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的清晨,大古國這邊的知命境按照慣例在巡查,忽然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對麵地活死人陣營中發生了異變,百名活死人修行者迅速衝了出來,井然有序地撲向了大古國這邊的陣營。
“敵襲”一聲高喊將所有人從睡夢中驚醒,所有地將士握住身邊地武器開始朝著對麵砍去。
在沉寂了幾天之後,隨著最後一位洞玄境活死人突破了知命境,活死人終於發動了攻擊,一出手便是玉石俱焚地姿態。
突如其來又意料之中的攻擊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麵對活死人打就行了,他們已經這麽厲害了,如果還有腦子那還要人類幹什麽,全部變成活死人好了麽。
戰鬥一開始就呈現了一麵倒的局勢,人族的至強者被牽製,剩餘的知命境入群狼入羊群,展開了單方麵的屠殺,身後則是六十萬活死人在身後撿漏。
大古國陷入了絕境之中,攝政王和秦王兩人在皇宮裏聽著外麵的匯報,心驚膽戰,此時兩人多麽想就這麽衝出去殺敵,可惜於事無補,他們求助得看向一旁的羽嘉子,羽嘉子搖了搖頭對著在場所有統帥說道:“人族和活死人必須合作,如果不合作,人族會被活死人首先滅掉,活死人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人族的未來交由諸位,你們自己定奪。”
說完這番失望之極的話,羽嘉子走出了皇宮,此次前來應龍在皇城外守候,他身上的龍氣和這皇城的龍氣相衝,沒有了應龍羽嘉子就是個普通的讀書人,什麽事情也做不了。他隻能茫然的看著皇宮外的廝殺。
羽嘉子此時在想,當日李仲意強撐著寫下遺詔才去世到底是不是對的,陳白澤真的能做好這個皇帝?
天空之上飄來一片黑暗,擋住了剛剛升起的太陽,正在廝殺的人和活死人沒有心思管這個,站在場外的人卻看得真切。
一艘巨大的飛舟從遠處飄來,出現在京城的上空,壓在那京城的護城陣法之上,那陣法是透明的,從地下看去那飛舟就好像是懸停在大古國京城的上方,飛舟造型古樸,體型巨大,好像是從遠方而來,帶著一身水氣。
戰場之中的人終於發現了頭頂上的異象,可是沒有人停下, 停下就是死。
大古國皇宮裏的諸位統帥也都出來了,站在羽嘉子旁邊看著飛舟。
忽然間飛舟開始了動作,開始往下準備穿過大古國的護城法陣,攝政王眉頭一皺,此時這飛舟來此到底是為了什麽?大古國現在局勢不容樂觀,千瓦別是活死人的援軍,隻是攝政王對護城法陣極有信心,那可是無數知命境都破不了的陣法。
然而讓攝政王吃驚的是,這飛舟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降落了下來,好像那護城法陣對他來說不存在一樣,廣場上的攝政王驚呼一聲“不可能,沒有人可以無視這護城法陣”
的確沒有人,因為以前陣法都是靠一個人開啟,羽嘉子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他驚喜的說道:“是陳白澤,是陳白澤來了”
沒有任何理由,就是這一種感覺,陳白澤來了,李仲意臨死都放不下的陳白澤來了,廣場上人表情各異,秦王是鬆了口氣,這擔子總算交出去了,攝政王臉色沒變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他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麽人。至於其他統帥有幸災樂禍的,有看戲的,就是沒有一個人真心覺得陳白澤是能當皇帝的。
飛舟在戰場之上停下。一行人漂浮在空中。這下子攝政王是徹底淩亂了,不是說這陣法有禁空的能力麽?為什麽對這群人沒用?這陳白澤這麽神奇?
實際上陳白澤也是非常鬱悶,聽爺爺的話,讓夜珈用最快的速度飛行了過來,卻發現這京城正在大戰,而且他們還進不去,就在陳白澤一行無奈的時候,有一道氣息從陳白澤體內竄了出來圍繞著夜珈,夜珈驚訝的發現自己能進入這個陣法了。
之後幾人的漂浮也是得益於這道氣息,沒時間研究這氣息是哪裏來的,看清楚下麵的情況之後,陳白澤滿腹鬱悶化作了怒氣,他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區區一品不惑境,說話哪裏會有人聽,陳白澤怒從心起,在空中揮舞著長槍,護城大陣裏頓時生出了絲絲水汽,陳白澤爆喝一聲:“雨落”
頃刻間皇城之外,戰場之上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在甲士和活死人的臉上,那些被熱血衝昏了頭腦的甲士驟然清醒,就連那些活死人渾濁的眼神裏也出現了一絲清明,所有人全部茫然的看著天上漂浮的幾人。
陳白澤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濁氣:“都住手,我有話要說”隨著陳白澤說話的時候,玄狼恰到好處的對著蒼天咆哮了一聲,然後冷冷的盯著戰場中的人,一旁的陳九霄暗地裏催動著雷霆,此時的陳白澤宛如九天之上的君王降臨人間,沒有人再把陳白澤當做一個不惑境。
陳白澤一指西方,大聲喝道:“在大古國極西之地,有十萬大山,那裏麵鎮壓著十萬知命境的妖族,封印即將失效,我大古國三藏法師正靠著一己之力維係著封印,你們呢?居然還在這裏內鬥”陳白澤生氣的就是這個,有人說天塌了沒事,有個子高的頂著,陳白澤不同意,憑什麽,憑什麽個子高的就要為你們頂著,我蹲下身子不行麽?三藏法師一人耗盡生命在為整個人世間抵擋十萬妖族,人世間卻在這打仗?一開始陳白澤不知道活死人的意義,現在他終於知道了,活死人是人族為了對抗妖族沒有辦法才想出來的辦法,但為何就不能和平共處呢?
“什麽?十萬知命境?真的假的”陳白澤語出驚人,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驚呆了,這個消息太過駭人了,立馬有人質疑道:“你誰啊,你說有就有啊”是大古國一位將領。
此話一出,各個將領紛紛發聲,不是他們不信,而是他們不敢信,這一百多個知命境活死人都這麽難對付,十萬知命境妖族,那該如何對付?直接等死好了。
相比較人族那邊的嘈雜,活死人這邊就相對安靜了許多,一方麵是六十萬活死人不會說話,另一方麵那一百位活死人這些天已經被郭弈告知妖族的強大,對此他們早有心裏準備,隻是十萬這個數量還是超出了他們的心裏預估。十萬什麽概念?這可不是十萬普通妖族,而是十萬知命境。整個大古國加起來再加上修行界能有兩百知命境?
見有人生出質疑,陳白澤冷哼一聲:“我叫陳白澤”這句話明顯比那十萬妖族還讓人吃驚,早就認識陳白澤的人毫無波瀾,像黃瓷、羽嘉子等人,剛才猜到的人也是表情平淡,像攝政王、秦王等,那些毫不知情的全部呆住了。
這個名字是他們第二次聽見,第一次是在遺詔上麵,他就是陳白澤,大古國未來的皇帝陛下?這一下,那些質疑的聲音少了許多。
陳白澤喝到:“請大古國和活死人兩位話事人前來一敘”等了半天也沒沒人飛上來,陳白澤是一陣尷尬,這麽多人,丟臉可丟大了,他求助的看像身邊的幾人,幾人也沒有辦法。陳白澤隻得無奈的繼續說了一遍。
比陳白澤更加尷尬的是攝政王,此時京城之中,他是話事人,可他是普通人,不會飛啊,那邊那個郭弈也是尷尬,他到時會飛,他飛不起來啊。
就在這個時候,黃瓷大聲喊道:“還請陛下下來一敘”陳白澤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一陣開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陛下說的是自己,被身邊父親陳五億提醒了一句才反應過來,他立馬將夜珈也招呼下來。
看著陳白澤落到了地麵上,戰場上的人族和活死人自動分成兩個陣營,位列兩邊,陳白澤一行人走在皇宮門前的那個官道上,官道前方是郭弈在等著陳白澤。
陳白澤和郭弈其實不熟,當年郭奉天還在的時候,郭弈就很少出麵,兩人幾乎是沒打過交道,看到郭弈的時候,陳白澤說道:“我在大海之上見到了你父親,他現在過得很不錯,他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郭弈渾身一顫,言語中有些激動:“你見過我父親,他現在在哪?”陳白澤微笑道:“在海上,有空我帶你去見他,他讓我告訴你,做你覺得對的事情,不用管其他人的想法”
這句話,郭奉天和郭弈說過,現在又通過陳白澤轉述一遍是因為郭奉天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的優柔寡斷,沒有人在他旁邊提醒他,他做不好事情。
郭弈重重的點了點頭,他選擇相信陳白澤,郭奉天將擔子交給他之後他的壓力無比之大,他常常問自己這件事情做對了沒,有沒有做錯,做了會產生什麽後果,之前有納蘭清音在旁邊幫襯他還有個人可以討論,納蘭清音在大古國的三年裏,他常常自省。
陳白澤和郭弈並排走在最前麵,陳北風和陳嘉走在他們身後,陳五億和陳九霄走在他們後麵,丁薑和李燕雪還有沈麟兒則是還在夜珈裏沒有出來,玄狼則是跟隨在一行人身後。
到皇宮門口的路不長,郭弈走的卻是有些心驚,身後幾人全是知命境,那位拿著劍的女子他不陌生,陳北風,可以以一人之力硬杠郭奉天的存在,她身邊那位女子看不出具體修為,更加恐怖,最後兩位,一位明顯走的是武者的路數,知名巔峰,還有一位是農家的聖人修為。最後一隻狗,洞玄上境。
這樣的一行人,放在那裏都是不得了的存在。
陳白澤一行人走到皇宮門前,攝政王和秦王早就帶著一眾統帥前來迎接了,看著走在最前麵穿著龍袍的攝政王,陳白澤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