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親王府的事情被人捅了出來,傳遍了京城,都說順親王府的青靈公主生了個畜生,皇家地臉麵被丟盡了。
順親王咆哮道:“皇家有屁地臉麵,李承德你還把不把我當叔父?”攝政王李承德苦笑不止,這可是他的親叔叔,他怎麽能不偏向他,要是一般地事情,他也就幫他解決了,可這事,著實有些大了,京城整個人都知道了,現在又是他和秦王李元德博弈地關鍵時刻,容不得一絲差錯。
甚至他懷疑,這事就是李元德出地手,可是李建德不願意相信這事背後有李元德的影子,寧願相信是李元德推波助瀾,畢竟這事牽扯甚大。
在京城出了這個消息之後,攝政王李建德第一時間就將順親王給請到了皇宮商量這事情怎麽辦,可這順親王是油鹽不進,不管李建德如何說,他就是不同意將那個野獸處理掉。
攝政王苦笑道:“叔父,您怎麽這麽糊塗,現在這情況沒有人能保得了你啊,這肯定是有人在後麵使壞啊”
順親王吹胡子瞪眼:“什麽人在京城作亂?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是攝政王,以後是皇帝,要是有人坑害皇家臉麵,你就把他抓出來,這事要是真的坐實了,那才是丟了皇家的臉麵,要是你父親在位,這些宵小哪裏能出來。行了,我先回去看我外孫了,我告訴你啊,那小子可好看了,有機會你也來看看啊,記得帶禮物”
順親王走後,攝政王陷入了沉思,順親王是一個標準的皇族,沒有什麽能力,沒有功勞,除了一身皇族血脈,他什麽都沒有,可就是這樣的人,活的無比通透,對啊,這天下是他們李家的,那就是我的,我家裏出了點醜事怎麽了?那也是我李家的事情,關你們屁事。
李建德其實一直非常羨慕順親王,這位叔父不爭權奪利,偏偏過的比誰都舒坦,京城哪部衙門不給他麵子?當年李仲意還在的時候,順親王那可是京城頭一號的皇親國戚。
李建德沒想到的是今天自己在這位百無一用的叔父身上學到了最重要的一點,也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自己的位置。
他是大皇子,他是攝政王,他也是他自己,他首先得是李建德,然後才是其後諸多身份。李建德忽然想去問心酒樓了。
天牢裏,國子監的那些學子們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麽傲骨了,一個個癱坐在幹草上,正所謂人有三急,當第一個人憋不住就地解決的時候,其餘人是嫌棄的,簡直有辱斯文,這是讀書人該幹的事情,等到第二個人憋不住的時候他的想法是,反正我不是第一個,接下來就所有的讀書人都淪陷了。
什麽傲骨,什麽斯文,要不你憋個幾天試試?看著這些讀書人和之前判若兩人,獄卒紛紛大笑,這種事情絲毫不意外,他們這些年裏見的還少麽?
徐潁川和鍾長社的關係越發的近了。通過鍾長社口中得知順親王府的事情,徐潁川有些擔心,莫不是秦王出手了?
可這是他並不知情,這事情影響的可不止攝政王,恐怕連秦王也會受影響,秦王斷不會做這種事情,難道這京城還有第三股勢力?
徐潁川忽然說:“鍾兄,我得出去一趟,天亮即回”鍾長社麵露難色:“徐兄,你要是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幫你去辦,但是出去太難了,就算我讓你出去,你也走不出這天牢,外麵還有重兵把守,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徐潁川點了點頭:“很嚴重,隻是現在不好說,我必須出去,遲了恐怕來不及,還會波及京城。”
鍾長社還是搖了搖頭:“徐兄我信你,可是不行,真的不行”徐潁川思慮再三說道:“那行,你再幫我送封信,這信你一定要親自送而且要親自送到那人的手上,等那人看完信什麽反應再告訴我”
鍾長社帶著徐潁川的一封信來到了一間很平常的院子門口,輕輕的敲了幾下門,院子裏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進來,沒鎖”
鍾長社依言進來,看到來人是鍾長社,那讀書人打扮的人有些驚訝:“鍾長社?”
鍾長社一愣:“你認識我?”那人笑道:“京城有名有姓的我都認識,不過這時候你不應該來我這裏,是不是有人托你帶話,你現在應該是在天牢中當獄卒,天牢中,是徐潁川?他要你帶什麽話?”
鍾長社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這人到底是誰,怎麽自己什麽都沒說,他就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看著鍾長社這樣,那人笑道:“個人習慣,沒嚇著你吧,說吧,帶什麽話”鍾長社從懷中掏出那封墨跡還未幹透的書信遞給那人。
那人仔細看完信之後點了點頭,將信收入了懷中:“你回去告訴徐潁川,告訴他安心在牢裏帶著,有我在,京城沒事。”
鍾長社答應了一聲就出門,走了兩步鍾長社又轉頭行禮道:“還未請問先生名諱”那人微微一笑:“納蘭清音”
得到了納蘭清音的回饋,徐潁川陷入了沉思,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京城有第三股勢力,不屬於兩位王爺,而納蘭清音的態度說明了他早已知道了有這股勢力,那為何他不阻止?難道是想讓那股實力將京城的水攪渾,他好從中謀利?徐潁川越想越有可能,這完全符合納蘭清音的做派。
隻是這樣對秦王十分危險,徐潁川想到此處立馬寫了一封信讓鍾長社交到問心酒樓靈樞姑娘那裏。
鍾長社拿著今天的第二封信苦笑:“怎麽感覺我就是個跑腿的,徐潁川你是不是把我當跑腿的了”徐潁川笑道:“全天下找不到這麽貴的跑腿的,你啊趕緊去送信,要是遲了,看我不殺的你丟盔棄甲。”
鍾長社無奈,隻得出門將這信拓印了一封,真的送到了納蘭清音那邊,拓印的送到了問心酒樓。
從問心酒樓出來的時候,鍾長社看到了一個人,他疑惑的站在原地然後嘲諷的笑了笑:攝政王怎麽可能來這種地方。
攝政王李建德坐在桌前,素問坐在琴前,兩人相顧無言,唯有酒水下咽的聲音和琴音。
酒過三巡李建德覺得今天的酒水很好喝,琴音很美,彈琴的人很漂亮。李建德輕輕走到素問身前,素問奇怪的看著這人,這人的確很奇怪,明明是皇親國戚,每次來穿著都很普通,也沒有侍衛陪同,而且每次來就隻是喝酒聽琴,從來不做其他事情,太奇怪了。
素問感覺這人今日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而且此人現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是哪種想要占有的眼神。
片刻之後,素問恍然大悟,原來是那種眼神,素問臉色平靜:“夜深了,客人是不是要休息了?”李建德微微一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撤了”
素問沒有聽清楚,反問了句什麽,李建德笑著拉著素問的手,牽到了床前,放下了帷帳,熄滅了蠟燭。
半夜李建德起床,摸了摸身邊女子熟睡的臉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卻起了身,“王爺,要留麽?”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房間裏想起,攝政王搖了搖頭:“不留”那尖銳的聲音嗯了一聲,出手如電。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素問睜開眼睛,感受到渾身酸疼,尤其是下半身,她掙紮著起床將自己靠在**感覺口有些渴。
她輕聲呼喊了一聲,門外立刻有人進來,滿臉笑意,正是那封掌櫃,封掌櫃帶著一眾女子進來,那些女子一眾排開,每個人手裏都捧著一樣東西。
素問疑惑道:“我隻是想喝口水,你這是幹什麽?”“水?”封掌櫃立馬說道:“趕緊拿水”
喝了一杯水的素問看清了那些女子手中捧著的東西,她愈發疑惑了:“封叔,你是不是想把我嫁出去啊”
封掌櫃一臉笑意:“還嫁什麽啊,你啊,走運了,趕緊洗漱,我送你去個地方。”
目送素問穿戴整齊從酒樓後院出門,靈樞將那封一看就是假的信仔細看了好幾遍,最終歎了口氣,來吧,亂起來吧。
順親王府被包圍了。一群學子就著站在順親王府的外麵,不說話不鬧事,就這麽站著,一身傲骨。
一個說法流傳民間,順親王府,窩藏妖孽,四月產子,有悖人倫。
外麵學子們靜站讓人更加覺得這說法極其靠譜,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件事情的討論之中。
相比於外麵的景象,順親王府裏一陣和諧,那小孩子長的極快,順親王從一開始不敢抱到現在幾乎每天都要抱上一陣子,抱上了如果不是小孩餓了他是絕對不會撒手的。
“父王,你還有心思笑,你看外麵都成什麽樣了?”青靈公主有些擔心外麵的事情,順親王冷哼一聲:“怕什麽,讓他們在外麵站著唄,你啊最近都瘦了,我讓宮裏送點補品過來”
“父王”青靈公主提高了聲音:“父王你是不是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現在兩位哥哥在爭奪皇位,很明顯是有人拿我順親王府當做出頭鳥,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我們順親王府可能就不在了”
順親王收起了嬉皮笑臉,寬慰道:“可惜啊,你是個女兒身,如果你是個男子當年為父怎麽也要爭一爭那皇位,既然你是個女兒,那為父爭了幹什麽呢?平白無故丟了兄弟情分,不過這樣也好。李仲意念舊情,我也念兄弟情,現在李仲意死了,我依然不去爭那皇位,那李建德也應該念我這份情,這件事情他無論如何也得給我擺平,不然我會讓他知道,想當皇帝不是那麽好當的”
青靈公主從來沒加過父親這幅模樣,在她印象中,父親就是混吃等死的皇親國戚,這樣的人還好是生在皇家,如果生在普通百姓家,早就餓死了。
可青靈公主忘了一件事情,扮豬吃老虎的人永遠不可能永遠當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