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清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匯款單,還有一封掛號信,對江嘉意說:“稿費來了!”
“真的,太好了!”江嘉意驚喜地接過來。
等這筆匯款她可是等了很久了。
距離陸安清在讀書會上讀她的文章已經過去十幾天了,她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匯款單是不是在郵寄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麽問題,不然怎麽能拖這麽久?
現在總算是收到了。
江嘉意將那兩樣東西拿在手裏來回翻看了下,嘴裏嘀咕著:“怎麽還兩份?”
說著先拿起了那張薄薄的匯款單。
這時候的匯款單就是一張紙,上麵寫著地址,用途還有匯款金額。
一眼就能看得很清楚了。
所以當看到上麵打印出的數字:叄佰伍拾元整時,驚訝瞪大了眼睛!
“陸哥你快幫我看看這是多少?”江嘉意不敢置信地用手在數字上摸了摸,生怕是自己眼花了。
看到她如此孩子氣的舉動,陸安清不由得笑了。
“叁佰伍拾塊,沒錯,確實是這麽多。”
“你要不要看看信?”陸安清指了指江嘉意另外一隻手上拿的信封:“這信也是編輯部寄來的,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年月一般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隻有幾十塊,他一個營職幹部,加上各種補貼月工資也不過一百出頭。
一篇文章,寫得再好給這麽高的稿費也離譜了。
陸安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此時的他也難免跟著好奇。
“哦哦!”江嘉意答應著連忙將信撕開。
然後發現信封裏裝著一張手寫的信紙,和一張紅色硬紙的燙金邀請函。
她先拿起那張邀請函看了看,發現是邀請她參加三月初在京城舉辦的“新時代新風尚”征文比賽頒獎典禮的。
這相當於是一份入場證明。
但——
征文比賽的頒獎典禮?
江嘉意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參加什麽征文比賽,她甚至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比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又連忙展開了那張手寫的信紙。
信是一位姓陳的編輯寫來的。
在信中陳編輯告訴她,這個“新時代新風尚”的征文大賽是宣傳部與他們報社聯辦的一個全國規模的征文比賽。
也是他們編輯部今年最重要的一個賽事。
在收到她寄過來的稿子後,陳編輯當時就意識到這篇文章的立意正好符合征文要求。
而且她趕的時間特別巧,稿子收到時間正好是在征文比賽截止的前一天。
於是他也來不及征求江嘉意的同意,就直接替她決定用這篇稿子參加征文比賽了。
現在看來結果是喜人的。
她這篇稿子獲得了評委們的一致好評。
認為形式新穎,通過平凡的小事來說明了國家的進步以及人民生活的日益好轉。
連宣傳部的大領導在最後獲獎名單出來後,也著重將她的文章給圈了個紅圈,寫了個“好”字,還帶了一個大大的驚歎號。
所以,編輯部特意給江嘉意寫來了這封邀請函。
一方麵是恭喜她獲獎,希望她三月份能夠按時參加頒獎活動,並且告訴她食宿都可以報銷。
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約稿。
陳編輯在信裏說,經領導同意,她這篇稿子的稿酬破例按照優秀文章的稿酬計算,也就是千字十元的標準。
另外兩幅插圖的價格也按照最高走,單幅價格十五元整。
如果她以後投寄過去的稿子依然能夠達到這樣的標準,那麽都可以按照這樣的稿酬來計算。
至於另外的三百元,則是征文大賽的獎金。
在信裏,編輯還附了最初報社的征文啟示,果然上麵寫得很清楚,一等獎一名,獎金伍佰元整;二等獎兩名,獎金三百元整;三等獎三名,獎金一百元整。
江嘉意此時的感覺就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了,一時間都有點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隨手寫的一篇文章,竟然會得到這麽高的評價!
她其實心裏很明白,並不是自己的能力就強到如此程度,如果非要說她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來自於後世。
眼界更寬一些,看事物的角度更加不同一點。
但不管怎麽說,這樣的結果是她很滿意的,也讓她覺得距離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更近了一些。
一篇稿子不算獎金就有五十塊稿酬!
她還有兩篇稿子沒有得到回複呢!
那兩篇就算是拿不到千字十塊的稿費,但插圖可比這篇多多了。
總體稿酬應該也差不了太多。
如果這樣,單靠寫文似乎已經能夠養得活她和軍軍了。
這還不算她想到的那些後續賺錢計劃。
江嘉意覺得自己離財富自由不遠了!
當然她知道現在想的大部分都還屬於空中樓閣,那兩篇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呢。
但,做人怎麽可以沒有夢想!
萬一夢想全部成真了呢?
光想想就讓人忍不住的開心。
陸安清站在旁邊,看著江嘉意兩眼放光,止不住的傻笑,眉眼裏流露出了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
他陪著江嘉意站了一會兒,才出聲問道:“小江,你什麽時候去取稿費?去之前提前和我說一下,我請假陪你一起去。”
經他這麽一提醒,江嘉意才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
當即揮了下手道:“陸哥你忙你的,我這邊你不用管,我現在就去取。”
看她拒絕得這麽幹脆,陸安清愣了一下:“這麽著急?”
江嘉意點頭:“是呀,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本來就準備現在去市裏的,這下好了,一次就把事兒都給辦了。”
她說著將韓大姐給她開的買營養品的證明拿給陸安清看。
陸安清盯著那張紙,沉吟了一下,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回營裏去取點東西,然後陪你一起去。”
江嘉意驚訝地抬頭,遲疑地道:“不用了吧,陸哥?這麽點小事兒用不著去兩個人。”
陸安清並沒有刻意解釋,而是看了眼手表,重複道:“你等我十分鍾,我馬上出來。”
看江嘉意又要拒絕,他頓了下,望著她很認真地說:“我想和你一起去。”
江嘉意拒絕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裏,隻覺得心忽地空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