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李燕一看薛嵐就知道她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所以對她就格外的提防,薛嵐問她什麽,她也謹慎應對,就怕禍從口出,給自己惹下禍患。
因為薛嵐那樣,看著非但不像是來店裏幹活兒的,反倒是來這勾搭男人的。
這話李燕自然是不敢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她雖然不知道薛嵐是付紅英介紹過來的人,但既然江月華把人留用,想必肯定有江月華的用意。
她若是這樣說,那豈不是在質疑江月華的決定,惹江月華不快?
所以李燕小心翼翼的說著,也在試探江月華的反應。
這些話也並不是李燕詆毀胡說,想造薛嵐的謠。
也就張棟那個傻子,看人家對他笑一笑,就瞬間飄的找不到北了,沒一會兒什麽都說了。
畢竟兩人一起同事這麽多年了,也是有情分在的,李燕一開始也悄悄提醒過張棟,可張棟根本不放在心上,還覺得李燕就是多心了。
薛嵐剛到店裏,不懂的地方多了去了,人家態度那麽好的向他們請教,這不是正常的嗎?
再說他們倆被江月華這麽大老遠的調過來,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倆幫忙帶新員工的嗎?
所以張棟根本沒把李燕的提醒放在心上,還反過來勸她不要多心,更不要對比自己漂亮的女同誌帶有成見。
好家夥,這話可給李燕氣了個夠嗆。
自己好心提醒,卻被張棟說她嫉妒?
這誰能忍啊?
後麵李燕也懶得理他了,隨便他怎麽樣吧。
隻不過她聽到薛嵐話裏話外都在打聽陸衛城,這倒是讓李燕提高了警惕。
陸衛城可是他們江老板的男人,薛嵐一個外人,總盯著別人的男人看,這能是什麽好事兒?
別是狐狸精托生的吧?
想到這,李燕的神情又變得戒備起來。
江月華差點被她這樣一副嚴肅緊張的神情給逗笑了,就說道:“她愛打聽就去打聽唄,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可是月華姐,她才見了陸團長一麵,就這麽惦記上了,這還不是大不了的事兒?”
李燕聽到江月華這不在乎的口氣,瞬間就有點上頭了。
江月華淡淡笑了笑,說道:“她是陸衛城從前一個戰友的遺孀,也算是認識吧,因為家裏生活太困難,沒有經濟來源,這才被介紹到我店裏來的,她打聽陸衛城,估計是……”
估計是想找人活動活動,看看能不能給她安排個輕鬆體麵的工作吧。
薛嵐那點心思,江月華大概也能猜得到。
兩天的接觸下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薛嵐是什麽性格的人,江月華也摸到了一點。
從地位優越的軍屬,一下子變成現在沒了丈夫,婆家不聞不問,自己還要辛苦帶兩個女兒的寡婦,薛嵐心裏不平衡也很正常。
再說了,現在的人都以當工人,吃國家糧為榮,江月華這樣的個體戶小店,開的工資是不算少,但說出去,到底是在飯店打雜工的,和那種體麵的坐辦公室,有身份的工作怎麽能相比了?
有人喜歡麵子上的光鮮,也有人喜歡暗裏的實惠。
無疑,薛嵐肯定是那種喜歡表麵上的。
但雖然自己心中這樣想著,江月華卻沒有當著李燕的麵說出來。
一來,這畢竟隻是自己的猜想,背後說人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再說還是自己店裏的員工呢。
二來,薛嵐是付紅英介紹過來的人,不管怎麽說,自己都要賣付紅英一個麵子,左右不過是一個打雜工的人,若是薛嵐能通過試用期,並且她能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下來,那留著薛嵐也沒什麽不行的。
同樣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為女人呢?
當下這個時代,男人沒有工作,尚且可以出去賣把子力氣賺錢。
但讓一個沒有正式工作的女同誌出去賺錢,那就不太容易了。
所以江月華也不想太苛刻了。
想到這,江月華就說:“你也別擔心,一切還有我呢,隻要她把自己分內的工作做完,其他無傷大雅的小事就隨她去。”
江月華都這麽說了,李燕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隻能應了聲:“我知道了,月華姐。”
“今天也累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的忙呢。”
雖然第二天打八五折,但是來吃飯的客人隻多不減。
江月華的串串香火鍋店隻開業一天,就在省城名聲大噪,不少人都聞訊前來,就想嚐嚐傳說中的,把舌頭都辣掉,但還是忍不住繼續吃的火鍋串串。
這生意一好,店裏食材的消耗就更大了。
之前陸衛城和菜販子談好的兩天送一次菜,現在成了一天一次,量還不少。
每次來菜販子和肉店老板來送貨的時候,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江老板生意興隆啊。”
“辛苦辛苦,進來喝點水吧。”
江月華一邊給結算貨款,一邊笑著招呼人。
“不了不了,攤子上的活兒還沒幹完呢。”
一旁的薛嵐看江月華每天買菜買肉都花那麽多錢,心裏更是嘖嘖稱奇,這每天得賺多少錢啊?
隻是可惜,江月華不讓她收款,她每天隻是看著人多,店裏具體收入多少也不清楚。
但肯定不少賺就是了。
薛嵐想到薛母說的話,江月華肯定是靠陸衛城的關係,才開起這個店的,心頭頓時又酸澀又嫉妒。
若是自己當初先看上的人是陸衛城而不是蔣彬,那就好了。
“薛嵐,真的是你?”
薛嵐正出神呢,突然一陣驚訝的疑問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聲音也引起了江月華的注意,循聲看過去,就見是從外進來的一位打扮光鮮亮麗的中年女人,正皺著眉頭,似是有些不悅的盯著薛嵐。
而薛嵐在看清對方時,臉色猛地一變,驚的連手中拿著的搪瓷缸子都直接摔在了地上。
哐當!!
這下,不隻是江月華了,就連廚房裏正在幹活的李燕和張棟也聽到動靜了,兩人擠到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的往外看,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