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吳美玉心裏莫名其妙的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這絕對不可能,要是林凝真有那麽聰明,也不至於被自己蒙騙到現在。

或許,林凝隻是隨口一說,又或許她隻是試探。

她不能慌了神,被林凝看出什麽來,否則她的計劃就沒法實施了。

“好吧,你心裏有數就好,作為朋友我也隻是提醒一下。”吳美玉故意揭過這個話題,步入正題。

“對了,林凝,我這次叫你來是想問你那天晚上是怎麽回事。”吳美玉刻意壓低了聲音,“陳景峰不是約你去小樹林見嗎,怎麽到頭來現在大家都傳的沸沸揚揚,說陳景峰和寡婦約會,陳景峰那麽好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就被王寡婦敗壞了名聲,這村子裏的人太壞了,亂傳閑話。”

“你想啊,陳景峰條件那麽好,他怎麽會看上一個寡婦,你說是吧。”吳美玉話裏話外極力在為陳景峰開脫。

她想試探一下林凝的態度,看看林凝會不會被那些傳言所影響。

林凝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幹活。

吳美玉看她一副不搭腔的樣子,又繼續問道:“林凝,那天晚上你究竟去沒去,怎麽沒看到你人,你該不會是答應我答應的好好的,實際沒去吧,這才害得陳景峰被一個寡婦纏上壞了名聲。”

“林凝,若真是這樣,我可就得說說你了,人家陳景峰是誠心誠意約你,跟你道歉,你怎麽能這樣害他,你得好好跟陳景峰說說。”

吳美玉一開口,就是道德綁架。

林凝發覺自己先前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甚至還不知不覺間就被吳美玉牽著鼻子走。

如今有所察覺,她隻覺得吳美玉每一句話都飽含著心機和算計,又怎麽會著了吳美玉的道。

還想道德綁架?不可能。

林凝醞釀了一下,故意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啊,那天我在去的路上突然崴了腳,還是周果果看到我,帶我回去擦了紅花油,我的腳才好多了,不然估計現在還腫著,就不能來摘花生了,等我擦好了藥再去找人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有這麽巧。”吳美玉下意識的開口說道,剛好就去見陳景峰的路上腳崴了?

吳美玉皺著眉頭,有些不相信。

見吳美玉這副樣子,林凝心生厭惡,“對了,陳景峰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怎麽他剛和那寡婦碰上麵,就來了一大幫人這麽巧。”

隨後,她認真的看向吳美玉,“該不會是你故意把我約到小樹林和陳景峰見麵,再想辦法找了一大堆人故意陷害我,想讓我身敗名裂吧。”

被直接戳中心思的吳美玉瞬間嚇了一跳,連忙解釋否認,“這,這怎麽可能呢,林凝,你想太多了,我們可是好朋友,好閨蜜,我怎麽會夥同外人禍害你的名聲,你說是吧。”

林凝心中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吳美玉看見林凝這個樣子徹底慌了,強行逼出幾滴淚來,“林凝,你該不會是不相信我吧,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我絕對沒有害你,況且我這麽跟你說,也隻是陳景峰讓我帶話,總而言之,我就是一個傳話的而已,其他的我可什麽都沒做。”

“林凝,你要是真不相信我的話,我會很難過的,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吳美玉一心虛就著急忙慌的解釋,顯然亂了陣腳。

林凝手底下專心的摘著花生,不再理會吳美玉。

無論吳美玉說什麽,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唱獨角戲的跳梁小醜。

她看見林凝實在不搭理她,在旁邊待了一會兒,氣急敗壞的往別的地方去了。

誰稀罕,她就看不慣林凝這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樣,不就是家裏有幾個錢嗎?

看見吳美玉走了,林凝這才鬆了一口氣,煞風景的人一走,瞬間空氣都清新了。

林凝再度回到聞韶身邊,看見聞韶已經摘了一大籃子,“這麽多,聞韶,你這是對第一名勢在必得啊。”

“嗯。”聞韶隻是略微點點頭,手中的動作沒有停過。

最重要的是,他有些緊張。

林凝看見聞韶耳根子紅的可以滴血,就知道聞韶其實這是緊張,“我把我的這些也給你,你去交差吧,我就是圖個好玩,順便賺點工分,沒有想過得什麽第一第二名,比我手快的人多了去了。”

“不行,這是作弊。”聞韶連忙說道,“謝謝你了。”

林凝也沒有強求,隻是一直陪著聞韶,時不時的和聞韶說兩句話。

很快,聞韶真的得了第一名。

和聞韶關係好的紛紛恭喜他。

“恭喜你啊,聞韶,你怎麽摘的那麽快,直接摘了兩斤,第二名比你少了整整二兩呢。”

“是啊,有什麽經驗技巧別藏私,傳授給咱們唄,下次要是有什麽活動說不定咱們也能得獎。”

大家都圍著玩笑。

這次吳美玉也參加了,但她始終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來她還想著和林凝一塊走,就憑她們的關係一塊走很正常。

誰知道林凝直接不理會她,徑直就走了。

吳美玉來找林凝,卻撲了個空。

她跺了跺腳,究竟怎麽回事,好像自從林凝從山崖被聞韶那個鄉巴佬救回來以後整個人就不對勁了。

以前她對自己一向大方,也從來不計較,突然就問她要錢,現在還對自己這麽苛刻,連她的話都不信,難不成是真的聽了什麽人的挑唆?

可是,林凝一向把自己當成好朋友,隻聽自己的話,誰有這麽大的本事。

吳美玉沒有等到林凝,隻能訕訕的走了。

聞韶回去以後,把第一名的獎品交給了聞大夫,“爸,我去隊裏摘花生了。”

聞大夫點點頭:“這東西既然是你自己靠勞動換來的,那你就自己收著吧。”

“不,爸。我這是專門給你的,你看你這身衣服多少年沒換了,剛好有兩張布票,你去扯匹布,做身衣服吧。”

聞大夫搖搖頭:“我都一把年紀了,衣服能穿就行,搞得那麽好做什麽,倒是你,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年紀也不小了,你去扯兩匹布做身衣裳,穿的好一點,改天我托媒婆給你說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