你啊你,癡兒一個,我怎麽了?我挺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來明日愁啊,來喝一個?”

分身搖頭道:“有事說事我還要趕路”中年人喝了一口酒:“急什麽,人生路這麽短,走慢些不好麽?”

陳白澤的分身立馬緊張了起來,他直覺這滿眼渾濁的中年人是知道些什麽,至少剛才那些話不是無的放矢。

中年人笑了:“年輕人,如果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喝口酒就什麽都想通了。”分身第二次拒絕了中間人:“如果沒什麽事我走了”

中年人有些意外,這年輕人好像有些執著,中年人哈哈一笑:“我沒什麽事,就是閑逛,看到有人居然不去聽講經,所以十分好奇”

陳白澤的分身皺眉道:“有什麽好好奇的,我為什麽要去聽他的講經?”

作為陳白澤的分身,將陳白澤的習慣學的惟妙惟肖。

中年人哈哈大笑:“年輕人,你可知道城中講經的人是誰?”陳白澤的分身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果然聽到那中年人說道:“他可是這琉璃世界之主,藥師琉璃光如來”

陳白澤的分身頭皮一陣發麻:“這世界真的有佛?”

中年人伸手指了指分身的心髒位置:“有佛沒佛,自在心中,就看你能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了”

陳白澤的分身摸了摸自己的心髒位置笑道:“我沒有”

隨著陳白澤分身這句話,他麵前的世界整個崩塌開來,仿佛這琉璃世界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碎片,出現在陳白澤分身麵前的是一片黑暗。

陳白澤的分身從黑暗中驚醒,才恍然發現自己站在佛國的外圍,居然是一步都沒有踏進佛國。

陳白澤的分身一陣後怕,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沒有進去就如此危險,就在陳白澤的分身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他問道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陣酒香,陳白澤的分身感覺到不好,果然在陳白澤分身的麵前出現了那位中年人。

中年人拎著酒壺笑著看著陳白澤的分身:“要不要來一口?”

陳白澤的分身一咬牙:“給我”中年人哈哈大笑,將酒壺扔給分身,分身接過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

片刻之後陳白澤的分身愣住了,有些不確定的聞了聞那個酒壺,然後疑惑道:“是水?”

中年人哈哈大笑:“是水麽?”說話間一股酒香撲鼻而來,陳白澤的分身不信邪的又喝了一口,的確是水。可如果是水,這股酒香是從何而來。

陳白澤的分身疑惑的晃了晃這酒壺,莫不是這酒壺有什麽機關?

隨著晃動,酒壺散發出陣陣酒香,陳白澤的分身連忙一口飲下,還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