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紅龍的指點,陳白澤等人終於能繞過大青山的前山走到大青山地腹部,原來走了這麽久,陳白澤幾人始終是在大青山地前段山脈。

由此可見大青山這個大不是說說就罷的。

玄狼驟然停住往前地腳步,低聲說道:“白澤,我想吃葡萄”陳白澤看了看天上,然後摸了摸玄狼地腦袋:“這天還沒黑呢,哪裏來地夢話”

玄狼又重複了一句,陳白澤沒好氣的說這大春天的我去哪給你找葡萄,我倒是有兩顆葡萄你吃不吃?

沈麟兒奇怪的看著陳白澤,在說什麽奇怪的話,玄狼倍感親切,這陳白澤好久沒說這麽奇怪的話了。

玄狼臉色微微紅,還是堅持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陳白澤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前進,順帶著找葡萄。

這一走就是三天,玄狼始終沒有吃到他心心念念的葡萄,陳白澤一行又迷路了。不是這陳白澤等人不知道方向,著實是這山太大太大了。讓陳白澤一行走著走著就迷失了。

“白澤,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啊”沈麟兒在第三次走過一塊陌生而又熟悉的石頭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陳白澤點了點頭:“我知道,正在找路”其實在第二次的時候陳白澤就知道饒了一個大圈,他深怕是有人在暗中窺視他們,所以才默不作聲,既然沈麟兒說出來了,他就自然而然的接上話,他對著四周大喊:“不知是哪位神仙,還請現身一見”

山林寂靜,隻有鳥兒振翅飛翔,陳白澤連喊了三聲依舊無人應答,隨後陳白澤尷尬的笑了笑:“看來是我多心了”

沈麟兒莞爾一笑,對著前方射出一枝箭,重回三品的沈麟兒,本命神通是水相,卻有鷙鳥風相的加持,這支箭射的很遠很遠。

沈麟兒一個轉身將一隻從背後射來的羽箭握在手中,拿給陳白澤看,正是剛才射出去的那一根。

陳白澤臉色微微變化,即便之前是猜測到了某種可能,當事實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還是很難接受。

陳白澤試探問道:“要不,我再試一試?”雖然丟人,總好過什麽都不做,陳白澤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放話就被光目一巴掌拍了回去,光目說道:“不必,我看到路了”

陳白澤是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大哥你看到路你早說啊。這不是耍我麽。

大青山腹部之中有一個年輕人右手拿著酒壺,左手握著一隻桃花杯正躺在樹上看地上的一汪小水潭。

水中正是陳白澤一行人的行蹤。年輕人笑了笑,倒了半杯桃花釀一飲而盡,歎道:“桃花釀美,無人對酌,可歎啊”

話音剛落,年輕人身邊的空間出現一陣震**,兩個人幾乎是從空間中滾出來一般,其中一個胖子罵罵咧咧:“這特麽什麽破地方,居然無法通行,少爺我走遍三界六道也沒見過這麽詭異的地方,安之你知道這裏是哪裏”

沒有人回答他,胖子奇怪的看著安之,發現安之正盯著樹上看。胖子不悅的說道:“咋的?樹上有葡萄啊?”

當胖子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是那年輕人的滿臉笑意。

胖子的眼淚唰一下就留了出來,輕聲喊道:“老二,你怎麽在這裏”胖子有句話沒有說出口,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

年輕人臉色劇變,張嘴罵道:“放屁,叫二哥,什麽老二”一點不符合他的形象。

安之輕輕的喚了句:“二哥”年輕人跳下樹枝將手中的酒壺拋了過去:“剛想喝酒,你們就來了,老天待我不薄”

聽到這年輕人說起老天這個詞,胖子方圓不屑道:“現在哪還有天,這個世界亂的一塌糊塗,連空間都沒有人維護了,老二,你怎麽在這裏,我記得當年?”

年輕人一擺手:“當年的事情就別說了,說說現在,對這個世界怎麽看?”

方圓和安之對視一眼,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這個世界不太好,甚至說很不好。

原本在大古國的治理下,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偶有北莽侵襲,南朝反叛,也是很快鎮壓下去。可是郭奉天橫空出世,將大古國整個給割裂開來,北莽也因此全族覆滅,全部變成了活死人。活死人在場三人並不陌生。

現如今,大古國皇帝李仲意生死,大古國陷入內憂外患之中,表麵看起來,北莽和南朝都相安無事,實際上北莽的全族活死人並未死絕,郭奉天死後他手下的四大知命境全部不知所蹤,肯定是隱藏在暗處,而南朝的黃裳十年之內不會有任何動作,卻難保不做十年準備,或者說他肯定在做那準備。

聽說有個叫季白的人身負南朝十八國的氣運,此時已經到了大古國境內。

現在大古國分為兩派,攝政王李建德和秦王李元德,兩位王爺都在暗中較勁,就在等三年後的一搏,這件事情整個大古國的子民都知道。

現如今李承德手下蘇將軍正在平定修行界,同意歸順朝廷的保留祖師堂,重新編撰人員名單等一係列操作,如果反抗的那就簡單了,直接大軍壓境,管你什麽修行者,什麽知命境,全部給你算計的死死的。

策劃的是那納蘭清音,做事的是那黃瓷和羽嘉子。

原本是大古國三皇子的李承德,此時的活死人知命境七殺,正在修行界最大的門派外虎視眈眈,像極了一個餓著的瘦虎,等著那一條龐然大物沉睡。

所圖非常明白,李承德就是想牽製住這個修行界最大的門派,讓納蘭清音的計劃能很好的實施,隻要這門內有人外出增援,他就去門派裏麵搗亂,仗著自己知命境的修為和強悍的肉身,每次都能逃脫。

十萬大山的妖族已經控製不住了,現在全部靠著三藏大師憑自己的性命在支撐,三年之內如果光目沒有辦法變得比三藏還強,頂替三藏的位置,那這十萬大山裏的妖族就要度過光陰長河,侵占人族。

海裏的海獸現在活動頻繁,鎮壓海獸的修行各門派紛紛向修行界求援,可修行界現在自顧不暇,哪裏還有空去管他們的事情。

並不是他們不知道海獸的危害,而是他們知道海獸的事情可以放一放,現在將自己門派的頂級戰力派出去,回來的時候,門派可就沒了。

李建德不知道海獸的事情?他當然知道,他有後手而已,第一就是那鎮海軍,何謂鎮海,鎮的不是大海,而是海獸。

自大古國城裏鎮海軍以來就沒有人見過鎮海軍出手,無論大古國有多少戰事,內部有多少爭鬥,鎮海軍都不會出手,永遠不會。

鎮海軍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海獸。每年大古國花費在鎮海軍身上的軍費是最多的,原因無他,修船和撫恤死者。

鎮海軍每年每月每日都在和海獸搏鬥,他們常常一出海就是好幾個月,傷亡每次都非常慘重。

李承德的第二個後手就是欽天監裏那些洞玄境和知命境的強者,如果鎮海軍真的壓不住海獸的攻擊,隻需要將他們這些強者都派出去抵擋海獸就行了。李承德不怕他們不聽話,能被請到欽天監的,都是有門派把柄在他手裏的。他也不怕他們造反。

本來知命境就沒有人能留得住,李承德賭的是這些知命境放不下自己的宗門,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聽完方圓和安之的分析,年輕人陷入了沉思:“看來這一次人族的情況並不比我們當時好多少?”

方圓冷笑:“何止,簡直糟糕透了,我們當時好歹有一座城,他們現在有什麽?明爭暗鬥麽?”

安之也笑了:“明爭暗鬥不是人族一直以來的傳統麽?今天在這裏遇到二哥是喜事,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二哥,這些年你都怎麽過來的?我一直在找你。”

年輕人不由的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淒厲一笑:“今日是喜事,不說這些,對了老三,你狀態不太對,怎麽回事”

方圓此時的狀態的確很不對,或者說他從桃花鎮出來之後狀態就沒好過,這方圓現在是靈魂狀態,沒有肉身,強行以靈魂狀態穿梭虛空對靈魂來說損耗極大,更何況還帶著一個人。

方圓沒好氣的說:“還不是找你和大哥,現在你找到了,我可以歇一歇了,大哥就讓你去找好了”

年輕人奇怪的看著胖子方圓:“大哥不就在這麽?”

方圓一時沒聽清,詫異的問道:“哪?”年輕人一指地麵:“這”

方圓驚喜到:“原來大哥是埋在這啊”年輕人無奈的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傻,我說的是,這座山就是大哥”

大青山是大哥?方圓愣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安之不可置信的問道:“當年大哥身化大山阻擋妖族,我記得沒這麽大啊”

年輕人說了四個字,滄海桑田。

十萬大山困住的是妖族的靈魂,那這大青山困住的就是妖族的肉身,從最低級的妖族到像紅龍那樣強大的妖族在大青山比比皆是。

可以說你隨意在大青山走一走就能碰到一具妖怪的屍體,隻是隨著這麽多年的變化,很多妖族屍體都變成了飛灰,隻有一些強大的妖族,類如紅龍那樣的存在,還存活在大青山的各處。

年輕人摸了摸下巴問兩位弟弟:“你們想吃葡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