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這位新王沒有見過陳北風,或者說他沒有把陳北風和當年那個瘋女人混為一談。
當年陳北風從草原這邊殺到草原那邊,然後殺入了十萬大山,留下了無數的談資最後回到了大古國。
麵對著敖刑的怒吼,陳北風不為所動,她冷聲說道:“滾開”
敖刑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裏能壓製住自己,猛地一巴掌拍向陳北風,陳北風巋然不動,手中鐵劍輕輕向上一舉就用鐵劍擋住了敖刑地這一巴掌。
敖刑一愣,即便麵前地人類是知命境那也不會這麽簡單就擋住自己的攻擊,不信邪地敖刑重新聚氣,然後又是一巴掌拍往陳北風地頭頂。
陳北風哪裏是什麽脾氣好地人,眨眼間陳北風鐵劍出鞘,一道血雨灑在了子修的身上,子修此時已經有些清醒了,他怪叫道:“什麽東西灑在本大爺身上,臭死了,趕緊給爺滾開。”
敖刑臉色鐵青,一方麵是被陳北風斬斷了手臂,一方麵是因為子修的話。
這家夥的神通莫不是氣人的神通,被斬斷手臂的敖刑有些清醒了,他絲毫不在意那被砍斷的手臂,豪氣的問道:“不知尊駕是何人?”
陳北風說道:“我記得龍族族長是個叫八百裏的,怎麽換人了?八百裏呢?”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告訴陳北風夜珈就是八百裏,陳白澤以為李凡夫會說,李凡夫則是覺得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於是這敖刑就憋屈了,這麽厲害的猛人是哪裏來的。忽然間這敖刑看到龍族長老和他使了個眼色,他驟然想起,在他當龍族族長候選人的時候,龍族出了這麽一個事情。
龍族族長八百裏迎戰過一個人族的小姑娘,這小姑娘一開始的確不敵八百裏,被八百裏幾下就打敗了,然後這小姑娘就逃跑了,之後過了許久這小姑娘又回來了,這一次,她一劍就劈翻了八百裏,當時的八百裏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已經成為夜珈的八百裏其實早就認出了陳北風,隻是他現在大變樣了,他覺得陳北風肯定不認識自己了,自己也沒必要去提那糟心的往事。
好在夜珈現在不在這邊,否則要被這敖刑給氣死,當初自己當龍族族長多好,現在弄了這麽個家夥當族長,龍族還有未來可言麽?
知道了眼前女子是什麽樣的存在,可是敖刑並不覺得陳北風有多可怕,傳聞畢竟是傳聞,剛才那一下是自己不小心。
“請賜教”敖刑的一隻手臂很快就長了出來,他活動了一下新的手臂咧著嘴對陳北風說道。
一聽這話,龍族一位長老氣急敗壞的衝了上來,一拳就打在了敖刑的頭上,請教你個頭,當年的陳北風就能打敗八百裏,你敖刑自信比八百裏更厲害了?即便如此,過了這麽多年,誰知道這個女子的實力恐怖到什麽地步了。
那長老陪笑道:“陳先生,這孩子剛當族長,不知道輕重,冒犯了陳先生,還請陳先生不要怪罪啊。”
陳北風好奇的問道:“你認識我?”那長老訕笑道:“先生這是說的哪裏話,這草原哪裏還有不認識先生的”
陳北風一指敖刑:“他就不認識我”看著陳北風的表情和神態,這位長老莫名有些擔心,這女子不會是想再打一場吧,龍族現在可經不起折騰了啊。
就在此時,陳白澤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姐,正事要緊”
陳北風哦了一聲退到了一旁,那位長老這才驚奇的發現,這位說話的年輕人正是之前來草原的妖族少主。
場麵暫時被控製住了,陳白澤咳嗽了兩聲,開始講述此行的目的。
聽完陳白澤的訴說,龍族族長敖刑當場表態:“作為草原十二族之首的龍族,此時我龍族當仁不讓,但是要我聽命與你不可能,我們是合作關係”
龍族長老一拍腦袋,當初怎麽選了這個傻子當了族長,難道當時我們也是傻了?龍族長老趕忙拉住敖刑小聲說道:“族長,此時切不可輕易答應啊”
那位長老話還沒說完就被敖刑打斷了:“作為草原十二族之首,這種事情理應衝在最前麵啊,你們這是什麽態度,草原十二族還有比我龍族實力更強的麽?”
幾位長老被敖陣這義正言辭的神情給徹底屈服了,他們一致決定,回去就重選族長,這貨腦子有問題啊。
陳白澤非常滿意敖陣的態度,他笑道:“合作就合作,隻要目的相同,沒有人在乎那些虛名,不過有件事情我得提前說清楚,既然是合作,那就別暗地裏耍小手段,萬一被我知道了有誰暗地裏阻攔這件事情或者借這件事情鏟除異己,那別怪我”
聽到陳白澤這話,敖刑不屑道:“我不是那種人,你放心好了,我這就回去召集族人,隨你奔赴戰場”
敖刑行事當得起雷厲風行四個字,看來選他作為龍族族長是對的,陳白澤不由的佩服起當年自己的所作所為。
陳白澤轉頭看向子夜和子修兩兄弟,子修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變換身形,在陳北風附近繞來繞去,陳北風也不說話,就是看著煩。
子夜作為蛇族的族長,想的要比龍族深遠許多,子夜說道:“此時我暫時無法給少主答案,不過我可以答應少主,即便蛇族不出兵也不會拖少主後退”
陳白澤眉頭一皺:“我如何信你?”子夜說道:“的確,空口無憑,不如我陪少主去馬族走一趟,我可以當著馬族至尊馬麵的麵用我的靈魂起誓”
聽到子夜這麽說,陳白澤鬆開了皺起的眉頭,靈魂是神聖的,你可以欺騙任何人,但是無法欺騙自己的靈魂,尤其是當著馬麵的麵起誓,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陳白澤點了點頭,隻要答應不在陳白澤他們進攻十萬大山的時候扯後腿就行了。其餘的可以從長計議。
陳白澤答應了,子修可不答應了,他不滿道:“哥,為什麽不去啊,那龍族的家夥都去了,難道我們還不如龍族?”
子夜沒好氣的說道:“要去你自己去,蛇族不去”子修有些生氣,他印象中他的大哥不是這種人,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
隻是子修也不想就這麽被那龍族的家夥鄙視,於是他試探的問道:“我可以去?”子夜點了點頭:“從今日起,不用守著邊境了,你想去便去吧”
子修這下才高興起來,隻要能離開那邊境,幹什麽都行,更不用說是他最喜歡的戰鬥了。
“北風,我和你一起去啊,你開不開心啊。”得到允許的子修湊到陳北風麵前嬉皮笑臉。
被這家夥煩的厲害的陳北風說了一句讓子修終身難忘的話:“我成親了”
聽到這話的子修是如遭雷劈啊,成親了?怎麽就成親了?是哪個王八蛋?老子要撕碎他。
當子修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陳北風淡淡的說:“李凡夫”
子修當然不知道李凡夫是誰,當時不妨礙他怒罵,罵了足足有一刻鍾,陳北風才冷聲說道:“罵過癮了?”
子修看到陳北風這表情有點不對勁,他立馬求饒道:“你不會是想打我吧,我打不過你啊”
陳北風搖了搖頭:“隻是想告訴你,他現在在東海之上。”子修一愣,然後回過神來,陳北風說的應該是她的夫君李凡夫,在東海之上。
東海之上有什麽了不起的?要不是大哥不允許,我也可以去東海啊。
子修剛想說些什麽,驟然發現大哥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他立馬閉嘴疑惑的問道:“哥,東海怎麽了?”
子夜看著陳北風一字一句的說道:“傳聞東海之上有大桃樹,萬鬼之出入門也,桃樹下有溝壑,乃是真正的黃泉地府。這位李先生在東海,莫不是”
最後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常年和馬麵接觸的子夜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馬麵的地府隻是仿製的,隻能輪回草原上的生靈,比如在光陰長河那邊還有一座差不多規模的地府,再比如,那位李凡夫可能對兩座天下的地府產生非常深遠的影響。
傳聞有很多,不管是那個傳聞,東海之上的那株桃樹和桃樹之下的那道溝壑始終是世間最神秘的存在。即便是知命境修行者也無法探究其全貌。
這一瞬間,子夜改變了主意,既然那位是在東海之上,那蛇族參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先行去往馬族見過馬麵才行。
作為一族之長,可不能僅憑外人的隻言片語就將一族的性命就交出去,那是對族群的不負責任,他又不是敖刑那樣的蠢貨。
敖刑果然是說到做到,當場回戰場就將所有士兵全部召集了回去,然後留下少量部隊守著草原,其餘人全部集結等待陳白澤的命令。
龍族長老滿麵愁容,這傻孩子還真的把族內所有將士全部集合了,這萬一輸了,龍族可怎麽辦?
之前在山澗打敖刑的那位長老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敖刑,你真的要把龍族往火坑裏推?”
敖刑不解道:“長老,這話怎麽說的?我這可是遵從少主的命令啊,難道你要抗命不成?”
那長老哪裏敢說出抗命這兩個字,他嘀咕著:“那你也不能把全族都拖上去啊”
敖刑更加不解了:“既然打仗,自然要盡全力了,萬一留後手,輸了怎麽辦?”
長老忽然覺得這話有點道理啊,轉念一想不對啊,你把全族壓上去了,輸了怎麽辦?
這種事情敖刑怎麽可能沒想過,他忽然笑道:“長老你糊塗了,少主一路從鼠族走來,如果那幾族不答應出兵,少主會出現在這裏?既然他們答應出兵了,我龍族不出?等待我龍族的就將是滅頂之災”
那位龍族長老本來就不是蠢貨,之前隻是太擔心龍族了,被敖刑一提醒立馬醒悟了過來,隻是他還嘀咕著不應該全部都帶走。
其實敖刑有件事情沒說,他在陳白澤那群人裏感覺到了真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