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家,陳嘉的存在是極其微弱的,在以前,陳五億整年都不在家,陳九霄好歹在京城是一個官身,陳北風一直是劍道天才,連敖東海都敗在她地手下,陳白澤是家中唯一地男丁。
陳嘉這位大姐好像一直都名聲不顯,所有人隻知道陳家有位大姐,知書達理,就連陳白澤對這位大姐的印象也是如此。
今日聽聞此言,陳白澤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對啊,一家子都不正常,大姐能是正常人?一個不正常地人隱藏了這麽多年,陳白澤忽然一陣膽寒,看向陳嘉地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
“趴”陳白澤頭上被陳北風拿著劍鞘敲了一下,陳白澤吃痛的看著陳北風,陳北風沒好氣的說道:“一天到晚的想什麽呢,出門遊曆把腦子遊曆傻了?那是大姐,真是看不得這蠢樣子,我練劍去了”
雷厲風行的陳北風說練劍就果真拿著劍練劍去了。陳白澤心中暗道,即便這是幻像,這二姐也是真的,剛才那一下太疼了。
“父親,如果沒什麽事情,那我們也告退了”陳五億和陳九霄兩兄弟順勢退下,陳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忙你們的,白澤,隨我出門走走,麟兒和光目也去”
出門的時候,陳白澤看見玄狼在逗弄地上的一條小蛇,細看之下才發現這條小蛇是那條蒼龍,陳白澤一陣好笑:“怎麽變這麽小?”
那蒼龍看了陳白澤一眼沒有答話,心想,你這個蠢貨,等你什麽時候發現他們的真身你就知道為什麽我變得這麽小了。
陳老爺子帶著陳白澤一行在桃花鎮的一條路上走著,一路上許多人和陳白澤打招呼,然後對著沈麟兒露出非常友好的笑容。
這種笑容,沈麟兒並不陌生,當年師兄帶著他的娘子回師門的時候,師傅就是這麽看他們的。
“你們看,這裏的人們生活的多麽開心,人這一輩子啊,就是這樣的,遇到開心的事情就笑一笑,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生氣,喜怒哀樂,生老病死”陳老爺子說話間和一個賣布匹的掌櫃的打了個招呼。
這家鋪子陳白澤熟悉,往年陳家所有的衣服都是在他們家裁製的,不僅僅是陳白澤他們家,鎮上大部分人家的衣服都是他們家裁製的,因為這鎮上隻有兩家裁縫鋪。
他們家的布料不算好卻是每到年關孩子們的心頭好,陳白澤也和那老板打了個招呼,那老板親切的看著陳白澤:“陳公子許久不回家了啊,這一回家就帶回來這麽個水靈的媳婦啊,哦對了,等等”說話間,掌櫃的從鋪子裏拿出一個布包,嘴裏還嘀咕著:“這個啊,是我從進貨的時候人家送的,東西啊不貴,但是摸著挺舒服的,送你一塊。”說話間拿出一塊做工不那麽精細卻在小鎮人眼裏不錯的手帕遞給了陳白澤。
這種事情前些年裏常有發生,陳白澤不是欺男霸女的鄉間紈絝,隻是喜歡玩,這些鋪子裏的掌櫃的那個沒從陳白澤這裏得過便宜?陳白澤自然而然的接過,說了聲謝,然後將手帕遞給沈麟兒,沈麟兒笑著放入了懷裏。
“沈掌櫃這兩年日子過得不太好,前些年活死人,衣裳就賣的不好,這兩年剛好了一些,京城那邊兩位王爺又開始爭權,他這小小的成衣館自然就賣不出什麽價錢,現在連進貨都有些困難了。”
陳白澤眉頭一皺:“他們爭什麽?”關於這件事,陳白澤還不知道,當日李仲意駕崩,他以為大古國早就換了主人。還想問一問現在是誰做皇帝呢,隻是這種事情和他沒有關係,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十萬大山裏的妖族。
一想到這裏,他就想趕緊前往十萬大山,隻是在這之前他得先去一趟金陵城。
“皇位未定,李仲意臨終之前寫了遺詔,上麵指名讓你做皇帝”陳老爺子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說話便是要嚇死個陳白澤再帶上沈麟兒。
被雷的外焦裏嫩的陳白澤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靜,連帶著沈麟兒一起,陳白澤思緒千回百轉,最後不確定的問了句是真的麽?看著陳老爺子點頭的時候,陳白澤連死的心都有了,李仲意你到底啥意思?我能做這個皇帝?我自己怎麽不知道?再說了,沈麟兒也不像是做皇後的樣子啊。
良久,陳老爺子笑道:“不做就不做,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找個時間去京城再傳給其他人就行了,隻不過這個人得你自己選了”
一國皇帝做不做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陳老爺子這句話說的極其霸氣。陳白澤不由暗地裏豎了個大拇指。
一路上,他們逛了成衣鋪,裝裱鋪,小酒館,豬頭鋪子,菜市場。走遍了小鎮上所有的地方最後回到家裏,正好陳嫂的午飯做好了。
人數太多,桌子太小,隻能將桌子擺放到院子裏來,十道菜,一道湯,放在正中的是陳家最喜歡的紅燒肉,陳嫂做的紅燒肉一直是陳家人的最愛,即便是最不喜愛葷腥的陳嘉也要吃上幾口。
今天不是年關,所以陳嘉沒有熬雞湯。陳白澤略微有些遺憾。
大人喝酒,孩子喝茶,今日丁薑要了一杯酒,喝完了就癡癡的看著陳白澤,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
沈麟兒則是一杯接著一杯,江湖兒女哪裏有不喝酒的,隻是跟了陳白澤之後,這酒就給戒了,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光目不僅不喝酒了,連紅燒肉也不吃了,他已經出家了。不知何時。
陳老爺子忽然站了起來,提了一杯酒對著當空的皓月輕聲說道:“娘娘,這個世道又亂了,您還是沒有回來”
天空無人回答,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人有些落幕,看著這一大家子,稍許有些欣慰,陳嫂走到他身邊安慰道:“娘娘有娘娘的事情要忙,忙完了肯定早就回來看你了。”
其實陳老爺子和陳嫂都知道,娘娘回不來了,隻是兩人還留著個念想。
光目忽然放下筷子說道:“我得回寺裏一趟”陳白澤皺眉:“現在?”光目肯定的說了句現在,然後和眾人道別之後,消失在夜色裏。
吃完了紅燒肉,看到小和尚如此作態,陳白澤終於知道,自己不是在幻像之中,而是真正切切的回到了家中。
“白澤,京城有變,你去趟京城。”陳老爺子忽然說道,陳白澤一驚,難道是讓自己去做那皇帝,隻是陳老爺子沒有說什麽隻是讓他們一起去京城。
不是陳白澤一人,而是所有人都去,包括陳嘉。雖然不知道陳老爺子打的什麽算盤,但是陳白澤相信爺爺不會害他們。
吃過午飯,陳白澤一行人便登上了夜珈準備前往京城,陳九霄、陳五億、陳嘉、陳北風、陳白澤、沈麟兒、丁薑、李燕雪。
還有無論陳白澤到哪裏都要跟著的玄狼,一行八人一狼前往京城。
此時的京城局勢大變,本來大古國這邊勝券在握,打算靠著人數堆死那群活死人,真的打起來才發現,這些修行者變成的活死人不可同普通的活死人想比較,他們雖然無法動用他們的法器,但是他們的神通愈發的厲害,比如說一個活死人身前是洞玄境劍修,變成活死人之後他不僅突破了洞玄境界達到了知命境,他的那柄本名劍更是和他融合為一體,舞起來虎虎生風,威力比之前大了十倍都不止。
這樣的活死人比比皆是,當大古國軍隊一邊出現潰敗之後,僅僅一天的時間,那一片的區域就被活死人重新占領了。大古國不得不重新調整戰略。
鎮南軍和鎮海軍兩位統帥配合李明德將郭弈逼離皇宮,三皇子李承德卻被第二戰抓住了,等候攝政王處置。
現在活死人占據西城,大古國的將士們和普通百姓被轉移到了東城,中間留著皇城那條道路,隱隱成對陣之勢。
“攝政王,秦王,現在到底該如何辦?再這麽下去,我們得全軍覆沒啊”在皇宮裏,攝政王和秦王兩位王爺召集了所有領軍的將士商量對策,一位從很遠就奔赴過來的將軍痛心疾首的說道,他帶過來的三萬兒郎現在一萬都不到,剩下的全在西城。
攝政王李建德看了看秦王李元德,身心俱疲,這些天全靠他維持這座大陣,他已經無力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秦王朗聲說道:“諸位,活死人並不可怕,這一點這幾天的戰鬥諸位已經知道了,即便是修行者也就是那樣,當時他們有一百多人,現在呢?不足百人,剩下的全都是我們大古國的將士,他們都是我大古國的功臣,我大古國絕對不會任由他們就這麽飄**在人間,諸位,活死人不除,我們永世不得安穩,今天若是退了,他日活死人打到你們的地盤上,你們拿什麽抵擋,隻有今日將活死人徹底消滅在這皇城之內,我們才能高枕無憂,還請諸位助我。”
秦王的這一番話慷慨激昂,說盡了道理也說盡了事實,活死人不除,一旦報複起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抵擋,隻有將他們消滅才是一勞永逸。
說是一回事,真的做又是另外一回事,現在活死人也聰明了,不再一個人單打獨鬥,都是一人帶著一群活死人,之前的戰術已經沒用了,必須得找新的戰術了。
城西,郭弈看著麾下這些活死人心情煩躁,老僧死了,小道士和李承德被抓了,納蘭清音也被抓了,他必須得把他們救出來,於是他下了一個命令:“洞玄境的可以任意吃食,盡快達到知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