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蒼海的吩咐,這一劍就是斬向兩人的頭顱了,隻是讓少年劍修意外地是,他地長劍在即將觸碰到這兩人的時候被一隻精鋼箭頭地箭矢給射偏了。
這一劍隻是劃開了覆蓋在兩人身上地冰層以及蔣武地一條大腿,蒼藍劍宗的長劍不虧是神兵利器,就這麽輕輕一劃就將蔣武的一條大腿給割了下來。
可是蔣武毫無感覺,因為蔣武和何意兩人還在冰凍著。
老獵戶見到這一幕怒吼中燒,他彎腰拔出那柄跟了他很多年的匕首,猛地向前衝了過去。
此時的他不再是年邁的老獵戶,而是一頭幼年的獵豹。眨眼間就到了少年劍修的麵前。低著身子就朝少年劍修的要害處遞出了匕首。
少年劍修此時正處在割掉蔣武大腿的興奮的時候,哪裏注意到這老獵戶,更何況他從沒想過這個年邁的老人能如此迅速的衝過來。
一時不察就被老獵戶偷襲成功,好在少年劍修此次過來身上穿了一件防禦力不弱的山上寶物,正當少年劍修毫不在意的時候,老獵戶那柄匕首輕鬆的劃破了那件寶物,刺進了少年劍修的心髒處。
少年劍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老獵戶,怎麽可能,凡間的兵器怎麽可能刺破自己的法寶,這根本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少年劍修此時腦子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不可能,不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何意睜開了眼睛,他猛地一震,將渾身的冰雪震碎,然後一把握住那柄刺入少年劍修心髒的匕首,猛地用力插了進去,然後重重握住,一腳將少年劍修踢飛了好幾丈。
匕首離體的那一刻,少年劍修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隨著那匕首造成的傷口離開了身體,在倒地之前,少年劍修咽下了含在嘴裏的一顆丹藥。
本來以為不需要使用的,少年劍修不認為自己對付幾個凡間武者還需要用這麽珍貴的丹藥,可師傅非要讓他含在嘴裏,說是保命,沒想到真的救了他一命。
丹藥入體之後便迅速化開藥力,藥力順著少年劍修的喉嚨快速的往傷口處湧,在少年劍修落地之前就已經將傷口處理好了。
這就是修行界的恐怖之處,無上的秘法,厲害的法寶,還有神奇的丹藥,這都是人世間無法擁有的東西。
何意趕忙扶著蔣武坐下,內心有些愧疚,這件事情完全是由自己引起的,卻將自己的兄弟牽扯進來。
蔣武看著自己那條被割斷的腿,上麵因為還覆蓋著冰霜,所以感覺不到非常大的疼痛,蔣武笑著說:“我兩的命是撿來的,能活著就好好活著,如果你覺得有什麽事情比活著還重要,那就去做,沒事的”
蔣武此時已經無法參戰,隻能坐在地上,背靠著一根不知道是什麽的骨頭,遠離戰場。
老獵戶剛才那一擊仿佛是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此時正在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那倒在地上的少年劍修。
忽然間,老獵戶撿起蔣武落在地上的長刀,朝著那少年劍修走了過去。
就在老獵戶將要砍下少年劍修頭顱的時候,何意感覺到不對勁,大喝一聲:“不要”
為時已晚,一柄劍光從老獵戶的胸前刺過,將老獵戶紮了個透心涼。
老獵戶本來就身體虛弱,被少年劍修這一劍刺穿立馬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就在生命的最後關頭,老獵戶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一手握住少年劍修拿劍的手,另外一隻握著長刀的手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砍在了少年劍修的頭上。
幾縷頭發隨風飄下,老獵戶最後的一刀隻是砍下了少年劍修的幾縷頭發。
少年劍修頭一擺就將那老獵戶劈砍在自己頭上的刀給晃掉了,然後少年劍修抽出長劍,一劍削去了老獵戶的雙腿,嘴裏說道:“我答應我師傅不殺你,但是你要是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剛才老獵戶一擊的確是讓少年劍修感受到了死亡,這種感覺少年劍修很多年沒有感受到了,更何況是在一個老獵戶身上感受到的,這種感覺不僅難過,而且屈辱,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
少年劍修不想殺死他們,他要讓他們活著,讓他們知道挑釁一個一品劍修是多麽錯誤的決定,他要將他們的親朋好友一個個的帶到他們麵前,然後斬斷雙腿,他要讓他們一輩子都活在恐懼之中。
於是少年劍修快速上前,衝向了最後一個還能站著的人。
此時的何意正好安頓好了蔣武,也正朝著少年劍修衝了過去,兩人在空中一個碰撞,長劍和匕首發出金鐵交錯聲音。
一時間兩人居然不相上下,隻不過何意知道,自己是憑借著一股氣,而那少年劍修則是因為身上帶傷,自己隻有在這一股氣消散之前將他擊殺才行。
廣場上,蒼海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這弟子簡直將他蒼藍劍宗的臉給丟盡了,一個一品的劍修被幾個不入流的武者逼的這麽狼狽,而且還吞下了一顆極其貴重的丹藥,即便如此,現在隻能和對手打的不相上下。
想比蒼海的臉色難看,黃瓷和羽嘉子的臉色要平靜不少,看似平靜的臉色之下,其實兩人心中是慢慢的無奈。
這個三人去挑釁一品劍修,下場可想而知,可是隻能讓他們去,如果不去,老獵戶就要死不瞑目,何意和蔣武兩人也是會對金陵城充滿了失望。
為此,黃瓷不惜消耗無上功德打開他的那座佛國,將所有人的境界壓製在三品以下。
蒼海冷聲道:“黃城主這是怎麽回事,為何他們手中有足以匹敵我蒼藍劍宗的法器”
黃瓷頭都沒轉的答道:“這世界上無法解釋的事情多了,蒼宗主是不是要一一去求證?如果非要問,我隻能說是修行界流傳下來的。”
對於黃瓷這個說法,蒼海不置可否,修行界許多失敗的修行者或者門派都會選擇來人世間隱居,帶出一些修行界的東西不足為奇。
這也是修行界弟子行走山下的任務之一,將這些屬於修行界的東西帶回修行界。
但是這太巧了,巧的讓蒼海覺得這是金陵城的陰謀。
對於黃瓷和羽嘉子來說,這同樣也是太巧了,但是他們無法說出口。
大古國的都城,以前的大皇子,現在的攝政王李承德問身邊的儒士:“先生,金陵那邊?”
儒士正是納蘭清音,他輕聲回答道:“金陵那邊已經亂了,王爺可以等著出兵了,當年先皇沒有做到的事情,王爺可以做到”
李承德心中懸著的石頭放了下來,想要當大古的皇帝,那就得有拿得出手的功績,李承德有什麽功績?
沒有,他不如二皇子飽讀詩書,在學子間聲名赫赫,不如三皇子鎮守邊關,在軍中一言九鼎。
就連四皇子他都比不上,四皇子出自陰陽家,手中掌握著‘翠鳥’知道大古國一切背地裏的事情。
他有什麽?他隻有一個大皇子的身份,以及身後某些權臣的支持,那這些就夠了麽?
如果李仲意沒死,這些的確是夠了,可是現在李仲意死了,那就不夠,三年,他要靠著三年平定修行界。
對於大古國來說,修行界一直是一柄懸在頭頂的利劍,即便大古國的君王已經做了很多的努力,將修行界和大古國分開,但是因為修行界極其龐大的實力,導致了這種努力大部分都是白費。
現在不一樣了,茅山因為郭奉天而毀了大半,修行界各門派噤若寒蟬,直接閉山,而相比之下大古國倒是人才濟濟。
老一輩的修行者幾乎沒有太大的傷亡,新一輩的比如黃瓷、羽嘉子等人也入了知命境。這個時候,隻要能說服這些修行界對山上進行進攻,那到時候山上修行者都會掌握在大古國的手裏。
而他李承德也會從攝政王變成大古國的皇帝。
此番成就足夠放在最高處,與大古國開國皇帝並列。
這就是李承德想要做的事情,三年的時間,平定修行界,聽著有些像癡人說夢,但是在納蘭清音的謀劃下,李承德相信,這件事情是可以的。
隻是進攻修行界需要一個由頭,一個非常大的理由,來讓大古師出有名。
這個由頭必須大,大到那種即便修行界和山下知道這是個理由也不得不打起來的那種。
一旦打起來,那後果就無法收拾了,這就是陽謀納蘭清音的可怕之處。
就是明明你知道這是計謀,但是你必須按照他的意思走。
金陵城作為最靠近茅山的城池,當屬首選。於是在納蘭清音的謀劃下,那位少年劍修見到了那個小姑娘。
何意的匕首畢竟是剛拿到手的,使用的極其不順暢,而少年劍修的長劍是從三品境界開始就一直握在手中的,雖然好多年不握了,但是此時卻是越打越順手,這讓少年劍修對長劍有了更深的體會。
這種體會對他來說是巨大的,他相信,這次回去隻要閉關,對於自己的劍道是一個非常大的提成。
為了感謝這位幫助自己練劍的人,他決定在斬去他雙腿的時候,再砍去他的一對胳膊。
少年劍修長劍回旋,在一個交錯的瞬間,砍去了何意的左邊胳膊。何意吃痛,趕忙拉開距離,一手捂住受傷滴血的傷口,臉色發白。
少年劍修冷笑:“再陪你玩一會,你就該上路了”
何意用那沾滿鮮血的手伸入了懷中,那裏麵是一顆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