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強的婚事解決了之後,江父江母心裏最大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之後的時間就準備全心全意地替女兒操持了。

現在,江父已經重新接下了每天接送軍軍上幼兒園的任務,再也不允許江嘉意再獨自出門。

而江母,原本是打算把小吃攤再擴大經營的,現在也決定暫緩腳步了。

“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老顧客們都知道咱小吃攤的位置,沒必要非得搬到院子裏來。

現在這樣,以十字路口那邊為主,實在坐不下了再往院子裏領也沒什麽不行的,就先這麽著吧。”

江嘉意此時也把手邊要做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報社的稿子也畫到了四個月以後。

這樣一直到做完月子,都不用急著立刻工作。

此刻的她將畫好的稿件重新整理了一番,裝在了一個大袋子裏,準備等大嫂來的時候托她給孫編輯送過去。

想必收到這些稿子,孫編輯也就不慌了。

要知道,從得知她懷孕開始,孫編輯每次見她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是在擔心她忽然開口說不再繼續供稿。

即使江嘉意已經跟他說過不會,說過自己會正常履約,可畫稿沒送過去估計那人是放不下心的。

江嘉意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聽著爸媽的念叨。

聽到這裏她插了一句:“暫時不想擴大經營也行,不過有一件事你們得趕緊去辦了。”

“什麽事?”江父江母異口同聲地問道。

“去把小吃鋪的營業執照給辦下來。”江嘉意道。

這事兒她之前和父母提起過,不過二老沒有太當回事。

此時聽她又提,江父衝她擺了擺手:“這個不著急,等我哪天有空了去打聽打聽,這什麽執照的也就你念叨,周圍有誰辦了啊?

我之前去小市場問了,涼茶鋪還有那些個小吃攤都沒有辦,怎麽偏偏就你計較。”

因為觀念不同,江嘉意沒有和父母計較,她耐心地解釋:“涼茶鋪那些他們是租的市場的房子,給市場交著管理費。

如果有人查的話,那自然有市場出麵替他們解決。咱們不能和他們比。”

聽她這麽說江母不樂意了:“咱也不是沒交,咱也給居委會交管理費了啊!現在一個月三十呢,就是去租個鋪子一個月也就這麽多了吧?”

江嘉意看了母親一眼。

她心說你去哪兒租個鋪子能讓你占用那麽大的麵積?

現在那個十字路口都快被自己家的鋪子給占據完了,現在天天都堵車了!

這個年代,哪兒能堵車啊?

偏偏自己家門口就能。

所以說,人家居委會已經很給力了,三十塊錢一個月能讓家裏占那麽大的地方,這種好事兒越往後越不敢想。

媽媽不偷著樂,還抱怨上了?

不過她知道如果自己這麽說出來老媽肯定不高興,於是道:“要是光占了路口的地方,那居委會肯定會替咱出麵,可咱不是還用了自己家的院子嗎?這可不是人家居委會的地方。到時候萬一有人查,很不好解釋。”

聽她一直在強調這件事江父察覺出不對味兒了。

他鄭重了臉色問:“嘉嘉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發現什麽問題了?或者說,你聽說了什麽?”

聽老伴兒這麽問,江母也不和女兒打對台了,也一起望了過來。

江嘉意不想讓父母擔心,安慰他們道:“你們別瞎想,我沒發現什麽問題。

再說,我現在恨不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能聽說什麽啊?

我不過是想著未雨綢繆,別等真出事那咱們就被動了。”

說到這,她又補充了一句:“另外,還得去把張琴他們的健康證給辦一下。”

江父越聽越覺得女兒的提醒裏麵有玄機。

他仔細地思忖了一下,忽然看向老伴問:“秦家老婆子的烙餅攤兒現在搬到哪兒去了?”

江母聽到問起了自家的老對頭,嫌棄地撇了撇嘴:“聽說是不幹了。反正好長時間沒見那個老婆子出過門,應該就在家裏麵呢。”

江父點了點頭。

自從自家的餛飩湯從最早的隻賣生餛飩改為開始賣熟食後,秦婆子的烙餅攤生意就不好做了。

開始的時候,她還不要臉地跟著江家學,也在對麵支起了油鍋開始賣炸物。

但是比起江母和江嘉意,她的手藝明顯不太行,再加上她舍不得東西,那油一用就是好多天,用到最後都哈喇了還舍不得換。

時間長了,就算是她那邊比江家的東西便宜一些也沒有人願意買了。

後來,又聽說她把攤子支到了小學校門口。

按說那裏也算是個好地方了,如果好好做生意不會差的。

可也不知道怎麽了,大概是那種摳搜的本能又犯了吧?

做著做著再次不了了之。

想到這兒,江父立刻明白了女兒話裏未盡的意思,當時就說:“這事兒你不用再操心了,我明天就去問,這兩天爭取就把這些證給辦下來。”

江母雖然到現在也覺得女兒有點想太多,不過看老伴和女兒都是一個想法,那她也不會反對。

於是,第二天江父沒有在攤子前守著,他早早地買完菜,送過軍軍後就去了市工商局。

之後的幾天他一直在辦理與此相關的各種手續。

不僅是他,還有小吃攤上工作的所有人。

甚至他們還專門停業了一個上午,集體跑去醫院進行了體檢,把每個人的健康證都給辦了下來。

拿著屬於自己的健康證,幾個員工都新奇不已,對於自己的這兩位老板也更多出了幾分好感。

畢竟,人家老兩口不僅工資待遇給得不低,還出錢專門帶他們去體檢!

這樣的好事兒到哪兒去找啊?

把所有證明都辦好之後小吃攤再次恢複了正常營業,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也沒發生什麽事。

以至於江母在老伴麵前沒少嘀咕,覺得女兒想得太複雜,實際沒有這個必要。

她每次說江父都打哈哈,敷衍幾句就過去了。

因為知道她就是有口無心,並不是真的抱怨。

倒是偶爾有一天她再絮叨的時候江嘉意聽到了,江嘉意直接說:“媽,你讓爸明天出門的時候去買個鏡框,把營業執照框起來掛在牆上吧。找個醒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