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將楚依輕輕放到**,她安靜姣好的麵容卻在一次次的啃噬著他的心。
“依兒,你已經睡了很久了……再睡會胖的!”他坐在床邊,輕輕摸著她的臉頰。
這麽睡著,怎麽會胖呢?楚依現在是一天比一天瘦,整個人已經瘦的快要皮包骨了,他心痛啊!
“依兒,我們來打個賭!等我一會兒從宮裏回來時,我賭你一定沒醒?怎麽樣?如果你醒了,我就答應你三個條件,好不好?如果你沒醒,你就要一輩子都當我的女人,當我的王妃,不許離開我!一步都不許出王府,隻可以在房裏呆著,我會懲罰你永遠也不出不了門!怎麽樣?怕了嗎?所以,等我回來時,你一定要醒哦!”
耶律德光拍了拍楚依的臉,轉過身,收起剛剛那嘻笑的樣子,一臉的黯然,走出了房間,輕輕的將門關上。
“王。”朗木站在門口:“諾達平他們已經進了宮,宮裏已經在等我們了!”
“我知道了!”耶律德光斂起了神色,走上前拍了一下朗木的肩:“我受傷的那段日子多虧了你和諾達平了!想要什麽,盡管說!”
朗木轉過臉笑了笑:“朗木隻希望王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你的傷可還沒有完全好呢!”
耶律德光淡笑著搖了搖頭:“走吧,都在等著我們呢!今天一定要好好給他們說說你朗木的大功!不然本王就太對不起你了,朗木!”
“王,我們是兄弟!這是你說的!”朗木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看向耶律德光:“王,是要和朗木見外了嗎?”
“嗯?”耶律德光一楞,然後大笑了出來:“你啊!走吧!”
其實,朗木是希望他可以轉移一下心事,以免這樣憂心的樣子被契丹王和契丹王後發現,也許,他的苦心,耶律德光是明白的吧。
王宮裏的慶功宴上——
“來來來,王兒,此次我契丹大獲全勝,全靠我兒與和各位將領足智多謀,英勇無敵,保我契丹領地平安!”年邁的耶律阿保機笑著舉起酒杯對著前邊各個桌子後邊就坐的將領和兩位皇子。
“謝王上!”眾人滿麵紅光的舉起酒杯承接著契丹王敬的酒。
耶律德光喝了一杯後,就靜靜的坐在那裏,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耶律倍本想也對耶律德光敬一杯,但看到他似乎並沒有專注在這慶功宴上,也沒有注意他舉起的酒杯,孤疑的看了他一會。就笑著走了過去,坐到了正獨自飲酒的耶律德光身邊,拿起另一隻杯子倒了杯酒,送到耶律德光麵前:“來,德謹,為兄敬你一杯!”(耶律德光,字德謹,契丹名堯骨)
耶律德光本是舉杯的手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太子耶律倍。
“怎麽?上了一次戰場,回來後該不會和你大哥我生疏了吧?”耶律倍笑著,將酒杯塞到耶律德光手裏:“喝了!”
一聽他這麽說,耶律德光低頭歎笑了一下,將耶律倍的酒一飲而下,然後將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他突然想起來……耶律倍和依兒……
“德謹,這次東丹多虧了你,不像我這掛名的東丹王,想上戰場都不能去!”耶律倍習慣了耶律德光這些年的少言少語,徑自坐在他身邊說著。
“大哥不必這麽說,父王征戰多年,現如今同意以仁治國,大哥你隻好有一顆仁德之心,戰場上的事情還是交給我還有各位將軍吧!”耶律德光笑了一下,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耶律倍苦笑著:“其實我倒也想同你一起上戰場上,看著我們契丹勇士在戰場上殺敵的英勇之姿,隻是,我現在已到而立之年,也沒有機會去學那些刀槍棍劍了!”
“大哥飽覽中原全書,溫文儒雅,何苦羨慕我這野蠻人!”耶律德光也倒了杯酒,放到耶律倍麵前:“來,喝了!”
耶律倍爽然的接過酒喝下後卻發現耶律德光一直在看著自己,鄂然的問道:“怎麽了?”
“沒事!”耶律德光轉回頭,又倒起酒一杯接著一杯喝了起來。
耶律倍看在眼裏,覺得這個弟弟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德謹有心事?”說著,他順便倒著酒,然後把盛滿了酒的杯子放在手中把玩著:“不妨和我說說!”
“沒有!”耶律德光又喝下一口酒,雙眼看向前方。
耶律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可是那裏什麽都沒有,隻是一片牆壁。可是,在耶律德光的眼裏,似乎閃過了什麽。
“大哥,大嫂如何了?”許久,耶律德光看向在打量著自己的耶律倍,輕聲問。
“你說燕萍?”耶律倍放下手裏的酒杯,看著耶律德光眼裏似乎飽含深意:“她很好啊,自從燕靈去世後,燕萍在我身邊幫了我很多,她是個聰明的女子,所以她過的比她姐姐好很多。”
“那……”耶律德光也玩上了手裏的酒杯:“大哥除了那幾位妻子外,還有沒有心上人了?”
耶律倍一愣,轉頭仔細的看著耶律德光:“德謹的意思是……?為兄沒有明白。”
“嗬嗬,我胡亂的問問,隻是好奇大哥現在過的如何,畢竟這麽多年,我專注於征戰上,許久未與大哥細心的談過話了!”耶律德光掩下尷尬的神色,懷疑自己是喝多了,居然這麽就問了出來。
耶律倍笑了笑:“我不愛我那些妻子,你也知道。”
耶律德光拿著杯子的手一頓,靜靜的聽著耶律倍說著。
“那些都是父王指給我的,就像當年你的蘭若那樣。你愛蘭若,她死後你有理由因為征戰而拒絕娶妻,可我沒有理由。所以,府中的妻妾也有四位了,加上已經死去的燕靈,也有五位了。在外人看來,還以為契丹的太子多風流呢!”
“大哥的苦衷,想必還有很多吧!”耶律德光歎了一口氣,想轉移一個話題,因為他突然怕聽到耶律倍接下來的話。
“是不少!”耶律倍苦笑著:“不過,你剛剛說的心上人,我還真有一個!但是也隻是一麵之緣,這麽久了,也沒有找到她。”
耶律德光的手一緊,心裏某根弦緊繃了起來。
“就是被你關到地牢去的一個中原的姑娘,後來再也沒有找到她!”耶律倍一邊歎氣一邊說著,然後,給自己灌了一口酒,以心裏深深的惋惜和思念著。
果然!耶律德光轉回身,心裏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